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长德挑眉,想让他们把蟹粉酥倒掉,但轩辕冥制止了他,吩咐宫人进来。 轩辕冥捏起那微黄的酥饼,当着宫人的面吃下,末了拍掉手上碎屑,“拾人牙慧,长公主不觉得恶心吗?” 宫人不敢触及锋芒。 外人刚离去,轩辕长德立刻取了解毒丸要喂给轩辕冥。 轩辕冥却不肯张嘴,“父王也太小心了,是她送点心给我,我要出了什么事,岂不坐实了她害人之举。” “别用自己的命去赌。”轩辕长德掐住轩辕冥的脸把药丸给他塞了进去。 天光晕暗之时,府中又来了访客,当时轩辕冥正在池边喂鱼,轩辕长德在旁边一手持书卷一手举着扇子为他扇风。 就在闲赖之时,突听假山后传出一阵爽朗的笑声。 “王爷,世子,下官来看你们了。” 接着就见一抹猩红披风刷的闪过,如一道闪电般扑来,先给轩辕长德抱了个满怀,紧接着就要去抱轩辕冥。 幸亏轩辕冥动作快,一手格挡在前才挡住了那汉子热情的拥抱,“李十郎,你敢抱一下试试,信不信我将你踹进池里喂鱼!” “哈哈哈,多日未见,世子晓勇不减啊。”来人浓眉大眼长相俊朗,身后红披风,额上红抹额搭几缕碎发,一笑两颊就有酒窝浮现。 “前几日圣上可来跟本王告状了,说你擅离职守不知道跑什么地方去了,还说本王包庇你,可实在是让我们父子给背了个大黑锅。” 李拾花连忙作揖,“让两位为我受冤了,下官去城外打猎,觅得了两件虎皮全当是赔罪了,”他又站直身,朝路旁喊道,“寻月快过来!” 随着声音,走来一人,黑衣银冠面色沉郁却不掩其俊秀样貌,他手中牵着绳子,步履轻缓,明明是在王府花园,他却仿佛身在自家庭院般自在。 “这是张寻月,靖安侯的第三子,也是我的先锋将军,我特来替他向王爷讨个赏。” 轩辕长德沉声道,“讨赏一事,你该上奏圣上。” “那太麻烦了,王爷你就是一句话的事。”李拾花大大咧咧地说,他出身行伍,性子直爽,因为骁勇善战被轩辕长德从小兵一步步提拔到如今瀚海督军的位置,所以一向只听轩辕长德的话。 “寻月,你走路快点,还有让你牵的鹿呐?你不会又给我搞丢了吧?”李拾花回头喊道。 张寻月往前再走几步,绳子的另一端终于从假山后现身了,竟是一头犄角高耸,体型健壮的雄鹿。 李拾花眼睛瞬间瞪大,“我让你牵头小鹿给世子玩,你这搞的什么,你让世子玩鹿啊,还是鹿玩世子啊?” 张寻月不急不忙,再往前两步,就见一头可爱的小梅花鹿蹦跳着从假山后出来,依偎在雄鹿身边。 李拾花这才满意,“寻月做事向来最得我心。” 轩辕冥手放膝上看向来人,“你是靖安侯家的庶子……” “是第三子。”李拾花在一旁插话,被轩辕长德瞪了一眼,他才垂头不搭话了,只低声嘟囔,“庶的嫡的,不都是那老不死的儿子。” 轩辕冥继续说,“你要跟着我,以后的请功论赏我都给你包了。” “那不行,”张寻月露出一丝笑,“我可是李督军的童养媳,一妇不侍二郎。” 一旁的李拾花脸一下红透了,为了掩饰自己的窘迫大声喊起来,“都是军营里那些兄弟传的玩笑话,算不得真!” “好啊,李十郎,你还不快从实招来!” “没有这回事。”李拾花慌的连连摆手。 因为这番插曲,几人相处到还融洽,到晚间时,轩辕冥对张寻月道,“你推我出去逛一逛。” “好。”张寻月上前。 等到出了王府,张寻月才说,“世子,那些人已经等在酒楼了。” “没被发现吧?” “属下一直盯着,”张寻月迟疑道,“这件事世子不打算告诉王爷?” “你同我相交的事也没告诉李拾花啊。”轩辕冥反问道。 “属下是避免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当初那个野心勃勃的靖安侯府庶子呐?你真被李拾花给训成小媳妇了?”轩辕冥挑眼看他,“你的母亲已被接出了侯府,我会好好照料她,寻月,你知道我的手段,我不想用在你身上。” 张寻月默然不语,思绪回到了多年前的雪夜,他们母子被赶出家门,为了能活下来,张寻月随便抱住了路过一位公子的腿。 手指似传来幻痛,张寻月神经质地搓了搓指尖,这些年他被送去边塞,明面是入军营体验的世家公子,实则却是专干黑活的细作头子,曾经为了活下来,他硬生生从冰雪掩埋的万人坑里爬出来,双手指尖磨到露出白骨。 张寻月一直以为自己就该这样彻底烂下去,只要能给母亲挣来一份诰命,要他出卖多少人都无所谓。只有李拾花是个例外,让他真的第一次想洗干净自己,想重新做一次人。 可是回不去了,如果死在那个雪夜就好了。 轮椅被推进酒楼,一众官员早就等在那里了,为首的浙江巡抚弯腰想要替代张寻月的位置。 被轩辕冥拦住,他勾了勾手,“你来,我有话要和你说。” 巡抚腰弯的更低,垫着脚往前几步将耳侧在轩辕冥身前。 “再低一些,近一些。”轩辕冥脸上带着笑。 在巡抚更靠近的时候,轩辕冥突然抓住了他的头发,一把将人摔在地上,巡抚牙磕地瞬间吐出一口血。 “方涛,这就是你办的差事?!”轩辕冥抬脚踩在方涛脸上,靴底碾着他的头,“连个三棍子打不出个响的闷子都干不过,还有脸找我求救?” “世子,你一定要帮我们啊!”方涛吐出两颗碎牙。 “帮你们?”轩辕冥冷笑一声,“贪钱时想不到我,现在出事了到想起我来了,怎么不去找你们的主子?