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谢林的秘密还很多 他一开始还以为是警队里的那些臭小子欺负人,好在试探了一句,不然就要闹笑话了。 待沈乔安抱着她的快递离开,程韶凑到黎元身边,好奇地问:“买的什么东西?怎么还给寄到市局里了?” 黎元:“没买东西,这可能是文件吧,等会儿拆开来看看就知道了。” 黎元晃了晃包裹,不甚在意,程韶眼一瞄,瞬间就愣住了,他伸手抓住黎元的手,只见包裹上寄件人的名字上写着:林宣 办公室里,黎元和程韶相对坐着,桌面上放着那个包裹,还没拆封,两人就这么盯着,好像能靠眼神将它拆开一样。 程韶:“你看出什么了吗?” 黎元摇头:“寄件地址和号码都是错误的,确保了这件包裹不会被退回,除了林宣这个名字外,没有任何研究价值。” 程韶长呼出一口气,掏出手套:“开箱吧。” 黎元点头,拿出照相机,先将包裹每个角度都拍了一遍,程韶才开始开箱,黎元全程录像。 包裹不大,A4纸大小,目测有6厘米的厚度。 外表面的黑色的塑料皮褪下后,露出褐色的纸盒,打开纸盒,里面是一本画册和一个干花标本,那是一朵红色玫瑰花的标本。 程韶和黎元对视一眼,然后先打开了画册,第一页映入眼帘的是一段手写字,字迹娟秀楷正—— ‘玫瑰花流血事件’,简称“227”,历时三年,参与调查的核心警员七名,二死二伤,无疾而终。 再往后翻去,都是“227”当中死者的现场照片,旁边还用各色水笔密密麻麻地写着详情介绍。 字迹不一 这是一本从不同地方拼凑出来的画册。 程韶啧了一声:“这魏局的三个月和林宣的三年,时间上差的可不是一般大啊,你说哪个可信?” 黎元笑了笑,说:“谁说警方停止调查,案件就算完结的?” 程韶:“你的意思是,有人违反命令,私下调查。” 黎元打了一个漂亮的响指,说:“有,而且还不少。” “当年核心人员有七个人,其中陈嘉宥和姜礼死了,但资料上只说两人是在执行任务期间牺牲的,却没有说明是哪一个任务。” “段承意和徐渭川受伤退休,于是剩下的只有法医楚谚,心理医生祁玉,和我们的局长魏启洲。” “当年的那几个人,死的死,伤的伤,最后还在编制里的只剩下魏局一人。” 程韶眼神微暗,喃喃:“何其惨烈的结局……” 黎元:“所以,这个案子绝对有隐情,老家伙这是在钓鱼呢。” 程韶:“钓鱼?” 黎元:“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他选择在这个时候摆出这副姿态,摆明了叫我们别掺和林宣的案子,警告我们不要重蹈覆辙呢。” 程韶皱眉:“以你的性格,怎么可能会听他的危言耸听?所以……” 他的目光转向画册,道:“魏局是想让你重查‘玫瑰花流血事件’!可为什么一定要你来查?” “聪明!”黎元手指轻扣桌面,语气意味深长,“而且想重查的人,可不止他一个。” “至于为什么是我……” “大概是因为我比较嚣张吧。”黎元停止翻页,眼神盯在了画册上。 程韶顺着黎元的目光看过去,只见画册的最后一页上是一个女人的照片,女人穿着白色长裙躺在浴缸里。 如果忽略她脖子上的一道割痕,以及满缸的血水的话,那应该是一幅精致美丽的睡美人图。 死者的名字那一栏上写着:卫扶苏 死因:割喉自杀 这是魏启洲没有提及的,第七起案件,也是谢林跟这个连环杀人案牵扯上的原因。 程韶的脸色有点复杂:“这就是林宣不联系警方,反而联系谢林的原因吧。” 黎元盖上画册:“可能吧。” 程韶:“别给我在这打哈哈!” 黎元摊手:“我是真的不清楚。”一脸无辜模样,是逼真极了。 程韶翻了个白眼,心道:信他才叫有鬼,这家伙死缠着人大总裁不放,绝对是早就知道了些什么。 “你不肯说,那我就不问,不过有一点你要记住,别坑人家,谢林已经够惨了。” 程韶看了谢林的履历后,为他的开挂人生惊叹的同时,还为他淡薄的亲缘觉得同情,这就是典型的除了钱什么都没有。 这话说出去,一定会被别人红眼,觉得这家伙就是在凡尔赛。 但谢林在五岁的时候就没了妈,亲妈还是死在他眼前的,七岁的时候又没了爸,亲舅舅又是一个不负责到处跑的。 还做的心理医生,这个总是在接受别人负面情绪的职业,真的一点也不适合谢林。 这不就是从小就没人疼的娃么? 一向在警队里扮演着全队最靠谱的大家长角色的程韶,在看到谢林的经历后,自然而然地代入大爹的角色,开始把人家当自己孩子。 黎元撇了撇嘴,道:“我坑他?!他不来坑我就不错了。” 那边黎元和程韶了解了一番陈年往事后,开启了解密模式,而这边祁玉和谢林的谈话也接近尾声。 谢林:“老师,你从始至终都不相信江海是凶手,对吗?” 祁玉坚定回答:“谁都可能是凶手,但江海绝对不可能。” 谢林:“我明白了。” “你肯对我讲‘227’的事,说实话我挺意外的,不过你不用试探我,林宣这件事跟我没关系。” “我对他们确实有一点特殊,但我也不是不可替代的。” 他说完起身要走,祁玉怔了一瞬,立马叫住他,神情有些犹豫,却还是问出了口:“关于‘227’的案子,你是怎么了解到的?” 谢林背对他扯了扯嘴角:“您一直镇定自若,我还以为您知道的。” 他抬头看着祁玉的眼睛:“其实,这个案子的详细资料是谢司宇,我生物学上的父亲的遗物。” 谢司宇,上位者,待人温和,谢氏集团的最高执行官的掌控欲自也是不必说,每一个条件都极其符合当初祁玉给出的画像。 当年上流圈子里那么多人,谢司宇也不是没被怀疑过,但却一直苦于没能抓到这老泥鳅的把柄。
