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警官不介意的话,我叫你Stephen了?”
“不。谁说我不介意?中国人的地方,还是叫中文名字比较好。”
“好,我同意。那么颜警官有没有兴趣同我喝一杯?”
“不好意思,我午夜前要返警局。”
“——超过了午夜,你的大沃会变成南瓜车?现在不过八点多。枪场自带的酒吧如何?酒水很正,如果你没吃饭的话,意大利面也不错。我请客。”
“不用了。”颜礼冷冷回答。“我光顾这里的时候,你还在美国吃汉堡王。——我请。”
颜礼没想过要和这位邹先生有如此……亲密的接触。
但是神经里面不知道哪一处微细的支线让他答应了下来。
空无一人的酒吧,颜礼和邹家华坐在最豪华舒适的沙发位,一瓶Vodka和两盘意大利面,不知道面下酒,还是酒下面。
“我不喝了。”颜礼在一杯过后就挂了免战牌。“等下要返工,身上带酒气影响不好。”
“傻了你,Vodka能有多少酒气。”邹家华给他斟酒。“只要不被交通警截到就没事。”
“交通警才不敢截我。”颜礼的酒量很好,越喝眼睛越亮。但是此刻,他那根微细的神经支线却让他半放纵半表演的现出几分醉态。
“既然如此,那cheers——为了我们都热爱的飞碟运动。”
“我跟你讲,女人我让给你。但是这里的排行榜,哼。”颜礼不屑地又闷了一杯。“等我手头的案子完结,你等着瞧。”
“说起女人,对了,颜警官。Ling的那套房子……”
“我送出去的东西,从来不会收回。”
“——颜警官,说老实话,我认识Ling不过一个月而已,我和她之间,还不至于到达什么程度。但是颜警官,我对你相当地,感兴趣。”
“感兴趣?抱歉,我只对女人和凶手感兴趣。”
“我的意思不是男人对男人感兴趣这一类的事情。”邹家华大笑起来。“我只是听说,令尊最近在负责一个本市警察的培训项目。”
颜礼耸耸肩。“也许大概可能吧。我很久没有回家住了。”
“警察系统的定点健身机构向来是健力士吧?——最近我们橄榄叶在本城也开了不少高档的专业健身房,”邹家华递了一张卡片过来。“欢迎你来光顾下看看。”
颜礼接过卡片随便看了一眼,便扔进了烟灰缸。
“你别告诉我你接近铃铃就是为了这个?未免也太愚蠢了!”
“不是愚蠢。”邹家华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个纸袋。“你送出去的东西拿不拿回来我不知道,但是Ling的那套房子,余款已经付清,房主当然还是你。这是相关文件。”
“余款?七十多万?——整个培训项目,加上警校,不过一年上百万的case而已,值得你一掷就是七十多万?”颜礼抬起眼睛看着对方。“——说实话,我很好奇。”
“没什么可好奇的。一年百多万,十年就是千多万了啊。”邹家华耸耸肩。“更何况,有机会接触到警界的诸多精英人士……”他颇怀深意地笑了笑。“橄榄叶集团很快会在本市投资大型娱乐总汇项目,到时候,还需要多多帮忙。”
“呵——抢了我女人,现在跟我谈生意?”
“这个,一码归一码咯。All that ends well is well, right?不然的话,颜警官出手大方,又是三十多万的首付,又是三十多万的车,恐怕不在一般公务员,哪怕是高级公务员承担之列吧?”
“房子你拿回去。我明天去律师行办过户。没别的事,我先走了。”颜礼面孔像染了层冰,醉意刹那褪去。
“喂喂,颜警官,你不开车送我?那我可要酒后驾驶了。”
“随便。”
颜礼走到门口,听到后面不死心地传来一句,“Stephen,我会再找你的。”
一丝微笑浮上嘴角。
车库里对应着客人少的局面就是车子也很少。
颜礼把自己的沃尔沃开出来的时候,见到门口一辆很眼生的悍马。
看来就是那家伙的座驾了。
——很适合健身教练的车。颜礼想。
车子开到市区,趁着等红灯的空档,颜礼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爸。”
“嗯……案子没太大问题。”
“是……我也觉得是锻炼的好机会。”
“不用担心。等着听我好消息吧。”
“爸,上次听说健力士那边合作得不太愉快,有没有别的选择?”
