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的,那是我的。” “我不管,快给我。” 宓安露出半张脸,说道:“在我床头的暗格里,没带出来。” “那你本来打算什么时候给我?”景煦笑得压都压不住,总觉得每天都更喜欢宓安一点。 宓安哼了两声,又不好说给你干什么上辈子你根本就不需要我,只好说道:“本来打算看你表现。” 景煦抱他抱得更紧了,笑道:“我表现还不够好?阿宓真厉害,朝青这么大的势力阿宓一个人就能撑起来,太厉害了。” “你方才还说朝青是破名字。” “阿宓听错了。”景煦把被子拉下来,恨不得现在就将人抱住好好亲一通,“这个名字太好了,只有阿宓这么厉害这么聪明的人能想出这么好的名字。” 宓安忍不住笑了出来:“花言巧语,当年也是有我师父帮忙,朝青才能顺利发展起来。” 宓朗回常年征战在外,师父几乎成了宓安的另一个父亲,只是老人去的早,后来宓安还是孤身一人将朝青撑了起来。 景煦也钻进了被子,靠在宓安颈窝,深深吸了口气,宓安推开他,凶道:“不要趁机耍流氓!” 景煦继续把人抱紧,铁了心要耍流氓,两人闹了一会儿,景煦突然又问:“真的不认识萧起?” 宓安好笑:“你到底在哪听过这个名字?” “你的梦话。” 宓安断然不信:“胡说八道。” 景煦见他真的不知,也不再问,窝在宓安怀里缓缓睡去了。宓安轻轻撩起景煦额前的碎发,心道是不是该找个机会坦白自己也重生了呢? 夜已深,宓安沉睡间再次梦到了前世。 “萧起”这个名字,景煦似乎前世也提起过,只是他当真从未听闻,后来便不了了之了。 景煦生在长安,长在长安,中原人生来豪气。宓安是苏州人,后来跟到长安任职的父亲长居此处,骨子里还是一派江南温润。 前生景煦登基以后,总爱找由头同宓安喝酒,就爱看他醉了以后红着脸的样子。再哄上几句,又能将美人抱入怀,任他摆布。 某年夏日,月明星稀。 景煦心情大好地倒着酒,偷看晕乎乎的宓安,等着人一头栽进自己怀里。 宓安抱着酒杯昏昏欲睡,嘴里咕哝着什么,景煦好奇,凑近了听,只听到几句“消气、对付”。 景煦反应了一会儿,又觉得宓安像是在说“秀气”,又像“萧起”。 景煦把宓安抱进怀里,招手叫来一个暗卫,让他去查宓安认不认识一个叫“萧起”的人。 “景煦……”宓安迷糊着,紧紧抓着景煦的衣领,不停说着“萧起”。 景煦皱着眉把人禁锢住,心想等他查出这个萧起是谁,一定暗中做掉他。 宓安不知这人心里已经转了好几个弯,手下力道丝毫不松,把景煦华贵的衣裳抓出许多褶,一个劲念着“萧起”。 “景煦、景煦……萧起……” 宓安猛的惊醒,窗外天光破晓,景煦还窝在他怀里睡得香甜。 宓安揉了揉眼睛,心道原来“萧起”这个孽是前世种下的,但要他解释萧起是什么意思,实在是羞于启齿,于是宓安决定还是先不坦白重生的事了,免得景煦直接追问。 希望景煦永远听不懂姑苏方言。宓安心里如是说道。 昨晚的账本还没看完,不过已经没有继续看的必要了,这假账做的还不如前世宓安帮景煦做来糊弄先帝的那些严谨。 景煦醒来时,宓安正在泡茶,茶香混着花香煞是好闻。 看着宓安的手行云流水般在青玉茶具间游走,景煦爬起来巴巴问道:“是什么茶?” 宓安儿时就总跟着师父四处游历,看山看水。后来老人去世,留下了一本茶方。 前世景煦每天都能喝到不同的茶,或泡或煮,皆出自宓安之手。后来二人关系尴尬,这茶景煦也是许多年不曾尝过了。 “荷露栀子。”宓安倒了一杯,“尝尝。” 景煦慢慢品着,这茶是栀子与龙井一起煮的,入口温润,栀子的花香丝毫没被龙井的茶香盖过去,反而相得益彰。 “阿宓的茶都好喝。”景煦真诚夸道,“荷露哪里来的?” “今早让小九去采的。” “他们几个倒是轻松,跟着你只用干这些清闲的活儿。” 宓安笑了一下,自己也倒了杯茶,说道:“非要跟着你天天打打杀杀才好?先吃饭吧,该去见见那位知府了。” “昨日他就派人来请过了。”景煦还在喝茶,丝毫不急,“吃过午饭再去吧,让他再多急会儿。” 宓安笑他像小孩子。他们要来的消息被按下了,昨日一进城景煦就让人守住了城门,不准任何人进出。知府想必正在发愁贪来的这些银子往哪里藏呢。 知府果然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还不到巳时已经派人来请了三趟,景煦不紧不慢地喝着茶,敷衍道:“少师体弱,不吃饭怎么行?况且晌午太阳这么大,让……你们知府叫什么来着?” 知府派来的人大热天的冷汗频频,拱手回道:“回殿下,我家大人名赵洪。” 景煦点点头,接上刚才的话:“让赵大人别急。” 那家仆也不敢再多话,只好又原路返回了。 宓安看了他一眼,说道:“还不到晌午,你已经喝了一壶了。” 景煦一愣,笑着摇摇头,打哑迷似的说道:“阿宓不明白,这么多年,我再也没喝过这样好喝的茶。” 宓安自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不过现下他不打算坦白重生的事,装傻道:“喜欢喝这个明日还给你煮就是了。” 