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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等凌弈拒绝。 “什么？你酒店热水器坏了，我说你怎么生病了呢，万法医你家多远啊，他是病人。”董昱摸出裤子口袋的钥匙：“凌弈，你去我家，就在市局不远处，我喊个刑警送你去。” 万博华：“............”这小子刚说什么？喊个刑警送他去？ 凌弈看着自己手里强行被塞进来的钥匙，一脸茫然的看着万博华同样疑惑的表情，以及董昱真的在拿手机准备打电话给手下了，要送自己去他家了。 “不用了！”凌弈慌张阻止，他的意思是去董昱家里不用了，也不去万博华家里了，随便在门口找个酒店临时休息就行了。 董昱很明显误解了：“行，不用送你去的话，那你打个车去，我地址发你微信，我先去查案了，拜拜——” 凌弈：“....” 万博华看着跑开的背影，小声问：“不是，凌弈啊，我虽然不问你到底想干什么，但是董昱这个人在你的计划里，到底是什么角色？” “啊？”凌弈支支吾吾道：“就..保密。” 万博华转移话题说道：“董昱这小子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现在。” 凌弈问：“什么感觉？” “就好像当年我上学的时候，追你妈妈的那种感觉。” “.........”凌弈反驳说：“你想多了，万叔叔，我回去休息了。” “哦.” 万博华在原地嘟囔着‘都去人家的家里休息了，哎，这年轻人。’ -同一时间，芳苑小区。 快递驿站门口。 陆婉跳下没有鸣笛的警车，按下蓝牙耳机：“董队长，我已经到达你发给我的指定地点。” 耳机传来董昱的声音：“好，根据监控录像，这个赵龙的嫌疑最大，不要打草惊蛇，先去询问驿站老板，看看是否和窦芷晴有过争执。” “明白。” 赵龙是芳苑小区菜鸟驿站的一个快递员，董昱前面去法医部之前，通过录像判定这个人在今天上午九点十分出现在窦芷晴那栋楼周边，而这个时间，刚好和房间里面闹钟的时间有些贴合。 在不该出现的时间出现在案发现场，董昱立刻要求图侦部门调取此人的信息，发给陆婉。 “你好啊，请问你是这里的负责人吗？”陆婉礼貌的询问着驿站里的一个中年女性。 “对对，我是这里的店主，怎么了。” 陆婉掏出自己的证件：“我是南城分局的刑警，有些关于赵龙这个人的一些情况。” 店主问：“是关于小区今晚发生的事情对吧。” “没错，我希望你能配合我的工作，辛苦了。” “赵龙是我们这里的快递员，死掉的那个人，我们在小区业主群讨论了，是不是叫窦芷晴啊。” 陆婉点头，示意她继续。 店主认真说：“这个女的确实跟这个赵龙之前有些不愉快，因为有一次窦芷晴家里买了个大的电器，希望我们快递员可以送货上门，因为她一个女孩子不太好搬，所以就联系了当时的派件员，也就是赵龙。” “结果，哎，赵龙这人脾气确实有点暴躁，电话里就拒绝了窦芷晴，言语还有些难听。” 陆婉追问：“那后来呢？” “后来窦芷晴就投诉了，谁能想到过几天人家来拿快递的时候，赵龙在我们驿站又跟她发生了争吵，这个我们也批评过赵龙，当时也当着大家的面道歉了。” “赵龙人呢？” “去快递车那边拉货了。”店主看着外面，指着说：“喏！那个人就是，拉着小推车的。” “谢了。”陆婉收起录音笔和本子，火速朝着赵龙方向走去：“你好，我是南城分局....” 还没等陆婉后面话说完，赵龙立刻抬脚，嘭的一声，踹向蓝色小推车，拔腿就跑，陆婉敏捷地侧身一闪，成功躲过，追赶上前。 “赵龙！站住！” 话音还未落地，陆婉直接飞起一脚，准确地踢中了赵龙的腿部，“艹！”赵龙吃痛怒骂，身体失去平衡，险些摔倒在地。 下一秒。 赵龙整个人就被陆婉用膝盖压倒趴在地面，陆婉面色冷峻：“警察办案，跑什么？” 赵龙几次挣扎着试图挣脱，都无法逃离：“@#￥%……我又没杀人，你放开我！” 陆婉丝毫不管他的骂骂咧咧，迅速抓住赵龙的手臂，用力将他的手臂扭到背后，熟练的摸出自己的警用手铐。 ——咔哒。 银色手铐稳稳地落在赵龙的手腕上，陆婉依旧压着他不让他起身，数秒后，接通蓝牙耳机：“董队，嫌疑人已被我控制。”
