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林:“我见过玩游戏玩得无法自拔的,但从来没见过有谁像你这样,玩得身不由己的。” 林宣笑了笑:“身不由己……这个词很适合。” 谢林:“那你有想过不玩这个游戏吗?” 林宣摇头:“我说过,这个世界就是游戏,是虚拟的,退出游戏的方法就是自杀,可我害怕。” 这是一场战役,一场除非生命消亡,绝不停止的战役。 祁玉:“她说这个世界是虚拟的,这种情况是因为什么,三年了,你找到答案了吗?” 谢林:“人的血肉、思想、价值观念,很大程度上是由外界塑造的,这就像雏鸟睁开眼时看见的那个生物,会被自动认成母亲。” “同理可以判断,林宣对这个世界的第一认知就是——她是一个外来者,而这个世界是虚假的。” “很明显,“环境”塑造了林宣一个‘外来者’的身份,因此她游离在外,一旦与这个世界产生情感联系,从外来者变为参与者,她会因为恐惧,陷入思想拉扯的战争。” 祁玉点头:“这是很合理的推断,但你似乎忘记了一件事,她说她来这个世界是需要完成任务的,你又怎么知道,她来找你,不是为了所谓的任务呢?” 谢林抬头审视着祁玉,他觉得今天的老师有些奇怪,似乎是在纠结着要不要将一些隐秘告诉自己。 谢林说:“我相信自己的判断,也相信只要人心足够坚韧,是能够打破环境的囚牢,重新塑造血肉的。” 祁玉的目光带着悲悯:“我曾经见过一个人,他比任何人都要坚韧,他跟我说,有些东西是你拼尽全力也无法改变的,比如玫瑰长刺,比如人心软弱。” 谢林:“那您觉得,他说的是对的吗?” 祁玉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你知道‘227玫瑰花流血事件’吗?在这起事件里,我就是最真实的案例……” 同一时间,市局 魏启洲将桌上倒扣的相框翻过来,相片是七个年轻人的合照,相片里的人笑得很美好,很温暖。 他用拇指一一抚过每个人的脸,眸子中缓缓流出怀念,似乎跨过二十年的光景,回到了那个夏天。 “二十年,第一场审判发生,我们接到线报的时候,被害人还活着,等我们赶到的时候,人已经死了……” 这样的开场白,黎元一听就知道,这会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他一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一边催促程韶赶快把第一起案子的信息翻出来。 其实根本不用黎元催促,程韶早在无聊的时候,就已经把信息按时间先后顺序分好了类。 魏启洲开始讲时,他只需要动动手指就能轻松跟上进度。 程韶是个强迫症,这一个毛病直接奠定了他“老妈子副队”的地位,相比起来,黎元像极了不负责任,放养孩子的酒鬼爸爸,虽然黎元不酗酒。 刘洋,男,36岁,曾经有偷窃,以及家暴的案底,现处于离异状态,于晚上十一点至十二点左右死亡,死因——割喉。 刘洋的死亡现场留下了凶手的记号——一支红玫瑰,重叠的花瓣里还夹了一张写着“审判”的纸片,字是印刷体,无法进行笔记鉴定。 而那支玫瑰,是插在刘洋左眼球里的。 魏启洲:“刘洋案发现场上的那朵红玫瑰,其实是一朵被鲜血染红的……白玫瑰。” 程韶皱眉:“红玫瑰的花语是——真挚热烈的爱恋,白玫瑰的花语是——纯洁无瑕的爱情,难不成,凶手和被害人有情感纠葛?” 魏启洲摇头:“他的前妻有完整的不在场证明,刘洋没有固定的恋爱关系,大多时候是去夜店来一场一夜情。在感情方面,还真不太可能有谁对这个穷屌丝念念不忘的。” 黎元:“所以,第一场案子的线索就断在这儿了?” 闻言,魏启洲又摇头:“两天后,第二起案子发生了。” 程韶抿唇:“衔接得太紧,案发得太快。” 第二次的死者是一名年轻女性,23岁,叫罗春琳,师范大学生,死亡原因——割喉。 死亡时间在下午2点到3点之间,死亡地点在东龙大街的4号巷子,处女膜完整,无挣扎痕迹,排除奸杀,可能是熟人作案。 罗春琳的死亡现场同样有凶手的记号,只是这次玫瑰是插在她的右眼球,花瓣里纸片的字样依然是“审判”。 警方试着调查了她的生平,发现罗春琳有一个曾用名,叫罗绮。
