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神看到自己主人,便撇弃了那蹲着的抚摸他的人,来到李竭南脚下来回蹭。
这人该叫方炎生,他好奇的望着御神,时不时还偷偷看几眼那有着像他爹送他的西域波斯猫的异瞳,好看又妖冶的人。
李竭南背手对后来的方仕城说“他就是方炎生?”
那呆傻的好笑的方炎生听到自己的名,茫然的看向说话之人。
“正是犬子,犴儿过来父王这。”
方炎生看到他爹,怯怯的喊了声,就站了起来走向方仕城,个头竟比苏德这个本就高于常人的人,还要高两个头!
御神看到方炎生走向方仕城,而不是来它那,于是不满走到方炎生跟前叼着他裤脚往李竭南那边拉。
李竭南觉得有趣极了。
御神本就不是普通的狼,它是阿莫克族最凶狠的狼王,天生的野性使它很轻易的把对它不谋和警惕的人感受出。
而孤傲的狼王对不认同的人和事物,基本是不屑理睬,除非是单纯弱小的崽儿。
不管是狼王还是普通的狼对崽儿都会下意识呵护。
方炎生既不是强者,也不是什么危险的人,那么真的是个智障了。
他再想到,刚才进来御神不就是把这方炎生当崽子,看它舔这人的姿势,不正是给幼儿舔舐皮毛。
李竭南发觉自己似乎已经忘记御神到了青年期这茬。
他什么都没想突然对一旁无语的方仕城说“本王答应你,庇护方炎生一生无忧。”
说出这话时连自己也惊了,怎么就答应了,而后也不在意反正答应了不是?
“那就多谢禄王爷了,允本王同犬儿谈几句。”李竭南摆手走出门外。
回府时出奇的顺利,李竭南原以为方炎生会大哭大闹一翻,毕竟生离死别,悲伤总是要水到成渠。
不管方仕城与方炎生说了什么,反正李竭南很是满意。
因为这些世俗烦忧,他只会觉得恶心。
第四章 川乌
回府后,仆人告知李竭南,他带回的人和狼正在车厢睡得香熟。
李竭南便吩咐先给方炎生准备厢房且要离御神住的近些,等人清醒了带去。
这有些许御神认的崽,让它自己来养的意味。
李竭南寻思着申屠柞吾在书信中提及鬼鸽密组的事,便在虚空中打了个手势一人闪现“叫苏德来芳楼找本王”
至书阁后,李竭南按了按墙上的暗格,内里的柜子弹出。
他从柜内拿出一个长方盒子放置书桌面,又把右手的两只指套脱下,露出了截口处透出着粉色的断指。
打开那方盒需用这两根断指,盒开后,内里皆是清一色的琉璃珠还有几封信件密密的排布着。
李竭南把左眼的琉璃珠取下放了进去,合上放回暗格。
少顷,苏德在门外恭告。
李竭南走出,开口:“蓟州城怎么回事,余琴有来信了么?”
“无,只是蓟州又死了个县令,这是第五个”
“死相都一同,刀毙命,或许是鬼鸽密组的手笔”苏德垂眼。
他知道李竭南这会又提及前日蓟州之事,肯定是因为帝王给他来信了。
帝王与李竭南来信的手法他是不知的,即便他跟了李竭南几年,李竭南还是没有完全信任他。
或许应该说李竭南疑心颇重,除了那头白狼和他的狼群,信的永远都是自己的判决。
“申屠柞吾派的人查到些许,鬼鸽这密组根部确是在西域境内,虽像是新崛起的组织,但本王看来他们还没出世。”李竭南看着断指沉思。
苏德没有被问话不语,蟋声被放大百倍。
李竭南突然出声问“苏德你认为他们到底在的意图什么?”
