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书网

搜索被攻击,晚上将关闭搜索功能

再远的路走着走着就近了,在难的事做着做着就顺了

首页 > 推理悬疑
 收藏   反馈   评论 

墨雪轻风(没墨公子系列之一)

作者:柊觉   状态:完结   时间:2022-12-10 13:17:24
  也就是前日。
  说罢这句,他压过酒,用极朴素的青花白瓷小碗,为林大公子舀了一碗来。 苏纪白向来少喝自己酿的酒。懂酒却不好酒,林祈墨深知他这个习惯。是以也不劝酒,自己喝起来。第一杯热酒下肚,顿觉暖入心脾,筋骨畅快,周身舒服。这才继续问刚才问题:“此事对冷冥大为有利,为何按而不揭?”
  要知道苏纪白此去,意在与奉剑山庄商讨归附一事。天若门如今俨然中原显势,以力保二少庄主冷冥继承庄主之位的承诺,让长安境外奉剑山庄与洛阳天若门站在统一战线,本是双方既利的好事。冷冥亦正愁于与其兄冷霜胜负不分,是以一口答应。恰遭此事故,冷雷既死,这冷冥只要将死讯公布,待天下都知晓他是新任庄主,这位置更能坐稳几分。
  然而他没有。
  林祈墨与冷冥有过几面之缘。印象中冷冥一向是个虽有几分精明,却急功近利之人。他心想:这冷雷如今却更聪明起来了?苏纪白看了林祈墨一眼,仿佛看穿他心思,淡然:“做了庄主,行事固然须更加稳重才好。”
  林祈墨不禁大笑出声。所为却是苏纪白与他如此默契。笑看了他好一阵,才道:“不错,不错。武林大会在即,为顾及大局,此事暂时隐瞒固然必要。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我大概两年未见他,却还以为他如过往般目光短浅。哎,是我的过错。这人的位置不同了,眼界高度果真也是随之变化的。”
  苏纪白亦摇头微笑,突然提起:“你可想知道冷雷是如何个死法?” 

