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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昱，你走的那么慢，不会是因为有踏板吧？” “啥！？哇，第一次见面的事情，你还记到现在...” 满怀抱怨的声音在楼梯通道内越飘越远，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身影刚抵达平地，前者就被后者再次抓住了手腕，坏笑着，拉着手里的人推开大门，迈向阳光洒下的南城分局后门，那条隐蔽且难以行走的石板小路——
第23章 定凶 下午五点，专案组办公室， 陆婉还在省厅等结果，房间里面就只有陈恩妤，凌弈和董昱。 “案发当天，吕轩这个人的口供，我们就已经找人去核实过，完全符合，而且还有人证，所以我最开始就没想到他。” 董昱操作着笔记本电脑把关于案子的信息全部投影到大屏幕上继续说：“但是我今天下午根据他的口供时间，以及提及的所有人证的口供，我发现一个疑点，当时吕轩说案发当天上午去了街道的幼儿园体检，当时整个幼儿园的人都能证明，这是事实，也成了误导我们的最大一点。” 陈恩妤和凌弈盯着投影仪上的口供记录。 “你们看这里。” 董昱用红外线笔指着某处。 “上厕所？”陈恩妤看着幼儿园老师给出一句话【吕轩在上午九点多的时候，说要上厕所，因为说肚子不舒服，呆了有十分钟】 “没错，就是这点。” 陈恩妤有些不理解：“这也不能证明什么，而且人家是在幼儿园上的厕所，压根就没回家，哪有时间杀人。“ 董昱没有立刻回答她的疑惑，而是先看了眼身边的凌弈，才开口说道：“关于死亡时间，我目前持保留态度，法医和痕检有冲突。” 这个回答很明显了。 陈恩妤之所以觉得吕轩没时间杀人，是因为根据痕检部门的推测‘闹钟’时间是9：40，如果遵循这个死亡时间来看，那么吕轩确实没有时间杀人。 但，如果遵循的是法医给出的死亡时间早上六点。 那么吕轩就完全可以杀完人之后再去幼儿园工作，陈恩妤明白董昱的意思，她说：“有冲突很正常，能抓到凶手才是重要的，你这小子既然把这个9点多的时间特地截取出来，肯定是有什么发现，对吧？” 董昱笑着说：“没错，上个厕所有什么值得怀疑，但，陈主任你肯定知道，之前通信部给的时间，窦芷晴手机关机的时间就是九点多。” 陈恩妤点头：“我知道，所以这也是我觉得窦芷晴的死亡时间是九点多之后，闹钟和手机关机，这两个物证非常符合很一般凶手案时间逻辑。” “可是假设法医说的时间是对的，窦芷晴的死亡时间是早上六点，这个吕轩早上杀完人之后，把手机带走，在这个时间点去上厕所，关掉手机，随后丢掉冲走，是不是就合理了？” 陈恩妤闻言，若有所思的盯着投影仪。 毕竟这些都只是推测，专案组没有足够的证据，是没有办法提审吕轩的。 只能先查后审。 而证据就要等远在省厅的陆婉传来好的结果了。 一直没说话的凌弈，调整了下坐姿，用手肘碰了碰董昱，然后用口型说了个字。 但很显然，董昱没太明白，完全是因为这个字的口型毫无特点，确实很难分辨，他疑惑的说了句：“啥？” 凌弈：“........” 陈恩妤也好奇的看了过来问：“怎么了？” “没什么，陈主任。”凌弈慌忙解释。 陈恩妤没再多问什么，她继续思考着这个案子的事情，毕竟现在她内心在纠结，如何推翻自己所有的假设。 凌弈松了口气，随即，像是小媳妇抓包做坏事的老公一样，瞪了董昱一眼。 董昱此刻脑袋上飘着一排大大的问号“？？” 凌弈把自己的双手伸到桌子下面，偷偷拉住董昱的手，在他的手心，一笔一划的写了个字。 这次写的很慢，和第一次，写[弈]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凌弈是故意写的很认真，目的是让董昱清楚的知道是个什么字，能明白自己的提示。 只是，写的太过于温柔了，太过于缓慢了.. 像是抚摸般，柔软的触感在手心慢慢传开，明明写的力度不大，却冲击着董昱的手上每一寸皮肤，撼动着每一根神经，直达内心深处，有好几秒的时间董昱的表情和大脑都是空白的。 字写完了，董昱知道那是个什么字。 提醒的很直接，他应该立刻说出去，却久久没有开口，甚至连自己的手都还叠着凌弈的，就这样在桌子下面贴着。 许久后， 凌弈有些疑惑，这人怎么不把手拿开，以及这人为什么不说话，少顷，他用自己的膝盖碰了碰董昱的膝盖。 “！！” 董昱霍然低头，看着桌子下面挨着的双腿，以及还在贴合的双手，才有些缓和的心跳，再次如鼓鸣般跳动不安。 无奈之下，凌弈只得开口说：“董队长，你刚跟我说什么，药，什么药，跟案子有关吗？” 陈恩妤再次转头：“什么药。” “哎哎哎.......就药啊！我知道，就那个药药药啊....” “？？”陈主任一头雾水：“准备原地说唱出道？” 凌弈：“…………” 董昱：“我！你！他！啥啊！” 