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忧已经看呆了,抱着树枝愣在原地。 司白榆命令男人转过身,然后跟拗蟹钳一样折断男人的手,因为男人嚎个不停,他还塞了一大团土到对方嘴里。 他用刀子在男人手腕上划出一道深深的伤口,蹲在地上拍了拍他的脸问:“你说这里有狼吗?” 男人恐惧地看着司白榆,唔唔着摇头。 “没有吗?”司白榆显得十分失望,但很快轻笑出声,“不过也没关系,野狗肯定是有的。其实我很好奇,你最后是失血过多而死还是被狗咬死。” 他说着点了点下巴思考,似乎真的很好奇。 男人闻言恐惧地眼睛睁大,裤子的一角湿润,一摊腥臊的液体打湿地面。 司白榆厌恶地起身,他居高临下看着男人,眼含危险:“到警察局的时候,希望你乖乖自首,不然啊……呵,总之你不希望自己成为人偶的食物吧?” “唔唔唔!”男人用力地摇头,四肢扭动着,像一个恶心又渴望活着的蛆。 “天黑了。”司白榆往树林的方向走,走了一会儿突然停下。 在沈忧好奇时,他蓦地拿出匕首刺向自己,可能是一刀不过瘾,他直接连捅了三刀才停下。 沈忧吓得大脑空白,连树枝掉了都没注意。 “沈忧啊……”司白榆因为失血过多而瘫在地上,他不慌不忙地擦拭面具上的血渍,抬头直勾勾盯着树上的沈忧,“帮我报警吧。” 沈忧歪了歪头:“什么?” 司白榆耐心地重复:“沈忧,帮我报警吧 ” 他翻身躺在地上,血越流越多,最终形成一片血泊将他包围,他的瞳孔渐渐涣散,右手放在腹部的伤口上。 和沈忧昨天所预知的画面一样。 “小人偶,接下来要麻烦你善后了。” 司白榆的声音极轻,落在沈忧耳里模糊不清,他想要拒绝,但一股巨大的困意将他包裹,裹挟着他坠入梦境。 沈忧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被一个山羊人追杀,从一个山跑到了另一座山,对方一路穷追不舍,到最后山羊越来越多,他被一大群黑山羊包围,他们举着刀舔着嘴唇,对他馋涎欲滴。 “别、别吃我——” 沈忧直接惊坐起,碧蓝色的眸子微闪,冷汗顺着肌肤滑下,黏腻地扶过泪痣。他手微微颤抖,呼吸急促压抑,当看清所处的环境,一头栽进被子里。 “还睡呢,太阳都要晒屁股了。”司白榆从卧室外走进来,他手里端着碗海鲜粥,递给沈忧说,“既然能吃泡面那就一定能喝粥,要喝干净知道吗?海鲜很贵的。” 沈忧用被子半遮住脸,小心地问:“你没有死吗?” 司白榆脸色一黑,抬拳重重砸在沈忧头上,训斥道:“大清早咒我死是吧!信不信我把你二次变卖了?” 沈忧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说话,抱着粥掉眼泪。 “哭什么?”司白榆破天荒地替沈忧擦拭泪水,坐到床边自顾自说,“你应该高兴才对,杀李小姐的犯人自首了,也亏他还有一些良知。” 沈忧眨了眨眼睛,呆呆望着司白榆,问:“难道不是你昨晚出去……逼迫他的吗?” “你说什么呢?”司白榆点了点沈忧的额头,用手指梳了梳他鸡窝般的蓝发,嘲笑道,“昨晚我可没有出门,我看是你睡糊涂了吧。”
第8章 他在偷看他 “不是的,昨晚你出门了。”沈忧觉得自己头疼得厉害,用手敲了敲头说,“昨晚你出门了,而且还打了犯人。” 沈司白榆面色凝重了一瞬,在沈忧以为他终于想起来时,他突然用手背贴上他的额头,皱眉问:“你是不是发烧了?净说些胡话,昨晚我根本没有出门。” 或许是怕沈忧不相信,他还拍了拍手叫来一个人偶,指着它说:“昨晚我一整夜都在制作人偶,不信你问它。” 人偶眼神呆滞,点了点头,毫无感情地附和:“是的,主人一晚上都在家。” “人偶不会说谎。”司白榆补充道。 沈忧闻言陷入了迷茫,他无意识地喝了口粥,下一秒,整张小脸扭曲又难看。 “你什么表情?”司白榆眯了眯眼,就着沈忧勺子里剩下的粥抿了一口 ,然后咂了咂嘴埋怨,“全是你口水味。” “难喝。”沈忧把粥推到司白榆怀里,别过头嘴扁成直线,“我不喜欢。” 司白榆略有不悦地盯了沈忧一会儿,突然提起他冲进卫生间。 粥全撒在了床上,人偶见怪不怪地清理。 “别打我屁股!”沈忧吓得小脸苍白,手拍打着司白榆的手臂,蹬着小腿张大嘴嚷嚷。 “你以为你屁股是金子做的啊,谁都想摸。”司白榆找了一个小板凳把沈忧放上去,从柜子里取出牙刷,挤好牙膏后命令,“张嘴。” 沈忧抬起下巴,哼唧着张了张嘴。 “一直张着。”司白榆不耐烦地命令。 沈忧闻言又张开嘴,但在牙刷过来的瞬间他故意吐了吐舌头然后立马闭上。 在他气焰嚣张到掐腰时,司白榆精准抓住他舌头露在外面的粉尖尖,眉心紧蹙不耐烦地威胁:“再捣乱我把你布包丢了!” 沈忧闻言瞬间没了脾气,耷拉着眉毛,身体哆嗦了几下,乖乖地张圆嘴巴。 司白榆把沈忧一同张着的牙齿合上,用一把儿童牙刷轻轻地给他刷牙。 