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他怕他弄脏地板。 “楚承年说得对,你就是个没心没肺的贱人!真不知道我是不是脑子坏掉了,为你付出了这么多。” “我当初真该狠心一枪崩了你。” “为什么我要那么听你的话,还一次次心软放过你。” 陆子枫仅剩的耐心,也被他的咒骂消磨殆尽了。 “为什么?因为你喜欢我啊。”陆子枫轻轻弯起眼眸,明媚极了,“你不是喜欢我吗。” 梁褚脸上气愤的表情僵住了。 “你知道?” 这个男人早就知道他喜欢他,却还是利用了他,把他当工具一样。用的时候就好声好气哄着,不用的时候就无情地抛弃。 那么漂亮柔软的面孔,那么湿润好看的一张嘴。 说出世上最残忍的话。 “我是贱人,那喜欢我的你算什么?” 陆子枫笑盈盈地看着他,“为什么这么惊讶?” 梁褚气得恨不得当场掐死这个男人,但他的手却怎么也抬不起来,从心脏到手脚都无力地发麻。 脑子里嗡的一声,什么意识都没有了。 眼前昏昏明明,身体也沉重得要命。好像全世界的风雪都灌进他的身体里了,冷到他呼吸都凉飕飕的。 砰—— 那扇门关上了,里头的光也照不出来了。 徒留梁褚一人孤零零地,站在这样冷的一个雪夜里。 从今往后,他也只会活在看不到天明的漆黑雪夜里了。 风雪越来越大,梁褚不知走去哪里了,陆子枫甚至都没往窗外头看一眼,自然也就看不到窗户下雪白的几行脚印。 一圈圈、一遍遍,深深地印在雪地上。 徘徊、眷恋、遗憾、恨意,全都刻在了茫茫白雪中,又被冰雪蚕食消弭。 最后远远地走向了深夜中。 等到第二天太阳升起,被大雪覆盖的脚印会渐渐融化,连一点踪迹都不会留下。 * 一觉醒来后,陆子枫看到床边躺着谢修半。男人轻轻在他额头上亲了亲,嗓子沙哑。 “早上好。” 低沉的声音很苏,陆子枫喜欢极了。 然后眼巴巴地盯着他看,想要等一个解释。解释他为什么昨晚半夜忽然离开了,也不和他说一声。 以前有这种突发情况,谢修半都会事后报备的。 但是没有,谢修半以为他没亲过瘾,又在脸颊上亲了亲。 见他没有打算再说什么的意思,陆子枫一下子就瞪大了眼睛。 不会吧…… 难道真和里德尔说的一样? 昨晚他没等到谢修半,就忍不住给里德尔打了个骚扰电话,问问他知不知道情况。 里德尔当然不知道谢修半大半夜的会跑去哪里了。 陆子枫就只是想要一个心理安慰而已。 所以起床气很重的里德尔揉了揉太阳穴,冷冷道:“哦,出轨了。” 说完,啪的一下把手机挂了丢到卧室外面。 陆子枫顿时心凉了一半。 虽然他知道谢修半肯定不会做那种偷吃的事,但他今天奇怪的表现,真的让陆子枫心神不宁。 早饭吃得很简单,是陆子枫弄的简易三明治。 谢修半拿着软软的热乎三明治,一口咬下去,浓烈的辣意从舌尖蔓延开,辣味直冲鼻腔。 他眉头微微拧起。 一脸淡定地喝了三杯牛奶。 谢修半清淡惯了,吃不了一点辣。 用纸巾擦了擦火辣辣的唇角,“……是辣的?”他的尾音略微上扬,似乎有点困惑。 陆子枫瞪圆了眼睛看他一眼,大口咬手里的三明治。 “不辣啊,是你有问题吧。” 他几口就把三明治吃完了,看着谢修半只咬了一小块,不满道:“不要浪费。” 谢修半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 ——他觉得自己有问题。 他继续拿起加辣版三明治吃起来,脸上神情平淡得好像一点不怕辣的样子。 淡淡地一口口吃下。 淡淡地喝完了一升装的牛奶。 淡淡地用被辣肿的唇,给陆子枫来了个道别吻。 他亲在眼尾的阴影处,唇瓣擦过眼睑下方,唇很烫。 陆子枫眼睛一酸,差点哭出来。 是被辣的。 他哽咽着擦了擦自己的眼泪,“你是故意的。”薄薄的泪水模糊了视线,陆子枫忘了自己手上才切过辣椒。 眼睛被辣得泪水流个不停,越擦越多。 谢修半无奈地拉住他的手,用纸巾帮他一点点擦干净眼角的泪水。 差不多弄完后,林助理上来找他们了。 陆子枫只好忍着酸胀的眼睛和满心的不安,把谢修半推开,他别扭地用手臂顶着谢修半的胸膛。 “走开啦,你去上班,别管我。” 反正谢修半现在有事儿都不肯和他说了。 这样一想,陆子枫眼睛真的开始酸涩了,难道谢修半这么快就厌倦他了? 谢修半看着他哭唧唧的样子,说让他走,手指却紧紧拉住他的袖子。 分明是舍不得让他走。 但谢修半什么也没说,果断转身离开了。 陆子枫的手落空了,他的心也瞬间落空了。 心彻底凉了。 见谢修半已经上了车,陆子枫转头就跑到卧室里收拾行李。 臭男人,死渣男! 得到了就不珍惜是吧! 他一边哭一边哐哐打包行李。 这时有人来敲门了,陆子枫气势冲冲地一把拉开门。 就看到西装革履一脸帅气的谢修半捧着花,陆子枫愣住了,浑身的气势瞬间消散,被戳破的气球一样偃旗息鼓。 