董昱语无伦次的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却依旧忘记了收回自己桌下的手，说：“陈主任，就是今天万法医那边提出一点，死者很可能是吃了药，才被窒息而死的，所以没有反抗的痕迹，你觉得呢？”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我觉得有可能，确实没有反抗的痕迹，不过这个也要证据吧。” “对。”董昱已经平复好了刚的躁动，认真说：“我已经找了市局的理化部门根据死者的血迹，看能不能提取一些有用的线索出来。” 房间内，已经逐渐回归查案的那个董昱正在跟陈恩妤讨论着案子的细节。 凌弈却看着桌下，那个还没有离开的手，明明只要他主动抽出自己的手，就能让贴合的两只手分开。 真奇怪，为什么自己无法做出这个离开的动作。 凌弈视线望着董昱，此刻的他正在认真分析案情，其实自己从未这样仔细观察过董昱的长相。 这个人确实长得很帅。 董昱的的眉骨结构真的非常优越，从脑门斜下至眉骨最高峰，线条流畅且有力，双眼皮不是很明显，有些内双。 面部折叠度很高，侧面呈现出分明的骨相和高度立体感。 凌弈这样看着的时候心里骤然冒出个想法’董昱喜欢什么样的人呢？会被什么样的人吸引呢…‘ 嗡嗡—— 许久后，董昱的手机响了，是陆婉打来的，凌弈才猛地收回视线和思绪，抽出自己的手起身说：“我去个洗手间，你先接电话吧。” 董昱没多想什么‘嗯’了声。 “怎么样，是有什么好消息吗？” 电话那边远在省厅的陆婉拿着手里新鲜出炉的报告，开心的说：“确实在血液发现了某种残留的药品，不过这个名字我看不懂。” “没事，你传给我，这里有人能看懂。” 二十分钟后， 能看懂的凌弈在办公室内解释说道：“这个属于镇静类的一种。” 陈恩妤立刻追问：“属于安眠药？这个名字怎么那么长，感觉和我之前在案子查的那种安眠药的成分不一样啊？” 凌弈眼神微动，少顷开口说：“安眠药确实分了很多种，因为我之前在国外上的学，对于国内的不是很清楚，但是我确实在书籍上看到过这个名字叫‘扎来普隆分散片’属于镇定剂的一种，我想应该是安眠药吧。” 陈恩妤没再追问什么，也没人注意刚刚凌弈转瞬即逝的表情。 董昱认真盯着电脑上所有的物证，尸检报告，药物检查，就差一步，就能去提审这个凶手了。 杀人都有动机，不管是一时冲动还是有预谋。 董昱怀疑吕轩，但目前所有的物证，只能推翻死亡时间以及现场是伪装的抢劫，但是还没有直接性的铁证，能直接证明凶手就是吕轩。 这就要靠警察通过掌握的讯息，通过审讯技巧去和嫌疑人周旋，对峙，突破嫌疑人的心理防线。 这是犯罪心理学，是刑警需要掌握学习的。 嗡嗡—— 手机再次响起，董昱火速接起：“怎么样？” “董队长，跟你想的一样，我现在就开车回去，这个杀人犯跑不掉了。” “干的漂亮！陆婉，不愧是我们南城分局的飞天小女警！”
第24章 提审 审讯室内- 吕轩坐在约束椅子上，布满血丝的双眼有些迷离，旁人看来都会觉得是因为失去爱人，伤心过度导致。 坐在对面的董昱却久久没有说话，就这样盯着他。 天花板上监控设备红灯不断的闪烁，房间里记录员视线来回在自家中队长和吕轩转换，手放在键盘上，不知道先按下哪个字母。 过于安静的审讯室，密不透风，四面墙壁都铺满蓝色隔音海绵，吕轩环顾四周，又盯着桌子对面的两个沉默不语的人，过于寂静的氛围。 吕轩感觉自己像是囚笼中的鸟，温水里的青蛙，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带来了这里。 许久后，吕轩有些微颤的声音响起：“董队长，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董昱浓眉一挑，抬头说：“跟你聊聊关于你老婆的案子。” “好，你们快点问，我后面还要回宾馆那边，我爸妈他们还很伤心呢。” 伤心？ 听到这句虚假的关心，董昱不觉有些嘲讽，等老两口知道杀人凶手就是自己女儿的枕边人，那才是真正的伤心崩溃。 董昱：“我听窦志城跟我说，你和你老婆的关系很好，很恩爱，而且他妹妹也经常在家里夸你。” “对，我们很恩爱，所以她死了对我真的打击很大。” “你爱她吗？”董昱问。 吕轩的表情明显没想到，会忽然抛出这个问题，机械的点了点头‘嗯’了声，随后又补充道：“当然，我不爱她怎么会跟她结婚呢。” 董昱不置可否，抬手看了下手腕上的时间问了句：“你平时几点下班？” 每个问题，都让吕轩无法预测，但又只能老实回答。 他说：“六点半。” “下班就回家了吧，平时出去玩吗？” “回家，不出去玩，” 董昱点头：“现在虽然才五月份，但是武庆市的白昼已经很长了，对吧。” “嗯，是。” “那一般天黑要几点？” “七点半之后吧。” 董昱说：“窦芷晴死亡前一天，打了电话给你们小区的驿站，要求第二天，也就是她死亡当天早上九点多把快递送货上门，这个事情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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