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慧娘发现后,沈之澜越发大胆,堂而皇之将外室领进了门。 然而沈之澜的野心决不于此,他为了完全得到慧娘家的药铺,设计慧娘流产,设计她毁容,然后对她恶语相向。 “你这张脸让我厌恶,当初娶你就是看上你的家世,你真以为我是爱上你了?每晚看到你的脸就无比恶心,我怎么可能让你生下我的孩子,你不配。” 沈之澜恶毒的嘴脸一览无余,彻底不加掩饰。 “你以为你爹娘怎么死的?你那么聪明,你不妨猜猜。哈哈哈哈。” 慧娘大叫,“你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沈之澜,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我诅咒你,天打雷劈,断子绝孙,死无全尸,永世不得超生。” 慧娘拼命拉扯沈之澜,血和泪止不住地流,她想把那张嘴撕烂,好叫他再也说不出恶毒的话,想把那张脸挠花,让他再也害不了人。 撕开真相,慧娘一夜白头,精神恍惚,神神叨叨,疯疯癫癫。 从那以后,慧娘就被沈之澜关了起来,偶尔清醒时,也只会以泪洗面,自责悔恨。 许是不共戴天的仇恨,许是恶臭腐烂的爱情,许是那未能出世的孩子,有一天,慧娘突然清醒了,但人也变了。 那个温婉贤淑的女人死了。 活着的是披着慧娘皮的恶魔。 慧娘成全了沈之澜的结局,就像她当初诅咒的一样,沈之澜死无全尸,断子绝孙。 * 慧娘看着秦砚与叶亲,脸上不再是之前的咄咄逼人,而是一副解脱与释然。 他看向秦砚,“这么多年,我遇到很多人,没有一对愿意吃下那颗毒药,最后都会变成互相诋毁互相伤害。” “他们都会变得像沈之澜一样歹毒自私,对他再好又有什么用?改变不了恶魔,就成为恶魔。” 慧娘眼神落寞,看着红彤彤的指甲,像染了血一样。 “可是这场人间游戏,我ŻḦÖÜŸЁ不想玩了。” 朝廷的人来了,带走了慧娘与管家,一切都过去了。 什么是命呢? 不过是一个见异思迁,忘恩负义的恶魔把一个为他付出真心的女人变成另一个恶魔。 只不过是在反抗命运,只不过复仇的方式太过极端,午夜梦回,她会不会因为被她伤害过的人而寝食难安,或许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无回客栈,无回无回,既是有来无回的恨,也是无路可退的悔。 叶亲他们重新回到客栈,收拾了一下,四个人又重新启程上路了。 “秦砚,那颗毒药你真的会吃吗?”叶亲想了一路,还是问了出来。 “不会。” “嗨,我就知道嘛,”叶亲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那毒药是假的。” “哦。” 李青依然架着马车,四人离开了泗水镇。 天气渐渐回暖起来,叶亲也不再需要躺在马车里了,为了减轻马的负担,他将被褥全丢了。 可能经过这几天的遭遇,叶亲现在心态有了一点变化。 他是侯府的贵公子,从小顽劣,但从未经历过生死,他身边的人爱他护他,所以他一直无所畏惧。 进土匪窝没有逃开,还成了亲,是他做过的最叛逆的事。 马车缓缓前进,经过一片竹林,小顺与李青换了个位置,李青闭眼,小顺驾车,马车里叶亲与秦砚相对而坐,竟一时无言。 叶亲想找点话题打破这个尴尬的气氛,他整了整自己的袖子,又顺了顺自己的衣领,这件衣服还是花灯游那晚买的。 叶亲原本身上的棉衣已经有些破洞,从小穿惯锦衣华服的他看着破洞有点忍不了,咬了咬牙买了件老式棉服,就是与他的年龄有点不符,像是少年偷穿了爷爷的衣服。 任谁也猜不出这位少年是出自侯门世家。 “秦砚,我这衣服怎么样?” 秦砚点点头,“眼光不错,看习惯了确实也蛮称你的。” 叶亲也不恼怒,继续问道:“那你来说说这件衣服的优点?” “保暖。” “你只说对了其一,这其二嘛,胜在便宜。没办法,有了家室的人,自然要学会过日子嘛。” 听到“家室”两个字,秦砚只是低低笑,也不反驳他。 “秦砚,你去过京城吗?” “没有。”少年明媚的笑像一束光,就这样穿过了秦砚的心脏。 他突然想起在猛虎寨,第一次见到叶亲的场景,少年和他的随从被推倒在地,他却在少年的脸上看到了一丝狡黠。 那时少年眼尾泛红,泫然欲泣,秦砚现在还记得少年的那句话,“拿我换银子,不如让我加入你们。” “那我跟你讲讲京城一些好玩的事吧,还有好玩的人,你想听吗?”叶亲眼里有光,说话带着小小的雀跃。 “愿闻其详。”
