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多人都看见了,是我迟千面,用这把剑打伤了温二公子,现在流月派的都来找我麻烦了,你要剑,就不怕他们将你一起论罪么?” 时间耽搁太久,回去晚了郁离可能会担心。官居只道:“条件随意。” 条件随意,其他的他都不在意。 哪怕有诈。 错过了这次机会,可能就无望取回未洲。决明已毁,官居还没告诉郁离迟千面手里的就是真正的未洲剑,若郁离知晓,应当也会不惜代价寻回未洲。 官居只希望郁离事后看到未洲剑能够开心。 “迟千面,未洲。” 江宰淡淡看了眼官居,目光紧随迟千面手中的剑。 “真不好意思,这剑,本来就是要给江公子的。” 迟千面低低掩袖笑道,随即抬起剑:“江公子,给。” 人已经站定,剑就在面前,而官居无法取得。江宰手碰到剑身那刻,官居的眉微微皱起。 江宰,一直想着要和郁离比试一场,想从他手上拿到未洲,只怕更不容易。 “卑鄙。” 银针射出之时,江宰神色一凛,迅速侧转还是受了一针,顿时捂着胸口吐出一口血。 迟千面把未洲藏在身后,放肆嘲笑:“真蠢。” “不跟你们玩了,先走一步。” “别想走!”江宰喝道,拔剑杀了出去。 官居见状亦加入其中。 银针里淬了毒,几个回合下来江宰面色更是难看。 而迟千面从始至终只用了一只手,甚至不曾用握着未洲的那只手反击。 忽然忆起一些场景,官居恍然:“你是与修!” “难怪简初那么偏爱你这个侄子,” 与修索性不再伪装,“既然如此,那我再送你一份大礼。” 说罢,与修把未洲剑扔向官居,大喊一声:“帮我拖住他们!” 官居再抬眸时,他与江宰被流月派的弟子围住,温华章走了出来:“官居,你难道还要扰得江湖不宁么?” “人跑了,你们再不追,可就追不上了。” 偏头看了眼江宰的情况,官居还是走过去将人扶起。与修方才大概是想让流月派和他再对上,最好再拼个你死我活吧。 “去,来人将他们拿下,剩下的人去追迟千面!” 温华章刚死了儿子,心里不会好受。官居也没有当人替罪羊的意思,江宰还晕了过去:“不如先找人救一下他?” 云起山庄和流月派自四年前便是势不两立的关系,官居环顾一周,温华章将他关了起来,又黑又潮,还说什么事情清楚之前便委屈他先在此待一会。 看来不解决温晋余的事他是没办法离开流月派了。 不知过了多久,温华章派人过来: “江宰醒了。” 念着官居最后那一扶之情,江宰说了一部分经过。 群英会之前,一个黑袍的人找到他,称只要输给温晋余,后面就将未洲剑给他。 结果后来推迟到群英会整体结束,才让他去找与修拿剑。 “我去时,正好看见迟千面杀了贵派四名弟子。而迟千面也当面毁约,对我用了毒针。” “温二公子不是我杀的,我也只是想要未洲,温掌门,这回可以相信我了么?” 官居站在一旁,江宰唇色苍白,又咳了几声。 “唉,是老夫草率了,官小友莫怪。” 一如当初,温华章轻易就将自己摘得干净。是蓄意折磨也好,无心之失也罢,官居不禁哂笑: “理解,毕竟温掌门刚失去儿子嘛,而且这儿子,貌似手段也不怎么见得光。” “你,官小友,罢了,来人送官小友回去。” “不需要。” 有时官居也想要一个正当理由,这样就可以把温华章这些人都杀了,就不用再看他惺惺作态。 官居冷然出了房门,不觉已是黄昏,只怕郁离要等急了。 没走多远,江宰追了出来,视线就没离开过官居手里的未洲。 他本想着拿回未洲,再想和郁离挑战,那郁离应该就会答应他。 可惜,差一点。 算得上因祸得福,官居目及手中未洲,面色一柔: “抱歉,未洲现在是我的。” 这一路走来岂是坎坷两字能概括的了的,还有与修的出现,云起山庄出事的真相,官居知道,他必须更强。 如此,才能在意外出现时不落下风。 想到那人,官居不由加快了脚步。 而郁离方出客栈,迎面险些撞到一人。 “叔父,小心。” 官居扶住郁离,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意料之中的担忧和转瞬的松了一口气。 “什么东西值得你找这么久?” 天色太晚,只能明日再走,郁离虽是这般问着,还是引着官居向楼上去。 只一眼,郁离就认出官居手里的是迟千面的那把剑。初见时只觉得亲切,但官居和江辰无甚异样,郁离便只好歇了其他心思。 官居却为了它特意折返,想必这剑就是真的未洲。 心间似有暖流划过,官居双手把剑递到他面前:“叔父,我把未洲找回来了。” 第25章 = 官居知道郁离在意,在意未洲剑,也在意之前送给他的决明。 决明没了,未洲岂能再消失。 可郁离没有显现出过多的欢愉之色。 [剑固然重要,但毕竟是死物,你应该将自己放在第一位。] 不行,自己甚至未到而立之年,怎么能总说这种话,老气横秋,郁离摇摇头。 