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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小福

作者:活捉   状态:完结   时间:2022-12-06 19:10:17
  唐衍文仰面躺着,一只手搭在蒋小福的腰上,一面听,一面思索,一面将手往下,下意识地揉搓不止——他今日喝多了酒,醉意使他的感官变得迟钝,动作变得粗鲁。
  蒋小福知道唐衍文并不是随时随地要发情,只是喜欢把玩自己,是真正的“爱不释手”,故而也不理他,只管讲自己的:“听二爷说,他那个本家亲戚,就是在广东做生意的,为这件事儿被粤海关敲了竹杠,可巧他又是姨娘生的,被家里一杆子支到京城来,现在呀,四处求人呢!”
  唐衍文将另一只手也覆盖上去,上下其手,没完没了:“当官的以权谋私,行商的蠹国肥家,凭他们斗去吧。”
  蒋小福嗤嗤地笑了几声,被唐衍文摸得兴起,一边又有了话说:“唐大人真是正义凛然,你倒是说说,你自己有没有——”说到这里他喘了口气,续上后半句:“——以权谋私、蠹国肥家?”
  唐衍文略略偏头,是个耳鬓厮磨的姿态:“我有没有,你不是最清楚吗?”
  不知是被这句话勾起了什么回忆,还是有些受不了了,蒋小福似笑非笑地长叹了一声。
  唐衍文终于按捺不住。他平日里官威持重,在床上却绝不装腔作势,尤其今日不知怎么了。两人急促地纠缠中,蒋小福忽然将唐衍文往下推。唐衍文顿住,微微仰头,面无表情地看向他。蒋小福眼含春水,但几乎是恶狠狠地回瞪着对方,仿佛有仇似的。
  片刻后,唐衍文低下了头。
 
 
第6章 
  蒋小福逮着唐衍文有心示好,立刻涨了气焰,让唐衍文伺候他舒服了大半夜。
  最后唐衍文翻身躺在一边,虽然很想训斥他几句,但实在力竭,只能作罢。
  两人肩并肩躺着,都是又累又困,精神却十分兴奋,无从入睡。蒋小福忽然开口问道:“老头,你怎么不娶妻?”
  这话问得十分讨打,但唐衍文还是哑着嗓子回答了:“说这个做什么?”
  蒋小福又问:“你不娶妻,外头有人吗?”
  唐衍文大概是不想理他,只道:“帮我倒杯水。”
  “到底有没有?”
  唐衍文叹了口气:“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让我出师!”蒋小福蹙着眉头,忽然就心烦意乱:“怕我赖上你?”
  这话说完,如蒋小福所料,没人回答。
  他也不知是气愤还是紧张,好像还有些委屈,一颗心擂鼓似的怦怦直跳,忽然就激动起来了。他忽然决定赌一把:“我不会做一辈子戏子,也不逼你和我在一起,等我攒够出师的银子,就不等你了。”
  然而身旁依然是没有回答。
  蒋小福愤愤地扭头一看,却是被唐衍文吓得心跳都漏了一拍——唐衍文正捂着胸口,面色苍白,紧锁眉头,是个喘不上气的模样!
  蒋小福不知道他是怎么了,但也知道耽搁不得,他一跃坐起,下床往外跑。
  脚刚落地,却是先崴了一下。他折腾大半夜夜,正是腿软身酥,差点摔上一跤。
  踉跄着跑到院子里喊人,下人们总算受了惊动,立时又是点灯笼,又是套马车找大夫,又是进屋伺候唐衍文,骤然忙成一团。因为不敢惊扰客人,忙乱间并未高声喧哗,蒋小福听在耳中,就是一片纷乱而不可辨识的杂音。
  唐府的管事提着灯笼跑来,进门前瞅他一眼,又急急忙忙进屋去了。
  蒋小福茫然地站在角落里,心里升出一个念头:“他要死了?”
  这个念头突如其来,让他心慌意乱,他并没有真正想象过没有唐衍文的日子。虽说他现在已经是当红的戏子,按理说,没有唐衍文也不至于吃不上饭,可在他心里,唱戏是谋生的手段,真正值得挂心的,也只有身边这个相伴多年的人而已。
  唐衍文算不得多么好,但若是没了唐衍文,他觉得自己好像是要白活一场了。
  一阵夜风卷来,蒋小福忽然打了个激灵。
  环顾四周,他看见周围有人来回忙碌,也不知道在做什么,面上看着总是焦急的神色,好像只有呆站着的他是个无关之人。然而这些人在焦急之中也不忘时不时瞅他一眼,是遮遮掩掩又明目张胆的目光。
  蒋小福瞬间清醒了头脑,这才发现自己只穿着单衣,露出了大片胸膛,光着腿和脚,在初春的寒夜里瑟瑟发抖,供人参观。
  拢住衣裳,他面无表情转身回屋。
  大夫还未请来,唐衍文半靠在床上,一个婢女正在替他摩挲胸口。
  唐府的管事捧了一杯茶过来,蒋小福一手接茶,一手将那婢女挡开,自己坐在床沿上,喂唐衍文喝茶。
  唐衍文喝过茶,呼出一口气,面色看着不太精神,但呼吸已经平稳了。
  蒋小福将杯子递给管事,手就轻轻按上了唐衍文的胸口,感到掌心下有呼吸与心跳,在静谧中与自己的连成一片。
  他将手停在那儿,不动了。
  唐衍文摸索着抓住他的手,触感冰凉,忍不住又握了握。
  蒋小福的表情堪称肃然冷凝,总之是不说话,唐衍文见他如此,越发要做出从容的样子,轻声责备道:“慌什么。”