苏德青铜狼面下一片诧异,这是李竭南第一次询问他的想法,他思绪突然凌乱。
李竭南听他没有立即回复,眸光开始幽深地看向走神的人。
苏德有感一惊忙回:“这鬼鸽密组,是在乙吾觉帝上任后的第三年后开始有点小动作,倒是今年胆子似乎大了些,开始对朝官虐杀,属下认为这应该是旧朝余孽的示威,只是这做法有点愚妄。”
“你的想法跟申屠柞吾倒是异曲同工。”
“本王还听闻,当年新暨帝还有一遗子没被斩杀,鬼鸽密组就是为他而立,这消息几方都没查出,现在却泄世。”
“到底是故意混淆视听还是真实存在,本王都有点思惑了,鬼鸽到底要做什么,实在是有意思极了,至于蓟州悬案是不是鬼鸽所为,这还得查查啊。。”
李竭南轻笑的说着,却是在喃喃自语。
烛灯打在他没有空洞的左眼上,那脸显得艳糜诡异,像极志怪书记里的妖怪。
敲更响,李竭南一顿仿佛惊醒。
他吩咐“蓟州的事让余琴盯紧些,有消息立回,你退下吧。”
苏德走后,李竭南皱着眉怎么突然犯病,他拿起桌上狼毫给申屠柞吾书回信。
如白驹过隙,这三日里李竭南处理了些事后,突然发觉那时常黏蹭他,恨不得李竭南能把它栓在腰上的御神竟一次都没来过。
牵一发的想到它带回的那个崽子方炎生,寻思着去一趟后院厢房看看。
打开那房门,内里飘着一阵恶臭,桌上放着几盘饭菜,食物因堆积了三日发着霉臭。
躺在床上的人没有动静,也看不见模样,他身旁倒是随处可见的肉块,有些带着轻微的牙印缺口。
李竭南突然好像知道了什么,正巧门外的御神正叼着一大块肉踏进来。
御神看见来人是他的亲亲主人,嘴里的肉,吧唧一声掉落后又反应迅速的叼回,大尾巴却学狗似的摇晃。
李竭南想,要不是它嘴里有肉,估计还要嚎几声欢迎他。
他伸出细长的手指了指床上的人“你干的么?被玩死了。”
这御神把方炎生认作自家崽儿后,时常叼来的带血的肉块喂方。
它一跃到床,放下肉块用头拱了拱床上的人。
李竭南无言上前把人翻了过来。
方炎生此时脸色苍白,深邃却懵懂的眼睛微眯着看了他一眼后又紧闭起来,嘴唇都干裂得起了皮。
李竭南就知道,御神显然也不是什么好父亲,每次过来把肉扔了就跑。
不过这方炎生也真是个傻子,有膳食也不吃,御神给的肉块倒是啃了几口。
这个智障警惕性倒高,他拿起桌上盛着水的茶壶,伸出空闲的右手掐住方炎生的脸颊。
那带着指套的手都快要戳进肉里,李竭南给方炎生灌了些水,那被灌的人下意识挣扎,呛了一喉,发出咳嗽声。
李竭南喊来下人,收拾妥当这满屋狼藉,又让大夫过来看了看方炎生。
“只是虚脱之症,胃空缺许久,饿得而晕厥过去而已,清醒后不得吃油腻荤腥,清淡些既可。”大夫收着药箱说道。
李竭南点头,让人备粥。再看向他身旁耳朵往后贴着的御神,突然有点无法直视这头蠢狼。
如果他不来,估计方炎生比他老子鸠翎王还要短命。
方炎生醒时睁眼便看到坐在旁处的李竭南。
这人正捻着身上的白纱丝罗,指套撞在革带上一声轻响。
那方御神看见方炎生醒后兴奋的上前舔舐他脸。
李竭南见他醒后愣怔的看着自己。
琢磨他不出行,在府时一般比较慵懒,时常不束发,不带琉璃珠,就睁着空洞的左眼晃着。
下人们见惯了倒不会觉得惊恐,只是这方炎生?
李竭南突然起了些心思,面目突然狰狞,瞪着的空洞左眼,杀气四溢,盯着方炎生就像准备活吞猎物的蛇!
御神有感冲着李竭南嚎叫,显然不满他的做法,李竭南没有理会御神。
只见那方炎生怔了一息,苍白俊逸的脸突然浮现红晕,还怪不好意思的用带有怯意的眼神偷瞄他。
眼中是那种小孩儿的单纯,不掩饰的情绪都要把李竭南的杀气掩盖完了。
李竭南玩儿的心思歇熄,看来果真不是装的,要是他人早暴露无疑了。
方炎生却不怕李竭南在战场多年染上的杀气,御神也看不穿把他当崽护着,没露出马脚。
但李竭南总觉得方炎生有点说不出的违和感。
确实李竭南想过,方炎生会不会是鸠翎王故意塞进他这的。
鸠翎王似乎有点不可告人的秘密,他派的人查到一点线索,却被人有意截断了。
他再想翎王这几日已被申屠柞吾处理了,似乎也没有什么威胁。
回神,看着眼前躺着也看出,比他高壮的崽子,指着放在旁早凉的粥示意他喝掉。
方炎生还是怯怯的看李竭南,一副可怜害怕的模样。
“本王动手?”李竭南不耐烦,御神继续扯咬他罗衣。
方炎生兴许想起那被灌水的事儿,不甘不愿的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
李竭南看了会,便甩袖而去。也不理会御神在那哼哼唧唧的,转身的那刻,没瞧见方炎生勾起的唇角。
第五章 秦艽
春分,李竭南受御贴,今日酉时赴春日宴。
他晨曦起便让人伺候穿衣带饰,西域人不分男女老少贵族平民,在对于各种节日应搭配什么金银制的繁杂首饰衣物的礼节却异常执着。
王室的服饰更是端庄繁复,在各场合更是不同,且不说今日的春宴。
仅这身就花费了他几个时辰,复杂银纹勾勒着狴犴图案的玄色狐胡就是象征他禄王权威的官服。
细链串镂的革带勒出细长腰肢,青丝辫的是长长的骨尾且带红珊瑚垂珠的冠饰。
又系了宝石抹额,耳带黑曜碎玉坠子。
这衣物看着繁华,饰物虽多却轻盈,贵气而华丽。
李竭南心中烦闷的给左眼安上琉璃珠,最后又带上了指套,完后这一身衬得他更加诡糜如妖。
这半月内也不知方炎生是否突然起了什么雏鸟情节。
李竭南不去厢房就不吃东西,一副所有人都是害我,只有你和狼狼是爱护我的怯怯恶心模样。
有时还对李竭南傻笑但也不说话,要不是听方炎生喊过鸠翎王,李竭南都要怀疑对方是不是一个傻愣愣的哑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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