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改踹为踢,一下将他的手打开,落地之后又一掌拍在了胸口,他就倒飞了出去。 这一下他在地上滑了好远一段距离,原本就有些散落的头发现在彻底散开了。 “咳咳……我……我不行了。” 他瘫在地上,半撑着身体,眼睛里泛起生理性的泪花。 “真的不行了……” “行。” 我斩钉截铁地说,并且给了他一个非常信任他的眼神。 他能不能行,我还不知道吗? “再来。” 躺在地上的宋堂主听见这两个字,痛苦地叹息了一声,几乎是一步一拖地走到自己的剑旁将它捡了起来。 整整一天,我控制着自己每一次攻击的力道,确保他能坚持到晚上。 于是在我的控制之下,我们维持着他进攻、我防守,然后他倒下喘息起身继续进攻的循环,终于在太阳落山之后我大发慈悲地放过了他。 “今天就到这里吧。” 毕竟明天他还需要和其他长老一起准备比武大会的事情,他要是真一两个月下不来床,我找谁给我干活儿呢? 听见我的话,宋堂主如蒙大赦。 他一下就没有了持剑的心气,整个人长舒一口气瘫倒在了地面上,抬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黑发凌乱地铺在地上打着结,止不住的汗水顺着他额头上的碎发滴落在地面上,此刻的他浑身都沾满了灰尘,甚至都已经看不出原本衣服的白色了。 我瞅了一眼他手腕和手臂上已经发黑了的伤痕,反思了一下是不是自己下手太狠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我解开了限制法力的阵法,灵力的感觉又一次重新出现在身上。 “呃~” 地上的宋堂主吭了一声,曲起膝盖动了一下,叹了一口气。 我瞧了一眼他立马红润起来的肤色,对天道规则的无语更深一层。 “明天继续。” 我瞅了一眼继续装死不动弹的宋堂主,冷酷无情地打断了他借伤逃避的想法,直接宣判了死刑。 尽管很不愿意承认,但是在众多花市天道的奇葩定律中,其实还是有几个规则我认为不错。 就比如【但凡可以挽救的伤势,睡一觉除了腰酸腿软之外都能痊愈】这一条。 我走到仍然不愿意起来的宋堂主身边,轻轻踢了一下他的脚踝。 “起来。” 结界关闭了之后,外面的人就也能看见里面发生什么了,他好歹是一个长老,让弟子们看见如此狼狈的样子他以后还怎么掌管刑罚? 在我即将生气之前,他一个激灵站了起来,动作麻利的将头发重新梳好了,衣领也板板整整的,然后流畅地和我告别,迅速消失在了我面前。 他跑走的动作从背影上看气质极佳,从脚步上看略微踉跄。 一副被狗撵了的样子。 呸呸呸。 我黑着脸将奇葩的比喻甩出了自己的脑子。 天色黑了,我睡觉前又一次巡视了一番宗门,确认没什么异常之后也休息了。 虽然门派很大、弟子众多,举办一场绝大部分人都能参加的比武,听上去很麻烦的样子。 但是对于一个存在了几百年的门派来说,只要是按照惯例办的事情,就没有复杂的。 尤其是像比武大会这种各个门派都普及的修真界传统活动。 哪怕这次开的时间有些突然,所有弟子们也都是胸有成竹干劲满满。 除了今年的新生。 尤其是他们知道了为什么突然举办比武大会的时候。 但是没有办法,就像我说的那样,时间就是这么不凑巧,他们就是那样缺了一点点运气。 但我大概是低估了这些年轻人的勇气,他们竟然真的因为这件事去找了负责比武大会的长老。 初生牛犊不怕虎。 勇气可嘉。 我看着眼前的王长老,思考着他刚才说的话。 他说,那些新弟子们知道了这件事之后,集合在一起找到了他,希望也能得到参加比武大会竞争秘境名额的权利。 哎…… 一帮有些甚至还没有气感的小娃娃…… 在一片沉默之中,我开了口,“比武大会之前,如果有修为能到筑基的,也不是不能给他们这个机会。” “且看他们有没有这个本事吧。” “要是连这样的本事都没有去了也是枉送性命。” 虽然同去的也有门派中的长老,但去秘境的所有人本质上都是为了提升自己的修为寻找机缘。哪怕长老有保护弟子的义务,他们也不可能十二个时辰都盯着他们的安危。 我看着王长老离开的背影,神识悄无声息地去了新弟子们的所在地。 让我看看到底是谁这么大胆? 他们这会儿还没有收到比武大会的最新规定,正三两成群地讨论着比武大会和秘境的事。 他们中的大部分人出身普通,他们对秘境的了解还仅仅来于各种说书先生之口。 所以这会儿弟子中出身修仙世家的弟子就被围了起来,他们用矜持又期待的目光看着他,一个个眼睛亮晶晶的。 被围住的周春海显然也受不了这个,他轻咳了一声喝了一口茶水,然后不厌其烦地为他们介绍起来。 我听着他说的话,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讲的不错,重点和需要注意的事项都讲的很清楚,甚至为了增加趣味性还说了一些太虚秘境中的趣事。 我喜欢这种门派弟子和谐相处,互帮互助的情形。 这才是一个正经的名门正派应该有的! 