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没想过两人是亲戚之类的,不过据我所知,宁凡奇家里就只有母亲,而且他母亲的亲人都已经不在了。也就不太可能了。
因此我现下就是估计宁凡奇与宁一凡曾经是好友,可是因为某种原因,两人翻脸,所以两人见面时各自表情才会那么微妙。
我们对都宁母点点头表示问候--宁凡奇态度的冷淡倒是依旧,记得上次他见到宁父宁母的态度也是如此,完全是对陌生人的态度。不过,宁父对他的态度倒是值得让人深思。现在让我说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转头看向病床,却极为惊讶。小凡醒是醒了,可是却只是坐着,表情呆滞,就像个人偶。
"一凡他......"宁凡奇皱眉看向宁母,语气尽是疑惑。我也看向宁母。
宁母黯然摇摇头,然后说道:"他醒来之后就这样,跟他说什么都没反应,给他吃的也不接。"
闻言,我把诧异的目光投向小凡。
宁凡奇听后只是点点头,拍拍她的肩,然后走过来,来到小凡跟前,轻喊:"宁一凡?"
我立马跟上去。果然,小凡什么反应都没有。我又试了下,轻声喊:"小凡?"手伸到他眼前挥了挥,"我是卓远,你记得吗?"
木然依旧。再唤,再失望。又唤,又失望。
不会......一辈子都这样吧。
如果真的这样,和死掉有何区别......难道真的--
"宁一凡,我是宁凡奇。"一直看我努力半晌的宁凡奇,终于开口,语气仍然淡淡的。
很早以前就知道,人与人之间差别的不单单是性征的不一样。可这也未免也差太多了吧!
只见小凡一听到宁凡奇的名字,整个人马上一震,抬起的双眼瞠得倘大,直把眼珠挤出来似的。
我望之心下却是一惊,不是为了他突然有反应,而是他看着宁凡奇的眼神,里面那种显而易见的恐惧。
"小凡?!"宁母惊喜地走过去抱住他,而他也很自然地缩进她怀里,可浑身依旧在颤抖。
"他饿了,吃过东西后就休息吧。"宁凡奇似乎一点都不把他的剧烈反应放在眼里,语气淡然地吩咐,然后对我招招手,兀自走出病房。
虽然不满他的态度,不过看了眼似乎饱受惊吓的小凡,我还是妥协了。
"小凡好像很怕你。"在出医院门口后,我忍不住说,一点都不掩饰自己的疑惑。
"可能我让他想到那天晚上的事吧。"宁凡奇若无其事地回答。
我却不予苟同,道:"那为什么我叫他的时候他没反应。"
而他的回应却让我一时无法反驳:"因为我是第五个进去的,离他出事时间最近,比较容易联想到。"
所以我只好选择另外一个话题:"我们现在去哪里?"
"我下午没课,现在去警局。"说着,他从口袋里摸出光盘,扬了扬,"你要去吗?我记得你下午没课。"
"哦,好。"
大概是昨天来过的关系,坐在那值班的警官一眼就认出我们了,并主动告诉了我们赵警官的办公室在哪。
一走进房间,呛鼻的烟味扑鼻而来。
翘着二郎腿在浓烟中怡然自得的赵警官扭过头来,紧锁的双眉和半眯的眼睛让人觉得难以亲近。
"噢,来了。"他保持姿势不变,语气淡然。
"录像我们带来了。"宁凡奇把门关上,推了推伫立不动的我,然后把光盘放在他桌面上。
"嗯......"他咧了咧嘴,然后又咬回半截香烟,把腿放下的同时从抽屉里拿出一叠资料扔到桌上。浓雾因此而散开了一点。
"这是验尸报告。"
是我的错觉吗?我怎么看赵警官似乎憔悴了许多?胡渣密了点,黑眼圈更浓,脸色更糟,感觉是一宿没睡。
宁凡奇拿起验尸报告,翻了翻又放回去,道:"反正也看不懂,你就直接告诉我们吧。"
"好吧,我直接点来说。我们怀疑这是谋杀,而不是意外。"
"什么?!"我和宁凡奇同时惊叫出声。
本来我觉得死亡离我是很远的,所以老三的死已经让我感到可怖了。现下,连只有在电视上从出现的"谋杀"二字,都活生生冒出来。
我不禁环抱住自己,就连呛鼻的烟味也已经不在乎了。
而宁凡奇也早失去了从容,大惊失色。
"你们冷静点。"赵警官敲敲木桌,叼着眼含糊道,锐利的双眼在浓烟中尤显透亮,仿佛要看穿人似的。
我瞪大双眼,电视上演的惯有情节不断从我脑海中闪过,且我越想越觉得不对,最后近乎失控地站起来大喊:
"你是不是认为老三是我们杀的,才要我们拿录像来?不,我才不是凶手!我根本没杀人!"是恶鬼害死他的!最后一句,我却没有说出口。
不过此时在我眼里的赵警官已经升级到可比恶鬼了。咧开的嘴和清亮的眼睛让他看起来就像一只饿极悍极的恶狼,随时扑过来啃食掉一切。
宁凡奇错愕看向我,然后迅速站起来按住我的肩膀,低声哄道:"卓远,冷静点!"
