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林染双眼通红,直接捂住周界的嘴巴,她决不能让岑朝荣知道这一切。 “唔……唔……” “娘!” 岑朝荣见状快步上前推开百里林染,赶紧查看“岑弦”的状况。 周界挑衅地望向百里林染: “呼——真是好儿子。” “爹,你,你是什么意思啊?” 岑朝荣满眼慌张,怎么他的父母一夜就成了这般。 “你爹早就病死了!我不是你爹!哈哈哈哈!” 床畔岑朝荣身形僵住,百里林染见此只恨没早些杀了周界,如今她被他**的那些年都没了意义。 忽看见地上那把匕首,百里林染捡起来就往周界身上刺去! “我死了,初华派就真的完了!” 空中的手顿住,百里林染转而狠狠插在床头木头里。 匕首的边刃就在额头上方,周界大口喘着气。 “所以是怎么回事?他是谁?” 岑朝荣直起身,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床头哭泣的母亲还有那个他叫了数年的父亲。原来他总感觉父亲和自己不似从前那般亲近不是错觉,只因为他的父亲早就死了。 “我是周界。” 周界左手缓缓移动,揭开了那张他换了五年的脸。 冷笑一声,岑朝荣语气平静地说道: “你们真让我恶心。” 时间恍惚回到了幼时,他的父亲会陪他练武,而他的母亲常常在檐下唤他们回去吃饭。 一家人,这么就到了现在这模样? “不是的,朝荣,如果他不假扮你父亲,初华派就没了啊,” 百里林染上前抱住他,“我知道对不住你,瞒了你这么久,可我都是为了你啊。若没了初华派,那你……” “我宁愿从来没有这个初华派。” 岑朝荣推开百里林染,这里的一切让他感到陌生,他要离开,离开这个地方。 “朝荣,不要走——” 百里林染跪坐在地上泣不成声,她已经想好了万全之策,为何会变成这样? 只要让“岑弦”病愈就好了,到时她可以一直把周界囚在地牢,就不会有人再来威胁她了。 “为什么?” “哈哈哈,报应,” 周界放声大笑,曾经的感情对现在的他来说不值一提,是百里林染先背信弃义的。那就不要怪他,“再告诉你一个秘密,我早就看出南宿平奇怪,结果随便一骗,她便将她根本没怀孕的事告诉我了。 岑朝荣大婚不成,也是我安排的。” 闻言,百里林染没有什么反应。擦了泪,克制着声音:“萧谷主,便如我们之前约定的,岑弦的病就此‘痊愈’。也请萧谷主保密。” “自然。” 萧云霁回过神,不过是借霁月谷名头一用,倒教她们听到了这么一件秘事。 “放心,你死不了。那些秘密,你就等着带进棺材里去吧。” “岑弦不死”,她依旧能够护住初华派,至多几年,初华派就不再需要“岑弦”,到时,周界就可以去死了。 翌日,萧云霁妙手回春,将“岑弦”从鬼门关拉回来的消息被散播了出去。 百里林染依旧是那个温婉的掌门夫人,门派里的许多事落到了岑朝荣身上。 周界应该会在阴湿的暗牢里度过余生,至于岑朝荣是不是本人,就不得而知了。 而南宿平不小心落了胎,不久后,伤心过度自缢而亡…… 萧云霁离开霁月谷的时间太长,早应该回去,离别前,才为郁离看了病。 “时隔四年,脉相还算正常,不过你既然脑后受过伤,应当是有瘀血挤压才失了忆。 现在能想起一些片段,那也许再过不久就能恢复记忆。我记得你怕疼,那就先留几副方子给你,看看效果如何。平日里多平静心神,记住情绪不好过激。” 萧云霁像是嘱咐小辈一般,郁离猜想萧云霁对谁应该都是如此,可这也是四年来他听过的少有的带有关切的话。平缓了心情,才笑道:“谢谢。” “嗯。” 萧云霁回之一笑,对着官居嘱咐道:“居儿,你既决定了要去并封,不久就是秋冬,路上寒凉,照顾好自己。如果简……郁离身体有什么状况,你要写信告诉我。” “知道了,萧姨,你放心吧。不用太过担忧。” “我就是不放心你了,” 萧云霁有些嗔怪的意思,“还有,或许曾经我们都错了,你当初已经决定等郁离记忆恢复,那这段时间,你也要记住,他是你叔父。” 萧忘归走了过来:“师父,走了,你看人家官居师弟都要被你说烦了。” “萧姨,你放心。” 目送着二人远去,官居似是解释似是劝解:“证据确凿,我等你记忆恢复并不是期待会有什么转机,只是希望你有一日能知晓自己都做了什么事。那时,我会杀了你。” “哦。” 郁离逐渐适应了官居的阴晴不定,现在再听到这些话无非是有那么一点不适,倒也还能接受,只要他不放在心上。 “并封,怎么会想到去那里?” “相思门,南既望在那里。” “我还以为你要去相思门寻仇呢。” 空气有一刹那凝固,郁离自知说错了话,缄默不语。 “当年的事牵涉的人很多,犯了大错的大多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江湖上不能只有无尽的报复与杀戮,诸如流月派、相思门这样的门派承认了错误,作了补偿,我们便再没有理由让几个门派继续斗下去。” “但不妨碍你想杀了某些人的心。” 郁离一语道破。 “还是叔父了解我。” 郁离皱眉转身要走,官居急忙喊道:“再在这里等一会儿,陈不休等会来和我们会合。” “他怎么也要去并封?” “可能那里有他的任务对象。也是巧了,陈不休这次要查的人叫张明显,”故意停下,郁离没什么反应,官居接着说,“张明显,他和南宿平关系暧昧。” 提到暧昧,郁离一下子联想到某场景: “那天的那个男人是他么?” “是他。” “原来如此。” 郁离频频点头,缘分真是妙不可言。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陈不休从人群中窜出来,只是神色焦急: “官居,郁离,金渔死了!” 第9章 “我今日本要和金渔告别,没想到去到她家里时她已经被害了。她,死时衣不蔽体,于是我请附近的大婶帮她简单收拾了一下。 事情有些意外,担心你们还在等我,我就赶快来找你们了。” “先不要急,我们可以再仔细看看。” 几人步履匆匆赶到金渔家门前。房门没关,门口有一些血迹,隐约可见抓痕。 几缕乱发掉落在附近,血迹时有时无一直延续到床边。 床榻上血迹更甚,被褥凌乱,金渔勉强还算完整地静静躺着。 暴露在外面的皮肤青青紫紫,手臂弯度奇怪。 “你有没有问过附近的人可有看到有人来找金渔?” “问过了,是三个男人,”陈不休恨恨说道,“说是前日三个男的来找金渔,动静闹得不小,他们害怕惹事就没有敢出来制止。 第二天那三个男的就走了。有人听见金渔哭喊了一夜,但就是没有一个人站出来。” “这样么。”郁离轻道了一句“勿怪”,拉起金渔的两只手臂查看,半晌才开口,“手臂上的守宫砂已经没有了。” “畜牲!” “我记得金渔说过她是因为逃避族里的亲事才来了这里,难道是他们追过来了?” 官居先排除了之前醉酒闹事的几人,而郁离的猜测不免太过巧合: “四年了,他们才追来么?” “那几个人刚走不久,时间尚早,也许还能找到他们。我去问问他们的去向。” 郁离看向门外,金渔当时应该是想逃没逃走,被拖拽着带回来的。当时若有人在就好了,可说到底每个人都是要为了自己而活。 官居随之说道: “我跟你一起。” “那我来处理一下金渔的后事,郁离,官居,你们放心。” 陈不休见状点了点头,三人一合计,就此散开。 离金渔家最近的人家也有百米之远,二人询问过几家后也只知道那三个人似是跋山涉水而来,穿得甚是简单,身上披着蓑衣,戴着一顶斗笠。 当时隔得远,只看到三个人都不太健壮。 “他们若还没有离开,那应该会去客栈。而来福客栈是离这里最近的一家。” — “你们说的,我好像有点印象。”掌柜是个发福的男人,眉毛一挑,伸出手来。 郁离默默退到一旁,他想给,但他没有钱。 掌柜得了小费喜笑颜开,来了个转弯:“不过嘛,他们今儿早就退房了。” 官居冷声询问: “他们往哪走了?可曾提过会去哪里?” “哎哟,这不是巧了么?” 掌柜的又摊开手。 “你先说,我们再给。” “喏,去了男人都会去的地方。” “好,多谢。” 官居言谢,拉过郁离就朝外走去,半分不理会掌柜的叫骂。 最后郁离一言难尽站在南风馆前。 匾额上那几个豪放飘逸的字让他微感不适,上回官居不是还说要把他丢到这里来。 “莲城男子居多,像这种地方接客的自然也是男人比较多。” 官居一边同郁离解释,一边锢着郁离的手腕将他往里面带。 “哎哟,两位公子,想要美娇娥还是……呢?” “不要女的。” 老鸨目光直直盯着官居的荷包: “好的,那——” “也不要男的,” 官居给了老鸨一锭银子,“只是来这里学习一下,不用管我们。” 南风馆馆如其名,雅致非常。 馆里共有两层,一方地便挂了一方纱帘。纱帘之内,身影模糊不清。 二人走在外侧,却和亲眼观战无甚区别。 金渔说到过她是从枝城来的莲城,枝城,河湖众多,许多人家都以打鱼为生,也逐渐形成地方特有的语言。 官居曾听过几次,在那种语言体系里话说的很快,咬字不清,甚至是只有前调。 “你听他们的声音,看谁最为特别。” “?” “来啊,喝一个。哼,你是不是不给我面子?” “快快快,给他倒酒!” …… “他还有命活着吗?” “一动不动,似乎是死了。” “嚯,我看他手动了,把他捞上来。也许还能救!” 吵,很吵。 郁离睁开眼,上方是一圈低下头看着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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