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横江大桥一案,4月4号死者的行踪查到了吗?”严悯问。
“嗯,4月4号上午,邢桐在学校老师的带领下,于邻市参加一场辩论赛,辩论赛结束后,邢桐没有坐学校安排的大巴,而是乘坐私家车回到家里的,不过一回家,在路上,也就是中午12点50左右,她给牧宵打了一个电话,具体的电话内容,恐怕只有牧宵才知道了。”
听到这,丁秦看向严悯,“看吧看吧,就算牧宵是半个受害人,但一码归一码,她和横江大桥这个案子,脱不了干系。”
严悯:“你对人家小姑娘就那么大偏见?”
丁秦:“这哪是偏见?你说说啊,住酒店那天晚上肯定是发生了点什么对不对?而且邢桐是间接加害者,杀人动机有了吧?然后是刀上的指纹,证据有了吧?现在就差个目击者来给她定罪了!”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盲目了?”严悯皱着眉,始终保留自己的意见。
“严队,这个案子不是什么连环变态杀人,受害者和嫌疑人都是普普通通的学生,你必须得从她们的角度去想问题,她们都是思想比较单纯的学生,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这案子,好结,就……就您这头倔驴不肯信,”丁秦摸了摸后脑勺,最后那句话几乎没说出声来。
严悯没敲他,“好,要真是一起纯粹的报复x_ing谋杀,现场的那些疑点你怎么解释,还有,牧宵何必把邢桐的尸体吊在桥底下,她有那么大力气吗?”
“怎么没有?!”丁秦一拍桌子,“把资料拿来!”
而后,一警员把牧宵的家庭成员资料放在了严悯桌上。
“严队你看,牧宵的父亲是干什么的。”
严悯随手翻开资料,在看到牧宵父亲穿着警服的照片后,她愣住了,随后又把目光放在了姓名栏里,“牧也?”
再往下移,则是生卒年月之类,死亡原因为“因公殉职。”
丁秦以为严悯信服了他的观点,继续道:“牧宵的父亲是警察,身体素质比一般人要好得多,各项体育成绩都是优,所以昨天才能和那黑衣男死扛那么久,而且死者也并没有看上去那么沉,才四十千克不到。”
严悯合上资料,按下自己的情绪不表,“这个暂且放在一边,继续说邢桐的行踪。”
“是。下午3点40,邢桐回到家中,因为一些j-i毛蒜皮的小事和父母大吵了一架,夺门而出。不过据那天的快递员所说,并没有听到女孩的吵闹声,只听见了两个大人在争吵。”
“正常,”丁秦说,“他们夫妻人前和睦人后吵,为了共同利益宁愿躺在婚姻的坟墓里互相伤害也不离婚,富贵人家的S_āoCào作。”
“哦好的,邢桐离开小区后,上了一辆公j_iao车,我们查过了这辆公j_iao车途径的所有路口和站点,最后发现她去了墓园,不仅如此,墓园的门卫还在4点钟左右见过牧宵,两个人很可能是约好了一起去墓地。”
“她们好端端的去墓地做什么?”丁秦问。
严悯想了想,脸上依旧看不出任何表情,“牧宵有可能是去看望她逝世的父亲,她父亲是清明节前一天去世的。”
丁秦以为她是看了资料后才知道的,于是了然地点点头。
“屏幕上是分别是两人一前一后进入墓园是所拍到的景象。”
严悯盯着牧宵手上提的塑料袋,“查过牧宵带了什么东西进去吗?”
“查到了严队,我们按照塑料袋上印的标志,走访了牧宵家附近的一些小商店,找到了一个曾经在4月4号下午见过牧宵的老板娘。据老板娘所说,她对这个孩子有点印象,因为她那天脸上有伤,在门口犹豫了一会才进去,买了几包零食和一小瓶白酒,最重要的是,她买了一把水果刀,我们也调取了老板娘店门口的监控,确认她所说属实。”
“之后呢?把她们从墓园出来的画面调出来看看。”
“没了严队,她们没有从正大门出来,问过门卫,应该是走了墓园后山的小道,那一片压根没有监控,而且遗憾的是,发现死者尸体的地方在监控器之外,我们根本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去的,和谁去的。”
丁秦:“也就是说线索断了?”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谁也没有接话。
“啊啊啊黑猫警长~~啊啊啊黑猫警长~~”一道无比亲切熟悉的铃声突兀地在室内游d_àng。
严悯揉了揉太yá-ngx_u_e,几欲发飙,“谁的?谁开会不关机?”
丁秦乖巧地把桌上的手机递过去,“严队,你自个的。”
“啊?哦,”严悯假咳了一声,接起电话,“喂?嗯,怎么了……检查结果出来了?”
医院里头,牧宵在女警员的看护下上完了厕所,被扶着往病房走。
“警察姐姐,”她出声问,“你们应该不是为了昨晚的事特意来保护我的吧?”
