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林里,因为丁秦突然叛变的举动,气氛变得剑拔弩张。
在丁秦拿枪指着严悯的头后,她也在转身的同时把伤口对准了偷袭者,而在发现这个人是丁秦后,她眼里的怒火几乎要溢出来了。
她直起身,对着周围蠢蠢欲动的雇佣兵们道:“都别动,这是我的下属,我来解决。”
丁秦咬紧后牙根,“怎么,想同归于尽吗?给条出路不好吗?”
严悯冷冷地问:“什么时候的事,什么时候叛变转向RD的。”
“有意义吗?!”丁秦吼出来,“当警察的就可以完全摒除欲望了吗?当警察的就不会犯错了吗?对不住了严队,我也是被逼的。”
“又是一个身不由己,”严悯气笑了,“你对得起身上的警徽吗?对受害者的怜悯、对犯罪者的痛恨,难道都是你装出来的吗?!”
“严悯啊,人都是肤浅的。纵使有高尚的一面,也难掩骨子里的卑贱,在警校的课堂上,我就这么说过了。只不过,你都忘记了吧。”
严悯心口一阵热一阵冷,反复j_iao替,“没得商量,今天我就是死在这,也要让他们救出牧宵,前后辈一场,做个了断吧。”
二人同时向前迈出一步,枪声一前一后响起。
片刻后,丁秦倒下了。他夹克里的警察手册也掉在地上。
视线开始模糊,他有些想笑,只扯动了一下嘴角。
你看,严队,你果然不记得我说过的话,我还说过,如果有一天,我们逼不得已针锋相对,我一定会让你先开枪。
因为我想作为警察,光辉地死去。
在他合上眼的那一刻,严悯才发现自己并没有中弹,而是打偏在了树上。
她蹲下身,收起警察手册,随即继续打响了双方的争斗。
失焦
牧宵幽幽转醒时,周围的环境已经转换了。
她惊呼了一声什么,头顶纱布直直坐起。
原本坐在病床前以泪洗面的蒋慧愣住,赶紧擦干净脸凑上去,“宵宵!宵宵你醒了?对不起……”她把牧宵揽进怀里,“对不起,是妈没用,没保护好你,对不起……”
牧宵渐渐回过神,“妈?”她从怀抱中挣脱出来,仔细看了看蒋慧,“妈,你的病怎么样了?”
蒋慧哭中带笑,“好多了,医生说可以痊愈,你不用担心我。”
牧宵茫然地点点头,她扫视四周,发现屋内还有舅舅蒋新,一名正在通电话的女警员,以及周舜。
她猛地一顿,惊恐地道,“周舜哥哥,你怎么在这?周老师呢,他怎么样……”说着,她又停下来。
不对,她是从哪里过来的?雨、血、枪声、爆炸……是了,最后是严悯找到了他们,送进医院。
她张了张嘴,问:“何……何疏林呢?”
周舜脸上的笑有些勉强,不过依旧无所谓地回道:“我爸你就不用Cào心了,子弹已经取出来了,没有x_ing命之忧。用他的话来说,正好可以休个长假了。何疏林姥姥还有那只猫都没事,你别有太大压力——”
“何疏林呢?呆头哥哥呢?”牧宵打断他,几乎是哀求地问。
周舜把目光投向蒋慧,毕竟母亲比他更能安抚牧宵。
蒋慧没辙,只好支支吾吾说:“他已经做完手术了……在重症监护室,还没脱离危险期。”
牧宵了然地点点头,把脸埋进双手,“是我害了他。”
周围的人都赶紧上来劝,谁知良久后,牧宵抬起头,脸上并没有泪痕,她问:“今天几号?”
“你睡了好几天,今天是18号。”
牧宵算了算时间,差不多是时候了。
于是她不顾蒋慧的阻挠,给帕斯卡打了个电话,“把我父亲的东西,送到槐安市公安局吧。”
外头仍在下雨,挂断电话,牧宵换好衣服打算和女警员一起去警局找严悯。
她必须要把该做的事做完,否则,大家做的一切就都白费了。
“妈陪你一起去,”蒋慧站在一边道,“你是我生的,我不会让你独自去面对这个残酷的社会的。”
牧宵瞒了母亲那么久,现在没有理由拒绝蒋慧了。毕竟,在这场事件中,最猖狂的罪犯曾建华,已经死了。
在路上,严悯给牧宵打了个电话,“RD基金会的潘多拉盒已经收到了,现在就等你用钥匙打开。”
“还有,付馨已经被请到警察局喝茶了,审讯结果并不是很满意,她坚持自己不认识徐中复,而徐中复呢,依旧声称是自己杀了邢桐,我估计再这么下去,法院就要直接起诉徐中复了。裴歌知道自己妈妈被抓,正在等我们给他一个解释,徐霖也突然跑过来了。”
牧宵开口问,“徐霖也过去了?”