  林祈墨眼珠子转了转,大笑:“我猜,那老头子一定是被闷死的!哎,小白,你说是吧?一个不缺钱不缺权势的一庄之主,整天吃斋念佛,不闷死才怪。” 
  苏纪白闻言也是一笑,随即脸色却收敛起来,一字字道:“事实上,我看不出来他是如何死的。他既没有外伤,也不似中毒,倒只像是发了急病。”
  林祈墨顿时止了笑声,眼里泛起沉思之色。一时竟觉得不可思议:“奇怪。” 
  苏纪白又舀了酒到他碗中:“此事悬而未决。加上你我,至多五人知晓。冷冥对庄内亦守口如瓶,是以江湖上没有半点风声。”言外之意,自然是要林祈墨也不要多嘴。
  林祈墨点头道:“看来他不仅仅是想要稳住局势,还想暗中大力调查此事。这冷冥,竟还是个性情中人。” 
  苏纪白闻言颔首:“这世间,亲人情分失之不可复得。”似是微触心弦,他埋首将目光停滞于酒具之上,林祈墨看不清他神色,却也不禁动情,怀想一些往事。 微风中,莲池边,朵朵芙蓉轻摇,叶如绿波荡漾无边。母亲钟离稷不过年方双十,池畔舞剑,身若蝴蝶,轻盈敏捷,似要翩跹而起;父亲林翼正教五岁的他念诗,念到“凤凰台上凤凰游”,他却总忍不住偷偷往母亲那儿瞧……
  这般情景早已不复存在。逝者已矣,他性情向来潇洒,很快平复内心,一手搭上苏纪白肩头。苏纪白侧过头看林祈墨的眼睛,那双深邃如潭的眼睛仿佛在任何时候都带着笑意。不禁也淡淡一笑,将林祈墨的手从肩上拂下,悠悠道:“所以很多东西都是值得珍惜的。” 
  林祈墨很少见到苏纪白情绪流露,也很少听到苏纪白说出这样的话。这本是有些压抑的气氛,他便想缓和缓和。露了个讨打的笑:“小白你何时变得多愁善感起来了?”话出口,他已后悔。心道平日自命口若悬河,舌绽莲花,怎么此刻连句好听话都说不出来了?
  苏纪白轻笑:“多愁善感。多愁不说,善感可不是你林大公子的专利?”语毕却似不愿再提及此事,转了话锋,故意拿他开涮:“你竟还记得今年武林大会之事,我一直以为你潇洒起来什么能都抛诸后的。” 
  林祈墨不以为意。将碗中美酒一饮而尽,叹:“我是想不记得都难啊!” 
  苏纪白道:“怎么?”
  林祈墨摇头连带叹气:“你若试过每日一大清早,就有个小丫头在你房里不停念叨这事,你便知道为什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二:檀阁相商
  林祈墨曾问苏纪白,为何不好酒却总是煮酒。苏纪白沉默片刻:“因为我每次煮酒的时候,总是有个酒鬼来喝。”语罢二人相视而笑。
  他至今还清晰记得。十六岁那年冬,他被华宜美逼着回洛阳过节。也就是在这么一个银装素裹天色净素的清晨,闲来无事,逛到了荒置已久的暮十阁。确切的说,他是被酒香引到了暮十阁,然后见到了苏纪白。
  那时才十五,但那双眼睛却已深不见底。
  几乎是一瞬间,林祈墨便预感这个新来的天若门左护法会成为他的朋友。林大公子有数不清的朋友。是以无论行至何处,他都能找到喝酒的地方与陪他喝酒的人。喝过笑过,玩过游过,再会无期。然而林祈墨始终记得苏纪白,和暮十阁的酒。 他始终记得在那个天地一色的隔绝世界里,望见一眼便令人再也移不开目光的人。 
  转眼间,酒炉已空,酒香却还弥漫着。林祈墨大声感叹:“唉,酒美量少,不过瘾,不过瘾。”
  苏纪白摇头一笑:“这个人竟是怎样都不嫌多的。”说罢便自然而然站起,套上了本是披着的风衣,一副整装待发的样子:“我向副门主借人来喝酒,总不敢留你在这里喝醉了再还回去吧?”
  林祈墨像早已料到有此一着,毫不惊讶。只跟着站起来笑:“小白,我可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就为了你那里那一口酒啊。”
  苏纪白叹气:“这人推卸责任的功夫,倒也不比手上功夫弱。”
  林祈墨跟上他脚步后,就一路朝着他,一面倒走一面笑:“此言差矣!要是谁见到一头母老虎在跟前还不躲,那就是个十足的大笨蛋。” 
  苏纪白不再说话,忽然眼带笑意地盯着林祈墨,示意他转头看看。
  林祈墨只觉背后霎时窜起一股子透骨凉意,不情愿缓缓转过身来。只见一位身着鹅黄长裙,眼若明星,唇若樱瓣,肤若凝脂的美貌女子正笑意盈盈地盯着他。她在笑,林祈墨却笑不出来了。因为来人正是方才他口中的“母老虎”——华宜美。
