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的结局并不是很好,因为她并没有像她想象的那样获得了完美,而这一点,几乎可以说是逼疯了她。桑切斯特女士让我对于人有了全新的认知。虽然她给我带来的东西算不上好,但她比大多数人都有着更加有趣的生命。” “所以你第一个研究对象是你的母亲?”赛提厄斯的声音被窗外的繁琐的杂音掩盖了些许。 “而且到现在为止我也并没有完全理解她。”塔利亚淡淡地说,注视着前方,像一具没有生命的雕塑,“但那些都不重要,赛提厄斯,那些都不重要。现在,你的麻烦看起来比我大得多,所以,先想想你该怎么办吧。” “那对于你来说,究竟什么重要呢?” 赛提厄斯缓缓开口,像这真的只是一个很简单的问句一样。 窗外的车影栋栋,一点微不可查的雨水滑落在车窗上,像是某种隐秘的、不可见的泪痕,颤抖着在这个世界的表面徘徊。 即将下雨之前那种空气里裹挟的温热的湿气混合着植物的气味,渐渐扩散开来。 “就现在来说,你最好不要死在那个所谓黑帮的手上,要不然,我的生活可能会无趣很多。”塔利亚摊了摊手,“找点有趣而且有意义的事,这一点难道不重要么?” “你们接下来会做什么?”赛提厄斯在警局下车被塔利亚叫来帮忙的当地警署工作人员带走的时候问道。 “我们会逮捕这个用化学药剂犯罪的乔治·比安基,就这么简单。但是至于‘圣子’,很遗憾,只要费沃里•莫拉维亚还没有到美国境内作案,这就并不归我们管。”塔利亚微微一笑,“所以,希望你能好好活着。” 赛提厄斯冷笑了一声,对于塔利亚的嘲讽无动于衷。 然后,他注视着塔利亚关上车窗,发动车,消失在夜里。 ---- bgm:Lonely (Palaye Royale)
第十九章 永别了,武器(完) “我们找到了乔治·比安基遗弃的车辆,他应该还在拉斯维加斯。”卡罗拉冷声说,看了一眼刚从警局赶过来的塔利亚,塔利亚正解下深灰色羊绒围巾,随手挂在了车里,“我们并不能完全判断出他这次来美国究竟是被迫还是只是处于忠诚。” “我相信费沃里·莫拉维亚作为一个国际犯不会愚蠢到随便派个人出来就想要在美国联邦的眼皮子底下达成一个什么目的,”塔利亚随口一说,“乔治·比安基只是一个初步的试探,或者说威胁。” “那赛提厄斯·埃尔南德兹先生究竟在这场案件中的重要性如何呢?”希拉砸砸嘴,眼睛扑闪扑闪。 “我曾经在国际组织工作的时候看过费沃里·莫拉维亚的档案,”卡罗拉静静地开口,“介于这位国际犯和费尔南多·埃尔南德兹有法律上的养父子关系,我认为我并不能看出费沃里对于赛提厄斯实施所谓报复一事究竟有多么迫切。” “所以你才会把赛提厄斯留在警局不是么?当大部分警员都出外勤去寻找乔治·比安基的线索企图去追寻其逃跑路线的时候,警局本身的安全性并不高不是么。”塔利亚轻轻笑了一下,看向了卡罗拉,“你在拿赛提厄斯做诱饵。” “这是我们找到这一事件突破点最快的方式,如果乔治·比安基真的会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去企图接近埃尔南德兹的话,就说明赛提厄斯对于‘圣子’来说是一个极为重要的目标,我们就可以为之后费沃里·莫拉维亚的出现有所防范。”卡罗拉的面色如常,旋即脸上出现一丝很浅的笑意,配着那头铂金色的肩上的短发,像一只抖擞着毛发的北极狐,“况且,我们并不知道嫌疑人会去蓄意谋害赛提厄斯,不是么?” “当然,我们不知道。”塔利亚从善如流地应和了一声,自然,这种时候把自己摘干净是一件很明智的决定,特别对于沃尔特女士这种爱惜羽毛的上司来说。 “那么,乔治•比安基究竟会不会找上赛提厄斯呢?”