哦,我想起来了,她不要你们了。” 方涛挣扎着抬起脸,“世子,我们的钱可都给你了。” “两百万就想买下你们这几条狗命?”轩辕冥笑眯眯地朝后伸手,张寻月递给他一沓纸,轩辕冥俯身捏着那叠纸拍着方涛的脸,“你好好看看,这上面记的你们贪墨了多少两银子。方涛,想活命就把东西交出来,在我面前,只有跪着生的狗和站着死的人,你想做哪一种啊?” 轩辕冥眯起的眼睁开一道缝,头微微一偏,眼一睁,唇边笑更温柔。 然而方涛却如坠冰窟,这些年他们为了结成一团避免有人在出事时先举报他们,将各自的罪证都记在了一起编辑成册,其中也包括他们向宫中孝敬的银子,这册子交出去,他们除了紧攀着怡亲王的大船外就再无别的路可选了。 “我们能再出一百万两银子。”方涛一咬牙说道,银子没了可以再赚,把柄交出去就真的一辈子要被人给抓在手心了。 “方涛,你们还是没明白啊,”轩辕冥收回脚,就在方涛以为他同意了的时候,轩辕冥更狠力地踩在他的脸上,“你想要站着活,却忘了你本就是皇家豢养的一条狗,你的主人拿人肉来喂你,把你喂的膘肥体壮的,等到人们发现了,愤怒了,她再用你们的肉去喂那些愤怒的百姓,只有让人跟狗互咬,她才能坐的稳。而现在,你跟我说你要用钱买你的命?你们哪来的钱啊?一条家犬吃了两天肥肉就以为主人家的房子都是它的了?!” 轩辕冥扫视着屋里的众人,唇边的笑仍未变,格外和善,但在众人眼中却比那地狱的恶鬼还要可怕。 “现在只有我能救你们,狗想站起来应该怎么做?”轩辕冥轻轻地回答,“应该把他们的主人给咬死,用主人的肉去喂愤怒的百姓。” 最后,轩辕冥得到了他想要的。 在出酒楼时,张寻月俯身在他耳边低语,“云太傅的人埋伏在当铺外,已经看到那些箱子被抬进去了。” 轩辕冥将手里的账册卷成卷敲着手心,“好,这一次换我陪老师好好玩玩。”
第十四章 告状 京城某处宅院,云清看着跪在地上的昔日好友,弯下腰,手搭在他的肩头。 “多年前,我是不能参加科举让你拿走了状元位,现在该还回来了。”说着,云清抓住那人的乌纱帽拽走后放入盘中。 那位曾经的钦差整个人瘫软在地。 “给我搜。”云清拍了拍手上看不见的灰尘,眉心微簇,他讨厌人多,但为了查案,他必须得忍受。 搜查完后,衙役过来禀报,“大人,并没找到。” 云清眉皱的更厉害,他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这才开口,“搜出多少银两?” “不到万两。” “我知道了,回去吧。” 云清早就听到了些风声,知道这次搜查可能不会有什么结果,刚出了院门,就见一个贼头贼脑的小厮凑过来,压低声音说道。 “大人,我们亲眼看见,有十几个大箱子被抬进了正林当铺的库房。” “正林?” “虽然没有明说,但是京城里的人都知道,正林当铺背后的东家是怡亲王。” 云清心中暗忖,怡亲王既已说过他不会插手此案,又怎么会搞出这些小动作,恐怕背后另有其人。 这样一想,云清心中有底了,嘱咐身边人,“今晚我们就去当铺看看,搭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可该用什么名义?那里可是别人的地盘。” “宫中物件丢失,我们奉旨查找,回头去刑部要张搜捕令就是了,他们不敢不给。”云清虽然不喜欢动用特权,但不得不说他适应的很快。 晚上,十几名衙役手持火把将当铺门口照的是亮如白日,老掌柜站在门口想要阻拦,但明显就他一个人根本就拦不住。 正在僵持之时,自旁边来了两个年轻人,都是黑衣皂靴,步伐动作完全同步,除了腰间佩剑的剑穗是一青一红外,在黑夜中恍惚还以为来的是同一个人。 “大胆,什么人擅闯我们世子的店铺?”两个人同时跨上台阶,举剑格挡在门前。 云清认得他们,王府内侍奉世子的绿蚁和曲生两位侍从,他们俩其实长的不像,只是默契极高,会让你误以为他们是同胞兄弟。 “皇宫大内丢了东西,圣上特命我等来寻查……” “我呸,”绿蚁性子急,先开口,“查什么宝贵东西要到我们库房里来了,大内赏赐之物,我们世子也有不少,谁知道你们是存的心,要是这库房丢了一样东西我让你们好看。” 曲生伸手扶住绿蚁的手臂,说话前先带笑,“云大人,不是我们不给你面子,这库房也放了不少我们世子喜爱之物,要是你的人手脚不干净,世子怪罪下来,我们俩可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听他这番话,那些衙役们个个脸涨的通红。 云清上前拱手,“两位,实不相瞒,我们接到举报,说正林当铺收了一笔来自浙江的银子,所以才来查看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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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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