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香楼内红纱袅袅,美人妖娆多姿,少女的娇羞谈笑暧昧旖旎,一进去胭脂水粉的味道扑鼻而来,馥郁香气迷人,绮香楼的老鸨见着了太子殿下,连忙迎上来。 “哎哟太子殿下!”浓妆艳抹的老鸨扭着身姿挥着手绢过来,尘钦立马上去挡在身前,老鸨也停下来,问他,“今儿个太子殿下是什么打算呀?还是蝶儿姑娘。” “嗯,四楼清场,不准人打扰。”尘钦冷漠地递给她一袋银子。 “好嘞~殿下先上去,我马上让蝶儿姑娘上去。”老鸨笑得合不拢嘴,拿着钱袋走开了。 锦聿紧跟在身后上楼去,他偏过头一看,发现有人在暗中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那些个客人与姑娘嬉笑玩闹,目光却偷偷注视着他们。 锦聿不动声色收回目光。 等萧折渊进了房间,锦聿才对尘钦比手势,‘有人监视绮香楼?’ 尘钦颔首,小声道:“估计绮香楼有大事要发生。” 锦聿不再多言。 四楼雅间,萧折渊入座,尘钦给他斟茶,不多时,进来一位身着青衣、头顶插着一支梅花簪的漂亮姑娘,那姑娘瞥了一眼站在窗边的锦聿,随即行礼后入了屏风后的古琴前坐下。 清雅的弦声宛转悠扬,萧折渊慵懒地靠在椅子里,端着一杯茶,悠闲不已。 “七月二十二的狩猎,殿下恐怕要多加防范。”蝶儿姑娘的声音不娇不媚,反而带着一丝中气,她不紧不慢地弹奏着,“二皇子与玄鹰阁阁主有交易,殿下应该知道玄鹰阁已经隐退的那批杀手,其中一个叫刺鹰的,前几日被玄鹰阁阁主召回,估计是为了狩猎那日。” “刺鹰?”萧折渊端着茶杯,手肘靠在几案上,他看向锦聿,锦聿也看向他,“小七知道刺鹰?” 锦聿沉默片刻后颔首,‘她是玄鹰阁的大师姐。’ 萧折渊听到尘钦解释道:“刺鹰是玄鹰阁的大师姐,估计能力还在锦公子之上。” 锦聿没回话,尘钦说的也是事实,他在年轻一辈中是佼佼者,可在玄鹰阁的几位师兄姐面前,速度、敏捷以及阴险程度都不可及这几位。 萧折渊哼笑一声,“连隐退的杀手都召回来,千方百计也要孤这条命。” “殿下还是小心为妙,江湖上传闻,刺鹰的刺杀任务无败绩,您还是做好防备,让影卫随时待命。”蝶儿姑娘轻声道。 萧折渊不言,他往椅子里一靠,目光深邃悠远,问尘钦,“龙骑军现在到哪儿了?” “今早收到消息,再过三日便可到达北邑古道,李都尉与陈将军准备联合北雁城里的士兵前后包围,司徒老将军也收到消息,加快路程赶去支援。”尘钦道。 “殿下。”蝶儿姑娘出声,“您派出龙骑军增援一事,已有人上书谏言,说您野心袒露,藐视天子威严,说您………有谋权篡位之嫌………” 萧折渊听笑了,“你觉得这件事在陛下面前揭开来谈,陛下是会胆战心惊还是先恼羞成怒呢?太子想不想篡位他心知肚明,却由外人来道明,他估计老脸都丢尽了。” 蝶儿姑娘轻叹一口气,“只是怕陛下由此做文章,那些老臣参你一本,陛下可是逮着机会了。” “无妨。”萧折渊不以为然,“狩猎一事孤已知晓,你多盯着萧折瑾,他蠢没脑子,但柳君彦可是精明得很,你小心些。” “是。”蝶儿姑娘应声。 萧折渊呷一口茶,他撇过头,见锦聿盯着窗外出神,他束着高马尾,眉眼冷冽、嘴唇紧抿着,今日身着黑色便衣,身量瘦长,看着没几两肉,但他腰间佩着一把长剑,常年练武,英姿飒爽的气质十分吸引人。 