第24章 你们玩儿得好花啊 而罗绮曾校园霸凌过一名女生,那名女生后来跳海自杀了。 自那以后,罗绮成为了罗春琳。 黎元挑眉:“哟,这个义务警察还挺有原则,专挑犯过事的来开刀。” “臭小子,别打岔!”魏启洲瞪了他一眼。 黎元笑呵呵地举手投降,程韶在一边绷着脸,有些没眼看。 魏启洲:“结合这两起案子,根据你们的经验,你们会怎样给凶手画像?” 黎元和程韶对视一眼。 黎元先说:“凶手有极强的表现欲和掌控欲,行事果决狠辣,应该会是一位雷厉风行的管理者。” 程韶补充:“案发现场都处理得十分干净,伤口是十分利落的一刀,可看出凶手具有极强的反侦查能力,很了解警察的调查流程,个人特征鲜明,这绝不仅仅是一位普通的管理者。” 魏启洲笑了笑,没有说对,也没有说错。 二十年前,祁玉作为警方的心理学顾问,在这两起案子中也给出了他的画像:“凶手是一个极擅长隐藏的人,他内心孤寂觉得无人理解,他会表现得温和有礼融入群体,却是一个掌控欲极强的上位者。” 黎元和程韶只说“管理者”,而祁玉却信誓旦旦说“上位者”,仅仅是这三个字说出,直接定义了这个案子牵扯的范围到底有多广。 好一点是上阳市的上流社会动荡,坏一点还会牵扯到京都,乃至全国的经济体系。 连环杀人案,最磨人的就是“连环”二字,既要你头脑风暴寻找破绽,又要你奔来走去保护可能的受害者,那是一个头两个大。 因此,连环杀人案只要已经确认,立马就能享受到资源倾斜。 第二起案子案发后,市里火速成立了专案组,集结了各领域的高端尖人才。 刑侦口三大牛人:陈嘉宥、徐渭川、魏启洲 法医:楚谚 心理顾问:祁玉 后来第三起案发后又加入了缉毒口的段承意和姜礼。 他们七人在当时被人笑称是七大核心,是真的各方面的核心人物都扑在这个案子上了。 这起连环杀人案轰轰烈烈地发生了6起,玫瑰花分别插入双眼、双手、双脚,除前两起是白玫瑰外,剩余的都是纯正红玫瑰。 思阳小区4栋3号,东龙大街4号,凌光大厦,八一四大道71号,双子塔,情人镜公园。 不同的地方,不同身份的人物,同样的死法,以及带有强烈个人情感的红玫瑰。 所有的一切在第六起案子戛然而止。 ……………… 谢林:“当初市局能够火速成立专案组,足可见这个案子有多受重视,为什么你们一直都没有进展?” 祁玉:“那个时候,全组的人都在根据我的画像找人,你应该知道跟那些上位者交涉有多难,我们花费了很多精力才挖出一点不一样的东西来。” 谢林:“受害者有一个共同点,都曾有过犯罪行为或不良作风,所以你们理所当然地放弃了他们,是吗?” 祁玉面色一肃:“我们没有,誓言犹在耳,我们一直竭尽全力,只可惜,还是没能赶上。” 谢林敛眸:“据我所知,‘玫瑰花流血事件’警方只调查了三个月,而那六起案子前前后后,加起来刚好是三个月,也就是说,在第六起案子发生后,你们就停止了一切调查。” 祁玉眸一暗:“当时我们查到这个案子与一个功勋卧底有关,我私下里去找过他,就在我走后的当天下午,他跳楼自杀了。” 从此,功勋卧底江海成了凶手,用命挣来的满身荣光烟消云散,英雄一朝之间变为畏罪自杀的杀人狂魔。 谢林:“……” 这又是缉毒,又是卧底的,玩儿得可真花。 谢林将手放进上衣口袋里,目光平静,语气平淡:“所以,跟你说那句话的人,是江海?” “是……” 祁玉这辈子做过最后悔的事,就是没能救回江海,二十年,他始终相信凶手不是江海。 ……………… 魏启洲:“第六起案子案发后,凶手自己出现畏罪自杀了。” 这典型的高开低走的例子,黎元听了不禁皱眉:“这既不是悬案死案,又不是涉及高密人物它是怎么被归入绝密档案的?” 魏启洲:“因为凶手的身份,是一个功勋卧底。” 黎元:“……” 妈的,这案子的成分也太不对劲了吧。 黎元和程韶肩并肩从局长办公室出来,黎元一边走一边小声问:“那老东西说的,你觉得有几分可信?” 程韶:“七分真,三分假吧。” 黎元把手搭在程韶的肩上,懒洋洋地开口:“哪三分?” 程韶挑眉:“这人来人往的,你也不怕隔墙有耳?” 黎元:“怕什么你说的又不全对……” 程韶抬脚踢了他一脚:“臭小子!拐弯抹角地说谁呢?你可别忘了,上次死亡时间你可是猜错了的。” 黎元:“靠!就那一分钟的时间差也值得你拿出来说事?这都是多久之前的老黄历了……” 程韶:“不久,三年前,还热乎着呢。” 这么点儿东西,值得你记整整三年! 黎元:“记得这么清楚……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不轨的企图?” 程韶一巴掌呼了过去:“你找抽是不是?我这是为了时刻提醒你,做人不要太嚣张,容易阴沟里翻船。” 黎元灵巧地躲过,手又攀上程韶的肩膀,却又被对方拍了下去。 黎元不依不饶地就要搭,程韶可不惯着他,俩人边走边过起了招,路过的人目不斜视,皆是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 直到…… 沈乔安叫住了黎元:“唉!黎队,正好遇到你了,你的包裹来拿一下。” 两人停下了打闹,又恢复了正经警察样子。 黎元看着沈乔安手上一个堆一个的包裹,问:“哪个是我的?” 沈乔安:“最上面的那个。” 黎元依言拿走,状似不在意地问:“怎么你一个人拿这么多?” 沈乔安笑得见牙不见眼:“因为这些快递都是我的!” 黎元:“……” 我不懂,我真的不懂,为什么你们女孩子买快递都必须要亲手拿、亲手拆,难道拆快递的感觉特别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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