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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塔利亚是想暗示赛提厄斯通过旁观操纵了案件的走向，以及讽刺赛提厄斯将自身置于高高的上帝视角。当然啦，也可以理解是他就是在骂赛提厄斯疯～
第六章 流动的盛宴 “往水里跳！往刀上扑！” ——《白痴》 “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女人一脸哀伤地看过来，若隐若现的脸庞像是笼罩在一片暗灰色的面纱之下，一种压抑的、仿佛雕琢的石膏散发出的珍珠粉的气味般的氛围蔓延开来。 在一条堆满骸骨与血红色玫瑰的隧道中，夜莺的鲜血化成了清晨的花束，死亡的挽歌蜕变为小丑的妄言。 像是有散不尽的痛苦——也许是，也许不是。 “你就像你的父亲一样。”女人微微张口，像某种嘴唇开合的无生命体蜡像，下达了最后的判决。 她只是这么看过来，像是即将沉沦到另一个永恒的睡眠中去一样，悲戚而又伤感。 塔利亚冲到咖啡店的时候，刚好九点整。 他几乎可以想象出自己现在的样子，没有扣整齐的衬衫，翻了面的大衣，以及一头乱糟糟的像鸟窝一般的黑色卷发（不过就算这样，他也没忘了自己香奈儿19号香水，虽然有些令人难以置信，但塔利亚在某些方面就会有突如其来的、甚至是有些令人不解的讲究）（1）。 好吧，他承认，是他自己的问题。谁叫他没有提前一天定闹钟导致今天早上迷迷糊糊的时候才忽然想起来自己好像还有一个“约会”，如果这能称得上是约会的话。 毕竟，有谁周末一大早起来在咖啡店约会的啊！塔利亚有些无奈地想，真没想到，对方提出的喝一杯，指的是一大清早起来一起喝咖啡，请问这该是正常的打算发展进一步关系的人应该做的事情吗？ 他躺在床上十分不情不愿地起来洗漱的时候，还带着通常的周末被拖起来的怨气，加上早上莫名其妙又在路上堵车了，更在他的情绪里添了一把火。 说实话，塔利亚到现在都还觉得发生的事很不真实，他究竟是为什么为了一个见面聊了不到五分钟的人周六早起跑过来喝咖啡的啊！ 他和赛提厄斯除了那天聊了几句以外，就简单关注了一下对方的Ins账号，他看着对方发的“家里的猫又变黑了”陷入了沉默，对方大概应该也对他每周一次发一句“上班好难”的牢骚无话可说。 总之，现在塔利亚·桑切斯特一推开门，就看见赛提厄斯·埃尔南德兹坐在靠窗的一张桌子旁，早晨的一点稀薄的微光洒在对方灰黑色的发梢，使对方仿佛身处于某种色彩淡泊的水彩画中，冷淡凛冽的气质与光影相冲突，简而言之，挺显眼的。 塔利亚自认为自己是一个拥有正常审美的人，也不是什么恐同的顽固分子，原本灰暗的心情顿时就消散了一大半，兴致勃勃地迎上前去说了句：“早啊！” “希望没有占用到你的时间。”赛提厄斯用无可挑剔的礼节说，那双浅蓝色的眼睛将认真的目光投过来，让人有一种被审视的错觉。 “你应该感到庆幸因为我今天没有加班，多么难得的日子！”塔利亚无所谓地笑了笑，冲对方看了一眼，然后自顾自坐在了桌旁。感受到对方的目光，塔利亚狐疑地抬头看过去，便看见赛提厄斯注视着他。 挺不爽的，塔利亚心里点评了一句，见面就见面，看什么看，没见过长得帅的嘛。但是塔利亚·桑切斯特是什么人，想到什么膈应别人的话绝不会姑息说出来的人，于是，他直接干脆地说：“我并不认为自己的相貌需要你看着来提醒其本身出众的事实，所以，你要是有什么想要说的尽量赶快说出来，我并不希望来白白浪费自己的时间。” 赛提厄斯收回了目光，只见他似乎沉默一下，露出一个浅淡的笑来，“你真的很不像一个FBI探员。” “如果你是在质疑我的专业素养的话，恕我不能苟同。”塔利亚喝了一口赛提厄斯提前点的美式，淡淡的咖啡的清苦弥漫在舌尖，“而且，说实话，我不是很喜欢别人叫我‘探员’，作为一名侧写师，我认为我的工作是研究性质的。而你呢，埃尔南德兹先生，恕我直言，在质疑我的时候你也应该先思考一下你自己的情况，毕竟，你也不像一个社会精英，更像一个犯罪分子。” “我是不是在第一次进入你的视线的时候就已经成为了你的研究对象了？”赛提厄斯轻笑了一声，浅蓝色眼睛的目光毫无波动地投射过来，“促使你来到这里和我见面的，不就是你所谓的我像一个犯罪分子吗？” “是，也不是。”塔利亚丝毫不在意对方针锋相对的问句，只是耸了耸肩，用小勺子转着眼前的咖啡，使其出现一个小小的漩涡，然后微微眯起自己那双灰绿色的眸子，看向对方，“我承认你所说的让我有些感兴趣，但另外一点，更加直接的一点，只是你有钱而且长得符合我审美而已。我是一个遵循着最简单纯粹的准则生活的人。” 赛提厄斯听到这个明显再次出乎他意料的答复以后，并不遮掩地露出一个讶异的表情，然后笑了起来，“好吧，看来似乎是我将事情想得过于复杂了。” “很多时候我们遇到的问题本来很简单，但都被过度复杂化以致让人难以理解，对于绝大多数问题只要愿意回答的话都可以用简单的‘是’、‘否’或者说一个没有任何歧义的短句来回答。”