萧折渊不自觉地盯着他看,回过神来时他才轻笑一声,“小七,想什么呢?” 锦聿转过头,‘没什么。’ “过来。”萧折渊招手。 锦聿蹙眉,他走过去,跪坐在几案旁,萧折渊抬起他的下巴,“真乖。” 蝶儿姑娘脸色微变,弹错琴弦,见萧折渊看过来,她立马绕出去跪下,声音微颤,“蝶儿疏忽,望殿下恕罪。” 萧折渊目光阴沉,“呆在萧折瑾那个蠢货身边呆久了,孤的影卫也被传染了不成?” “蝶儿有罪………”蝶儿姑娘不敢抬头,不禁敛息,太子殿下的两支影卫,一支外派出去执行任务,一支暗地里贴身守卫殿下,或许在外人看来,萧折渊时常挂着笑脸,一副和善很好说话的模样,但他身边的侍卫影卫都知道太子殿下的和善是假的,阴狠才是真的,容不得属下出一点差错。 萧折渊深吸一口气,不耐烦道:“滚出去。” “谢殿下。”蝶儿起身退出去了。 “看什么?” 锦聿正看着退出去的身影,又被萧折渊捏着下巴掰回来,他那双眼睛里满是算计,“来过青楼么?孤带你体验一下。” 锦聿不懂他的意思,直到他让人叫了几个姑娘上来,清纯可人的、妩媚多姿的、娇小可爱的,锦聿的神情一瞬间崩裂,他惊得立马站起身,躲开那些姑娘的袭击。 萧折渊端坐着,手里捏着一杯茶,嘴角是压不下去的笑意。 “这公子的脸好生俊俏啊,怎么戴个面具啊?”那媚眼如丝的女子贴着锦聿,锦聿挥开她摸向自己的脸,又凶又冷地指着门口,‘滚!’ 那几个姑娘纷纷笑出声,“公子莫慌,奴家会把您伺候舒服的~” “就是啊,这位哥哥莫怕,习惯了就好,我们几个可是同时伺候你,别人可没有这个福分。” “这位公子害羞的模样真可爱,多来绮香楼几次就好了。” ‘咳’—— 萧折渊实在忍不住笑呛着了,他看向锦聿,也随即一愣,锦聿被婀娜多姿的几个姑娘围着,他急得双手握拳挡在胸前,生怕人家对他上下其手,躲来躲去的脸和紧抿的嘴唇、以及眼里的惊慌不作假,竟让人生出一丝恻隐之心。 ‘哗’—— 锦聿无奈,只好抽出佩剑,几个姑娘瞬间吓得退后几步,见状,锦聿生怕再缠上他,急得从窗口逃出去了。 萧折渊一慌,连忙站起身走到窗边,人已经跑不见了,但见窗外有缓冲的屋檐后,他竟然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 “都出去。”萧折渊下令,又道了一声,“派人跟着他。” “是。”躲在暗处的尘冥应声。
第9章 阿姊 锦聿逃出绮香楼后,就向杂里街跑去,杂里街离长安繁华的街道甚远,那是最为落后贫穷的犄角旮旯。 锦聿跑了一个时辰才到杂里街,他沿着残垣断壁、破旧的巷子往里走,这里的人稍微挣点钱的就把自家草房变成瓦房,没钱的屋顶就是枯稻草铺成的,刮风下雨就漏风漏雨,不经磨。 走到里头,锦聿站在一间门前,他抬手敲门,过不久,就有人来敲门。 开门的是个十五岁的少年,他见着锦聿激动地叫出声,立马抱住他,“哥!” 锦聿也将他抱住,因为不能说话,他就摸着前面的脑袋回应安抚。 “哥你终于回来了………呜呜呜。”陆小酒哭出声,“你知不知道我和阿姊有多担心你,他们说玄鹰阁被清剿,你也死了………呜呜呜呜。” ‘我没事,别担心。’锦聿推开他,抹掉他脸上的眼泪,陆小酒哭哭啼啼的,“哥你最近都在哪儿呢?阿姊出去打探你的消息都打探不到,你有没有受伤啊?你是不是被太子关押地牢了?” ‘没有,我没有受伤。’