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有这么严重?” 伊恩笑起来,很快,他的笑容就被阿兰的忧郁浸透,嘴角耷拉下来。过了一会儿,他又露出微笑:“除非杀了我,否则你无论如何都不会失去我。” 阿兰低着头,回避他的笑容:“如果我要杀你呢?” “你才不想杀我。”伊恩毫不迟疑,“你有无数个机会下手,也有无数个机会摧毁我的精神,但你都没有做。我只感受到你在保护我,温柔又艰难地,把所有可能伤害我的东西挡在身后——这像是要杀我的人做的事吗?” “不,伊恩,那就是我的目的。” 阿兰靠着椅背,看上去十分疲惫。 伊恩小心地爬起来,坐到他身边:“我能知道原因吗?” 阿兰犹豫着抬起眼睛,迎接他的是无比诚恳的目光,这给了他些许勇气:“你当然可以。” “那么,从哪儿开始?我猜是个很长的故事,可惜这儿没有酒。”伊恩笑着凑过去,“但我有比酒更好的东西,对吗?” 阿兰嘴角扬起微妙的弧度,闭上眼睛。 “你可以开始杀我了。” 伊恩克制地吻了一下,然后静静地等待。但阿兰没有拖延,仿佛把这些话演练过无数次,开口便是最简洁明了的原因: “那是你的愿望。” “什么?”伊恩没有反应过来。 “你和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杀了我’。”阿兰深深地看着他,“我们第一次交谈不是在咨询室里,而是幸福街,那时你还是个孩子。我记得很清楚,你整个人看上去像要破碎了,不知道用什么力量勉强地支撑着,你要我帮你结束一切。” “结束……一切?” 伊恩复述着阿兰的最后几个词,记忆的浓雾渐渐散开。 他确实主动寻找过阿兰·法斯宾德,这个整条街都不愿谈论的“魔鬼”。那会儿他也是个孩子,并不比自己年长几岁,眼睛却像大人一样冷漠。和当年相比,现在的阿兰更有人类的温度。 “我找你杀了自己,为什么?”伊恩继续自语,“显然,你没有动手。” “那时我真该杀了你,这样你就不会经历后面的事。” “你就没问我为什么吗?” “问过。所以我才没有杀你,而是告诉你,你母亲的去向。” 母亲的去向…… 为什么是这件事?自己在为母亲的失踪而心碎吗……是的,想起来了,在那场车祸之前,自己确实在寻找什么,如果是母亲,一切就说得通了。对一个孩子来说,没有什么事比母亲的离开更可怕。 至于她为什么要离开,这件事早有端倪,她不止一次望着远方发呆,有时还用遥远的目光看着自己。那个瘸子也说过,她想把还是婴儿的自己扔掉。 ——抛下给自己带来苦难的孩子,离开地狱般“家”,去寻找新的活路。 她是为了活下去,但是…… 但是…… “那天她离开家,我就知道,她不会回来了,我将失去仅有的幸福和希望。我没有勇气自杀,也没有勇气活下去,所以我找到你,你总是替那些痛苦的生命解脱。”伊恩看着阿兰的眼睛,“是这样吗?” 后者沉默良久:“我不能对一个健康的人下手。” “但我的痛苦不比绝症病人轻。” “是的,痛苦。”阿兰的声音很轻,也很沉重,“我尝试用其他办法帮你摆脱,比如告诉你一个人想离开幸福街的各种方式。我永远记得你的眼睛在听到那些之后的样子,它们燃烧起来了,像金色的火焰。伊恩,那一瞬间我被它照亮了。我想,如果有别的方法让人不再痛苦,我为什么还要杀戮呢?但我失败了,是我把你推向了更深的深渊。” “不,把我推到马路上的人是她,不是你。”伊恩抱住阿兰,“这不是你的错。” “如果我杀了你,你就不用经历更多不幸。” “嘿,是我自己选择了面对。”伊恩摸摸他的背,“只要活着就会遇到各种事,有坏事,也有好的,比如你——我突然明白了,为什么你在我的梦里会是天使的样子,因为你真的是个天使。” “伊恩……” “我知道这有点肉麻,但是,我爱你。” 阿兰的身体沉下去,缓缓地跪倒在伊恩面前,把额头放在他的膝盖上:“我是一个罪人。” “某个东方宗教里,杀人是下地狱的罪行,有一位神却经常杀人。尽管被杀的都是有罪之人,这位神依然要接受惩罚。他不断地杀死罪人,也不断地下地狱。”伊恩摸着他的后脑,“小时候,你头发的颜色也很浅,但也能看出淡淡的金色。现在它们像老人一样,变成了银白色。这些年,罪恶感一直在灼烧你的灵魂,烧掉了你生命中的色彩。” “我从来都不喜欢杀戮,剥夺生命的感觉让我恶心。”阿兰的声音在颤抖,他的身体也在发抖,“我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变态的杀人狂,但这不会减轻我的罪恶……” “无论你有没有出手,都改变不了那些人的命运,下沉中的船是无法拯救的。虽然我不能替别人原谅你,但在你我之间,没有什么罪与罚。”伊恩摸摸自己的脸,触感有点热,“这些冠冕堂皇的词儿应该留在我去奥斯卡领奖时说——你还要跪到什么时候?” “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 “很简单。当我说爱你的时候,你应该吻我。” 