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陵州府,周芳姐儿在和钱老夫人争夺管家权,钱老夫人瞧不上周芳姐儿,自从周芳姐儿回了钱家老宅,钱老夫人没少给她使绊子。 周芳姐儿也不是吃素的,“老娘告诉你,虽然老娘出身乡野,但有个有出息的兄弟,听说入了翰林院了,天子近臣,你也敢欺负我!” “哼,你既然有那出息的兄弟,为何从没见过帮过咱家。” 周芳姐儿哑然,按理说她还救过宁哥儿的命呢,沈临川进京为官,是该帮扶她家一二才是,却没个音讯,难不成沈临川周宁两人忘恩负义! 周芳姐儿嘴上是个不肯吃亏的,“我呸,那是沈临川他忙,你若是敢动我,你看他能不能弄死你个老太婆!” 两人正在吵着架呢,钱家的闯进了一群官府的人,二话不说就抄起了家,周芳姐儿吓得大叫了起来,“你们做什么,做什么!” “拿下,钱家的人一个都不许放走!” 周芳姐儿顾念钱小花和钱满山,想跑出去找她的闺女儿子,被衙役按着给按在了地上,那人举着棍子就要打,领头的将领拦了下来,“上头交代了不可伤人。” 钱家被抄了个干净,钱老夫人和周芳姐儿刚还在争夺管家钥匙,这会儿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两人齐齐被推入了牢中,周芳姐儿扶着栅栏叫喊:“我闺女儿子,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呢!” 没一会儿两个小孩也被推了进来,周芳姐儿赶紧把哭泣的孩子给抱在了怀里,“不哭了,不哭了。” 钱小花快五岁了,钱满山还不到三岁,被推到了牢里,害怕得直哭。 钱老夫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儿子呢,大志,大志哪去了,凭什么抓我们!” “得了别叫了,你们钱家勾结京官受贿,还叫呢,等着哪天那刀落头上吧。” 周芳姐儿听人家这么说吓得面如土色,钱老夫人早就吓得晕过去了,周芳姐儿赶紧拽住了人家的衣裳,“我不知道,不知道,不关我们的事啊,大人,我们会怎么样啊?” “这我怎么知道,钱家的奴婢仆从已经在东市变卖了,你家犯得杀头的大罪,要么一道砍头了,最好的结果就是钱大志被砍了头,你们没为官婢,这都是好的,谁知道呢。” 周芳姐儿吓得跌坐在地,她才过了几年的富贵的日子啊,就要被杀头了! 天杀的钱大志!到底是做了什么连累全家的事啊! 钱金花和钱满山还在哭,周芳姐儿给揽了过来,“天杀的钱大志,王八蛋!害得我的小花和满山都要跟着没命,他们还这么小啊!” 周芳姐儿现在一家四口都落了狱,钱老太太被吓得也没了往日里的张扬跋扈,缩在稻草堆里战战兢兢的,这下总算是老实了。 周芳姐儿也哭嚎了一天,她不想死啊! 看着两个还小的孩子,又打起了精神,不管是杀头还是没为官婢,好死不如赖活着,沈临川不是在京城做官嘛,她可是救过周宁的命啊,沈临川一定会救自己的! 周芳姐儿想到沈临川,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虽然入了牢狱了,也不见提审,饭食也比其他牢房好了不少,日日都有粗粮窝头和一个青菜豆腐。 周芳姐儿一把拽住送菜的人,“大哥,大哥,这饭菜是谁让送的,是不是沈临川,是不是他?” “松手,我哪里知道,上面让我们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要是不想吃就给端出来。” 周芳姐儿赶紧松了手,这东西,或许真的是沈临川给他们送得呢,她可不想死啊。 周芳姐儿在牢里战战兢兢了好几日,见一直没有动静,吃食也没少过,渐渐安下了心,坚信沈临川肯定不会不管她的,她可是救周宁,就算不管钱大志的死活,她和她的两个孩子沈临川不能不管啊。 沈临川在渭阳三县待了将近两月,灾情已经稳住,但重新恢复起来怕要个一两年。 三个县中,渭阳县县令贪腐已被灾民打死,三阳县的县令被盗匪击杀,三个县令只剩下一个,只能暂时由翰林院接受。 匪患平的差不多了,瘟疫也压了下去,沈临川一行人返回来京城,搜集上来的罪状由余逢春亲自呈了上去。 户部撸了一杆子人下去,景和帝没想到这最大的头子竟然是张昌言! 余逢春叹了口气,“如不是这次定河决堤,怕是还查不到张昌言,户部的官吏和粮商勾结良久,贪腐成风!” 景和帝性子虽然柔和,但大事上绝不含糊,当即牵扯到的官员粮商一律抄家问罪,该杀头的杀头,该流放的流放。 其中要杀头的就有钱家,余逢春按住了钱大志的名字,“这个人,老夫想为他求情。” “老师?” “钱大志是奸商不假,但这次多亏了他及时送过来了粮食稳住局面,请陛下从轻处理。” “那就钱家一家没为奴籍,流放三千里。” 小太监推门进来了,“陛下,沈大人在外面跪着呢。” “沈大人在外面跪着做什么,快请进来。” 沈临川在这次赈灾中功不可没,景和帝想提一下他的官职,刚好户部现在有不少的空缺,刚好把人给调过去。 