谢修半眼里带着明显的笑意,向他伸出右手,作出邀请的姿势。 陆子枫看着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愣愣地把右手放上去。 一只精致漂亮的金带手表搭在他纤细的腕骨上,谢修半低着头仔细地帮他扣好表带。 抬眼,看着他透彻的淡色眼眸。 “这样就不会觉得手上空落落了。” 因为他说,没有手表就感觉手上很空,谢修半就送给他一只。 陆子枫好久没有戴过手表了,因为楚承年的原因,他其实不太喜欢手表。但他喜欢谢修半送给他的这一只。 手腕上沉甸甸的,连带着心也不空了。 “哼…这点道歉礼可不够……”陆子枫抱住他,把脸埋在他胸膛里,声音闷闷的。 “今天不去上班吗?” 谢修半摸了摸他有点乱的鬓发,无奈道:“你忘了,今天是周末。” 他压根就不用去上班,就算是总裁,周末也是要休假的。 两个人搂搂抱抱地进屋了,外头周末加班的林助理苦兮兮地打扫车里头残留的花瓣。 他一大早就被boss使唤去买花。 林助理接到电话时差点以为是别人打错了,寡了那么多年的冰块,现在还会搞浪漫了? 不过看着两个人甜甜蜜蜜的样子,林助理还是挺欣慰的。 给车里消毒的时候还安慰自己,没关系,他这是帮小情侣增进感情,是做好事啊。 这份功德不亚于月老,等他死了说不定还能上天给月老当助理呢。 擦座椅的手越来越酸,背也塌了,这份好人好事他是撑不下去了。 手机响了一下,林助理以为是boss又有事情吩咐,打开一看,是银行转账信息,谢修半给他转了十万多,差不多是他三个月的工资。 林助理忽然觉得疲软的双手有了无穷的力气,他挺直腰背开始猛猛擦,干劲十足。 钱不钱的都无所谓,主要是想做好事。 总裁的爱情就由他来守护! 林助理选的花是一束风信子,鲜艳的颜色、浓烈的气味。 陆子枫觉得很衬他的谢医生。 最初他觉得谢修半很冷漠,待人也很疏远。但真正接触下来才发现,谢修半就像这束风信子一样,稳重冷淡的外在,内里深藏着浓艳的色彩。 谢修半脱下外套,一张红色的请帖掉下来。 红艳艳的颜色,封面上的描金大字。 和楚承年之前送过来的婚贴很像。 谢修半捡起来放在桌上,用纸巾垫着,指腹压着红色的封面推到他面前。 陆子枫一看到这东西就冷了脸。 谢修半问他要不要。 “你什么意思?” 陆子枫有点生气了,“昨晚半宿不在,就为了把楚承年的婚贴拿来给我?” 他手上一使劲,一不小心把一株风信子的头掰断了。 不过他的表情看起来不像是不小心的,想掰掉的也可能不是风信子的头。 而是谢修半的头。 谢修半忽然感觉脖子凉凉的。 “下个月的婚礼,要参加吗?” 陆子枫自然以为他说的是楚承年的事儿,他没怎么注意,早已经忘了当初那份请帖上的日期是上周。 “不去!我才不想做什么楚太太……” 陆子枫不喜欢这种称呼,更不喜欢楚承年。他一个大男人,为什么要用“太太”叫他? 他把花丢给谢修半,继续回卧室收拾行李。 陆子枫不乐意让他帮忙,谢修半就在他旁边看着,见他累了还给他擦擦汗。 “真的不要吗?”他把请帖捏在手上。 陆子枫打落他的手,那份请帖掉在半开的行李箱里。 这回陆子枫看清了请帖封面上的字,字体不一样,请帖上的花纹和纸张的材质也一样,这不是楚承年送来的那份。 他打开一看,里面内容字迹整齐端正,不是楚承年龙飞凤舞的那种字。 陆子枫见过这个字,和在医院里谢修半给他看体检报告时,在报告旁边标注的小字的字迹一模一样。 最底下一行是—— 新郎:陆子枫,谢修半。 是他真正的名字,陆子枫之前假装随口一说,告诉谢修半他以前叫这个名字。没有多解释什么,但或许谢修半已经猜到了。 陆子枫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自己的心情,眼睛忽然又开始模糊了,嗓子也很干涩。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哭了? 他抬起头看向站在身边的谢修半,男人背着光,笑着问他。 “既然不想当楚承年的楚太太,那你愿意成为谢修半的先生吗?” 这是他认识谢修半以来,真正意义上在他脸上看到的笑容,温柔到令陆子枫想哭。 “这种时候可不适合求婚。” 陆子枫忽然站起来,用力地抱住他,把手上的灰都蹭到他背上。 谢修半也不嫌弃,捧着他的脸亲了亲,“这只是预付,等到了婚礼上,我会再庄重地求一遍。” “那不行,我也要求婚!” 陆子枫把那束风信子从客厅拿过来,想要做个求婚排练。 “谢修半,你愿意和我结婚,当我的先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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