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辞开口笑说:“林瑯?老实交代——最近是不是欺负玉树哥了?”
唐玉树警惕地转头看阿辞,额边都有点冒冷汗了,心想这姑娘难不成已经知道了全部真相?
林瑯心虚地笑:“没有没有……”
“那这小狗怎么偏偏咬你?”
恰有客人催促结账,林瑯才得以夺过阿辞的审讯,说了句“哎呀我去忙……”便把狗塞给唐玉树就跑了。
唐玉树抱着那小狗,有几分疑惑:“为啥子说他欺负我了?”
阿辞解释道:“很久前的事了——林瑯发过誓,他若再欺负你,就要被狗咬的。”
路过的陈逆听了也笑:“林少爷发的誓若有用的话,恐怕早被恶犬啃得骨头都不剩了!”
众人说笑罢,便四散了各自忙去。
之后的生意一如前几日般红火。
林瑯定好的阴阳锅到了之后,唐玉树在王叔的指导下也学会了煮些清单的汤头;两味的锅子出来了,口口相传一遭,馆子生意便又更火爆了起来。
接连忙到正月十四那日,林瑯终究又撑不住了:“索性我们往后每隔七个日头便休一次业吧!”
送走晚上最后一波食客们,另外三个也早已疲惫不堪。
没有人投反对票,林瑯在账台上铺开了纸,挥笔写下明日休业的告示,吩咐顺儿和陈逆去馆子外贴了。
丑时初才躺下的。
枕了唐玉树的胳膊,林瑯闭了眼揉着太阳穴。
唐玉树看到他的动作,关切道:“累了?”
林瑯接着话茬撒娇:“嗯……浑身发酸——屁股坐得疼。”
唐玉树心疼他,赶忙伸手去揉,却被林瑯红着脸躲开了:“你摸哪儿呢?!”
唐玉树才反应过来,也迅速抽回手。可手抽回不过一刹,唐玉树又觉得不对,只把眉头一压,抱怨道:“我咋个还不能摸你了?”
林瑯看着唐玉树恼着一张脸,觉得好笑,故意调侃他:“当然不能!”
唐玉树急了:“为啥子?”
林瑯搬出一套道理来故意揶揄他:“不能就是不能——那你且说说,你是我什么人?——说到头,那也只是换帖兄弟。是兄弟而已,哪有伸手摸人的道理?”
唐玉树以为林瑯不认账了,急得翻身把林瑯压在身下:“不只是兄弟!”
林瑯得了乐子,继续激他:“口说无凭——怎么证明我们不只是兄弟?”
唐玉树把林瑯的里衣一把拉下:“我现在就证明!”
把唐玉树一顿哄,终于哄来这初次的云雨。
林瑯虽嘴上风流,可心里着实有些怯意。只把眼一闭,任唐玉树又扯开自己的腰带。
林瑯感受着唐玉树的动作,觉得自己如同即将入境一场从未体验过的绮梦。心头正生欢,腹部却滴答滴答地落下一点一点的温热的触感。
林瑯睁了眼,只看见唐玉树光着膀子却掩着口鼻。
被抹成一片的殷红血色,在他手背上触目惊心地晕开。
☆、第五十回
第五十回温语间相续陈滩梦 笑谈里互望少年人
这场虚惊差点把林瑯吓到魂飞魄散。
结果这次大夫连药方子都没开,只笑着对林瑯道:“你且不必担心,丁点儿问题都没有。之前颅中的淤血早就化干净了,现在唐公子结实得很!”
林瑯眉头才平下三分,却还是追问:“那他怎么无端流鼻血呢?”
“唐公子正是血性年纪……他看着了什么想着了什么,老朽哪能晓得——这鼻血只是身体健康,阳火旺盛之故——唐公子是时候该找媳妇儿了。”
林瑯听罢,缓了心头焦虑,又实在忍不住发了笑。
送走大夫后两人躺回了榻上去,唐玉树拍着林瑯的背替他散去余惊,道:“我壮得像头牛,你别老担惊受怕!”
“我是怕你死了,我一个人忙不过来。”林瑯嘴上强硬着,却拱进了唐玉树怀里抱得紧紧:“你以为我舍不得你啊!”
唐玉树早了然了林瑯心口不一的毛病,只逗他道:“阳火旺盛是啥子意思?怎么救?”
“憋死你的意思!”林瑯嘴上还是强硬着,却抬了头去吻向唐玉树。
嘴上说着“死”,可人毕竟还是得“救”。
具体施救过程,此处不可尽述。
且说翌日,金陵城华灯盛放。林府里聚拢了一群人喝茶闲话。
自过了年至今林瑯也没回来过。林老爷修书问去了,回信却说元宵节也并不打算回来。
看完回信,林老爷磕着龙眼跟众人骂道:“这野种!就是死外面儿,老子横竖也不管了!”
骂是骂着,嘴角却几乎要咧到了耳朵边儿。
客人发问:“贵公子是做什么营生呢?”
林老爷端起一副苦恼的做派,言辞中却尽是炫耀:“嗨……开了个什么小破酒馆儿!买卖挺好……这不,大年夜就跑回去了!今个元宵也不肯回来——说生意忙得腾不开手!”
