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景煦就到了,院里气氛奇怪,他也懒得问出了什么事,方才从御书房出来就一直没见着宓安更让他担心。 一到国库门口就看到了树上的影五几人,景煦这才稍稍放心,但附近也没有宓安的身影,他奇怪地四处看了看,难道阿宓又嫌暗卫麻烦,把他们甩开了? “主子!” “参见陛下。” 两拨人分别行礼,景煦淡淡“嗯”了一声:“朕要的镯子呢?” 羽林卫首领立刻跪地:“属下有罪!那玉镯……摔、摔了……” 他身后的人也跪了下来,手里捧着丝帕高举过头顶,景煦看着那堆碎片,“啧”了一声。 “陛下恕罪!!” 在场羽林卫战战兢兢,头都贴到了地上,景煦皱着眉头,脸色也不太好。 那镯子是百年冰玉所制,夏日触手冰凉,是个解暑的好东西,还想着拿来送宓安的,竟然被他们摔了。 那日宓安说天热不想和他睡一起,景煦就一直惦记着怎么让宓安在夏日里舒服些,好不容易打听到这镯子,却在已经下狱的户部侍郎手里。 按规矩,抄家是得羽林卫去的,景煦也没想到他们能犯这种错……早知道就让暗卫亲自去了。 这下好了,又要再找别的给宓安了。 跪在地上的人噤若寒蝉,以为景煦的沉默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吓得屏住了呼吸。 但其实皇帝陛下只是在苦恼拿什么宝贝给宓相解暑。 “罢了,朕去库房看看。” 他也不常来这里,不知道里面都放了什么,万一正巧有解暑用的天灵地宝,全都拿回去给宓安正好。 才踏进库房,景煦就察觉了不对,这间屋子里……不止他一个人。 没等他作出反应,宓安先出了声:“是我。” 景煦顿时放松下来,循着声音走了过去,笑道:“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来偷你的家当。” “怎么能叫偷?看上什么了,全拿走。”景煦笑着揽住宓安的腰,低头亲了他一口,“热不热?我让人送些冰过来,你慢慢看。” “不必,我哪就这么娇气?”宓安推开他,“你别抱我就行了。” 景煦放开了宓安的腰,但还是紧紧拉住他的手:“方才暗卫没告诉我你在这里,阿宓是翻墙进来的?” “嗯,门口那把锁不错,回头送我一个。” “好。”景煦点点头,“本想送你个冰玉镯子的,羽林卫笨手笨脚的给我摔了。” 他略带嫌弃地皱了下眉:“干脆遣散他们算了。” 宓安好笑地捏了捏他的手:“别胡闹。” 羽林卫的天子亲卫地位是朝臣百姓都认可的,一些事情只有他们去做才算合理合规,师出有名。 况且暗卫要跟着景煦到处跑,反而不方便兼职羽林卫。 “阿宓看了多久了?可有喜欢的?”景煦一见到宓安就恨不得黏在他身上,要搂要抱要亲,但宓安嫌他身上太热,一到夏天就不愿和他亲近。 现下景煦站在宓安身后,伸出手又收回去,心里像被猫抓了一样。 宓安早就看到他的小动作,但偏偏使坏装没看见:“把门打开,我进去看看。” 景煦“哦”了一声,随手按下一个机关,墙上出现一个暗格,库房钥匙就在其中。 皇帝陛下任劳任怨地去开门了,库房内窗户小,照不进阳光,倒是比外面凉爽许多。 这一间存放的就是那些无法分类的奇怪物件,宓安好奇地四处看了看,果然都是些新奇的,不知用处的东西。 架子最高处放着一个古朴的木盒,雕刻着镂空的花纹,已经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尘,看样子在这里待的年头不短。 景煦看着那花纹就觉得宓安会喜欢,抬手便拿了下来,拍打了几下把灰尘拍开,又在身上蹭了蹭,弄干净了才回头去找宓安。 没曾想宓安一直在看着他,见灰尘都沾在了他的龙袍上,嫌弃道:“一身土,不许抱我。” 景煦委屈道:“我怕盒子上的土弄脏你的衣裳。” “是什么东西?”宓安拍了拍他的头以示安抚,打开了盒子。 “?” “是什……” “啪!” 景煦还没来得及探头过来看一眼,宓安立刻合上了盖子,脸色以惊人的速度变红,手里的盒子差点烫了他的手。 “有毒?”景煦一惊,就要把盒子抢过来,宓安避开他的手:“没有。” 他连耳垂都红了,景煦不明所以,宓安把盒子放回原处,警告道:“你不许看。” 景煦莫名其妙地看着宓安继续翻找其他东西的背影,按捺不住好奇,伸手就要拿下来看看。 宓安好像背后长了眼睛,突然回过头,语气森然:“不许看。” “……” 他收回手,乖巧道:“不看就不看。” “没什么好东西,回去吧。”宓安低头把长发束成起,“好热。” 他长发向来随意散在身上,偶尔上朝时会用簪子束起一部分,景煦还从未见过他这样干练的束一个高马尾。 虽然束的松松垮垮,还有几绺头发落在肩头,但这样的宓安少了几分雌雄莫辨的貌美,少年气更重了些,看的景煦心神乱颤。 真是……年轻…… 想起之前宓安开玩笑说自己喜欢年轻的,景煦心头直跳,忽然摸了把自己的脸。 