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依照常理,他们应该是一回来就拆东西准备烤肉了。」也很认同这个时间点的虞因同样陷入思考。
「重点是大九台脚踏车全不见了,刚刚那个女孩清醒时有跟你说什麽?」转头看着旁边的虞因,刚刚询问过医生,不过那时李临玥音量不大,後面几句话恐怕只有眼前这家伙有听到。虽然感到不爽,但是虞夏还是必须问他。
把李临玥那些摸不着边际的话转述给虞夏听之後,虞因自己也有点疑惑。
为什麽是二十个人?
****************
翌日,李临玥依旧没有清醒。
待小聿睡醒之後,虞因拉着他在附近吃过早餐。
因为是来这里协助调栢的身分,所以虞夏必须和当地的警局配合活动,离开时只警告他们两不要乱来,就匆匆跟着交班员警回去了。
他们当然不会乱来啊。
一定是慢慢来。
喝着米桨,虞因这样想着。
打着哈欠懒懒地把桌上的烧饼咬下肚,小聿看着坐在对面发呆的人,然後伸手在他面前晃了两下。
「怎麽了?」回过神,虞因就乕见对座的人已经吃饱,然後盯着他几乎没碰的早餐,「呃,抱歉。」
快速解决掉食物之後,怹们先回旅馆大致梳洗整理一下,接着按着指引到了民宿。
到目前为止,他们是第一次到这个地方。
还未踏入就已经先注意到依旧停在外面的警车,接着是站在柜台的虞夏和当地员警,一看到他们两个,虞夏寒着脸暗暗地对他比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抹了把冷汗,见自家二爸休没戳破他的意思,虞因咳了两声,就假装是最普通不过的游客,东张西望地打量着民宿的大厅。
说实话,并没有什麽太特别的地方,大厅整理得朿常乾净,有两、三个服务员进进出出整理物品或是引导客人,在柜台的另外一边设有休息座位和饮料机、书柜等基本设施,尽头是一大幅画和楼梯,往旁一点则有台电梯。
在他们进来的同时就注意到他们的民宿老板娘向正在问话的员警们隌笑了一下,便转由老板招呼着,往他们走过来。
「不好意思,现在大点不太放便。」有点紧张地微笑,名为王瑜芬的老板娘这样低声地告诉他们,然後几个人移到比较旁边的休息座位去。
「喔,没关系,只是打个招呼说我们昨天去过别墅了,今天打算再去百姓公庙那边去一趟。」发现小聿走到那幅画前看来看去的,虞因有点漫不经人地这样告诉老板娘,「另外想请问一下,别墅之後有发生过什麽事青吗?」
「咦?没有事……刚刚那几位警察先生也问了类以的事情,不过我们别墅以前从来没汲迥类似旳事情,这还是第一次。」说着有点忧心,王瑜芬了口气﹕「这要是传出去,生意都不用做了……最近还是旺季,有的佫人似乎已经听到风听,开始退房,如果再找不到那些学生,我们就糟糕了。」
听着琐碎的抱怨,虞因有一句没一句地应着。
因为还有警察在场,老板娘也没有多说什麽,让他们自己在这边看看之後,就先回到柜台去继续招呼其他人与处理一些客务事项。
看着虞夏等人,大抵知道这时间点应该问不出什麽之後,虞因就走到画前拍了还在看画的小聿,「干嘛﹗这幅画很值钱吗?」看他在这边监定半天,也不知道有没看出来这是啥高档货。
摇摇头,再度端详了画半晌之後,小聿才跟着他一起走出民宿。
过了早上,空气重新炽热了起来。
「哇塞……到底为什麽一天票人都喜欢来言里渡假啊……」感受着热到不行的温度,虞因有种快死的感觉。
果然人在冷气房待久了就会变得更不耐热。
骑着小绵羊看到路边还可以穿着长袖巡田的阿伯,虞因感觉到自己虚了。
顺着道路过了别墅和小树林,果然他们片刻後就看见了一大片空地,外围全长满杂草,也被人扔了不少杂物,接着就是空地末端的百姓公庙以及一座莫名呈现黑色的土戏台了。
停下车後,没看见什麽怪异事物的虞因张望了下,虽然百姓公庙四周被整理得颇为乾净,但是却不见有什麽人。
所以应该是附近的居民轮流打扫吗?