第19章 扑朔 当晚12点， 南城分局审讯室内。 “我是跟那个窦芷晴吵过架，所以呢？吵架不是很正常的吗，你们踹我，还抓我！” 赵龙哐当哐当地敲打着约束椅吼道：“你们看着我干什么，说话啊，凭什么抓我回来！！” 侦查员揉着耳朵，给他打了个‘安静’的手势，但是压根没用，这人依旧是骂骂咧咧的，不知道哪来的力气，这眼瞅着大半夜的，从被抓到上警车那一刻起，抱怨就没停下过。 审讯室的门打开，陆婉推门而入，刚换了件干净的短袖，长发随意用发夹抓在后脑，打量着约束椅子上的赵龙：“你不跑，我能抓你吗？” 侦查员给陆婉拉开椅子，她坐下后，接过递上来的监控截图画面，丢在赵龙面前问：“今天上午九点十分，你在这里出现了。” “美女，我是快递员啊，去小区送快递不是很正常吗？”赵龙嘲讽反驳。 “别喊我美女，喊我警察。”陆婉继续问：“你是快递员不假，但是根据我在你们驿站的负责人那里得知，你们压根就不会送货上门，都是丢在驿站。” 赵龙立刻回答：“对，我们确实不送货上门，但是要是客户主动要求了，就得扛着上去，不然岂不是又找投诉，我一个月工资才多少，我能吃几个投诉？” “你说的是窦芷晴对吧，她投诉过你，” “这女的是投诉过我，足足扣了我五百块钱，美...警察，我们快递干的都是辛苦活，一件快递才一块钱，五百块钱，你知道我得送多少快递吗？” 陆婉随意把右侧的碎发撩在耳后，隐约可见闪着蓝灯的耳机，片刻后，她倾身向前，语气变得有些严厉：“窦芷晴之前要求你送货上门，你拒绝了，还对她言语上不尊重，所以她投诉了你，你恨她对吗？” “我是恨这女的，但是我没必要杀人吧，再说了，那都是上上个月的事情了，过了那么久了，我也道歉了。” 确实，有动机，未必就要杀人。 赵龙和窦芷晴有过节是事实，也确实有仇视的心理，但是现场明显就是一场以谋财为目的的抢劫杀人案。 单面玻璃后的董昱，按压耳机说：“继续逼问，这个赵龙的心理防线很弱，陆婉，可以再凶一点。” 赵龙这种人，董昱很了解，脾气看起来很大，实际胆小怕事，否则也不会驿站的负责人要求他当众道歉，就立刻乖乖听话了。 审讯的时候，只要稍微诈一下，就能露出破绽。 啪！陆婉起身猛地一拍桌子：“赵龙，早不送晚不送，你偏偏今天那么巧合就送货上门，而且刚好就出现在窦芷晴她家那栋楼的附近。” “而且...”陆婉故意停顿下来，盯着他。 赵龙立刻问：“而且什么” “你看到我，你跑什么？你不是心虚的话，为什么一听到我是警察，你就跑？” “那是因为....” “因为什么？”陆婉大声呵斥道：“说话，因为什么，我看就是因为你杀了人，所以才害怕，对不对，你恨窦芷晴投诉过你，而且你们负责人还让你当众道歉，又丢人，又扣钱，所以一气之下，你杀了她还把她家里的钱拿走，来拟补你工资的扣罚。” “胡扯！怎么可能，我再恨，再生气，我也不敢杀人啊！” 赵龙被陆婉语气吓得在约束椅子上疯狂晃动：“警察大美女，我真的没杀人啊，我看到你害怕，是因为...我今天确实去了窦芷晴家里，晚上的时候又听见这个女的死了，你们肯定怀疑我...” 陆婉眉梢微挑，坐回椅子上，环手抱在身前：“继续说。” “那户人家前两天就有个快递了，本来都是丢在驿站的发个取件码，来拿就行了，但是偏偏这女的昨天晚上的时候给我们站点联系，说要送货上门，我本来看到又是那个女的家里的门牌号，我都不愿意去送，但是没办法啊，派件员就是我，对了，我当时还跟我们负责人说，能不能不去，我真不想去，你可以去查的。” “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我们警察会去查证的，你只要老老实实的交代就行了，敢撒谎。”陆婉故意加重语气说道：“也是犯法的哦。” 赵龙吓得坐直身体：“我绝对没撒谎，我发誓！当时我就拿着快递去了，结果踹.…”他挠了挠鼻子继续说：“是敲了好久的门，都没人给我开门，我就回去了，后面还有好多快递等着我整理呢。” 陆婉追问：“你在窦芷晴家门口呆了多久，有没有人看见？” 赵龙说：“没多长时间，也就七八分钟吧，我本来想着一气之下就把快递丢她门口得了，但是转念一想，东西也不小，搞不好是个电器，丢了的话，要是又被投诉了呢...” “快递呢？” “带回驿站了。” “那你几点回去的？” “这个真不记得了。” 陆婉默默咬牙，这段审讯没得出什么有用的讯息，尤其是她已经前面几分钟前和驿站的负责人问过了，确实没人留意赵龙几点回来的。 这个是关键问题。 回来的时间不好确定，根据现场的那个闹钟停留在9:40分。 如果赵龙是在这个时间节点之前回去的，还有可能洗脱嫌疑，但是现在就很棘手，很多物证痕检部门那边都还在逐一检查中。 “问他，昨天晚上窦芷晴几点打的电话给驿站，要求他送货上门的。” 陆婉听到董昱的指令后立刻复述了问题。 赵龙想了想说：“真不记得，反正肯定是天黑之后了，当时我拉着快递回去，然后负责人就跟我说，那户人家打电话来，要求我送货上门，还说只有九点有空，我能怎么办、只有送了，不然再吃个投诉。” “拘留他48小时，等候提审。”董昱说完就摘下耳机走出观察室。 窦芷晴的死亡，几乎让她的家人崩溃，老两口和吕轩，都哭的撕心裂肺，反倒是窦志城现在出奇的镇定，但是董昱知道这是在极力克制自己。 董昱自掏腰包在分局门口订了几个房间，让同僚安排他们住在附近，方便能及时知道案子的进展。 “审讯完了，目前还要等陈主任那边明天给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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