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怀读出他眼里暗藏的危险,忍住愉悦,面上装作恍然大悟道:“那个啊……” 他笑起来:“是骗你的。” “你——!” 贺止心中惊怒,愣过后他冷冷地扯了下嘴角,被气笑了。 他就说这厮果然不是什么好货!居然敢拿周送来戏弄他! 而自己竟然还真的上了他的当! 贺止自从登位以后,还从未体验过如此憋闷又不能发作的时候。 他深觉丢了面子,但又无可奈何,只好朝周怀冷呵一声,牵着周送就要走。 总之,只要周送安然无恙就好。 周送虽没听明白贺止和周怀的暗语,但他还是乖乖和人走了。 贺止先骑上了马,再伸手一捞,把周送抱到了自己身前。 周送望向相隔有些远的周怀,心中又涌上些酸楚,经此一别,他们大概很难再见到了。 到底是有着血缘关系的兄弟,周送还是忍着不舍喊道:“皇兄!你和慕词哥哥都要保重!” 周怀沉默了片刻,隐下心中怪异的感觉,动了动嘴。 周送听不到他说了什么,但身后的贺止却知道那话是对谁而说。 他说:“不许欺负我弟弟。” 译出这句话的贺止心中轻嗤,这话不用他说,自己也绝不会让周送受委屈。 “我们走吧。” 贺止轻声和周送说完,得到他的同意后就控着缰绳让马调头,带着那一小队人马离开了此处。 阳光洒下,时光静好,贺止终于守得美人归,他们的身影也逐渐在周怀眼里远去。 …… 永和四十二年,皇帝驾崩,将军袁继挟持六皇子意图篡位,幸而被及时赶到的太子阻止。 太子顺利继位,改国号祥宁。 祥宁元年,南林与北麓签订和平契约,两国休战,开通边境沉寂已久的贸易。 六皇子也不再为质,而是作为使者留居北麓,维护两国和平。 百姓闻此消息都感激涕零,一时间,有关六皇子的传奇事迹,几乎传遍了两国每个角落。 …… 多日赶路,周送终于再次回到了熟悉的北麓皇宫,高云知道贺止和周送今日回来,早已准备好一切,此时便携一众宫人在殿外迎接他们。 “恭迎陛下与六殿下回宫。” 周送在高云旁边看到了杜世,他好像瘦了些,但看向他的眼神还是一如既往的明亮,周送朝他微笑,示意自己安然无恙回来了。 杜世抹了抹眼角,也冲他露出一抹笑。 贺止怕阵仗过大引得周送不适,便挥挥手让不相干的宫人下去了。 他揽住周送的腰,侧过头轻声道:“坐马车累了吧?先回寝殿休息一下?” 贺止不提还好,他一提起,周送还真感觉自己身上有些乏累困倦。 他点点头,贺止见状就与他一起进了殿内,侍候他脱衣上榻,把被子拉到他身上才道:“睡吧,我守着你。” 周送躺在榻上眨眨眼,看着贺止道:“你不睡吗?” 他们回来得晚,外面已然黑了天,烛火映得屋内一片暖黄,的确引人昏昏欲睡。 但贺止还想再看看周送的脸,此时就摇了摇头。 周送显得有些纠结,片刻后还是缓缓说道:“可是……我想抱着你……” 贺止微愣,随后有些失笑,他怎么总是突然就说出一些让人心颤的话? 周送的要求不能不应,贺止便也脱了衣躺在他身边。 热意瞬间侵袭而来,周送拥了过去,在他怀里蹭了蹭,“重言,我们以后不要再分开了。” 贺止摸摸他发顶,应道:“嗯,不会再分开了。” 周送微微抬起头,视线落在贺止的唇上,喉咙蓦地有些发干。 他对上贺止沉静的眸色,喉结微滚道:“重言,我想亲亲你……” 贺止的眸一下就暗了下去,两人间的温度也因为这句话而骤然攀升。 还没等他回答,周送就慢慢凑了上来,把唇贴在了他嘴角。 仅仅一个轻轻的触碰,就让贺止乱了方寸。 他虽极其享受周送的主动,但那人的浅尝辄止反而让内心的火愈烧愈旺,直叫贺止忍得口干舌燥,急需一点甘霖来降温。 他终于按捺不住,扣住周送的后颈偏过头加深了这个吻。 “唔……” 周送初时一惊,随后便也开始回应,但贺止的力道实在太重,周送感觉自己舌根都有些发麻了。 他的脸渐渐有些涨红,被松开的时候也能听到贺止粗重的喘息,两道呼吸剧烈起伏,周送发涨的头脑竟连困意也不见了。 贺止让他等在这里,下床去拿了几样东西。 周送看到有一件是他那时拿下的金锁,其他的饰品就没看过了。 贺止把金锁重新戴回他脖子上,又拿过另两样给他看道:“本想着你过生辰时送你做及冠礼的,不过现在戴上也不迟。” 周送这才看到那两样东西与金锁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金制的环状饰品,其上也坠着铃铛,只不过比起金锁上的更加小巧罢了。 贺止把其中一个先戴在了他的手腕,周送正想抬起另一只手,却见贺止的掌抚向他小腿,托着他的足把腿抬了起来。 周送眼睫一颤,那金制的链条就扣在了他的脚踝处,微凉的触感以及这个姿势都让他隐隐不安,他就微微使力想把脚缩回来。 谁料贺止不仅抓着他脚腕不放,甚至还用力往回扯了一下,链上的小铃铛因此发出几道轻微的响声。 