景煦道:“阿宓煮的我都喜欢,明日换个茶方也好。” “说起来,那知府姓赵。”宓安问道,“不会与刑部尚书有亲戚吧?” 影十二的声音不知从何哪个犄角旮旯传来:“回公子。正是刑部尚书赵盼山的侄子。” 第8章 “这不是巧了吗。”宓安感叹道。 印象里上辈子黄河水患这事是景烈来的,那废物听信赵洪谗言,收了他的银子就将灾民全赶出城外自生自灭。 后来灾民暴乱,先帝再派景煦来也只是亡羊补牢,那时景煦怕伤着百姓不敢动武,还被灾民砍伤了手臂。 宓安看向身边的人,见他竟然还在喝茶,不由笑了出来。 景煦这么聪明,上一世如此棘手的事他都能处理得井井有条,更何况现在还有过当年的经验。 两人用了午膳才不紧不慢地上了马车,慢慢悠悠地往赵洪的府衙去了。 赵洪顶着大太阳在门口等着,热的浑身是汗,旁边的小妾一边给他擦汗一边犹豫道:“老爷,您要不先去阴凉地坐会儿?让奴才去街口盯着,看见人立刻回来禀报。” 赵洪摆摆手:“我可坐不住,这昭王可不像大皇子那么好糊弄。” 小妾问道:“听说这次宓少师也来了,这年纪轻轻的怎么就能当上少师呢?” 赵洪盯着街口,说道:“这宓少师是宓大将军独子,大将军劳苦功高,那年平定了西南,皇上为表圣恩就提了他儿子做太子少师。说起来也稀奇,太子还没封呢,先提了少师。我猜皇上说不定有点想看宓大将军支持哪位皇子的意思……唉说这个干什么,莫打听皇室。” 赵洪等了半个时辰,终于看到了景煦的马车,赶紧迎了上来,拱手道:“下官参见殿下!” 景煦下了马车,习惯性回身抱宓安,后者瞪了他一眼,他只好收回一只手,扶着宓安下了马车。 “这位就是宓少师吧!”赵洪礼数周全,“下官见过少师!” 宓安微微颔首,道:“赵大人客气了。” “殿下快里面请。” 赵洪引着二人进了府衙:“下官听说殿下要来,真是高兴坏了。殿下您不知道,近日灾民闹事,愁得下官是吃不下睡不着!您说朝廷给他们那么多银子,又帮着他们盖新房,怎么还是日日闹事!真是一群刁民!” 宓安与景煦交换眼神,宓安笑道:“赵大人消消气。殿下与我昨日到灾区地看了看,灾民仍然居无定所,当地县令说并未收到朝廷的赈灾银呀。” 赵洪拍案而起:“一派胡言!赈灾银半月前就到了下官这里!下官立刻签了验收令,银子连衙门的门都没进就送去灾地了,下官是生怕耽误了,殿下明鉴呐!” 景煦挑了下眉,有些想笑,说了个毫不相关的话题:“赵大人屋里挺凉快。” 赵洪一愣,附和道:“是……是挺凉快。” “本王来之前,屋里放了不少冰吧。”景煦看了他一眼,“赵大人紧张什么,本王随便问问。” 赵洪不知如何回答,只好装聋作哑,一会儿问景煦喝不喝茶,一会儿问宓安吃不吃冰粥。宓安都有些奇怪了,赵洪明知他贪污这事已经瞒不住了,怎么还有心情扯东扯西。 正在这时,有下人来报,宜州巡抚求见。 宓安了然,原来是拖着等外援呢。 景煦笑道:“传。” 那边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臣宜州巡抚丘啸参见殿下!” 这丘啸是景烈的老丈人之一,仗着自己是“皇亲国戚”没少欺压百姓,若是前世,景煦可能还会稍微顾忌景烈,但现在,他连正坐在龙椅上的那位都懒得敷衍,更别提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皇亲。 “丘大人。”景煦喝了口茶,觉得难喝便推到了一边,“有事?” 丘啸连忙道:“无事,无事。就是许久不见殿下了,特来问安。小女与大皇子成亲时臣与殿下见过一面,殿下真是丰神俊朗、气质不凡!” “问过安了就退下吧,本王与赵大人还有要事。” “殿下莫急!”丘啸一挥手,两个家仆抬着箱子走了过来。 箱子打开,满满当当的金子几乎晃的人睁不开眼。 宓安哑然,心道这是图穷匕见了吗。 “殿下,论起来臣是殿下嫂嫂的父亲,也算是亲戚了。”丘啸小心翼翼道,“外面还有九箱,这点薄礼就当臣替未来昭王妃添的嫁妆,还请殿下笑纳。” 景煦也觉得好笑,说道:“你觉得本王缺这仨瓜俩枣?” 满满十箱金子只是“仨瓜俩枣”,也就只有景煦能说出这种话了。 “臣不敢。臣只是替未来王妃添些嫁妆罢了。”丘啸就差明说让景煦对贪污一事睁只眼闭只眼了,但偏偏这位殿下一点人情都不通。 景煦突然问了一个让他摸不着头脑的问题:“丘大人,你觉得宓大将军府缺这点儿金子吗?” 宓安:“……” 丘啸不明所以,瞄了一眼宓安,小心回道:“宓大将军战功赫赫,早就是封无可封的富贵,想必是不缺……” 那边宓安凉凉地看向景煦,用眼神示意他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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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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