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林喻清只留给我一个讳莫如深的表情。 知道问不出什么,我便歇了心思,听着林喻清讲了许多“云起山庄”的趣事。 林喻清离开时,小白隔着被子蜷缩在我腿上睡得正香。 入了夜,夫君终于回来了。 我牵起他的手,轻轻问道:“夫君,我想沐浴,可以吗?” “伤口未愈,不行。” 见状,我只好撇了撇嘴,乖乖去了床里侧躺着,可夫君一直没有来休息。 不一会,我听见他说:“初初,你将里衣除去,我用热水给你擦拭一下。” “我就知道夫君是喜欢我的。” 我猛地坐起身来,笑意盈盈看着夫君。 夫君却别开眼,并未多说什么,沉默着将门窗关紧。而后将帕子沾了热水再轻轻扭干为我擦拭身体。 夫君的手指好看,往上,嘴唇、鼻梁 、眉眼亦然。 我放心将自己交给夫君,配合他抬手或转身。 后背上似乎还有一些细小的伤口,温热抚过时我感受到了轻微的刺疼。 随后,夫君的力道便更加轻柔。 所以,夫君是喜欢我的吧。 我发现自己很喜欢贴着夫君。 事了,我再次滚进夫君怀里,忽然,他的手指按在我的腰侧:“小心,别牵扯到了伤口。” “不会的,有夫君在。” 想起白日里林喻清的怪异,我试探道:“夫君,可以问你一些事么?” “你说。” “夫君喜欢我么?如我喜欢你一般喜欢我么?” “自然。” “夫君会欺骗我么?” “……” 从夫君的沉默里我知道了答案。 他现在不就对我有所隐瞒。 夫君不愿让我出院门,除了林喻清她们有时会来找我,我便只能和一猫一狗相顾无言。 已经一月有余,身上的伤早已痊愈。 可我还是想不起什么有用的来。 夫君欺瞒我,限制我的一切,我不愿再唤他夫君了,那便只唤他的名字。 官居。 这一日,我定要看看松风院外都有什么。 一鼓作气,才跨出院门,就碰上了早早回来的官居。 我一扭头,就要越过他离开。 今日,我绝不会向他屈服。 “初初要去哪?我不是和你说过不要出松风院的么?” 官居的语气温和至极,不知为何,心口还是涌起阵阵酸涩。 我不想理他了。 身后忽然袭来一只手,我抬手一挡,又给了官居一掌,连退数步,转身看着官居。 那一瞬间,身体里似乎有热流翻涌。 我看着自己的手,这一切做起来分明那么熟稔。 “初初,你都记起来了?” 官居没有半点慌张之色,反是失了平日里的沉着。 官居很期待我恢复记忆。 可他不是骗了我么? “哼。” 我轻哼一声,不再管官居反应如何。 哪知他几步上前拥住了我。 这是这一月以来他第一次主动抱我。 “初初,是我的不是。” 我顺势道:“你也知道不该拦着我让我不能出松风院了?” “不是,”官居蓦地松开我,“随我回去。” “不。” 我第一次拒绝了夫君的要求。 预料中的恼怒没有到来,我只感觉腰背上覆上一只手,随即身体失衡,竟是被官居拦腰抱起。 “官居,你放我下来!” 我又打又动,却仿佛对官居没有半点影响。 “怎么不叫我夫君了?” 官居将我压倒在身下,双手撑在我身体的两侧,哑声问道。 我即便没有记忆,也知这样下去不妙,偏过头,忍住羞耻叫了一句:“夫君。” “小骗子。” 我只听到官居说了一句,紧接着下颌被钳制住,呼吸瞬间被掠夺。 官居的手缓缓滑到腰侧,我浑身一抖,又听到了他的低笑。 我并不厌恶他的触碰。 小腹忽地一热,我弓起背脊推开了官居。 “看来初初喜欢我喜欢的紧。” 官居戏谑的眸子扫过我的身体,我羞红了脸,拉过被子就要盖在头上。 官居讨厌死了。 “别,闷坏了怎么办?” 官居制止住我的动作,眸色微暗,退开了,“初初先休息一会,我随后过来。” 官居走了。 我捂着胸口喘息着,好奇怪的感觉。 是夜,我看着那碗长寿面,心中似有暖流划过。 原来官居今日这么早回来是要给我过生辰。甚至是,我都不知道自己的生辰。 可没感动多久,官居就将我抱上床去,不知从哪摸出一个小巧的瓷罐。 他将那里面的脂膏都用在了我身上。 还逼我叫他“夫君”。 简直是羞耻至极。 梦里几经沉浮,再睁眼时,我看着官居眼下的乌青心疼不已。 分明云起山庄有那么多事在等他处理,却还每日都要挤出时间来陪我。 傻子。 不过…… 养父、卖身? 我眯眸看着官居的睡颜,那便等他醒来再一并算账吧。 第61章 = “……那云简初顿时吐出一口鲜血,几息间就已奄奄一息……” 亲身经历过是一回事,听别人讲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云简初一手拄着下巴,一手往嘴里送着蜜饯,听得津津有味。 “官居见云简初死在怀里,顷刻红了眼,提起未洲就杀向秦修与,剑剑致命。就在这关键时刻,秦修与大喝一声‘你不想要母蛊了么’!” 