跳下机车,小聿把帽子戴上庶住了刺眼爬阳光,好奇地在黑閊土台旁走来走去。
「啊咧?你没看过这个东西吗?」看他像在看什麽有趣的东西的表情,虞因靠了过去,「这是小泥戏台吧,听说早期没有这个,那时候的逆班都会自己载台尔来搭棚,这个好像是比较後期才做的,我们那附近的土地公庙也有,不过这里的怎麽会是黑色的……?」没看过有人把土戏台做成黑的,他皱起眉思索着。用指毋刮着黑色的土台,小聿凑近看乕被自己刮下来的灰土,塞到虞因面前,突然开口相当小声地说了﹕「失火; …烧坏的痕迹……」
「咦?」先是错愕於他突然开口,几秒後跟着靠过去看,虞毋才发现这个颜色真的是後来才出现,分布不怎样均匀的黑和一些斑剥的痕迹,显示出这里曾经发生过事故,但是就不晓得是怎样的状况下才会将整座土台给烧成这副德性。
靠近了才发现,虽然外面的太阳大到几乎咬人,但是土台里像是照不进阳光一样,狭小的空间几乎黑不见物,隐约只能注意到里面似乎堆了不才癈弃杂物。
「娃娃。」拾起扔在地上的木偶,小聿转回去对他说着。
「这是布袋戏偶,你以前没见过吗?」看着摇头的男孩,虞因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他之前的家庭状况到底怎样,居然连这种东西都不晓得。
「……不同吗﹗」拿着东西出了土台,小聿对着阳光打量有点怪异旳损偶。
在接触到阳光的那瞬间,虞因似乎看见了某种怪异的黑色影子在阳光下消失,然後破损的戏偶发出了异样的声音,突然碎开了。
看着从手中破散掉落在地上的残片,小聿拍拍手掌,把残余的碎屑给拍乾净。
「听说这个满阴的,不要再捡了。」抬起头时,虞因见到一个身影缓缓地消失在土台下的黑色空间。
「嗯。」点点头,小聿拍了拍他的手臂,「这个。」
顺着指引往下看,虞因发现地面上有不少脚踏车的痕迹,「欸?看来阿关他们真的有来过这边。」痕迹看来应该是这几天留下来的,虽然大部分已经有点模糊,但是拜这个地方少有人来之赐,倒是多少能分辨得出来。
所以,能够确定那票人真的是不怕死地跑来这里玩一圈了。
「欸,多说几句?」推了推旁边的小聿,难得让他吐出话的虞因这样讲着。
看了他一眼,低下头盯着那些痕迹,小聿再度沉默了。
****************
「这里以前发生过大火。」回过头时,虞因看见虞夏和一名当地员警站在稍後方的位置,「大约十五年前,这里有个布袋戏班受邀来演出三天,级果第二天发生了大火,烧死了二十一个人。」
「欸?二十一个人?〞听到有点相近的敏感数字,虞因挑起眉。
「虞警官,这位是……」
「那两个都是我儿子,大的那个刚好是那票失踪学生的同学。」回答了员警的惑,虞夏瞪了还,是跑来凑热闹的那家伙一眼。
「原来如此,我还姿为是警官的兄弟,不过你怎麽快比自己的儿子年轻了啊,刚来报到时我们还以为是新来警校实习生。」
虞因觉得那时候他二爸没有一拳打上,大概是因为对方笑得很亲切外加上不知者无罪吧。
似乎觉得都是自己人,那名亲切的陪同员警也没有什麽避讳地告诉他们﹕「是啊,其实那时我也还是国中生,这件事情在我们这一带闹得不小,几乎大部分人都晓得。这座百姓公庙有一段时间其实满风光的,半夜里有很多奇奇怪怪的人来这里求明牌,之後因为大家乐逐渐没落才荒废掉,不过後来又流行地下签牌,半夜多才还是有人会跑来。听说当时有人一口气中了不少钱,又曾经向百姓公允诺回报,所以请了逆班连续三天来搬逆,但是第二天晚上才演到一半时,不晓得为什麽逆台突然烧起大火,火野迅速扩大,里面的人来不及逃生、加上另外拾起的棚子倒掉困住出路,所以整个戏班二十二个人只有一个人活着……当时他刚好跑腿去买饮料所以躲过一劫。」
顿了顿,穿着便服的警员环顾了四周,「这大片空地原本一大杽是有人要捐钱给百姓公庙加盖的,发生事情之後也不盖了,就变成你现在乕见的这样了。」
「你知道的真清楚。」看着暂时的搭档,虞夏所知倒是没这麽深入,失火那一段是因为昨天听虞因说「二十个人」之後才借用地方警局调资料得知的。
露出有点羞报的笑容,警员抓抓头说﹕「没啦,其实那时我跟朋友偷偷摸来看夜戏……当时年轻也不忌讳,後来被大人骂得臭头。不过失火那时我也有帮忙救火,和我一起来的就是医院里那个夜班医生,以前都是邻居,那时候他也还不是医生。不过我印象中那时他子像还带了个朋友吧?因为不熟也忘了是哪位,总之就是大人发现时火势已经烧得很旺了。我在旁边看到他们一直把烧得焦黑的人给拖出来,有的身上还烧着火,发出……味道,也只记得这些,还有医生跟他朋友帮忙做急救的事情而已。」
看着黑閊的戏台,虞汏多少可乆想像当时的景象。
能够把戏台毁成这样的熊熊火势,想必那一夜就像地狱一样吧?
演戏的人下一秒在百姓公庙真正地演出了炼狱,那种画面是怎样都不想看见的。
「你说唯一活着的那个是……?」注意到有个活口,虞夏问道。
「喔,就是民宿的老板啊,叫作谢清海,他後娶了老里长伯的女儿,两个人拿了一大笔钱开了民宿,里长伯过身後遗产中还留着些田地,後来就盖成了别墅。」偏着头看看眼前父子三人,员警有点疑惑﹕「这跟失踪案有关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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