不过…… 我看了一眼独自一个人坐在树下,以自己一生之力孤立了所有同学的顾天璇。 半妖少年,你怎么了? 一点儿都不好奇的吗? 我围着他仔细观察了一圈,注意到他手中一页都没有翻动的书和竖起来的耳朵。 想知道就凑过去嘛,我无奈地想。 等等! 我忽然想到了什么,既不太确定又有些震惊。 他不敢和同学们接触,不能是怕自己半妖的身份暴露吧? 离谱却合理。 我瞬间回想起那个逼他做攻又做受的离谱威胁。 “……” 这这这。 我一时沉默的不知道说些什么,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王长老带着我的新规定找了他们。 然后我就收获了一双双闪光灯一样先亮起来又暗下去的眼睛。 他们等王长老走远了,才小声的抱怨。 “今天已经快过去了,满打满算才九天。”带着银镯的少女说着一口喝掉了杯子里的茶水,银镯碰在桌子上一声轻响。 “是啊,九天的时间修炼到筑基也太难了。” 显然她的话引起了这些少年们的共鸣,他们纷纷三言两语的抱怨起来。 我注意到靠在树下的顾天璇不知道在想什么,他看了一眼叽叽喳喳的同学,一言不发地离开了人群。 ??? 这是怎么了? 我注意到他明显泛红的耳垂,迷茫地跟了上去。 啊—— 可恶,怎么感觉自己现在像个变态!!! 我看着他越走越快,等到了没人的地方脚步甚至都有些踉跄了。 好吧,变态就变态吧。 保护弟子清白,我可以做一些牺牲! 反正没人能看见我。 嘻嘻。 第9章 半妖少年几乎是一步一步地挪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拖着沉重的步伐,捂着自己的额头,艰难地坐到了床上,连拖鞋的力气像是都没有了,直直地倒了下去。 我迅速凑了上去,摸了一把他看上去很痛的额头,悄悄地搓了一丝灵力,试探性地检查他的身体状况。 然后松了一口气。 问题不大。 只是妖族血脉有了一点觉醒的迹象罢了。 我沉默地看着已经烧起来的顾天璇,觉得自己也有一点裂开了。 妖族血脉的觉醒在我这里几乎是他●人生的开端啊! 不过…… 他的识海之中有一颗金光璀璨的妖丹正孜孜不倦地控制着跃跃欲试的妖族血脉,维持着他正常的人类形态。 想必要不了多久这种状态就会消失了。 然而随着他修为和年龄的增长,总有一天他的妖族血脉都会完全觉醒的。 哪怕我出手加固封印,也仅仅只能延长一点时间罢了。 因为对他来说,妖族血脉是他不可分割的一部分,长期压抑着妖血的成长只会让他的发育失衡,等到压制不住彻底爆发的那一天,妖血疯狂反扑只会让他丧失理智走火入魔。 就像现在这样,妖丹在人类肉身还没能承受住妖族力量之前为他控制着妖血,并且不断释放力量,锤炼肉身。 等到时机成熟,这枚妖丹自然就会增强妖血的力量与他彻底融为一体。 我看着那枚与他妖族血脉出自同源的妖丹,心中大概猜测到了这枚妖丹的来历。 应该就是他双亲中妖怪的那一方留下的了。 在妖丹的持续作用之下,他高热的体温渐渐下降,脸颊上的红晕也少了许多,原本挡在额头上的手也滑落在床上。 妖血重新沉寂了下去,可他人却还没醒。 我又一次简单探查了一下,确定他要不了一个时辰就能醒过来才放下了心。 既然他没什么事,我就打算离开了,不然的话虽然没有人知道我在这里,但是总盯着昏迷的少年瞧让我心里也升起一股不适。 毕竟我可不是真的变态。 身为掌门,需要我亲力亲为的事情不多,过去我每天做的最多的事情除了修炼就是巡视宗门各地,热衷于将所有在公开场合玩道具的情侣按规处罚,以及私人场所搞强制爱的罪犯抓捕归案。 放弃了飞升之后,我每天做的事情和之前差不多,只是时间分配上略有改动。 我将原本一日两次的巡视变成了一日至少三次。 离开了顾天璇的屋子,我顺势开启了今天的又一轮巡视。 新生们这会儿已经不聚在一起讨论了,他们各自回了自己的屋子里,我简单看了一眼,他们基本上都已经进入打坐修炼的状态了。 看来他们确实很想在比武大会之前达到筑基的境界,秘境对于他们的诱惑力不小。 修炼吧。 他们越努力修炼我越放心。 毕竟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哪怕是在花市天道之下的修真界也是如此。 他们将大部分的精力都用在修炼打坐上,自然就没有多余的脑子去思考●相关的事情了。 新生们修行的如火如荼,老生们也干的如火如荼。 此刻,我的神识徘徊在山峰之上,看着眼前发生的非常超纲的一幕,听着他们说的话和微妙的其他动静,深刻理解了一句老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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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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