“对,可能是对案子比较关心吧,毕竟她也算是曾建华的帮凶。哦还有,因为丁……善后的事比较多,我差点都忘了,之前你让我查徐霖是不是曾有巨额贷款,我找人帮忙看了一下,没有,不过奇怪的是,徐霖妈妈做手术期间,邢桐账户里有一笔数额相当的汇款,而且这笔钱还真就用来缴纳手术费用了。”
牧宵心里“咯噔”一声。
怎么会这样?
出租车前窗的雨刷器左右来回摆动,一下又一下。
4月5号凌晨,打过来的陌生电话,是1900 0119094。
邢桐的尸体发现于横江大桥底下。
徐霖家海报下都有一串数字,比如说《控方证人》下面,标注的是0051201。
徐霖爸爸在建造横江大桥的时候发生了意外,死在了江里。
邢桐生前,曾经去过何疏林的书店,她借了一本编号为1900的书,并用柠檬水在纸上写下了……徐霖。
徐霖从未有过巨额贷款,相反,徐霖母亲的治病钱是邢桐j_iao的。
难道……?
一想到这种可能,牧宵的心脏一阵狂跳,她受伤的头部剧烈疼痛起来,如果这是真相,如果这是真相……
过了十字路口,前面就是警局,路边全是扛着□□短炮的记者,严悯在电话里说:“一是因为影响力颇深的新r.ì报社主编付馨被抓,二是为了掩盖警局里出现叛徒一事,上头故意把你反杀曾建华的事透露给了媒体,我尽了全力,没让他们知道你在医院,这不,全跑到警局来蹲守了。”
牧宵二话不说,趁着红灯,把雨衣穿上,推开车门跑入雨中。
蒋慧没带伞,在车里喊:“你去哪——”
此时牧宵没有j.īng_力去顾及蒋慧的感受,她戴上口罩,浑水摸鱼般地躲过记者们,潜进警局。
明明所有的提示她都清楚地感受到了,为什么现在才发现呢,徐霖啊徐霖……
严悯握着电话,听到牧宵说自己已经混进来,假装不经意地往外一扫,找到牧宵的位置,让警员把她给带了进来。
她把牧宵带到办公室,“到底是有什么急事,让你刚醒过来就要往我这跑?潘多拉盒吗?”说着,她把帕斯卡送来的黑色保险箱推到她面前。
牧宵只看了一眼,而后把自己的手机j_iao给严悯,她略过曾建华死前发生的事,说:“我短信里有邢桐死亡时候的视频,是曾建华给我的。”
严悯有些不敢相信地接过,但时间紧迫,她也没多问,在把手机连在电脑上,打开了曾建华发过来的加密网址。
画面十分平稳,虽然有些昏暗,但足够清晰了。
但从头到尾,都只有邢桐一个人。
她像是已经训练过无数遍这样的场景,带着手套从包里拿出牧宵扔掉的水果刀,找准了一个角度,对着空气哭喊着后退,而后把刀一下下地捅进自己腹部,最后一下更是用尽了全力。刀身完全没入她的身体,她倒在了离江几步之遥的地方,像是死了。
拍视频的人十分冷静,他一点声音也没发出,放下手机,打算离开这里。
然而走出很远的地方后,他突然停住,回望一眼后,像是发现事情不对,连忙跑了回去。
手机在他手里猛烈摇晃,但摄像头依旧拍到了邢桐——她爬起来了,她爬到了高地的树下,手里握一根粗绳,它挂在头顶的老树上,另一头栓着沉重的石头。
巨石悬于头顶,若是就这么砸下来,必死无疑,然而邢桐却在松手的那一刻笑了,像是解脱。
拍视频的人根本来不及阻止,邢桐活生生被砸死了,她咕噜噜地滚了下去,滚回到了江边。
视频戛然而止,像是把后面的部分剪辑掉了。
严悯和牧宵沉默良久,最后,严悯率先打破这份沉静,“她真的是自杀。”
牧宵苦笑,眼里含泪,点了下头:“和你想的一样,警官。”
“可是,为什么呢?拍视频的人又是谁?曾建华吗?”
牧宵强忍住心中的悲痛,用颤抖的声音说:“因为……邢桐就是徐霖,徐霖才是邢桐。”
“你……你说什么?”严悯浑身寒毛倒竖。
一个美得像天鹅的人,和一个卑微到从不敢抬头的人,怎么可能会是……如果是真的,那现在在警局的“徐霖,”才是真正的邢桐?!
严悯难以相信,几个学生,居然能在法治社会里做出这种偷天换r.ì的举动!
牧宵像是已经无法感受到悲伤了,她把手放在保险箱中,轻声道:“现在,让我看看,这最后的秘密吧……”
她从脖子上摘下牧也留给她的钥匙,放进钥匙孔。
最后,在密码锁上输入了——裴树的生r.ì。
牧宵慢慢打开箱子,“我一直在想,父亲哪来的两千万进行投保,以RD基金会的思维,可能以为他真的帮助权贵做了违背良心的事吧。但我知道,他不是,这笔钱,只有可能是他的挚友,裴树的。那句‘身为父亲最后的慈爱,’不全是因为爸爸把保险放在了我身上,还有可能,是说裴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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