官居的改变让郁离一惊,即便他现在叫着郁离“叔父”,言行间有的是距离而不是对于长辈的敬畏,他们,郁离突然想到官居这是把他当至交好友了?竟然这般细致,特意为他找来未洲。 “叔父,不喜欢么?” 郁离神色变幻官居都看在眼里,郁离一会皱眉一会豁然,却迟迟不接下未洲。 “多谢。” 曾经是有多喜爱未洲,郁离才会在触碰它那刻产生了一种共鸣。 未洲,也等他很久了。 “很喜欢,” 郁离抬眸凝视官居,重复了一遍,“谢谢。” 枝城。 旧时一场大火烧毁了大半个云起,再建时花了不少心思。原本少时官居特意在山门口放的两只石狮子染上绿意,凹凸间丝丝绿线缠绕,底座处已和青苔不分边界。 只一眼,江辰便无奈摇头:“定是余启又偷懒了,这孩子,之前还和我保证会好好照看石狮呢。” 话音刚落,一个少年挥舞着手兴奋地冲过来:“师父!师父!你回来啦!” 身后扫帚被他拖在地上,发出“唰唰”的巨响。 余启最后停在不远处,一手叉腰,一手立着扫帚:“我眼皮儿从今早就一直在跳,他们还觉得我神神叨叨,都不信我。 瞧,这不是你们回来了嘛。” “这几位是?” 余启愣了片刻,慌忙把扫帚藏到身后,暗道晚了,竟然让客人看到了他这副样子。 余启瞄着几人,他们不会以为云起山庄的人都怪笨的吧? “余启,这是你官居师兄和云师伯,”江辰抬手对上人,依次介绍,“这位是你师兄的好友。” “他是余师弟两年前带回来的,不,算是救回来的,余师弟管理山庄上下太过辛苦,这才拜了我为师。” 上山路是一条长长的石阶,秋霜打过,两旁的树木大有枯黄之势,黑黄相接的叶子落了一地,台阶上亦不能幸免。 寻常时候山庄里的弟子晨练时都要来这石阶上跑上几轮,冬季将至,训练免了一部分倒也叫余启开始偷起了懒。 “你啊你,”江辰最后点了点余启额头,“先别扫了,带陈少侠去客房休息。我和颂歌去看看你们趁我不在是不是又松懈下来了。” “师父,没有松懈的。余师叔可严格了。” 余启顺口为余光年说起话来。 “知道了,去吧,”江辰摆摆手,与陈不休点头示意后才转身对官居道,“官居,你先和师兄回去,晚些时候我再来找你。” 微微点了点头,官居引着郁离向松风院去:“叔父,你与父母亲分居两院,他们在留鹤院,而你是在松风院。” 留鹤院种着许多花草,温馨雅致,松风院却是简洁平常。 想到什么官居快步上前拦住要去主屋的郁离,却还是晚了一步。 郁离推开门,房间里空空荡荡,极似家徒四壁。 分了个眼神给官居,官居少见的支支吾吾。 官居说主屋住的本是郁离,现在看来大抵也是官居恨他的紧,他的一切都要销毁。 郁离也能理解,回过身走向院子中的小池。 “叔父,你今夜先睡我的屋子,我去睡别的屋子……” 官居和平常说话时无甚区别,郁离还是从中听出了紧张。 官居来时云之仪担心照顾不好他,就让他跟着云简初一块居住,后来官居选了离云简初卧房最近的一间屋子。 “来年,这池子里还会再长出荷花么?” “会。” 虽不知郁离为何突然这么问,官居稍加思索也作出了回答。 “这样啊,我想去后山看看。” 思绪千回百转,官居才明白郁离可能想起了什么。 后山山上种着许多枫树,远远地,可以看到一片灼人的红还有夹杂的绿以及那蜿蜒的小路。 云简初连续几年会拉着官居的手,带他来后山看枫叶。 进了山里,所见之景不如远观来的奇妙。云简初就等在某棵枫树旁边,闭眼感受着斜阳照在脸上带来最后些许温度。 睁眼时,官居会捧着几片最好看的枫叶送到云简初面前。 官居笑的时候很好看,云简初曾叫官居多笑笑,别小小年纪就像个小老头一样。 那时,官居也常常对云简初绽开笑颜。 “叔父。” 郁离应声回过头,恰好阳光直照眼睛,抬手遮住刺目的光,缓了缓,方将手搭在眼睛上方。 而青年已经长得足够高大,身形挡住了大片阳光,逆着光款款而来。 走近了,官居背在身后的手才拿了出来。一手把枫叶递送到郁离面前: “给。” 最好不过将喜欢的事物送给喜欢的人。 如记忆中那般,郁离有些调笑意味,道:“怎么不笑了?” 嘴角动了几次,官居至多能僵硬地笑出来。时机不对,也是难为官居了。 郁离伸出手抚平官居轻轻皱起的眉头:“笑不出来就不笑了。” 视线下移,官居对上那双似是盛满亿万星辰的眼眸,只得默默叹了一句: 还是喜欢。 云之仪夫妇的婚姻最初算不得你情我愿,而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郁离对于情事方面的东西也不会了解得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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