塔利亚淡淡地开口，半眯的眼睛像是孔雀石一般折射出某种奇异的光芒，然后，他舔了舔自己的嘴角，仰起头，“所以说，你是罪犯吗？” “那要看你怎么定义罪犯。”赛提厄斯冷静地回答。 “你看，你这就是在把简单的问题进行毫无意义和必要的复杂化。”塔利亚一摊手，露出一副十分不满的神态，“好吧，可能也是我自己没有说明清楚的问题，我想我这里需要采用按照破坏联邦法律构成犯罪行为而言的‘罪犯’的定义。” “不是。”赛提厄斯这次回答得很迅速，回答完以后，他轻轻扬眉，语音含笑地问：“你现在对这个回答失望了吗？” 塔利亚笑了起来，语气带着点活泼的意味，“当然没有，我不会对任何人失望。我并不认为人会做出让我失望的举动，你的回答也完全在我的意料之中。” 采用这个范围界定本来也不打算得到对方肯定的回答，毕竟要是对方真肯定了，自己道德感再败坏作为BAU在职的警员也该乖乖把对方上交给法律处置吧。现在这样是最为符合他预期的走向，就算最后出了什么意外的变故他也可以说自己第一天认识对方的时候就“试探”过了，自己是真的不了解对方干了什么（然后保住自己的饭碗）。 “我也有一个问题，希望你也能用简单的‘是’或者‘否’来回答”赛提厄斯轻轻开口，完全想不到塔利亚此时已经开始幻想自己被送进监狱了，然而塔利亚仅仅抬眼看了他一眼，然后颔首示意他说下去。 沉默了一会儿，在专心致志转着勺子喝咖啡的时候，塔利亚听到对方说： “你考虑交往吗？” “哈？” 这真的不能怪塔利亚，塔利亚自诩大世面见得惯了心理抗压能力也十分优秀，但遇到这种不按常理出牌前一秒还在讨论是不是潜在罪犯后一秒就直接想要确定关系的行为，他也是第一次见。不是，他们真的才第二次见面！两次见面加起来可能都没有到二十分钟吧，到底是怎么发展成可以讨论要不要当对方男朋友的问题上的！ 在塔利亚一边维持着表面上的冷静，一边脑海中毫不停歇地思索着到底该怎么答复的时候，一个电话拯救了他。 谢天谢地，塔利亚从来没有在周末听到手机铃声响起时会这么如释重负过。 然而，当他掏出手机一心想着要怎么给沃尔特女士解释自己在清早约会时，看到手机上的联系人瞳孔骤缩，像是一条看见蛇的猫一般浑身的毛立起。 “不是工作？”赛提厄斯略带疑惑地问，语气里有着显而易见的对于没有得到塔利亚关于男朋友一事的答复的遗憾。 “不是。”塔利亚语气冰冷，整个人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 赛提厄斯从来没有听见对方这样说话的方式，也从来没有见过对方这样一副纯粹的冷漠的模样。塔利亚大多时候在外展现的样子都是微笑着的、迷人的、活泼的、说话可能会有些带着嘲讽的样子，而不是现在这种感觉。 “是我的妹妹。”塔利亚语气冰冷，接起了电话，听了几句以后微微皱眉，“好，我现在就来。” “那你的答复是？”塞提厄斯看着起身的塔利亚，缓缓开口。 “我的答复？”塔利亚重复了一遍，然后扬起一个无可挑剔的笑来，“埃尔南德茲先生，我想以我们现在对对方的了解程度，并不足以让我回答这个问题。实话说，我对你除了名字和身份以外一无所知，我想你对我了解的也并不会更多。所以，以后再说吧。” 塔利亚转身准备离开。 “你并不想去见你的妹妹。”塞提厄斯突然说，这并不是一个问句。 塔利亚楞了一下，然后微微一笑，露出一种深思的、玩味似的神情，“很遗憾，你说的并不准确。我不想去见的并不是她，而且实话说，我和艾格温的关系远比你想象的好。那么再见了，埃尔南德茲先生，希望下次还能再见面。” “最后一句，”塞提厄斯慢慢地开口，嗓音带着些轻微的沙哑，“你今天的香水很适合你。” 塔利亚顿了一下，然后迅速离开了。 ---- （1）19号曾是为嘉柏丽尔·香奈儿女士专门设计的，她希望调香师亨利·罗伯特（Henri Robert)创造出一种只有她自己才能使用的优雅混合物（嘉柏丽尔·香奈儿去世前一年，19号香水终于面向公众推出)。就像那位难对付的女士一样，这款香水让人感到自信，甚至骄傲，但忧郁，抱有遗憾。 ——尼尔·查普曼 在这里提一嘴，塔利亚说的“世界上很多问题都可以用简单的是否来回答”，但他自己是绝对不会遵守这一点的，换句话说，如果你问到有关塔利亚自身一些问题时，塔利亚愿意从今天的天气聊到世界政治再聊到香水发展史，直到你把这个话题忘掉（） 另，推荐一本书，海明威的《流动的盛宴》，海明威在我心目中的地位从来没有被撼动过，虽然他最著名的也许是所谓的硬汉文学，但我认为《流动的盛宴》以及《乞力马扎罗山上的雪》更能表现他的真实的风格（）
第七章 押沙龙！押沙龙！ 那里有一大群猪在山上吃食。鬼央求耶稣，准他们进入猪里去。耶稣准了他们。鬼就从那人出来，进入猪里去。于是那群猪闯下山崖，投在湖里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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