第10章 叶亲清了清嗓子,“我有一个好兄弟,他叫陈叙,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穿一条裤子的关系,他跟我一样,从小就不爱读书,喜欢爬墙上树,哈哈,这个狗东西每次犯错都拿我挡箭牌,明明比我还大两岁。” 叶亲看了眼秦砚,声音放低,“你一定想不到,就他那样的,竟然能被女孩子追到不敢回家,哈哈。” 叶亲又继续说道:“我们一起打过架,一起在马场骑马射箭,一起去戏园听戏,一起去猎场围猎。哎,就是不知道我离开的这几个月,这家伙有没有想我?” “你跟他关系真的很好。”秦砚淡淡回应着。 “那是当然,悄悄告诉你一件关于他的臭事,以后你若见到了他,可千万不要提起,不然我怕他提刀向我砍来。” 叶亲朝秦砚那边挪了下位置。 他贴近秦砚的耳朵,压低声音,“我们还一起去过青楼,就是我跟你说的倚红楼,京城最大最豪华的青楼,达官贵人都爱去的地方,那里的姑娘真是太好看了,才艺双绝,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听到倚红楼,秦砚眉目微挑,他身体朝后靠了靠,倚在马车上。 “就是你说的你是那里常客的倚红楼?” 叶亲点了点头。 “然后呢?是不是有很多姑娘给你抛花?”秦砚酸酸的口气,心里莫名有点堵。 “你怎么知道的?不过也很正常嘛,想想本公子这么丰神俊朗,万里挑一,他们可不得围着我转。” “是吗?确定不是因为你人傻有钱?”秦砚故意挖苦一下他,心里酸酸的感觉好似消散了一点。 “那必然是本少爷既有钱又有颜啦,哎呀,想说的都被你打岔了。” 叶亲继续说道:“那时候我对青楼特别好奇,就想着进去玩玩,谁知刚进去,陈叙就被倾慕他的女孩子发现了,一路杀到了倚红楼,你猜后面怎么了?” 叶亲盯着秦砚,一副你肯定猜不出的表情。 “不知道,没去过青楼。”秦砚如实回答。 “等到了京城,我带你去见识见识,那些姐姐们都可热情了,话说回来,我那兄弟呀,一听到母老虎的声音,直接吓得跑上了楼,一头乱撞冲进了一间厢房。” “你再猜猜后面怎么样?” 秦砚还是摇头,“我猜不到。” 叶亲一副我就知道你还是猜不到的眼神。 眉眼转了转,像是在憋笑,“我也是后来听他说的,他说他当时冲进了一间厢房,正好看到一对男女在做那种事,白花花的,还是很奇怪的姿势,冲击太大了,尤其是女人奇怪的声音,让他那里两年起不来,期间还偷偷摸摸看过不少大夫,哈哈……” “是不是特别好笑?他拿刀架在我的脖子上不让我说,我现在就偷偷告诉你一个人。” “等到了京城,我一定带你认识认识他,你见了也会喜欢他的。” 秦砚点点头,他也想认识这个人,能与他一同长大,参与他生命里那么多时光,在他生命里占据着这么重要的一个角色。 他,真的很想认识。 叶亲还沉浸在回去怎么让陈叙与秦砚认识,没注意自己额前沾了一条棉絮,秦砚正想帮他拂掉,突然马车骤停,马儿嘶鸣,因为惯性,叶亲和秦砚猛地向前冲去。 一支利箭破云而来。 “小心。”李青大呼一声,手中长刀出鞘。 六名黑衣人从天而降。 李青勒住缰绳,冲了出去,“公子,我去引开他们,你们驾着马车赶紧离开这里,” 叶亲从刚刚的慌乱里镇定,掀开帘子,李青正与他们恶斗,一支袖剑射出,正中一名黑衣人,另外两名黑衣人从侧面向他们袭来。 “小顺,快驾车。” 小顺慌不择路,马鞭扬起就往前冲,马受到了惊吓,到处乱撞。 两名黑衣人紧追不舍,其中一名跳上马车,正要乱刀砍下,秦砚甩手撒了一把毒粉,拉着叶亲跳下了马车。 “快,你跟小顺先走,他们是冲着我来的,前面路口,你俩往东。” 秦砚拉着叶亲往前跑,声音急切。 三岔路口,只要他们分开行动,黑衣人肯定会追着他。 “说什么屁话呢?区区两个废物老子还不放在眼里,要走一起走,想逞英雄也得看我答不答应。” 叶亲不管秦砚现在所有的要求,他就不是听话的主。 前方路口,叶亲将小顺推出去,“快逃,下个镇子汇合,若是我没去,你就赶紧回京城找我爹。” “少爷,少爷……” 小顺虽舍不得叶亲,但他分得清轻重缓急,若是他跟着一起,他一个不会武功的只会给他们增加负担。 “少爷,下个镇子我等你。”小顺说完含泪闷头往前跑去,他要去找救兵。 两名黑衣人穷追不舍,又是练家子的,很快就追了上来。 “秦砚,毒药还有么?”叶亲眼里闪着诡异的光,从来都是他捉弄别人,他还没吃过亏。 两名黑衣人靠近,叶亲又一支袖箭射出,可惜被躲掉了。 “束手就擒吧,逃不掉的。” 黑衣人停下,声音不带任何温度。 “是吗?”叶亲冷笑,电光火石之间两枚毒针直击黑衣人,一击即中。 “刚刚不过是小试牛刀,行走江湖,谁还没几件宝贝。”叶亲笑着说出残忍的事实。 黑衣人自知死路一条,拔出毒针反射过去,并发了疯一般向他们扑去。 前方是陡峭的山坡,秦砚眼看那两人扑过来,拉着叶亲跳了下去。 叶亲再睁开眼,“我们命真大,竟然没死。” 秦砚将叶亲扶起来,“我们顺着山坡滚了下来,还好有灌木挡了一下,你怎么样?可有哪里不舒服?” “我好着呢,”话还没说完,叶亲就感觉腿部一阵剧痛,毒针正好刺在了叶亲的大腿。 秦砚紧张,连忙掏出一颗药丸塞到叶亲嘴里,他自己下的毒,好在有对应的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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