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他如此难缠》作者:桓文 简介: 南林一朝战败,不得不割城献礼,还把自小体寒多病的六皇子送去当质子。 据说北麓那位国君暴虐无常,冷漠嗜血,踩着手足至亲的血肉坐上了皇位,是个十足的疯子。 所有人都觉得六皇子活不长了。 …… 周送活了十九年,第一次见到那般大的雪,他携一身冷气入殿,正撞上利剑割喉,鲜血喷洒了满地的场景。 死去的大臣从他身边被拖走,周送忍住恶心,跪在鲜血上行了个周全的礼。 冰冷的剑锋混杂着血腥气抵在他下巴,周送只能顺着力道缓缓抬头,任由面前的男人审视。 “不怕?” 周送低垂着眼,“怕的。” “不敢看朕?” 周送只能和人对视。 却只见他笑意盈盈,颊侧染血仿若地狱修罗。 恍惚间,听见他说, “瞧你,脸都被吓白了。” …… 宫里人本以为以暴君那个性子,用不了多久,这位敌国的皇子就得被磋磨至死。 可谁都没想到,人非但没死,还被宠得愈发娇气。 伺候的宫人亲眼看到用膳时窝在男人怀里的美人一把打翻药碗,他们战战兢兢地趴伏在地,生怕自己小命不保。 结果男人没有丝毫不悦,反而低声哄着:“昨晚是朕的错,先乖乖把药喝了,嗯?” 众人惊惧不已,宫中又要多一位主人了吗?! —— 1.年上,受只想活着 2.攻确实疯,遇到受以后会收敛 3.一见钟情小甜饼,节奏比较快哦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甜文 腹黑 救赎 主角视角:周送 贺止 一句话简介:遇到暴君不要怕,先苟一苟 立意:直面困难 第1章 修罗 永和四十一年,扶山下了一场大雪,连带着常年温暖的南林都变得寒风瑟瑟。 街上的行人纷纷裹紧了衣物,一言不发地站在道路两侧,目送那顶华丽的辇轿出了城门。 “唉,这六皇子殿下也真是命苦,小小年纪就要被送去那个吃人的地方。” “可不是吗,谁不知道北麓那位性格阴晴不定,宫里伺候的人一不小心就要掉脑袋,也不知道咱们殿下能不能扛得住。” “我看悬,北麓本就气候恶劣,殿下又是个病秧子,怕是活不长了。” “造化弄人啊……” …… 对于这些或惋惜或哀叹的流言周送一概不知,此时他正坐在轿内,手里捂着一个汤婆子,静静听着车马赶路的声音。 过了许久,或许是等得无聊,他抬手撩开一侧的垂帘,入眼的满是光秃秃的荒木,以及散布各处的洁白积雪。 南林边境到北麓,必要经过扶山,周送估算了下时间,至少要天黑以后,才能进入北麓的地界了。 他放下了手,垂帘便隔绝了外头吹来的寒风,轿内的小几上一直温着热茶,丝丝缕缕的雾气缠绕上升,模糊了周送的面容,也模糊了他的思绪。 不久之前,北麓大举进攻南林边城,打得南林节节败退,父皇不得不同意了他们无理的要求,割让小城,献上黄金白银,甚至还送去质子,以保太平。 自小体寒多病,在宫中又无亲族势力的弱小皇子,自然就成了被放弃的最好人选。 周送为自己斟了一杯热茶,莹润的指尖竟比那玉质的茶壁还要白上几分,他不紧不慢地小口饮着,面上平静得过分。 他不是没听过有关北麓那位国君的传言,流传最广的版本是说暴君喜怒无常,以见血为乐,就连登上皇位也是杀尽了手足兄弟,逼死了他的父亲。 人们都骂他大逆不道,精神失常。 周送对此不予置评,毕竟他人如何和他没有关系,自己想要的,只有活着。 即使不当这个质子,他一个地位低下又多病的皇子,也迟早会死在深宫之中。 北麓没有回绝南林的求和,就说明他们现下还没有灭了南林的实力,更何况如果传言为真,那北麓宫中根本没有其他的皇亲国戚。 周送需要注意的,只有那个暴君而已。 与其不声不响地死去,还不如为自己另谋出路,或许能搏得一线生机。 周送阖起眼靠在软垫上小憩,不再想这些零碎小事,他要养足精神,绝不能死在暴君手中。 送行的车马行驶到北麓边城便原路返回,周送和他的随行太监在驿馆歇了一晚,等着宫内的辇轿来接。 奔波数日,周送终于到了皇城。 宫内剩下的路便要步行过去,周送顺从地跟着引路人走,宫门在身后关上,此刻,周送心里才真正有了些紧张感。 早就听闻北麓冬日寒风刺骨,周送此时算是领略到了,即使差人备了厚实的羽绒披风,寒气还是直往人身体里钻。 白日的阳光也似被冻住一样,带不来半点暖意。他不由得拢紧了披风,恨不得把小脸也一并塞进脖颈处暖和的白绒里。 忽地,他睫毛处落了一颗小雪粒,但很快融化,周送怔怔地望向开始洒雪的天空,一时无言。 南林少雪,唯一关于雪的记忆,还是他幼年母妃在时,下的几片零星雪花。 周遭的雪越下越大,周送忍不住伸出手,感受着掌心的凉意,他还从未见过如此大的雪呢。 随行的宫人很有眼力见地撑开伞,对周送说道:“殿下,北麓天寒,您小心着凉。” 周送淡笑着接过伞,体验着脚下踩雪的新奇触感。 宫人很快就把他引到了主殿,一眼望去,殿内趴伏着不少人,再往前,周送便看不真切了。 引路的宫人早已退散,按照规矩他的随行太监也不能陪同,周送只能自己入殿。 他把伞递给别人,掸了掸身上的雪,确认仪容得体后,深吸了一口气才走了进去。 