阿兰抬起头,看到一双溢满笑意的眼睛。 “最好再来一句‘我也爱你’。” “我没资格……” “嘘,吻我。” “伊恩……” 伤痕累累的身体不适合做爱,但和疼痛相比,更难忍受的是勃发的情欲。 接吻的镇痛效果堪比吗啡,赤裸的皮肤相贴,快感超过了可卡因。伊恩把脸埋在阿兰胸前,像吸毒一样沉迷他的皮肤,它在他的吮吸下正在渐渐变红。虽然对男性乳头的沉迷会有种留恋母乳的嫌疑,但阿兰并不反感伊恩这样做,他只是无法承受过量的快感。 “伊恩,我要坚持不住了。” 阿兰撑在伊恩两侧的双臂已经在发抖,每被舌尖撩动,他的身体都跟着震颤。在伊恩的角度,那对白而饱满的胸肌无比诱人,他感觉自己像一只被胡萝卜牵引的驴子,对方在后退,他的嘴唇在追逐。 直到他们双双坐起来,又接了一轮湿热的吻。 伊恩勾着他的脖子又一次躺下:“什么时候进入正题?” 阿兰仍有点犹豫:“我们的状态真的不适合……” “在这地方我们可能活不到明天,如果现在不做,我死的时候会很遗憾。”伊恩把手探下去,“天啊,你这玩意硬得像根长矛。” “唔……” 理论方面阿兰是个专家,但这不代表他在床上也经验丰富,伊恩赞叹着抚摸几轮,他就像即将高潮那样重重地喘息。 “对不起,我很久没做过了。” “我也是,所以我们可能会很快。”伊恩抓着阿兰抚摸自己,干结的伤口擦过敏感带格外刺激,他皱着眉呻吟起来,“不,不,我还不想这么快……” 在他的忍耐到达极限之前,阿兰终于松手,因为伊恩在用相同的方式抵抗。他们差点就在互相取悦的竞赛中双双溃败,不得不用接吻调整节奏。 这一次换成阿兰在伊恩的身上流连,他把后者的深色皮肤描述成阳光亲吻过的焦糖,温暖而甜蜜。 “阿兰,你这个危险分子。”伊恩醉眼迷离,好像喝了一大杯加了威士忌的百利甜,“要是你用心理学技巧去勾搭人……” “我没有那样做过。” 阿兰的眼神很认真,脸颊的红色却让它变成另一种效果。 “可你勾引了我,你又在勾引我。”伊恩撑起上身,吻他的眼睛,“我等不及了。” 他把阿兰的手指含进口中,像口交般舔弄吮吸,直到对方喘息着求他放开。第一次上床时要解决的问题已不需要讨论,伊恩自从躺下就做好了准备——虽然他也很想在上面,但以现在的身体,他恐怕没法满足对方。 然而阿兰没有把湿透的手指伸进他的身体,反而送到自己身后。 “嘿——” 伊恩想阻止他,却被吻回枕头。 “没关系,”阿兰用另一只手扶住他的阴茎,缓慢地插入自己,“我们还有以后。” “阿兰……” “我也爱你,伊恩。” “哦操——” 伊恩在完全进入的瞬间,高潮了。 “不,不是那样的!”深色的皮肤也掩盖不了他涨红的脸,“你为什么在这时候说那句话……” “我应该说什么?” 阿兰双手撑着伊恩的腹肌,大腿抖得厉害,他显然误判了伊恩的尺寸。看得出来,他对这事确实有点生疏,不像其他交流那样娴熟。这让伊恩异常兴奋,他像个二十岁出头的毛头小子,瞬间准备好了第二轮。 “继续说爱我。” 伊恩轻轻抽出一段,然后带着流出来的精液重新插回去,反复几次,他的动作就流畅无阻。阿兰痛苦的表情终于缓和下来,开始长长地吸气。于是他颇有技巧地插弄起来,用自己的手代替对方,抚摸那根“长矛”——它的耐力不比伊恩强多少。前后夹击下,阿兰很快也被送上巅峰。 当他的呻吟溢出被咬住的下唇时,伊恩也几乎灵魂出窍。过了一会儿,阿兰俯下来接吻,他看到一缕红色沿着他的腿流下来。 “我爱你,伊恩……” “你流血了。” “你不说一句‘我也爱你’吗?”阿兰捧着伊恩的脸,他的眼睛还在恍惚。 “我也爱你。”伊恩还附赠了一个吻。 “还想要吗?”阿兰又开始抚摸伊恩,尝过甜头之后,他简直变成另一个人,克制和矜持完全被扔到床下。但这会儿伊恩更关心那缕血,他再也不想看到一点血了。 “当然想,可我不能……” 操,这是什么眼神。伊恩快要被他的灰眼睛催眠了,他突然发现,自己的理智也不起作用了。 “来吧,死在床上总好过死在怪物手里。” 有生以来,伊恩从来没对谁产生过这样的渴望。他把手里的东西抹到身下,用最快的速度准备好,然后翻身趴下,摆出让人无法拒绝的姿势。 等待身体就绪的时间里,阿兰不停地吻他,连发梢和手指都不放过,好像饿坏的人来到筵席。这确实是伊恩从未享受过的待遇,他忍不住转回来,用同样的热情爱抚阿兰的身体。饿坏的人享受地仰起头,不再压抑呻吟,反应之激烈让伊恩怀疑他也没有被亲热地对待过。 伊恩赞美着阿兰的声音,一路吻下去,想给他展示真正的口活。可惜他的绝活刚施展到一半,阿兰就红着脸推开他的头,摸向他湿润的洞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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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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