周送脸更红了,羞恼下索性轻轻踹了下贺止的胸膛,声音细弱:“戴好了就放开呀……” 白嫩的足尖抵在他胸膛,贺止没感到疼痛,倒是忍得有些发疼,他舔舔犬牙,还是没忍住在那白皙光滑的小腿上留下了一道牙印。 周送皱眉痛呼:“疼……!你做什么?” 贺止这才俯身下来,盯着他道:“是你先撩拨我的。” 周送咽了咽口水,话虽如此,但真要开始他又有些心虚,见贺止拿过一旁的玉瓶挖了一大块脂膏,他不禁问道:“这是什么?” 贺止看着他,笑说:“这个吗?之前你不在的时候,余知送来的。” “说是……不会让你受伤。” …… “呜呜贺止!你骗人……!” “乖,抱着我会好一点。” …… “我后悔了我不要了……呜……” “宝贝,心肝儿……你疼疼我……” …… 寝宫的烛火亮了整夜,殿内不时传来细微的泣声,但很快那声音就被另一个人的哄声代替。 就是可怜了铃铛,兢兢业业地响个彻夜不停。 第40章 正文完 寝宫的夜太过漫长, 直到第二日天光大亮,周送也还没有醒来。 他露在外面的锁骨及手臂都印着深浅不一的痕迹,面上残留的泪痕虽被擦净, 但微肿的眼睛依然昭示着他昨夜究竟流了多少泪。 贺止睡在他身边,手臂不容拒绝地揽着人, 他睁开眼就看到周送疲累至极还在熟睡的模样, 心中忍不住爱怜, 凑过去亲了亲他嘴边的伤口。 怪他昨夜弄得太久, 才惹得周送在他亲吻的时候报复地咬上他的嘴,结果倒把自己也给弄伤了。 贺止亲完后就小心翼翼把自己的手臂抽离出来,尽量不打扰到周送的睡眠。 贺止的心从未像现在一样满足过, 光是看看周送的脸,他嘴角都忍不住上扬,心情餍足的不得了。 他起身穿衣, 被子从身上滑落,露出他肩上的牙印与背后鲜红的抓痕。 轻手轻脚地把一切都收拾好,贺止才走到殿外对高云吩咐道:“烧些热水, 再叫小厨房备着甜汤。” “是。” “对了, 记得再熬些补药, 方子照样按以前的来。” 高云一一应下,亲自去监督底下的人做了。 …… 周送实在是劳累过度,这一觉直接就睡到了下午。 刚醒的时候他还不觉,但身子一动,那种又酸又痛的感觉顿时激得他眉都皱了起来。 喉咙干渴得不像话, 他环顾四周,殿内却不见人影。 周送一边暗骂贺止不做人,一边轻咳几声想要起身, 被子一经滑落,他低头就看见了自己身上深深浅浅的痕迹一直延伸向下,尤以腰间为重。 疯狂的记忆回笼,周送的脸蓦然一红,只好把被子又重新盖在身上,遮住了那些令人耳热的痕迹。 门口传来响动,周送转头一看,就见贺止噙着笑进来,走到他身边道:“醒了?身上可有不适?” 周送示意自己想要喝水,贺止就去给他倒热水,怕他着凉,还亲手帮他穿上了衣服。 贺止此时的照顾堪称无微不至,一点儿也看不出来昨夜那得寸进尺的样子。 周送一边腹诽,一边不断使唤着他意图把自己吃的亏都找补回来。 谁料贺止被使唤得心甘情愿,没有一点不耐烦的样子,要不是周送叫停,他甚至能一直继续下去。 “我饿了。” 周送窝在他怀里神色恹恹,身体还没缓过神似的。 贺止亲亲他脸颊,柔声道:“我抱你去用膳,好不好?” “嗯。” 得到周送的首肯后,贺止双手一揽,就把周送抱在了怀里,坐到桌边时也没让他下去,而是直接抱着人坐到了自己腿上。 相比于硬邦邦的椅子,贺止的腿的确更适合现在这个状态的周送。 侍奉的宫人站在一边都不敢抬头,生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周送这顿饭吃得极顺心意,他只需要动手指指自己想吃的菜,贺止就会一一给他夹好,再送到他嘴边喂给他吃。 一顿饭吃完,贺止吩咐的补药也被端上来了。 闻到那熟悉的味道周送眉头就是厌恶地一皱,一回到北麓,回到贺止身边,周送在南林时装出的乖巧用药模样就荡然无存,余下的只有骄纵。 贺止把补药搅了搅,轻声劝道:“喝下它,你身子会好受些。” 这人不提还好,一提,周送就想到昨日他明明已经求饶喊停,贺止却还是不肯放过他,精力充沛得和什么一样,他都不记得自己晕了几次。 这具身体到底是因为谁才要喝药的?现在倒是充当好人来劝他了,哼!他才不领情! 周送想着想着就怒从中来,直接伸手打翻了他手里的药碗。 “啪!” 玉盏落地便乍然碎裂,发出一声脆响,碗中药汁也四处飞溅,甚至有几滴落在了贺止的衣摆上。 宫人被此变故吓得不轻,皆战战兢兢地趴伏在地,生怕贺止突然发难。 周送也被玉盏碎裂的声音吓了一跳,但他并没有做了错事的惧意,整个人依旧气鼓鼓的。 殿中沉默许久,宫人的冷汗都流了下来,但谁能想到贺止竟丝毫不恼,甚至皱眉先去摸了摸他的手,担忧问道:“烫到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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