“是,我有推荐。”
“好,对,没错。那这个周末我回家详谈。”
“放心。”
收线。
——颜礼忽然想起来,在慧妮家看的那些耽美小说。
里面的男人打?话电?,每次收线都是一堆的再见啊,拜拜啊,回见啊,甚至于我爱你啊。
很明显,那些小女孩们不了解男人。
男人是不恋家的生物——只在自己女人面前撒娇,对着父母,敬重而沉默。
这个城市的大多数男人都是被教育成这样的男人的。
女人要想了解男人,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虽然,男人要想了解女人,也是一样。
颜礼忽然冲动地拨通了纪铃铃的号码。
“……颜礼?”对方的惊喜跃然于线上。
“现在过来警局。对,需要你加班。有事情要处理。”
很想好好地蹂躏这丫头一番。
颜礼想起来警局里面宽敞而舒服的休息室。
想重投我的怀抱是不是?……可以。可惜,不会再以娶你为目的交往了,也不会对你再认真。
女人们,这个,就是男人了。
男人中的男人。
7,
3月26日,周三。
颜礼剧烈头疼之后,确认自己感冒发上了高烧。
纪铃铃已经从那套房中搬走,暂时住回原本就分配给她但是一直空置的警员宿舍里。于是颜礼对自己低头,一个人收拾东西回去吃药睡觉。
幸好没到周末。
埋头睡了整整一个白天,最后饿醒过来的时候是晚上十点。
房子里面没有女人,所以连一滴热水也没有。
颜礼拖着被子起身,开了饮水机的烧水开关,然后打电话给麦记,想叫汉堡外卖,叫了一半又挂掉。
回到床上发呆,忽然觉得自己很可怜。
——如果时光倒流十年,他现在可以打电话给妈,要她老人家过来下一碗面。
可惜,现在家里那个,不是自己亲妈。虽说关系不算很差,但后妈归根结底就是后妈,总归不能当亲妈使唤的。
电话铃响。
颜礼第一反映拿自己手机,枕边翻了一下,却没看到。然后颇为迟钝地反应过来,是屋里的电话响。
响声不断。
颜礼接起来。
“——颜警官?”
如果颜礼还存有一个警察基本的逻辑判断,那么大概会以为是纪铃铃打来的。
生病生得神智混乱情况下,听见男声响起,却也没觉得太不正常。“邹家华?什么事?”
“找了你一天了,原来你果然在这里。你的气很喘,是……病了?没听你分局同事说起啊。”
废话。早上六点多的时候撑不住闪人的,有个鬼同事知道?“没什么大碍,我睡了一天,差不多好了。”
“你等一下啊。”
“好——”颜礼正准备等一下,没料到对方电话啪地挂断了。
——神经病啊?颜礼骂了句,然后才迟钝地开始疑惑——他又找来干嘛?
颜礼忽然从床上跳下来。
然后盯着床单上的痕迹低头往死里看。
早晨过来的时候实在太难受,没想什么就躺倒了。现在忽然记忆恢复。
床!
七十多平米的小公寓里面统共只有一张床。
那么,那天晚上纪铃铃和邹家华就是在这张床上……
好烦。
颜礼很抓狂地坚持了一会,然后叹口气,倒在旁边的沙发上。
回想之前的同居生活,沙发上,床上,甚至厨房里,都留下了各种各样不同?位体?的记忆。
一段关系里面就算没有感情,也不是那么容易忘得掉,结束得干净的。
颜礼瘫了半日,起来摇摇晃晃去冰箱拿了一罐啤酒。
很冷,很苦,从来没觉得啤酒那么难喝过。
理智也在提醒自己,明后天还要办案,现在不可以虐待自己身体。
但是懒惰颓废的那个自己就在说,喝一罐嘛,一罐而已,不会有事。
门铃响。
颜礼想起来去开门,却被被子绞住,挣扎了一下。
然后门就自己开了。
有钥匙的除了自己,还有纪铃铃。
进来的却是邹家华。
“我拿了Ling的钥匙过来看看你——喂喂,把啤酒扔掉。”
“为什么?”
邹家华举手示意了一下自己提着的胶袋。“我下面给你吃。”
“操你妈。谁要吃你下面?”
“我是说我下面条给你吃!操操操,操谁呢?”邹家华哭笑不得地走过来,伸手来探颜礼额头。
颜礼一巴掌拍走他的手。“离我远一点。”
“鸡蛋要煎成荷包蛋呢,还是喜欢打散在面里?”
“我不喜欢吃面。”
“那粥呢,喝不喝?”
“家里没有米。”
“我现在去超市买。”
邹家华说去买,还真的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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