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队……”项骆辞在邢沉转身之前,还是忍不住开了口,“还是重新包扎一下吧,免得伤口感染了。” 邢沉挑眉,正儿八经地斟酌了片刻,才点头,“那就辛苦项法医了。” 徐智:“……” 噢,这臭不要脸的混蛋,没看到有警员已经跑去喊医生了吗?
第17章 沈照回到警局的时候,意外地看到一直被邢沉当摆设的办公室里开着灯——邢沉虽然有一间独立办公室,但平时都喜欢在外面与大家一起办公,用他老祖宗的话解释: “我这叫与你们同在,像我这种亲民的领导不多了,你们需珍惜。当然了,那些喜欢在上班时间打游戏、打瞌睡、看言情小说的,请你们打起万分的精神。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偷懒是你们的本事,但是若是被我抓到,这个月的卫生全包,全勤上缴,严重者归去外勤组。” 是以刑一队成了整个公安局里最勤奋、最积极、风气最正的小组,他们一致最期盼的就是邢沉休假,但他休假后刑一队就没有免费的宵夜享受——因而他们集体的愿望就是邢沉有一天能回归他自己的办公室里办公,没想到这一天来得如此突然! 沈照正要去跟邢沉汇报情况,被徐智及时喊了一声:“老沈,我劝你现在最好不要进去,破坏了队长的好事,搞不好你这个月的全勤就飞了。” 沈照及时刹住脚,问:“咱这里来什么贵重客人了?” 徐智挑眉,“你猜。” 沈照想了想,“队长的相亲对象?” 徐智便给他一个含情脉脉的眼神让他体会。 沈照:“……” “队长说你去查那个清洁工的人际关系了,查得怎么样?” 沈照说:“哪这么快,昌明杰跑了,我下午还得去转转。” 徐智心累地叹了口气。 沈照瞅他一眼,“你今天不用跑外勤,装什么身心劳累?” 徐智欲哭无泪,说:“我这个月的全勤怕是没有着落了,这个月的卫生、端茶倒水的活我也得全包了。老沈,我决定这个月的午餐就吃泡面,要不要一起?” 沈照面部表情的,“你看A片被老大抓包了?” “…………” - 邢队长办公室里。 邢沉褪去外套,手臂上的纱布已经被血染红,看着还颇有几分触目惊心。 邢沉自己虽不觉得有多疼,但这对项骆辞来说却像是他被砍了好几刀般,让邢沉不由得愧疚——他刚刚进来之时趁某人不注意还故意用力捏了捏伤口。 项骆辞皱着脸,小心翼翼地帮邢沉擦拭血迹,剪开纱布,期间还紧张地问了邢沉几句疼不疼。 邢沉觉得戏份太过了,忙说:“项法医,像这种小伤我们警员几乎都受过,对我们来说是常态,我们习以为常了……我的意思是,这只是看起来比较严重,其实一点都不疼。再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肌肉重生更健康不是?” 项骆辞没有回话,安安静静地帮他包扎好伤口。邢沉受不了这气氛,便找着法子转移话题。 “对了,项法医昨天去来往书店是去借什么书啊?” “……”项骆辞答:“红与黑。” “哦。”邢沉应:“项法医真是博学。” “谢谢。” “……” 隔了一会。 邢沉又问:“有一个问题我挺疑惑的,想请教一下项法医。” “请教谈不上,邢队长请问。” “你那天为什么会想到检测奚宜的血液……我的意思是,要不是有你发现这一点,这案子有些事情我还真不一定能想得通。” 项骆辞的手微微一顿,“你……” 他想问邢沉想通什么了,但话到嘴边被他利索地吞了回去。 他平静地道:“以前实习的时候碰过类似的案子,留了个心眼。” 邢沉点点头,视线在他包扎的伤口上瞟——项法医太温柔了,包扎伤口跟挠他痒痒似的,真是叫人无法集中精力思考问题。 好在那个绷带没有绕多久,项骆辞帮他包扎好了手臂,伸手碰了碰他的膝盖,“腿上的伤要不要换药?” “不、不用。” 邢沉见项骆辞盯着他的脚,忙站起来,“真不用。我手头里还有案子,忙完了我自己再换。那什么,谢谢你哈,改天请你吃饭。” 项骆辞客气颔首,“不用。你本来就因为我才受的伤。” 怎么就愧疚上了呢…… 可怜邢沉骂人在行,哄人方面实在没什么经验……要是徐智这会在旁边就好了。但是他总不能出去请教了再回来哄人,那显得太笨拙且不真挚。 思量片刻,邢沉说:“我听说你中午给我送饭了。如果项法医真觉得愧疚的话,给我送一星期饭吧。” 说出口,邢沉就有点后悔了。 这个要求会不会太过分? 严格来说,他受伤跟人家项法医有什么关系? “你要是不方便——”邢沉正心急如焚地给项骆辞找个拒绝的台阶下,冷不丁听到项骆辞应了一句:“好。” 邢沉一愣,有点卡壳。 项骆辞收拾好了药箱,说:“邢队长对菜品有没有什么要求?” 邢沉咽了口唾沫,“没有。我对吃的一点都不讲究。” 项骆辞点点头,“我先出去了。” 邢沉眨了眨眼——他,就这么走了? 讲真,邢沉有点吃不准项骆辞这个人。 项骆辞对他,关心肯定是关心的,但邢沉感觉这中间好像隔着一个莫名的界限——明明邢沉还没怎么越界呢,他自己倒已经后退三舍了。 可能他是那种天生的老好人吧。 老好人,总是那么容易让人心生误会。 - 审讯室里,宋克南和邢沉正在对包元正进行问话。 “这个昌明杰什么时候应聘了你们酒店的兼职?” “有一两年了吧,他为人老实,干活勤快……只要是这种活工资低,没什么人愿意做。” “监控里显示前天他来过酒店,那天是他的班吗?” “不是。那天是小刘的班……就是另一个清洁工,但他妻子那天临产,希望能在医院里陪老婆,我就让昌明杰跟他换了。” 宋克南又问:“你们酒店清洁的时间是什么时候?” 包元正说:“这种外聘的清洁工只需负责运走酒店的垃圾,一般清洁阿姨收拾好房间会把垃圾堆放在楼梯口,昌明杰每天早上六点或者晚上十点后来收拾。你也知道,我们酒店就两个电梯,我总不能让他们扛着垃圾走楼梯,所以只能挑没客人的时候让他们过来收拾,外聘清理垃圾,能省不少钱呢。” 邢沉轻一哂笑,“我看不只是为了省钱吧?” 包元正的脸色一青一白,硬着头皮也扯了一下嘴皮,说:“是,确实也是为了避免没必要的麻烦。但是警官,我除了和她们开过几次房,真没碰过你说的什么毒品。这可是要命的东西,我每个月就拿着一万多的工资,也抽不起啊。” 邢沉问:“昨天我看到昌明杰十点多的时候好像也在酒店,他为什么这个时候去打扫?” “酒店里有一台空调不要了,放在走廊碍地方,我看他平时工作不容易,就让他过来把它收了,这当废品卖很多钱呢。” 这一通解释合情合理,没毛病,但邢沉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只是暂时理不通哪里不对劲。 邢沉没有在这个问题上深究,转而问道:“昌明杰平时有跟什么特别的人来往吗?这么说吧,按照缘吧的择人标准,像昌明杰这样的有多大的概率会被主动勾搭?” 包元正尴尬地笑了笑,“这、这我哪知道啊?我当初能下载那个缘吧,是有个老朋友来这玩儿……我对这个组织是真的了解不多。” 邢沉点头表示理解,“昌明杰中大奖的事,你们有谁知道吗?” “中奖?中什么奖?” 宋克南把一张中奖票据拿出来,让包元正看了眼。 “这——” “在他房间里找到的,我找人核验过了,他确实中了三十万。” “……” 包元正一边羡慕他有这种运气,一边说:“这种事谁都不会到处宣扬的吧?不过昌明杰之前倒是问过我关于彩票的事情,我以为他也就去买个几块钱的,谁知道他运气这么好……” “昌明杰之前和奚宜在酒店有过接触吗?” “按理说应该没有,他来酒店的时间点……但也不排除奚宜那个时间点出来做什么,这我就不清楚了。说实在的,我到现在我都不太相信昌明杰会是那样的人……” 从这些迹象来看,很难确定昌明杰就是凶手: 一他和死者没有明显的交集;二他一个老老实实的清洁工,从监控里就能看出他是个唯唯诺诺的老实人,社恐症状严重得好似见个人都想躲似的。 可偏偏又不能把他完全排除掉——身形、手套、彩票……这些一定不是巧合。 而且奚宜和昌明杰在交易前有交集的可能性很低,两人的仇恨又是从哪说起? 邢沉心里叹了口气,短时间怕是破不了这个案子了。 他敲了敲桌面,“说说你和汤冉吧,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提到汤冉,包元正就显得有些拘泥了,“就是,就是交易的时候认识的啊。” “什么时候。” “两、两个多月前吧,我记得不是很清楚……” 邢沉问:“你们中间见过几次面。” 包元正讷讷地说:“就三四次吧。我们除了有那方面的交流,对她的其他信息我真的一点都不了解……” “才几次面?我还以为你喜欢她呢。” 邢沉像在开玩笑,友好地盯着包元正,后者紧张地握了握手,“警官,你这不是开玩笑麽。我们这种关系哪谈得上喜不喜欢啊。再说,谁会喜欢一个每天不知道被哪个男人进去过的女人?” 邢沉表示理解地点点头,“你说得没错。这种轻贱的女人确实不值得喜欢,满身骚味,肮脏、低贱,对你们来说,充其量不过是男人满足欲望的工具吧。” 宋克南眼皮子轻轻一跳——他家队长不是经常教育他们说女人是要捧在手心里呵护的尤物麽?这话不像是能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啊。 但很快,宋克南就意识到这是他们两人微妙的较量,虽然宋克南看不懂。 只见包元正的嘴角微微一僵,而后唇角慢慢地弯得深了点,说:“是啊,这种女人就是低贱。” 邢沉似是轻哼了一声。 “奚宜和汤冉平时的关系如何?”邢沉又问。 包元正抿了抿嘴,难为情地说:“我只知道她们认识,其他的真的不太了解。” 后面邢沉又问了一些杂七杂八的不着调的问题,本想乱中突袭套话,但不知包元正是太精明还是真不了解事态,邢沉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挖出来,气氛变得越来越尴尬,在宋克南犹豫着要不要打断的时候,邢沉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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