锦聿认真比划,“你和阿姊不要总是担心我,照顾好自己。” “怎么可能不担心你………”陆小酒抱着他哥的腰,“你不知道我和阿姊听见玄鹰阁被灭,生怕你也没了,阿姊哭了好几天………呜呜呜。” 锦聿眼眶也跟着湿润,不免愧疚,这时一位身着藏青布衣的女子走出来,见到锦聿之后她连忙放下手里的活,跑过来抱住锦聿,“小聿。” 锦聿也紧紧地抱住她,陆清影声音哽咽,“你知不知道阿姊担心死了,没事吧?啊?太子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对不起阿姊,让你担心了。’锦聿愧疚道,‘太子没有为难我,你放心。’ 陆清影泪眼婆娑,摸着他的脸,“没事就好,之后哪儿也不去了,就跟阿姊和小酒在一起。” 锦聿没回话,陆清影和陆小酒拉着他进屋。 陆清影和陆小酒居住的地方不算简陋,一个堂屋两间小厢房,屋顶是瓦片砌成的,是之前锦聿捎回来的钱,陆清影找人把家里修缮了一下,看着像模像样了。 锦聿坐在矮凳上择菜,他拉了一下站在灶台前切菜的陆清影,陆清影回头,“怎么了小聿?” ‘谢承云可有来过?’锦聿眼里透着焦急,陆清影见状,安抚一笑,“你别担心,他来过了,给我和小酒解了毒。” 陆清影和陆小酒体内的毒是为了防止锦聿逃跑的,那毒虽不致命,但发作起来折磨人,还好谢承云信守承诺,每隔半年就会给一次解药,最后一次给了,阿姊和小酒就不会再被毒侵扰。 锦聿心中的一块石头总算落下来,陆清影又问他,“那你呢?阁主可有给你解药?他在玄鹰阁三番五次护着你,想必待你不错,他上次过来,我问他你的下落,他说你被太子抓走了,我和小酒还以为你回不来了。” 锦聿埋头择菜久久沉默,陆清影着急了,“小聿?难道他没有给你解药么?” 锦聿抬头,‘透骨寒没有解药。’ “怎么会没有解药呢?那毒不是玄鹰阁老阁主所制的么?”陆清影蹲下身来,摸着锦聿的手臂,那冰凉的触感让她心惊,忍不住眼眶湿润,“你身体怎么还是那么冰啊?冷不冷?他是不是不愿意给你解药?” 陆清影比锦聿大三岁,今年二十了,她五官皮相姣好,标致的美人,可这些年操心锦聿、照顾陆小酒,脸上已经凸显疲惫,锦聿看着阿姊忍不住心疼。 ‘阿姊,你别担心我,我死不了。’锦聿握住她的手,陆清影已经泪两行,“什么死不了啊,你那毒发作起来是人能承受的么?你都快被冻死了。” ‘我最近没发作,身体挺好的。’锦聿擦掉她的眼泪,‘别哭了阿姊,我已经长大了,又不是小孩子,你老是操心我,自己的事情都耽误了。’ “阿姊答应老爷和夫人要好好照顾你,结果还因为我和小酒,害你被玄鹰阁威胁。”陆清影说。 锦聿蹙眉,冷着脸比划,‘难道不是因为我,阿姊和小酒才会被玄鹰阁下毒,分明是我连累了你们。’ 陆清影笑出声,抹掉眼泪,“什么连累不连累的,照顾你本来就是我的责任,要不是老爷和夫人,我娘我爹也找不到安身之处。” 陆清影和陆小酒是锦聿奶娘的孩子,元隆帝继位初,朝中局势动荡不安,大雍各地流民散乱,烧杀抢掠遍布,陆清影的爹娘带着她逃难到乐陵时,被苏玉青收留了,那时锦聿刚出生,正好缺个奶娘,随着锦聿逐渐长大,也多了两个玩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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