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失神后,像是灵魂又回到了叶亲身体里,他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焦灼,一种力量冲破躯壳,像是信仰一般坚定,他要去找秦砚,他要去他身边。 连叶亲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站了起来,当他跑向秦砚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双腿竟然能走路了。 可是他无暇顾及这份喜悦,许是太久没走路,叶亲跌跌撞撞,摔了好几次,膝盖摔破了也毫无察觉。 他跑到秦砚身边,秦砚正闭着眼,叶亲看着这个坡度,他害怕秦砚伤到五脏六腑。 “秦砚,秦砚,你怎么样?快,我们回去,我去找人,我去找百晓生。” 秦砚看叶亲在他身边,昏迷前只有一个念头,叶亲终于能走路了。 秦砚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不是叶亲,而是百晓生,百晓生坐在床边,笑道:“你小子对自己真狠啊,偷偷给马下了药,让马儿发狂,还选了个有陡坡的地方摔出去,你这是打算把自己摔死啊,也不怕把五脏六腑给摔出来。” 秦砚并不在乎这些,他只要结果,好在结果是好的,他打算问叶亲在哪时,百晓生阴恻恻说道:“别高兴太早,这五脏六腑没事,你这腿可有事了,小腿骨折了,起码卧床三个月。” 百晓生又笑道:“在京城那段时间,还好每次在你的药里加了补药,哈哈,只是现在叶亲那小子腿好了,你又不行了,你急不急?” “我急什么?我不急,你别乱说。”秦砚看百晓生觉得自己没事,又想拿他开玩笑,秦砚不想给百晓生这个机会。 百晓生不理秦砚,继续笑道:“哦,你不急,你是不急,可那叶小子急啊。” 秦砚脸红,不想再搭理百晓生。 叶亲抱着各种药包进来,看到秦砚已经醒了,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他把药放在一边,坐在秦砚床边,“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秦砚摇头,“我没事,百晓生说小腿骨折了,可能要卧床了。” 百晓生识趣地出去了,出门还不忘对秦砚和叶亲挤眉弄眼。 叶亲看秦砚包扎的腿,忍不住红了眼眶,“你怎么那么傻,你早就想好了用自己做代价是不是?可是秦砚,你有没有想过,万一我站不起来呢?万一你摔死了呢?你要我余生怎么办?我活不了的。” 秦砚摸了摸叶亲的脸,拇指停在叶亲的嘴角,笑道:“我没事,不要担心,看到你向我跑来的一刹那,一切都没那么重要了。” 叶亲无奈心里却又无比满足,他选的爱人依然那么好,“这三个月我来照顾你,你就躺床上,什么都不要想,等你好了,我就跟你回京城。” “好。” 秦砚身体很好,没要三个月就好了,现在已经快要入冬了,天气渐冷,秦砚打算跟沈长离告辞,他们商量好,三日后就出发。 冬天来,他们也在冬天走。 百晓生跟他说,自己想好了,就不跟秦砚回去了,他要留在这里,他与霜絮错过很多年,余生想陪伴她。 而本来叫叶亲带她去京城的伊锦小公主也红着脸告诉叶亲,她遇到了一个愿意带她去中原的男子,就不跟叶亲一路了。 叶亲为她高兴,找到了愿意陪她一起的天命之人。 夜晚草原上的风有点冷,天上的星星很多,叶亲忽然拉着秦砚的手向远处奔跑,他们迎着风,在月光下,跑了很远很远。 “秦砚,我小时候就特别向往草原,想在草原上骑马,在草原上奔跑,而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实现了,我跟我最爱的人一起,实现了这个梦想。” 叶亲看向远处,大声喊着,“秦砚,我要永远和你在一起,有一天我们老了,死了,我也要跟你埋在一处,我不仅要你的今生,我还要你的来世,我要你生生世世都是我的人。” 叶亲转身,狠狠吻上秦砚,“我现在想做一件事,你知道吗?” “知道。” 叶亲突然低头笑了,他哑声道:“我早就准备好了,我日日夜夜都在想,我不要回到毡房,我就要在这里,秦砚,你想不想,在月光下,在草原上,在这无边无尽的晚风里,爱我。” 秦砚没有回答叶亲自己愿不愿意,他直接扣住叶亲的头,回应叶亲的吻,两个少年,再也忍不住身体的渴望,他们攀附对方的身体,舔舐,撕咬。 叶亲觉得,他可以承受秦砚这时候所有的粗鲁,所有的不理智,所有的肆无忌惮。 因为他想看秦砚粗鲁,秦砚不理智,秦砚肆无忌惮,他想看秦砚因为他而落入凡尘。 风流纯净,浪荡温柔,他们此刻是谁与谁早已不重要,叶亲无力思考,温热的呼吸,滚烫的身体,像一团火,燃烧着。 