沈临川一进来就跪在了地上,景和帝很是喜欢沈临川,亲自下来要把人扶起来,“爱卿,这是做什么。” “臣有罪,请陛下责罚。” “可是为了钱大志的事?老师已经和我说了,钱家这次也算是将功补过,但钱家所犯之罪实在是罪不容恕,沈爱卿不要开口了。” “臣自请贬官渭阳县,求陛下宽恕钱大志一家。”沈临川重重磕了下去。 沈临川昨日才到了京城,连家都没有回,让人回家报了平安,就一直留在宫中议事,现在连他家夫郎和孩子的面还没见到呢。 钱大志已经入狱了,他还欠着周芳姐儿的人情,不能不还。 “沈爱卿这是何必呢。” 景和帝叹了口气,那县令也不过是个九品官,外地官员三年一京察,那地儿现在穷得什么都没有,到了那地就是吃苦的。 沈临川执意要保下钱大志一家,景和帝念在沈临川有情有义,又愿意拿这次自己的功劳换,沈临川由七品的翰林院编修贬为了从八品的渭阳县县令。 钱大志一家只没收了家产,三代不得科举。 沈临川从大殿出来的时候松了口气,总算是把钱大志一家给保了下来了。 今儿日头不错,沈临川出来就看见了安平县主跪在地上哭闹,安平县主看见沈临川出来瞪了他一眼,“是你害得我爹要被问斩,是不是你!” 沈临川抬脚走了,张昌言已经定下来秋后问斩,景和帝怜惜安平县主年幼无知,接入宫中抚养。 沈临川现在无事一身轻,快步回家去了。 周宁昨儿就知道沈临川已经回来了,只是直接入了宫,他等了一夜人都没回来,今天也没心情去面馆了,暂时给关了去,在家一直在等沈临川。 周小煜和周晏晏在院子里拿着风车玩,现在两个小家伙走路已经稳当了不少,已经不用人扶着走了,就是有时候会抢东西打架。 沈临川还没走到门口呢就听见了两个小家伙的笑声,沈临川也不由嘴角勾起一丝笑意,抬脚进了院子,“宁哥儿。” 周宁抬头一看赶紧站了起来,“沈临川!爹,沈临川回来了!”
第145章 沈临川握住了周宁的手, “宁哥儿,我被贬官了,我们怕是要离开京城了。” “沈临川,你瘦了, 没事就好。” 周大也赶紧出来了, “临川回来了, 赶紧进屋歇着,受苦了这一阵,我让人杀鸡去!” 院子里又是一阵忙活,沈临川给说了钱家的事,周宁点了点头, “应该的,不在京城就不在京城, 我们去渭阳县也好, 一家人在一起就好。” “好。” 沈临川被贬官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听说他这次赈灾立了大功,没想到没有升反而遭了贬斥。 当日沈临川连升三级何等的风光,现在也只是个小小的从八品渭阳县县令。 “你说那沈临川会不会和钱家有什么牵连,钱家这么有钱, 他沈临川能干净了?” “别瞎说,小心祸从口出,这次去赈灾可是余大人去的, 余大人是帝师,他能包庇沈临川不成。” 叶景兰也听见,气得他把手上的折子丢了过去,又一把拉住那人的胳膊,“你不是说沈临川和钱家有勾结, 走,和我去御前说说去,若是那沈临川有罪,那陛下岂不是头一个包庇纵容他的!” 那人吓得腿都软了,“叶大人,叶大人,我只是说笑的,说笑的,您别放在心上。” “说笑,有你这么说笑的吗,你要是不服,大可上折子参沈临川一本,背后做什么小人!” 那人不敢在说什么,拱手连连讨饶,叶景兰哼了一声这才走了。 沈临川的事他知道的一清二楚,陛下亲自下的旨,户部从上到下察了一个遍,牵扯的官员悉数落狱,沈临川不仅拿自己的功劳,还自贬为渭阳县县令,这才保住了钱大志一家。 岂容他人在背后诋毁了去! 谁要是在背后乱嚼舌根,叶景兰也不是吃素的,有一个是一个全给参了一本,看他们还在背后乱说。 渭阳县那边还有好多灾后重建的事要做,马上第二茬庄稼就要下了,要是再不下,那冬天可就难熬了。 今年头一茬庄稼颗粒无收,现在只能靠朝廷赈济,若是耽误了第二茬庄稼下种,那到了冬天不知道要冻死多少人呢。 沈临川只在家住了三日就准备启程了,现在渭阳县虽然安定了下来,但还不大安稳,沈临川怕周宁过去有什么闪失,就约定了等那边彻底太平了就把人给接回去了。 一同过去的还有罗青山,罗青山见过三县的惨状,也请调为三阳县的县令,虽然罗青山也是县令,但是是升了从七品过去的。 周宁抱着两个小家伙送沈临川离开,沈临川也舍不得,但那边的事还没处理完,“最快秋收的时候我就能接你过去。” “好,你放心去做就是了,我和爹在这能有啥事。” 这次和上次去赈灾不一样,那边已经太平了不少,粮食都是按户发了下去,足够撑到秋收的时候。 匪患也镇压了下去,只是水患刚过了两个来月,沈临川怕瘟疫没清干净,两个小家伙年岁又小,这才让留在了京城。 周宁这次也放心不少,脸上带着笑送了沈临川离开。 张小意也带着罗青团儿挥挥手,等马车不见了影子一起去了周宁家,“那边也没啥事了,到时候安稳下来了我们就能过去了。” 周宁嗯了一声,“沈临川说渭阳县那边第二茬庄稼要种红薯。” “红薯,那是什么东西?之前怎么没有听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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