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终于走了。”司白榆抹了抹刘海,关上门回到客厅。 沈忧眼巴巴望着司白榆,伸出手勾了勾。 没勾到。 他低下头,发现自己竟睡在沙发上 难怪他会看到司白榆和别人在门口聊天,不过他为什么会睡在沙发上,他不应该在司白榆枕头上吗? “别看我,我不知道。”司白榆倒了一杯水给沈忧,“我醒来后你就睡在沙发上了。” 沈忧保持怀疑,他知道人偶是不会梦游的。 司白榆对沈忧质问的视线视若无睹,他抱起沈忧走到墙边,然后拿出卷尺给他量身高。 这是他每天必做的事情,记录沈忧的成长。 “今天长高了半厘米,不错。”司白榆拍了拍沈忧的头当作安慰。 沈忧撇了撇嘴,护着自己的头问:“刚才门口的人是谁?” “哦,邻居大婶。”司白榆笑了笑坐回沙发上,撑着侧脸说,“她说近期坏人比较多,过来提醒我们提防一些。” “专门来提醒?” “嗯。” 沈忧疑惑地挠了挠头,一栋楼那么多住户,为什么单挑他们一家?而且如果是每家每户都提醒那也说不过去,现在网络发达了有业主群,根本不用大费周章特意过来。 司白榆看沈忧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闭眼道:“我也觉得奇怪,但她说其他人已经通知过了,因为我们是新搬来的,还带着孩子,所以过来特意说明一下。” 沈忧收回目光。 这样就说得过去了,可他总觉得不对劲,但哪里不对劲他也说不上来。 而且这个单子的老板,他一定在哪里见过,但到底是在哪里呢…… 迷雾太多,沈忧觉得头痛。 司白榆张开双臂,意思不言而喻。 换成平常,沈忧一定会兴奋地扑进对方怀里,但这一次,他只是闷闷不乐地杵在原地,压抑沉闷的心情让他嘴角往下垮。 “怎么了?”司白榆见此问,并不忘揶揄,“能让你这个考七分的小笨蛋苦恼的事情,一定是什么世界难题吧。” 沈忧张了张嘴,他见状连忙打住:“别告诉我,我不想知道,更不想给你解决麻烦。” 这属于司白榆的一贯作风了,沈忧没有伤心,他点了点头,走到角落里独自消化情绪。 之后又过了几天。 司白榆的工作期限还有半个月,但他的人偶才制作两个,按照他的原话说,凡事不能急,顺其自然最好。 沈忧每天照常温习功课,司白榆每天辅导他,成功将他的七分提到了十七分。 看到分数的司白榆脸都气歪了。 “这还是你抄了几遍试卷的分数,沈忧,你真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庸才!”司白榆气坏了,手里的苹果被他捏成了几块。 沈忧站在旁边摸着司白榆的胸口替他顺气,低眉顺眼的模样可怜极了。 他努力过了,但脑子太笨,这得怪他的程序,不能怪他。 谁叫他是一只人偶,智商不能由自己做主。 “叮咚——” 门铃响起,沈忧如蒙大赦般抬头,飞速跑到门前开门。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前几日拜访他们的邻居。 沈忧以为她又是来提醒他们注意安全的,于是向司白榆招了招手就准备回卧室里。 可没成想大婶却一把抓住了他,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着头哭喊:“两位神仙,求你们救救我的孩子吧,求求你们了!” 沈忧被对方的行为吓了一跳,所幸司白榆走了过来,将他拉了一把藏在身后。 “你先起来,有什么事慢慢说。”司白榆皱了皱眉,没有要扶的意思,居高临下看着大婶。 “我不起来,除非您答应救我儿子,不然我不起来!”大婶抬起头,她挡在门中央,知道司白榆不能关门,说话也肆无忌惮起来,“如果您不肯救我儿子,我就撞死在您家里,让您的房子降价,让您一辈子活在愧疚中。” 换成平常人,可能还真被大婶唬住,但司白榆面无表情,心底波澜不惊,他指了指厨房:“要我给你拿菜刀吗?” “你要杀我?” “你不值钱,我不杀你。”司白榆微微一笑,收回手,“我是一个乐于助人的商人,你说你想死,那我帮你拿刀不好吗?” 大婶表情扭曲,觉得自己看不懂面前的男人。 “而且,这房子又不是我的,所以随便你撞。”司白榆让开过道,做出请的姿势,“你最好三百六十度旋转撞。我有红眼病,我见不到别人比我有钱,所以业主亏了钱,那就是我就赚了。” 未了,他补充道:“我是一个阴暗自私的小人。”