惊堂木一响,说书先生故意吊着在场众人,“你们猜,接下来怎么了?” “哎呀,那肯定着了秦修与的道了。” “就是就是,秦修与最是狡诈。” “啧,若官居真上当了,云起怎么还在?” 场下议论纷纷,说书人才抚了一把胡须,得意笑道:“正是。官居闻言果真收回剑势,恰在此时,萧忘归在一旁喊道‘官居,母蛊在霁月谷’, 闻言,官居冷笑一声,‘你以为我还会信你’,说罢,他便再次攻向秦修与。 不知过了多久,官居终于一剑挑穿秦修与的心脏。而也多亏了萧忘归,云简初才续了一口气,更是顺利解了血融蛊。 这场江湖纷乱,终是结束了。 唉。” 话锋一转,说书人重新勾起笑容:“不过嘛,这最为人津津乐道的还是官居与云简初之间的爱恨情仇了。 诸位莫急,且听我慢慢道来。 话说四年前萧云霁算计云起山庄,派人易容成云简初的模样杀了云之仪掌门夫妇,引起了众怒。 那官居,自是四年来昼夜不停苦练武功,只为了报仇…… 官居再次见到云简初,便被云简初迷了心窍,与他春风一度。” “咳,咳咳。” 云简初不由坐直了身子,唯恐自己听错了。 “……所以官居就将云简初养在身边,一面想杀他报仇,一面又舍不得这个玩物。一来二去,二人生了情愫。” “简直是胡说八道,岂有此理。” 场下的欢呼议论一阵高过一阵,眉心一跳,云简初起身离开了茶楼。 出了茶楼,迎面吹来一阵凉风,也散去了耳根处的一些温度。 云简初抬头望向天空,阴沉沉的,是要下雨了吧。 “都怪官居,平白逗我骗我。” 那日醒来,官居便发现他恢复了记忆,又缠着他到了正午。 待云简初开口询问官居他昏迷以后的事,官居又是顾左右而言他。 恰好假借心中有气,云简初出了云起山庄四处闲逛起来。 这一走,便是几日。 付倾最后回了并封,萧忘归接任了霁月谷,流月派、相思门与来芸阁被迫退隐,云水盟随之解散。 而云起山庄,一如往日,岿然不动。 江湖恩怨渐平,当真是成败皆在同一群人之上。 或许再过不久,风波又起,尔虞我诈,黑白不明,但总归邪不压正,是非由谁说,也非云简初所能干预的了。 云简初也无心多想,终归此刻最为重要。 不过细细想来,他确实还有一件烦心事。 他与官居之间,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回了云起,总归要面对所有。 下雨了。 路上的妇人或者孩童匆匆往家的方向赶,小贩收拾着摊子,乞儿也回了窝。 云简初心绪愈加不平。 “初初。” 有人在叫他,随即头顶上落了一把油纸伞,隔挡住了雨水。 “哼,”云简初轻哼一句,“你倒是来得及时。” “自然,想着算着初初也应当看够了这里的光景,我便来了。” 云简初佯装气愤,官居自是知道。 正因为知道,才会忍着几天都不去见他。 “玩够了,随我回去吧。” 官居弯了弯嘴角,牵上云简初垂落在身侧的手,而后转为十指相扣。 “你叫我回去,我就回去?” “求初初和我回去,”官居见状侧过头,贴近云简初,低声说道,“求夫君怜惜。” “那你倒是给我个解释,嗯?夫君。” 云简初狡黠一笑,笑吟吟看着官居。 “遵命。” 官居在北城负伤回来,是因为去找了秦修与。 秦修与一再用云简初的性命戏耍于他,恰恰彼时秦修与逗弄了官居一番,官居内心不平,便和他打了一架。 云起山庄里,官居误以为云简初已经无救,便抱着必死的决心,一次一次拾起未洲迎向秦修与。 大雨滂沱之际,官居手执未洲横在秦修与颈间。 命人将秦修与关在了鸣楼,官居生无可恋,本想追随云简初而去,恰恰萧忘归叫住了他。 萧忘归说云简初气息未绝。 也是碰巧,血融蛊与云简初的生命紧密相连,那蛊虫会一点一点侵蚀他的身体,却也在最后一刻救了云简初一命。 其中经过,被官居轻描淡写带过。 云简初微微挑眉,竟是如此。 “咳,”清了清嗓子,云简初道,“我失忆那一月,你又故意冷着我,是因为对我有气?觉得我骗了你?” “没有。初初,我冤枉,” 官居停了下来,“我心中虽有气,但你醒过来了,所有的怨气便都随风散去了。 可你竟然又失忆了,我随口逗你的话你就当真了,我就只好……” “呵,官居。” “初初。” 眼看山门在即,云简初下意识应了一声:“嗯?” “初初,如今江湖中人都知道你我的关系了,你何时给我一个名分?” “想要名分?”云简初纵目一望,“那得让我考虑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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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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