第26章 只有他,没有资格恨谢林 如今经由谢林之口说出,有种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感觉。 一时间,祁玉的心里五味杂陈,说不清是什么滋味,知道凶手是谁又有什么用呢? 谢司宇已经死了,虽然案子是他干的,但背后错综复杂的犯罪网络却不只是他一个人,‘227’从来不是揭晓凶手就能谢幕的普通案子。 这是一个用人命血肉堆叠起来的故事,讲的人轻描淡写,内心却波涛汹涌。 横跨二十年的时间,当年鲜衣怒马的少年郎已经远去,但他知道,他一直知道,平静的表面下暗藏着一条罪恶的河流,终有一天会重新面世。 最讽刺的是,他们还必须维护谢司宇,因为一旦凶手出现,这个案子想要再提出来重查,就比现在还要困难。 祁玉看着谢林,这个他熟悉又陌生的学生从始至终都身处乱流,那瘦弱的肩膀扛起了谢家的责任,扛起了他祁玉的期盼,扛起了那根本不属于他的罪孽,却独独扛不起那天真无邪。 这世间所有人都可以恨谢林,但祁玉不行,是他亲手把谢林推到这个进退两难的境地。 祁玉哑着嗓子说:“林宣说,她的日记本在家里,让你帮忙保管,还有……对不起。” 谢林转身,眼中的笑意轻轻浅浅:“谢谢老师带话,你的道歉我接受了,回见。” 他说完,大步流星往外走,这一次没人拦,祁玉站在原地目送着谢林的身影隐没。 “你是在难过吗?”清亮的少年音突然响起。 祁玉错愕地转头,看见窗台上坐着一个少年,双腿在空中一晃一晃的,清澈透亮的眸子里盛着好奇,两颊还有可爱的小奶膘。 打眼一看,就觉得这是个调皮可爱的少年。 祁玉皱眉:“你是谁?” 少年皱了皱鼻子,似乎是在恼他没回话,歪头一笑:“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给你带了什么东西。” 他说完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扔了过去。 祁玉下意识伸手一接,待看清手中的东西后,他怔在了原地,鼻头猛地一酸。 那是一块很老的怀表,表盘处有一道很明显的碎痕,它的指针早就转不动了,永远地停在了某个时间点。 这块怀表本来就是祁玉的,只是被某个不告而别的人给抢走,后来再也没有还回来。 如今物归原主,他心中却很不是滋味,欠了一辈子的东西,最后那人也没有亲手给他送回来。 祁玉把怀表摁在心口,颤抖着唇轻声说:“江海,你就是个骗子……” 少年愣了愣,有些不解地摇头,忍不住出声:“我都帮你把东西送过来了,你怎么还哭了呢? 他似乎很苦恼。 祁玉 :“我没哭。” 少年撇了撇嘴:“不管你是哭还是笑,反正东西我送到了,人情还完了,我们后会无期。” 他说完,仰头往后一倒,人就从窗台落了下去,稳稳落在了地面上,悄然隐没在人海中,了无踪迹。 祁玉走上前关了窗,转身靠在窗边阖上了眼,一滴泪悄悄地从眼角滑落,“啪”地一下滴到了地上。 谢林走出门,一拐脚跑去自己的办公室拿了一条围巾,于是等他真正走出医院的时候刚好与那个少年擦肩而过。 他无知无觉,温阑却回头看了他一眼,里面的情绪复杂。 门口早早停了一辆车,谢林打开车门坐上了后座,刚上车他就皱眉:“许广义,下次不要在车上抽烟。” 许广义就是开车的司机,他是个长得很有福气的胖子,但面容并不和蔼,甚至有些阴郁,连笑起来的柔和都显得有些僵硬。 这面相,一看就知道是个有故事的人。 听到老板的要求,许广义果断点头应是,并暗暗合计以后不能在谢林面前抽烟,他打开窗户散味,问:“老板去哪儿?” 谢林:“回老宅。” 许广义顿了顿,也没问什么,按谢林说的去开车。 窗外灯火通明,即使是入了夜,街道上也依然有人在穿行,有人在狂欢,有人在神伤。 外面的喧嚣人间似乎与车里的两人毫不相干,谢林看了许久的夜景,冷不丁突然开口:“这几年,你会累吗?” 许广义沉默了一会儿才答:“是人都会累。” 谢林笑了笑:“之后我们可能要跟着警方走。” 许广义:“您做好决定了就行,反正我们会一直跟着你。” 谢林:“你们不觉得我很任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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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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