  蒋小福看他一眼:“没慌。”
  唐衍文拍拍他的手,知道他向来不肯说实话
  这时,管事走近道:“郝大夫来了。”
  郝大夫是唐府熟识的大夫,年过半百,然而鹤发童颜,半夜出诊也不见困倦,一番望闻问切之后,和蔼地发了话:“心脾两虚,肝热气滞,加上酒后失眠,一时不能缓释,倒是没有大碍。”
  蒋小福在旁静观,郝大夫这番诊断,除了最后半句,他是一个字也没听懂。
  郝大夫坐在桌前写方子,一面飞快下笔,一面告诉唐府的管事:“日常起居要注意,不可操劳,不可动气,不可酗酒,尤其不可思虑过重——”说到这里,他抬起头,表情中透出几许迷惑:“照理说还要节制房事,可唐大人在这上头,分明是——”
  管事连忙打断:“哎!您说得对!今日可多亏了您,这大半夜的,还劳烦您跑一趟,幸好是没有大碍,可把我急坏了!您的嘱咐我替我们大人都记下了!”他又转向一旁:“哎,那个谁,快去账房……”
  唐衍文的暗疾虽然不曾公之于众,但郝大夫常来常往,多少也是有数的。
  管事一面滔滔地说,一面不着痕迹地擦汗,同时怀疑郝大夫返老还童,若不阻止,就要童言无忌起来。
  送走大夫,蒋小福拿药方子给唐衍文看。
  唐衍文道:“这个‘麝香养魂丸’府里就有,现成的。”
  蒋小福就起身出去,吩咐人去找,不一会儿拿着药丸回来:“吃一颗再睡。”
  唐衍文脸上写着“麻烦”,伸手接了过来。
  两人重新入睡时,窗外的天色已是墨中透灰,月亮淡得像一抹水渍。
  借着微弱的天光,唐衍文打量着蒋小福——他似乎永远不会老,脸上的皮肤光滑洁净,朦胧中看过去,有着流畅饱满的轮廓。
  一个戏子,好看也就罢了,但这样透着矜贵的好看,就不像个戏子了,合该去哪个大户人家作少爷。
  不过,若不是个戏子,也到不了这张床上。
  无言地看了片刻,唐衍文闭上眼,强迫自己睡一会儿。
  四周是静谧的,然而唐衍文睡得不踏实,当天空中透出几缕晨光时,又醒了过来。
  蒋小福还在睡,沐浴着晨光的皮肤显得柔润似玉,一只手搭在枕上,指尖是红润的肉粉色,像初开的花瓣那样有着嫩尖儿。
  唐衍文伸出自己的手看了一眼,对比之下,他的确是显出老来了。
  第二天的堂会照常进行,唐衍文言行如常,并未再感到不适。
  蒋小福冷眼旁观,见他果真没有异样,也就放下心来。
  他向来不懂嘘寒问暖,唐衍文似乎也没放在心上,昨晚突如其来的慌乱一旦过去,那点没有诉之于口的心境好像也不必再说。
  开戏后,蒋小福端着一盘瓜子儿来到后台。
  所谓后台,是几间勾连搭小屋,青砖碧瓦,白墙红窗,屋外是一小片空地,摆了石桌石凳,四周围着绿竹,只留一条浅浅的小路,曲径通幽,颇有闲情。
  进到屋内,却是陡然拥挤起来,虽说有好几间屋子,也抵不住人多物杂。大小衣箱、妆台桌椅,在祖师爷神像的注视下,乱中有序地盘踞一方。各类脚色就在其中穿梭走动,水袖与手绢在眼前翻飞,好容易闪开了,一打眼飘过半张抹了胭脂的脸。好在彼此间虽然挤挤挨挨,却不冲犯。
  蒋小福寻了张小桌,施施然坐下,将盘子轻轻一倒,瓜子儿在桌上堆出一个小尖。
  直到前面开始唱了,周围才算安静下来。
  王小卿在前面唱,他就侧耳听着,听出一个毛病,就捡出一颗瓜子儿放回盘里。
  等王小卿唱完,那盘子底已经浅浅盖住一层。
  蒋小福用手指拨弄着玩,面上不显,心里很满意——小卿不错。若是换了别人,他还担心瓜子儿不够用。
  让王小卿唱这次堂会,本就存着试探的心,如今试出来了,确实是好苗子,蒋小福反倒犹豫了。
  堂子里的戏子做的是娱人的生意,本质上不过是挣钱的玩意儿,一旦踏上这条路,无论相识不相识的人,都能讥讽一句“不入流”和“自甘堕落”。
  他对师弟们没有感情,可这么小一个孩子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他推一把,对方就没有退路了。
  不能不犹豫。
  王小卿唱完回到后台,一眼抓着蒋小福,顾不上卸妆就上前道:“师兄!”
  喊了人,又不说话。
  蒋小福懂得他的心思,刻意不给好脸色:“第一次唱,可以了。”
  像夸又似贬。王小卿眨眨眼,“哦”了一声,随即缠着蒋小福给他讲戏。
  蒋小福莫名被小师弟笼络住了。
  两人当真走出后台,到屋外空地上讲起戏来。蒋小福眼里揉不得沙子,一旦开始讲,就停不下来,恰好王小卿是个谦逊好学的,也肯用心。两人这一讲,也就顾不上听别的戏,而蒋小福也把唐衍文和席前的宾客们抛之脑后。 耽美小说 www[.]fushutxt[.]cc 福书 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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