等好不容易刷完,司白榆又给沈忧洗了把脸,抹完香香后一脚把他踢出了洗手间。 沈忧捂着屁股委委屈屈地跳上沙发,从果篮里拿出一个橘子抱着。 他百无聊赖地四处观望,然后发现墙上其中一个黑山羊面具上沾了血,他走近查看,当踮脚想要取下来时,司白榆出来了。 他脸色极度阴沉,手中的帕子被他攥成一条线搭在肩上,一双黑金色的眸子微眯,死死盯着沈忧。 沈忧察觉到危险在悄然靠近,他收回取面具的手,别过头唯唯诺诺不敢说话。 司白榆盯了沈忧足足有三分钟,然后冷笑一声回了洗手间。 他没关门,沈忧看见他在戴美瞳。 等司白榆出来,他又恢复成了黑发黑眸,脸色虽然依旧不好,但眼底没了让人发悚的阴鸷。 那是一种仿佛被杀人犯盯上的眼神。 沈忧在心中嘀咕,他坐回沙发上,此时电视正在播放杀人犯落网的消息。 沈忧看着躺在病床上被纱布缠成蛹的男人,心中不禁泛起几丝古怪,特别看见他的眼睛时,这种古怪和不安更盛了。 因为男人的眼睛瞎了。 他不会认字,不知道新闻上写了什么,但听主持人的介绍,男人是自首的,在早上五点。 他被发现时全身是伤,但听他自己的供词是狗咬的,而伤口是行里老大派人打的,至于原因,是因为他干事不利索惊动了警察。 “据调查,王某某并不是第一次作案,他在杀害李女士之前还虐杀过五名女性……” 听着电视里主持人的介绍,沈忧只感觉心情沉甸甸的。 此时司白榆出来,他拿起遥控器毫不犹豫关掉电视,坐到沈忧旁边,笑着说:“开心吗?你现在自由了。” 沈忧抿唇不语。 司白榆这话传他耳朵里自动变成了“开心吗?你现在又是流浪偶了”。 “罢了。”司白榆自讨没趣地起身,“我先去换衣服,一会儿我带你去商场。” 商场?沈忧竖起耳朵。 司白榆竟然没有赶他走,难道他要收留他? 他开心得小脸红扑扑,在沙发上滚了几圈后突然顿住。 不对劲。 他抬起头左右环顾。 有人在偷看他。 那股视线赤裸裸的,饱含恶意。 他头摆成拨浪鼓,在一通寻找下,他的目光锁定在角落某个死气沉沉的人偶身上。 那是一个黄头发的男性人偶,他垂着头,手安静地垂在腰两边,靠着墙而站。 沈忧小心翼翼来到人偶跟前,踮着脚去看他的眼睛。 当看到对方眼睛紧闭后,他奇怪地“咦”了一声。 难道是他的错觉? 在沈忧转身准备离开时,身后忽然响起一阵细细的窃笑声,他被吓得一哆嗦,僵硬地回过头,然后发现人偶不知何时睁开了眼。 会不会是巧合? 他思索着上前,走到人偶的身下观察。 对方的眼睛呆滞无神,没有聚焦,仿佛只是两颗没有生命的玻璃珠。 沈忧暗想自己是不是产生了错觉,在他准备移开目光时,突然发现人偶的眼珠竟然开始微微转动。 他在抬眸,他在偷看他! “果然是你!”沈忧指着人偶控诉,“你在偷看我!” “小人偶你小心点,Morfran家的人偶很贵。”司白榆从更衣间走出来,他挽着衬衣袖口,手臂上搭着一件黑色的秋季外套。 沈忧盯着司白榆脖子上的黑山羊项链,指了指自己的脖子问:“我也可以有吗?” “下辈子吧。”司白榆捞起沈忧,取下柜子上的鸭舌帽出了门。 今天的天气还算不错,他开车来到商场,牵着沈忧下了车。 沈忧以前也来过这里,但有好几次都走丢了,而且…… “这里有妖怪。”沈忧蹲在大门口扒着门边,抬起小脸倔犟地喊道,“我不要进去,里面有妖怪!” 司白榆深吸一口气,强压着怒气哄道:“里面没有妖怪,而且就算真有妖怪,我不是还在这里吗?” 他又不是花瓶。 “那、那好吧。”沈忧勉强愿意牵住司白榆的手,他低着头小声要求,“但一会儿你看见妖怪要抱我哦。” 司白榆心想什么妖怪还要抱抱,但等见到了沈忧所害怕的东西,他脾气瞬间上来了。 他看着面前面露难色的小人偶和人满为患的扶梯,无语地扶额:“自己站上去!” 沈忧张开双手,急得快掉眼泪:“抱!” “我抱你大爷!”司白榆拎着沈忧衣领就准备把他放到扶梯上,哪曾想他一个空中托马斯回旋扒住扶手,倔强的就是不愿意靠近地面。 “沈忧!”司白榆眼里的火焰快要喷出来,压低声音吼道,“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回家要么上三楼买衣服!” “回家!”沈忧不假思索地喊道。 司白榆眼皮跳了跳,人都到这里了,现在回家算什么意思? 此时两人的举动也引来了路人的围观,有人拿出手机指指点点,司白榆不用想都知道自己一定被冠上了“虐待儿童”的标签。 他压了压怒火抱起沈忧,咬着牙“和颜悦色”地上了三楼。 商场的导购员和司白榆是老熟人,她熟练地挑来几件新款西装,没想到却被其摆手拒绝。 “给他买的。”司白榆指了指沈忧,然后朝远处的童装区颔首,“把上面的衣服全给我包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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