  下意识想要脚底抹油,溜之大吉。却发现背后衣服已被苏纪白拉住。对方如同点墨的眼里是一片幸灾乐祸的笑意,像是在说“你逃得过初一,也逃不过十五的,认命吧。”
  与此同时,华宜美却似未闻先前那些令每个女人都会气炸的话一般,轻声:“天寒地冻的,门主,左护法,快些过来小檀阁罢,大家也正等着呢。”声若拂丝,既柔且婉,无论如何也与“母老虎”八竿子打不着一处。
  林祈墨却清楚得很:要是一个女人表现得不生气,那才是真的生气了。
  华宜美转过身在前面款款领着。林苏二人缀得远远的跟着她,竟是越走越慢。苏纪白好笑道:“天下第一轻功身法的林大公子,今日怎么像鞋里灌铅了一般。” 
  林祈墨只好苦笑:“我最怕啰嗦的女人,最怕麻烦的事。偏偏她每次对我啰嗦一番以后,就一定会抛给我一个大麻烦。何况今天还令她生气了。”说罢还连番叹气,那表情真是认定凶多吉少,苦不堪言。
  苏纪白本就说的是玩笑,他并非不知林祈墨心中所想,是以淡淡一笑:“可那些本是你分内之事。她一介女子,即使再能干,还是得找个更能依靠的人。”
  林祈墨一时无言。
  事实的确如此。华宜美心思再如何细密,管理再如何出色,始终也只是弱不禁风女子。虽从小在中原第一势力天若门内长大,她的武功却只能算作二流。任何一个女子,都希望自己做出的决策中,有一个足以服众之人在背后支持。华宜美自然也不例外。
  当二人来到小檀阁,一干人等已等候多时。
  华宜美这样的女子世间罕见。一心为天若门之发展,极少打点自己。她向来穿的是最寻常的衣裳,涂的是最普通的胭脂。如今这专属天若门副门主之小檀阁内的装潢,也和平常士人之家相差无几。高粱梨木,数张客椅,四面挂山河虫鸟,梅兰竹菊。而就是这看似平常的地方,却坐着一句话就能影响江湖走势的人:天若门的门主,副门主,两位护法,十位长老。 这十位长老都曾是兵器谱上显赫一时的高手,两位护法也分别现列第五第十。偏是门主林祈墨显得寂寂无名。
  林祈墨从未邀战,极少应战。他素来只喜欢结交朋友而不是敌人。因此他的战绩实在少得可怜。故而天下人都知道他武功深不可测却也测不出来。编订兵器谱的明判和尚自然也是无从安插。只是在兵器谱中备注了这样一句道:“雪剑。林祈墨。天下第一轻功。天下第一嫖客。天下第一酒鬼。然余虽有意将其谱于此,但未见其真正身手,恐有妄误,故作备注。”
  要是林祈墨看到此句,必要大喊冤枉。他虽嗜好美酒,怎的也比不过兵器谱上排行第一的那位秦漠风大醉鬼吧?他虽流连烟花之地,怎的也算不上天下第一嫖客吧?要知道他虽然喜欢美人,但却从来都是走马观花,从不择木而栖。
  林祈墨南向坐好,苏纪白坐于其左。侍婢上过茶水,一切就绪,华宜美才清了清嗓子,道:“此次趁门主回来,我便与大家安排些事。今日十月初五,距武林大会只有五日了。廿年一届的大会本已是极重要之事,此次在咱们这里举办,更是重中之重,干系甚大,不能出半点差错,失了咱们天若门的风度。”她顿了顿,托杯呷了口热茶,缓缓看过四周一转:“城西会场和别馆都已竣工,所有客人都会聚集在那里。大家都是血气方刚的江湖人,有时难免不出矛盾摩擦。出点摩擦事小,在天若门的地盘上便事大。因此及时调和免伤和气是极需注意之事……右护法一向胸襟宽广,温润沉着。让他代理城西别馆的招待事务及日常工作,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这番考虑已算周到,众人并无异议。楚亦泽本人也一口应了下来。
  林祈墨打了个哈欠,往苏纪白落座处看去。苏纪白似乎也听得心不在焉。正若有所思地低着头,眼睛毫无焦点地盯着手中的茶盏,全然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看得林祈墨不禁笑出声来。 耽美小说 www[.]fushutxt[.]cc 福书 网
我是黑粉我有话说,去评论一下>>

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自愿捐助网站

网站无广告收入,非盈利,捐助用于服务器开支!

怕迷路,可前往捐助页面加联系方式!

点击前往捐助页面>>
来顶一下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夜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