秦砚吻着叶亲的眉眼,鼻骨,他们用尽全力亲吻,似乎还不够,远远不够,他在叶亲嘴角咬了一下,缓缓来到脖颈,继续向下,衣服凌乱,摇摇欲坠。 “秦砚,你真的很喜欢亲我这里。”叶亲迷离,声音低哑,像坠入云端,不得不攀附秦砚这根浮木。 叶亲抱着秦砚的头,微微仰着,那种渗透灵魂的爱意将两人缠绕一起,在血液里刻上彼此的烙印,我永远属于你。 “秦砚,我受不了了,进来。” 叶亲承受不住这份热烈的馈赠,他抚摸秦砚的脸,微微用力,直到攀附在秦砚肩膀,他想喊,他想叫,他想咬,他想听秦砚在他耳边一遍一遍对他说着情话,他想要秦砚的手拂过他身体的每个地方。 衣服散落一地,头发散落一地,他们在草原中心,在温柔风里,在月老红线将他们缠绕的承诺里,用力相爱,生命相抵。 低吟,嘶吼,颤抖,哭泣,直到再也喊不出声,直到再也流不出泪,直到肆意的顶撞回归宁静的夜,这场献给草原的结合在月亮的见证下,在月老的祝福里,将两人生生世世捆绑在一起,永不回头,永不离弃。 我永远爱你,今生来世,用生命爱你,用灵魂爱你,用信仰爱你。 回到京城,叶亲先回到别院,秦砚恢复身份直接回了太子府。 侯府的人知道叶亲腿好了,为了给他接风洗尘,整个侯府在大街上摆了三天的流水席,请那些贫苦的人吃饭。 云礼看到叶亲的时候,将他抱住,眼眶湿润,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叶亲很惊讶,分别两年,云礼已经有自己这般高了,长得也挺标致,叶亲想,以后得给云礼买个院子,不然等成亲了还跟他们住一起不方便。 陈叙带着师白栎也过来看他,陈叙将叶亲紧紧抱住,声音有点哽咽,“这次回来,再也不许走了,我们说好要一起去倚红楼的,还要一起去茶楼听戏,我们还要吃一起玩一起好多年,不许再中途离开了。” “好。” 这一次,叶亲再也没看到陈叙对师白栎的不耐烦,他看到陈叙看师白栎的眼神,爱意缱绻,就跟自己看秦砚一样,他们也走到了一起。 叶亲知道,总有这一天的,真好。 京城依旧如叶亲离开时那样,白日人群匆匆,繁华的大街总是充满烟火气,这就是最真实的人间,是叶亲喜欢的样子。 晚上,叶亲回到别院,秦砚过来,他手里提着一盏兔子灯,灯上写着叶亲的名字。 秦砚将兔子灯递到叶亲面前,柔和的灯光将秦砚的眉眼照的格外好看,让叶亲有一瞬间的恍惚,仿佛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 “你也想要吗?这盏兔子灯送给你,我看你好久了。” 时光轮转,又一次将叶亲带到了那年的上元佳节,那个小哥哥跟他说,“你也想要吗?这个送给你,我看你好久了。” 叶亲看着秦砚,久久,眼泪流下。 “是你吗?” 秦砚点头,“是我,我都想起来了,那年的上元佳节花灯游,有个可爱的小家伙,他坐在楚明河畔,小小的一只,胖嘟嘟的小脸,他穿着富贵又可爱的衣服,但他手里没有花灯,我送了他一盏。” 叶亲再也忍不住,眼泪决堤。 他记在心里好多年的人,他一直想找到那个小哥哥,想跟他说一声谢谢,谢谢他那年送的兔子灯。 还有那个没有许出去的心愿。 叶亲搂住秦砚的脖子,贴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明年的上元佳节,你一定要来哦。” 犹如回到小时候那样,小叶亲双手合十,对着远去的花灯许愿,“明年的上元佳节,你一定要来哦。” 时隔多年,这个心愿终于兑现了,原来,他们的缘分早在好多年前就注定了,还好是你,幸好是你,一直是你。 叶亲想,上天果然是眷顾他的,才会在他小时候,就送了一个这么好的人来到他身边,虽然他们中间错过了好多年,好在,一切都在变,而他们又重新走到了彼此身边。 “叶亲,那年你开画馆,我送你的礼物你有看过吗?” 叶亲摇头,那时候他不敢打开,他怕自己与秦砚之间的联系会因为打开礼物后彻底断了,他不想,只要他不看秦砚送了什么,他们之间的羁绊就永远不会断。 “打开看看。” 叶亲轻轻将锦盒打开,是一块刻有秦砚生辰八字的牌子。 “反面看看。” 叶亲翻过牌子,看到上面的字时,他想,这世间再也没有任何磨难再将他们分开。 江山为聘,许你一世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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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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