"冷静?难道你要我承认这种莫名其妙的罪名么?"我一把挥开他的手,恶声恶气反问。
宁凡奇怔了下,才翻了翻白眼,霍然坐回去,抬头斜睨向我,嘲讽道:"谁说你是凶手了?你是想象力太丰富还是怎样?"
本来准备了一大段辩词要张牙舞爪叫嚣的我,闻言一愣。
理智迅速回笼。
我尴尬地转向依旧咝咝簌簌抽烟的赵警官。也幸好他平静的表情没有让我太过难堪。
9
我们没有杀人!
把烟屁股摁灭在烟灰缸里,然后拿回验尸报告,边翻边说:
"既然你们都认为自己是嫌疑人,那我们当然也不会排除这个可能了。"末了,一只眼闭上,一只眼瞠大,定定地看着我们。
本来以为只是反应过度,没想到......难道真的......
闻言我心里马上打了个突,而宁凡奇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你什么意思?"我追问道。
"你们放心,只是说列入考虑范围罢了,也没有锁定你们。何况我们还需要你们协助调查呢。"姓赵的一副"你们太大惊小怪"的表情对我们道,然后又继续翻手里的验尸报告。另外又从抽屉中拿出一些照片出来。
"这是我们怀疑是谋杀的证据之一。"说着递给我们照片,"照片上很明显,在电脑桌下的电线堆有一大滩水。而且经过我们检查,插座插孔里面都有湿的痕迹。所以不可能是哪里来的水流到电线堆,而是有人往电线堆上泼水。另外,我们发现有几根电线外层的胶皮是裂口的。裂口很整齐,很明显是促意剪过,露出来的铜丝浸在水滩里。所以我们有理由坏处有人在电脑上做了手脚后泼水,等用电脑的人脚往那一放,一开旁边的开关,就触电身亡。而且,我们搬尸体的时候就发现,东言辉的确是一脚踩在水滩上的。"
太过详细与太过清晰的线索让我听懵了。早前坚持的什么鬼怪幽灵说都变得可笑之极。
"对了,东言辉每天早上都会用电脑吗?""啪"一下,赵警官又点燃了一根烟。
"嗯,老三每天都很早就起来上网,因为他大多都有一二节的课。"
"习惯赤脚?"
"有时吧......因为一般那时我们还没起床,所以我不太确定。"我努力回忆,可惜未果。
"嗯......"赵警官又继续翻资料的动作,若有所思。
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脑袋一下子乱哄哄的。
"有件事我不知跟你们说有没有用。不过我觉得可以让你们有个,有个......嗯,应该说是让你们心里有个底吧。"才燃了不到三分之一的香烟又被赵警官摁灭在烟灰缸里。
闻言,我和宁凡奇都抬头看向他。
"或许因为你们不懂这份的一些数据,所以才没有发现异常。"他把手里资料一放,人往后一靠,离我们远了一些,"你们的同学尸体是你们早上发现的,而且水都还没干,证明你们发现得不算迟。可是,验尸报告上的数据却很异常,测出来的数据理应是属于腐烂了起码有一个星期尸体所有的。简单点说,就是东言辉的尸体在一个晚上之内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迅速腐烂,达到了一个星期的程度。不过据法医说,今天早上这速度慢下来了,就像普通尸体一样。"
真的是上次招鬼的事!--我听后心里冒出的话只有这个。
"是病毒吗?"突然,宁凡奇问。
我近乎是惊喜般扭头看向他。
"我们也在考虑这个问题。"赵警官状若赞赏似的点点头,又从口袋中摸出一根烟,"法医已经在测试了,告诉你们只是让你们知道个大概情况罢了。行了,你们可以回去了。迟些时候我们会再找你们了解情况。"
我们站起来点点头,然后才走出去。一路上我们都没说话。我是在不断说服自己要相信科学,而宁凡奇则不知在想什么,一脸沉郁。
回到学校之后,已经是下午一点多。宁凡奇问我要不要去饭堂吃。我拒绝了。然后他说问我要不要给我捎一份,我想了想答应了。经过刚才的事,我有点身心疲惫的感觉,也失去了跟唱反调的兴致。
现下我只想窝回宿舍,冷静冷静。
回到宿舍依然没有人在。我窝在沙发上有点无聊,才想起刚才没有看完的录像。于是我又打开了电脑,双击桌面上的影视文件,快进到宁凡奇冒出来的前一刻,并定格。
我走近看了很久,依旧弄不明白当时我脑后勺那黑黑亮亮的东西是啥,最后以月光照到头发,头发发亮这个理由勉强搪塞。
点正常播放,影像继续。
首先是挡住我背影宁凡奇推了我一把,然后是我们当时的对话。接着是外面传来的脚步声和惨叫。我们纷纷冲去前门。而就在这个时候,画面一阵剧烈颠倒,并"嘭"的一声。这在应该就是椅子倒地,DV掉在地上的时候。幸好录像并未因此中断,不过所拍到的范围就窄多了。只能拍到众人小腿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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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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