希拉快乐地眨巴眨巴眼睛,引来韦纳比不满的侧目。 “既然这样,我们难道不应该到离警局近一点的地方去盯着监控么?”塔利亚语气也充满了兴奋,仿佛几分钟之前对对方说最好不要先莫名其妙的死的人不是他一般。 “我以为你们的关系很亲近?”希拉转头望着塔利亚,蛮疑惑地发问,显然听出了塔利亚语气中难掩的幸灾乐祸的意味。 “你为什么认为我们的关系不亲近呢?”塔利亚仍旧笑盈盈地看过去,希拉嘟嘟嘴,不再说话了。 警局里,塞提厄斯看着空荡荡的办公室,以及身旁正在喝饮料的一个年轻警察,微微皱眉,他反复地看向自己的手表,紧接着对那个小警察说:“劳驾,能给我一杯水吗?” “水就在那边。”小警察指着走廊里不远处的一个纸箱子。 走廊被掩盖在一片漆黑之下,像是沉睡在死者安眠的墓穴里,那个纸箱子看得不大真切,依稀的轮廓在昏暗的光线里散发着点点光晕。 赛提厄斯长期养成的对于危险的直觉让他警觉起来。 他再次看了一眼自顾自乐呵地喝饮料的小警察,问了一句:“你们的水都是从外面买来的吗?” “是的,这一箱水是一个小时之前才送过来的,因为大家都在忙,还没来得及拆封呢。”小警察并不知道赛提厄斯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但还是很认真地回答了。 赛提厄斯轻笑了一声,然后缓步走到了处于阴影内的纸箱子旁,微微躬身,紧盯着那个箱子,像是打量着一只沉睡的野兽,警惕却又带了一分思索的意味。 乔治•比安基似乎欠了一大笔债,而且和‘圣子’还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前期制造了多次化学药品伤人的案件,但是都没有人员伤亡。 所以,在这个明知道警方几乎派出所有警力外出追捕自己的时候,乔治•比安基究竟会不会往局里送来一箱炸药? 但就算这是炸药,也不会是致死的,毕竟这一切不过是一种威慑的传递。 赛提厄斯从衣服包里摸出了一把小刀,轻轻划开了箱子上的封条,他用手掌慢慢摩挲着这个纸箱,抚过凹凸不平的粗糙的表面,像是要聆听其中的心跳。 兹啦—— 赛提厄斯微微扬起眉毛,然后像是挑弄一般地拨开了纸箱的两侧,屏住了呼吸。 在那个漆黑的、看不见一丝涟漪的纸箱里,一堆矿泉水的怀抱之中,有一个红色的、让人不安的闪烁的光点,像一只不断眨着的诡异的眼珠。 这个机械的黑色的装置发出红光和断断续续有节奏的振动,赛提厄斯当机立断冲着里面还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发生伸头张望声音源头的年轻小警察说:“是炸弹。” 小警察脸色变得煞白,对看起来似乎并不是很在意这个是不是炸弹是不是要炸死自己的赛提厄斯叫道:“赶快躲啊!”然后迅速冲到了赛提厄斯身旁,将对方几乎是拽着往门外跑去。 “轰——” 一声剧烈的爆炸声响起,赛提厄斯可以听见那些塑料瓶膨胀炸开的轰鸣声,整座建筑似乎都在某种震怒之下颤抖了几下,天花板上的灯剧烈地晃动着,有什么东西刷刷地向下掉,那些东西坠落急就像是坠向地平线的流星雨,砸在地板上暴裂开来。 但随之而来的热浪却显得没有前奏那么的猛烈,冲击力堪堪将赛提厄斯推向前去。 转头回去,赛提厄斯看到刚刚那个纸箱在的位置像是笼罩在火山爆发之后的浓烈的灰黑色粉尘和烟雾之中,台灯似乎坏了,发出呲啦的拉长的声响,但似乎破坏的范围并没有很大。 这一场袭击带来的心理上的示威远比实质上的伤害严重。 赛提厄斯在原地思索着,身旁的小警察试图将他拉走。 这时,赛提厄斯听到了走廊另一端烟雾缭绕的地方传来有节奏的、不慌不忙的脚步声,从远到近地接近着自己的方向。 