第23章 哭什么的,他也会! 大婶已经完全傻眼了,哪里有人这样骂自己的,司白榆脑子没问题吧? “你必须得救我宝宝,他是我家的独苗,他不能出事!”她深吸一口气,往前匍匐抓住司白榆的腿,抬眼恶狠狠地威胁,“如果你不答应,我就一直缠着你,直到彼此死为止!” 她语气充满怨恨和倔强,司白榆倚在门上,挑眉兴致高涨地看着对方,抬了抬首问:“我为什么要帮你?” “你……”中年女人眼底闪过心虚,咬着指甲旁的死皮说,“因为……因为我之前也帮了你们。” 沈忧知道她是在说前几日的串门,不禁为其脸皮的厚度震惊到,倾了倾前身反驳:“我们又没让你帮,你自己跑过来通知,和我们又没关系。” 中年女人恶毒地瞪向沈忧,用口型骂了一句“杂种”。 司白榆眉心蹙起,把沈忧往后藏了藏,轻笑着慢条斯理问:“你有钱吗?” 中年女人一怔,摸向自己干瘪的钱包,红着脸摇头。 “那抱歉了,我是商人,亏本的单子一律不接。”司白榆说完打着哈欠往房间里走。 中年女人见状顿时急了,司白榆现在就是他的救命稻草,如果他走了,自己的儿子就真的完了。 她跪着前进,抓着司白榆的衣服苦苦哀求:“我贷款!我卖器官!救救我儿子,我求你救救我儿子。” 中年女人的面相变来变去,她威胁时五官面目可憎,但一哭起来,就变得和善可怜。 沈忧觉得这里面有演的成分,他望向司白榆,发现他竟然有动摇的意思,嘴立马撇得老高,小脸上写满竞争欲。 哼哼,哭什么的,他也会! 他揉了揉眼睛,又捏了捏鼻子,吧唧了几下嘴后两眼一红,眼泪哗啦啦地往下掉,豆大的眼泪珠子将司白榆和女人同时砸晕了。 “嗯?”司白榆眼神疑惑,看着面前哭得无法自拔的小人偶,双手抱着胸问,“你脑子抽了?” 沈忧眼角抽了抽,用力吸了吸鼻涕,哇的一声嚎啕大哭:“呜呜呜呜……我不是杂种……人家不是杂种嘛——” 司白榆默默远离。 咦,还人家。 “哥哥!哥哥!”沈忧哭得抽抽,抓着司白榆的衣角,气势好像要桃园三结义,指着中年女人控诉,“呜呜呜,哥哥,她是一个坏姨姨,他骂人家杂种呜呜……” 司白榆深吸一口气,眉皱得极深,脸色发黑:“我说过多少回了,不要向我撒娇!” 沈忧一愣,嘴巴撇地更厉害了,眼泪虽然硬生生憋了回去,但眼睛委屈得通红。 司白榆怔了怔,手停在半空中半秒,最后放在沈忧头上,用力揉了揉,放低声音道:“哥哥知道。” 沈忧睁大眼睛:“那哥哥要帮我报仇吗?” 司白榆没有回应,他指了指卧室让沈忧离开,然后请中年女人进屋子。 司白榆坐在中年女人对面,他脸色不怎么好,眉头紧皱眼睛疲累地半阖,后仰靠着沙发道:“说吧,你的宝宝怎么回事?” “你愿意帮我了?”中年女人大喜过望,抓着膝盖低头,“我的宝宝在半月前失踪了。” “哦,那孩子几个月了?” “几个月?”中年女人明显地一愣,摇了摇头,“你误会了,我家宝宝已经三十多岁了。” 这回换司白榆愣住了。 三十多岁的宝宝?人家至死是少年,她家儿子至死是婴儿。 真是“感人肺腑”的亲情呐。 “是这样的,我儿子身体不好,所以一直在家休养,偶尔会跑些长途车。上周三晚上他急急忙忙出门,说接到一个大单子。”中年女人攥紧拳头,咬着牙继续道,“我当时就不应该让他出门,自他离开到现在,他一次没有回过家,电话打过去也一直显示忙碌中。” “晚上有长途客车?”司白榆提出质疑。 中年女人闻言抬了抬头,别过脸扭捏解释:“不是大巴,是私家车。” 司白榆了然地点头。 原来是黑车。 他又问:“报警没?” “报了,但是警察说还没有进展,让我耐心等等。”说到这里,女人又激动起来,“我等不了了,每拖一刻我儿子的生命就危险一分。我只有一个孩子,他是我家独苗,你一定要帮我,一定啊!” 司白榆没什么表情,他拿起一个橘子在手中抛了抛,丢给女人说:“急什么,吃个橘子。” 中年女人心不在焉地接过,自我介绍道:“我姓毛,你可以叫我毛婶,我和我丈夫离婚了,所以孩子随我姓,叫毛至远,八字是……” “停!”司白榆摆了摆手阻止毛婶,“我不是道士,你只需要给我你儿子的衣服就行。” “衣服?”毛婶摸了摸自己粗糙的外套,点头,“好,一会儿我就给你拿来。” 司白榆看着开心的毛婶,抿了抿唇泼下一盆冷水:“我问你,可不代表我要帮你。” 毛婶先是一怔,然后神情大变,蓦地站起身:“那……那是为什么……” 既然不帮她,那为什么还要问她? 难道只是因为她骂了沈忧一句杂种,所以想要戏弄她吗? “你误会了。”司白榆看出毛婶所想,摆了摆手放正坐姿说,“我是商人,以钱为本,只要你钱给的到位,别说你只是骂小人偶两句,即便是杀了我的父母,我也会先完成订单再复仇。” 毛婶闻言明显松了一口气,她重新坐下,盯着司白榆的眼睛问:“那请问,您想要多少钱?” 她和儿子的生活不算富裕,平时买一斤肉都算奢靡,如果司白榆狮子大开口,那她日后的生活就难上加难了。 司白榆笑了笑不语,他伸长食指,在毛婶面前晃了晃。 毛婶紧张地咽了咽口水,试探着喊讲:“一千?” 这是她能接受的价格。 司白榆挑眉,抬了抬下巴让毛婶继续猜。 毛婶脸色顿时苍白如纸:“一万?” 司白榆收回手,抱胸好整以暇看着对方。 毛婶以为自己猜对了,才刚松一口气,就听对面冷冰冰地说:“一千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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