女警员冷冰冰地看了她一眼:“嗯,不是。”
“那是因为什么事啊?你们这样我怪紧张的……”
“到时候就知道了,”女警员干脆利落地回道。
牧宵知道肯定是问不出什么了,于是闭了嘴,老老实实往前走。
她经过一排排的座位,余光瞥见医院里的人生百态,还有一本被遗留在空座上的书。
牧宵走了几步,突然停住回头看。
女警员不明所以,“怎么了?”
不远处,书是摊开向下放的,露出了书封,赫然是妈妈拿走的那本《无人生还》同款。
牧宵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对劲,直到看见一只手将那本书从座位上拾起。
那是一个中年男人,面色有些憔悴打扮得也比往r.ì随意,听得他嘟囔了一句:“哎,怎么把书落这了?”
牧宵走不动了,眼睁睁地看着对方拿了书走进身后的病房,她张了张嘴,“舅舅?”
蒋新没看见外甥女穿着病号服出现在这,直接推门进了病房。
牧宵不顾警员的阻挠走到病房前,她慢慢地靠近门上透明的小窗口,瞧见了躺在病床上的蒋慧。
“妈……”
牧宵紧紧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出声,她怎么也想不到会在医院里看见妈妈。
病床上的蒋慧笑着从蒋新手里接过书,也不知是在说什么,她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甚至因为大剂量的药物变得肤色蜡黄。
而且蒋慧瘦了,瘦了好多。
一年轻的家属欲进门,对挡在前面的牧宵说:“小妹妹,怎么不进去?”
牧宵见她手上提着保温盒,猜测对方应该是来探病的,于是抓猪对方的手,“请问你知道中间那张病床上的女人得了什么病吗?”
“噢,你说蒋阿姨吗,是胃癌。”
牧宵不说话了,对方虽然奇怪但也不好多问,推开门走了进去。
说什么在外省上班,全都是妈妈骗她的。
牧宵蹲在走廊,头一次不敢哭出声。
楼下,何疏林提着午饭,快步想往楼上赶,一女孩走上去拦住他,询问他的手机号码。
“不好意思,我不买保险,不买保健品,也不用买房,”他诚恳地拒绝道。
女孩不依不饶:“不是啦,我就是看你长帅……呸不是,我就是想和你做个朋友,留个联系方式给我呗?”
何疏林正想绕道走楼梯,却撞见昨天那位姓严的女警官正带着几个人往楼上赶。
他没机理会胡搅蛮缠的女孩,随即跟了上去。
何疏林想的没错,严悯的确是来找牧宵的,一群人在走廊上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牧宵抬头,慢慢地站起身。
严悯走到牧宵面前,简单地做自我介绍:“槐安市公安局,严悯,”她拍了拍牧宵的手臂,笑道:“昨天好样的,没有妥协。你昏睡过去的时候,警方在你的指甲中提取到了黑衣人的组织物,和谢媛体内残留的男子□□的DNA对比一致。”
她顿了顿,从夹克下拿出手铐,“以上是你作为受害人,我需要告知你的事。还有另外一件——4月7号凌晨,横江大桥下发现了一具女尸,死者名叫邢桐,你应该认识,经过多方调查,我们有充分的理由认为你为此案的重大嫌疑人,由于你年满16周岁,特向法院申请刑事拘留。”
说完,严悯将手铐搭在了牧宵手上。
牧宵原以为邢桐只是失踪,却没想到她真的死了。
她看了眼病房里的蒋慧,还有被警察拦在后面的何疏林,用带着镣铐的手擦干净脸,露出比以往更坚毅的眼神。
“好,我跟你们走。”
一审
槐安市最为繁华的商业区,一栋标着“RD”字样的大楼伫立在中心,于建立之初就成了该市的地标x_ing建筑。
巨大的落地窗前,RD基金会的分区负责人拄着拐杖,胸前挂着刻有“Pascal”字样的名牌,俯瞰整座夜色下的槐安,他身后是数以百计的工作人员,在电脑面前聚j.īng_会神地进行工作。
一穿着西装,烈焰红唇的女士“哒哒”地走上前,为了不触怒对方,她小心翼翼地唤道:“经理。”
头发有些花白的中年男人转过身,饱经沧桑的脸上没有一丝和蔼,“邮件我收到了,现在如何,是安保系统出问题了还是确有其事?”
女人递上一份文件,“排除了安保系统的问题,确认是受保人遭到了刑事拘留。”
中年男人拽过资料,对这个答案很是不满意,他看着资料上显示的各项细节,连受保人是在几分几秒被警察带走的都写得一清二楚。
他看了一眼赔款金额,以及对应的潘多拉盒编号,说:“我早就提醒过上面,牧也这个人,其心不死,必有后患,”说完他咬牙切齿地把手上的资料摔在了地上。
头顶的灯倏然通电,发出刺痛眼睛的光芒。牧宵眨了眨眼,知道是有人要进来审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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