在爆炸后还有墙上的粉刷和油漆向下掉的时候,这个脚步声仿佛被放大了很多,在大脑内部作响。 一旁的年轻警察显然也注意到这个脚步声了,不再一味的想把赛提厄斯拉走,而是拿出了自己的配枪,对准了声响发出的方向。 在浓雾之中,一个身穿黑色的男人的身影逐渐浮现,像是从这一片混黑色的水域里浮出了水面。瘦削的脸庞、深陷的眼窝,赛提厄斯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就是警方正在寻找的乔治•比安基。 “举起你的手!”一旁的年轻警察叫道,但显得有些底气不足,这个小警察看起来不过是实习生的年纪,应该也是从未遇见过这样直接和罪犯对峙的场面。 乔治•比安基忽视了小警察的话,直接看向了一旁的赛提厄斯。 赛提厄斯站在废墟之外,身着灰黑色的风衣,深灰色的发丝在这一片被摧毁的地方显得十分的适配,他站在那里,像是一具冷漠的躯壳,浅蓝色的眼睛里映射着爆炸之后一大片一大片向下坠的尘灰,像是冬日里狂风下从针松枝上簌簌下的积雪。 乔治•比安基死人般憔悴的脸上浮现了一丝扭曲的、疯狂的神色,那双无神的眼里出现了一点狂热。 “赛提厄斯•艾尔南德兹,”乔治•比安基用带着浓重口音的英语一个单词一个单词地向外挤着,“费沃里•莫拉维亚和‘圣子’向你问好。” 赛提厄斯微微扬眉,看向了身处浓雾之中的乔治•比安基,后者看起来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但带着那么疯狂的神色看起来有多违和就有多违和。 然后,赛提厄斯听到身后有脚步靠近的声音。 他一转头,塔利亚那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自己身旁,甚至对自己微微一笑。 而乔治•比安基的背后突然出现一把抵着后脑勺的枪。 只见卡罗拉•沃尔特站在那里,一脸冰冷地将枪抵在乔治•比安基脑后。 乔治•比安基站在那里,僵持了一会儿,然后整个人浑身抽搐了起来。 卡罗拉迅速将他按到了地上,将对方的嘴打开,脸色苍白。 “我怀疑他服用了药物自杀。”卡罗拉冷冷地说。 赛提厄斯没有说话,只是看了过去。 “你有麻烦了。”塔利亚的声音在他耳旁响起,是一个平静的、不带一丝起伏的陈述句,像是一锤定音的结论,“毕竟,有谁会千里迢迢到你面前来自杀问好啊。”
第二十章 漫长的春日 人山人海的游乐园里,我们可以看见大片的欢笑着手里握着甜筒冰淇淋的孩子在父母的惊呼声中横冲直撞,往一个又一个娱乐项目里钻去。年轻的男男女女穿着清凉,手挽着手说说笑笑。阳光明媚地洒下,把这里的一切镀了一层淡淡的金。 在这一片美好的仿佛儿童卧室墙上明媚的剪贴画的图景中,塔利亚一手拿着一个碗装巧克力冰淇凌球,一手抱着一个大大的玩具泰迪熊,灰绿色的眼睛像是还未完全清醒一般,看起来有一种莫名的喜剧效果。他用一种欢快跳脱的、却好似看笑话般的眼神打量着四周,对于自己出现在这与本人职业和年纪看起来完全不符的场景并未感到丝毫的困扰。良久,他用胳膊肘戳了一戳一旁站着的赛提厄斯——赛提厄斯今天极为罕见地穿了深色卫衣,看上去像是真的是来玩游乐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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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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