他远远听见有人通传,不知为何,那人声音竟有些抖。 “陛下,人到了……” “哦?来的可真是不巧……” 殿内寂静无声,落针可闻,周送缓步前行,路过那些跪倒在地的臣子时,竟也能隐约感受到他们的颤抖。 他心下奇怪,脚步却未停,余光瞥见远处躺着一人,走近之后才看清,那哪里是活人,分明是一具尸体! 那人颈间有一道深深的划痕,分明是割喉致死,鲜红的血液喷洒的到处都是,又因为刚死不久,脖颈处还在源源不断地渗出血液,直到他身下形成了个小血泊。 周送哪里直面过这么凶残的画面,当即吓得不敢动了,他低着头,脚下就像被冻住一样,再不能往前半分。 “还不把他拖下去?留在这儿碍谁的眼?” “是……是……” 周送耳边有些嗡鸣,只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尸体被抬走,从他身边经过时,拉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周送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无边的寂静,伴随着许多人颤抖的呼吸声,周送掐紧了自己手心保持冷静,他能感受到男人的视线正落在他身上,似乎在欣赏他的恐惧。 冷静,冷静,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自乱阵脚…… 周送终于抬起脚往前迈了一步,血迹还在地上,一处干净的地方都没有,周送只能忍住恶心,跪在鲜血上向上位的人行了个周全的礼。 “南林六皇子周送,参见陛下。” 半晌没有回话,周送只能维持着行礼的姿势跪在地上。 “哒……哒……” 男人每走一步,周送的心就提起来一分。 冰凉的剑锋混杂着血腥气抵在他下巴时,周送的身子都颤了一下,明明殿内烧着地龙无比温暖,周送却觉得自己如同坠入了数九寒天的冰窖,那股阴冷沁骨入髓,他不禁咽了咽口水,顺着剑的力道缓缓抬头。 只不过依旧低垂着眼,不敢和人对视。 贺止从他走近后,视线就没从他身上移开过,本想着他要是像其他人一样被吓得大喊大叫,这条命也不用留了。 结果嘛,倒是有些出人意料。 面前的少年年纪虽轻,但容貌却是极好的,他右眼下坠着一颗罕见的红色小痣,眼尾微翘,或许是在殿外受了寒,面中和鼻尖还带着未消退的红,越发显得小脸漂亮娇俏。 即使贺止没有看到他的眼睛,也并不难想象那该是怎样的殊色。 只是他身形还是有些消瘦,剑尖抵着他白皙的脖颈,只要再用些力,如此脆弱易折的生命便就此消散了。 贺止的眼眸深了深。 面前人不说话,周送就任由他打量,直到听见他意有所指地问:“不怕?” 周送抿了抿唇,半晌才轻声回答:“怕的,只是礼不可废。” 周送听见他笑了一声。 “为何不敢看朕?” 周送定了定心神,鼓起勇气向上看去。 因为男人站在他面前,周送只能仰视,结果对上目光的那一刻,他的呼吸就滞住了。 那位传说中冷漠嗜血的暴戾君王竟生了一张近乎妖孽的脸。 他一头乌发尽数束于玉冠之中,一双狭长凤眼微微上扬,里头盛着笑意瞧人时直叫人警铃大作,高挺的鼻梁线条流畅,再往下便是红润薄唇,然而颊侧溅上的血迹却让这无双的容貌变得鬼魅,笑意盈盈间竟仿若地狱修罗,周送只匆匆扫过一眼,便不敢再看。 “躲什么?” 周送心里又是一颤,原来他不自觉间竟已先移开了视线。 “陛下天人之姿,自是不敢多看。” 贺止哼笑一声,对他的话不置可否。 剑锋依旧没有移开,甚至还游离向下,抵在他心口。 周送的身体止不住战栗,却不敢轻举妄动,也摸不透男人到底什么意思,直到他后背都快要被冷汗浸透,面前人才施施然把剑收回。 “瞧你,脸都被吓白了。” 他的语气是那样漫不经心,细听之下又仿佛带着点熟稔的调笑,但好不容易保住小命的周送并没有心思去计较这些。 他垂下头,尽力平复着自己凌乱的呼吸,心脏跳动过快隐隐让周送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不得不竭力忍着胸膛内那股刺痛。 “地上脏,六皇子快起来吧。” “……谢陛下。” 贺止发话,周送不由松了口气,他应言起身,双腿因为跪的太久而变得酸麻,险些没站稳身子。 旁边侍候的宫人早已为贺止呈上了干净的帕子,可他没有用那帕子擦脸,反而细细擦拭着剑上略微干涸的血迹。 他瞥了一眼周送下摆处被鲜血浸染的干净衣物,开口道:“来人,带殿下去歇息,好生伺候着。” “是,陛下。” 总算能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周送行了一礼后就跟着宫人走了,离那座宫殿越远,周送才越觉得安心。 贺止把擦干净的宝剑放回鞘中,随手把脏了的帕子扔在一边,紧接着就有宫人把帕子收走,又忙碌着把殿内的血迹清理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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