引得一众商贾大鳄将话题转了方向。
“这年头投资餐饮不错,你家公子有眼力见儿!”
“确是!”
“说起餐饮业来,你们知道吗?——金陵边儿上那个陈滩镇,开了一家馆子!光靠着那个馆子,陈滩今年春节期间的游客量涨了多少!”
“是那个“点绛唇”吗?——《江南月报》上都写了。听说那馆子开在一处别院,前后有几十亩大,摆满满当当的桌子,客人多的都招呼不过来……”
“提起那个点绛唇……老朽正好借职务之便,向众位提供些门道儿——”林老爷寻声看了去,开口的原是鸿胪寺卿秋大人,只听他缓缓说起这个所谓的门道:“去年春末成都平叛结束,安顿战后蜀地百姓的置业营生,便成了朝廷最关心的事——鼓励百姓安居乐业,重现成都城昔日的辉煌,便要从精神上去鼓舞他们……”
——这便是鸿胪寺的职责所在:监测并研究舆情,再利用舆情去引导民生发展。
“譬如当时平叛战争时期,树立‘娇将军李犷’这个人物,讲述他的传奇故事,并对故事进行传播,便是用以鼓舞民心的有效手段……而现在时值战后重建阶段,娇将军的传奇早就翻了篇,朝廷需要的是创业故事来鼓舞民生——‘点绛唇’如今便是被鸿胪寺看在眼里的典型。”
林老爷事业有成后虽也学模学样地读了几本书,可听罢秋大人的话还是一头雾水不明所以:“老秋你说的是啥意思?”
秋大人一笑:“众兄弟想做投资不妨早点下手——《财神府传奇》的话本鸿胪寺已经拢了一众编剧在准备了,预计今年入夏便会在街头巷尾听得到说书人们讲这个‘点绛唇’的故事。”
不管林老爷听没听明白,一向擅长投机的花大人倒是听明白了,立刻站起了身来:“这馆子要大旺啊!”
秋大人看着花大人无缝不叮的嘴脸,“噗嗤”笑出了声,只转了头向林老爷,复述了一遍花大人的话道:“这馆子要大旺——就是这个意思。”
花大人那厢生怕生意被在场的人截胡了:“众位都别跟我抢!我早先就听我女婿提起过那个馆子——那馆子的掌柜,似是我女婿的旧友——你们要投哪里,姑苏还是临安,我花某也管不着,但金陵这儿,我先说好我要投一家!”
林老爷挑眉:“你女婿——沈曳那小子?你打算投资多少?”
花大人眼都不眨:“一千两吧!”
林老爷摇头:“不行不行,你想投,前期至少就得这个数儿!”说着比了个五。
花大人嘲笑林老爷道:“老林你糊涂成这样,是怎么赚到钱的?五千两?有必要吗?”
林老爷悠哉地呷了一口茶:“要投点绛唇,要先选址——林府正门那栋楼刚空出来,恰对着一处旺市,又兹临秦淮河边儿,我看选在那里正好儿——选址已经要如此豪华的地段,那你不得掏个五千两?”
花大人继续嘲笑:“老林是想让我给他在家门口开这个点绛唇——好让他日日能吃得着!”
林老爷被反复取乐,倒也没有不悦,晃着脚悠哉道:“我能不能日日吃得着——咱先不提。你花大人连五千两都吝啬的话……我倒觉得你可怜了。”
花大人讪然:“我怎么可怜了?”
林老爷道:“错过了我儿子这么好的女婿,跟老沈家结了亲去了——这是第一份可怜;错过点绛唇这么好的投资方案——这便是第二份可怜了。”
“怎么着……老林,你是想跟我争这个这案子?”
林老爷撅起嘴,一幅“为你遗憾”的表情,看着花大人摇了摇头;然后又看向众人,一幅“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云淡风轻道:“说来巧了——这点绛唇啊,便是犬子和他把兄弟开的。”
满坐皆哗然。
当然,林老爷很受用这种惊叹声。
正月最后一日打烊后,便又是点绛唇的休业日。
陈逆在后厨里煲宵夜汤,顺儿在院子里咿咿呀呀地唱着曲儿,唐玉树回了西厢房洗澡去,林瑯结算清了账,在账台案前揉着太阳穴。
说来好笑——唐玉树昨个听顺儿闲说起林瑯在府里时,喜欢玩儿些鸟儿雀儿,今日便起了个大早去了西山,抓了两只山鸽回来。一手一只攥着脖子任它们扑腾着,就往林瑯怀里一递。
林瑯先被吓了一跳,得知了原由后又笑得时前仰后合;最终众人决定炖了煲汤喝。
早先说好了明天要随林瑯回一趟金陵去看爹爹,此时唐玉树正坐在浴桶里心头打着鼓,筹谋着明日见林瑯爹爹时要如何应对。那厢林瑯端着山鸽汤回了西厢房来,见他愁眉苦脸地,问他怎么了?
唐玉树幽幽道:“你爹爹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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