岁月没给宓安的容貌带来一丁点的变化,那他呢? 景煦看了眼挂在墙上的剑,当镜子似的把自己这张脸从上看到下,从左看到右,偷偷松了口气。 还好,没变成什么宓安不喜欢的样子。 “景煦?”宓安已经走出了库房,见景煦没跟上,又折返回来,“怎么了?” 景煦没有回答,宓安眼睛一眯:“你给我出来,不许看那个盒子!” 本来已经忘了那个盒子,但宓安难得反应这么大,景煦反而更好奇了。 夜里偷偷来看看。 可宓安实在太了解景煦了,前世今生他们相识三十年有余,景煦一张嘴宓安就知道他想说什么。 更别提他离开库房时还多看了那木盒一眼,景煦什么时候对身外之物多给过一点眼神? 所以皇帝陛下夜探国库的打算也没瞒过宓安,他惯用的手段就是变着法折腾人,让宓安困倦不堪,自然就没力气计较他去过哪里了。 但今夜,宓安却一反常态,没有闭着眼睛把人踢下床榻,反而翻身坐在景煦身上,俯身去舔他的喉结。 景煦呼吸一窒,手指陷进白皙的皮肉里,按出一道道红印。 “陛下……”宓安轻轻叫了一声,含着景煦的唇细细品尝,身下也不服输似的,稍稍用力,不让他再进一寸。 景煦闷哼一声,喘着气道:“阿宓不许这样叫我。” “我偏要叫。” 以往在床榻间,宓安总是拗不过景煦,由着他摆弄自己的腿,不可言说之地的触感时而坚硬时而柔软,折腾得宓安头脑不清明。 今日宓安有意捉弄景煦,坐在他身上控制着深度,让他进退两难,脸色都涨红起来。 “阿宓,让我……” “不准。” 景煦笑了声:“是我让你不高兴了?我的错。” “没有。”宓安懒洋洋地趴在景煦身上,动了动腿,将不慎滑出的东西重新纳入,景煦重重咬了下自己的舌头:“阿宓……” “不许你看那个盒子。”宓安捂住景煦的嘴,“不许问,不许看,听到没?” 景煦眨了眨眼,表示自己知道了,一手揽住宓安的腰翻过身,重新掌握主动权。 “景长昱!”宓安惊呼一声,很快就说不出话,只剩细碎的呻。吟。 折腾到后半夜,宓安昏昏沉沉地窝在景煦怀里睡着,彻底没力气想别的了。 而仍然不死心的皇帝陛下,深夜起身,穿好衣裳,直奔国库去。 他倒要看看,那木盒里到底是什么洪水猛兽,值得宓安如此防备,竟然肯让他…… 舌尖还残留着柔软清甜的触感,景煦磨了下牙,深觉自己食髓知味。 盒子被打开,半晌,“啪”一声,景煦怔愣半天,手忙脚乱地放了回去。 杀伐果决的一代帝王在这黑漆漆的库房隔间里,脸红了个透。 盒子里,竟然是一支玉势! 匆匆一眼,景煦没看清是什么材质,只看到它通体透明,比常见的水晶更剔透。 要是、要是用在宓安身上…… 那岂不是都能看见……看见里面浅粉色的…… 又是“啪”一声,景煦给了自己一巴掌。 不能再想了!! 直到回到寝殿,景煦脸上的红都还没消下去,宓安睡得香甜,许是嫌热,被子只搭了一个角在小腹上,胡闹半宿,衣裳也没穿,身上全是他留下的牙印和红痕。 景煦不可控制地又想起那支玉势。 该死,早知道就听宓安的不去看了。 可是他已经看见了,阿宓会同意他……用一下吗? 不用想也知道,宓安只会给他一巴掌,说“滚”“休想”。 睁眼到天明,景煦旷了早朝,抱着宓安躺到了晌午。 “嗯……你上朝回来了?”宓安悠悠转醒,习惯性地蹭了蹭他,“什么时辰了?” 景煦低头亲他:“午时一刻。” 宓安摸到他的大腿,掐了一把:“下次不许折腾我到这么晚。” “明明是阿宓缠着我……好吧,是我缠着阿宓,我错了。”景煦能屈能伸,拉着宓安的手往自己身前放,“掐那里手不疼吗,掐这里。” 宓安被烫到似的甩了他一巴掌:“滚!” 虽然旷了早朝,但折子还是要批,景煦和大臣们议事忘了时辰,宫人们不敢贸然进御书房,只好去找宓安喊景煦用午膳。 “废物。” 宓安刚走近就听到景煦毫无波澜的声音,紧接着就是大臣们的告罪声,他转头看向王顺:“出什么事了?” 王顺摇头:“奴才不知。” 屋里景煦无奈道:“没骂你们,起来。” 动不动就跪下“臣知罪”,好像他很爱治罪似的,害的他因为这事被宓安说过好多次。 烦死了。 “都滚,这几天没大事别来见朕。” 景煦烦躁地赶走所有人,皱着眉继续批折子,宓安制止了大臣行礼,敲了敲门。 “不吃。”景煦没好气道,又问,“宓相用过午膳了没?” “没用,等着陛下一起呢。” “阿宓?”景煦起身开门,“怎么不直接进来?” “诸位大人挨骂被我撞见岂不是很尴尬?”宓安好笑道,“你也是,天这么热,火气也大了。” 景煦喊冤:“我只是说下面的人废物,是他们非要以为我是在发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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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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