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一番折腾在虞宴有意的闪躲下,虽是没有流血,但身上还是多出了不少青紫。 尤其是那只左手,不知像是被什么液体腐蚀了,手心的皮竟是隐隐有溃烂的迹象。 恺撒居高临下地瞧着地上狼狈不已的亚雌,一想到研究所的虫和他说的话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 “你..” “纳维尔神!他变回来了!” 恺撒的话被身后突然冒出的尖叫声硬生生压了下去,他睨了虞宴一眼,这才转头朝身后望了过去。 侍卫虫拽着昏倒在地,已经变回来人形的曼朗,将虫扶了起来。 刚从狗变回人形的曼朗还不知道自己经历了什么,弗一睁眼,嘴巴里就被塞进去一个圆球形的测量仪器。 研究所的虫看着圆球上的数值一点点的下降,最终甚至一路降低到了稳定的区域,面上的表情变得越发的古怪。 他也顾不上曼朗的贵族身份,竟是直接伸手掐着那张脸左右翻看了起来。 脸部没有伤痕..口器的问题也不大..就连触角传来的感知数据也是正常的。 左看右看都不像是一个刚刚经历过精神紊乱期的虫族! 甚至精神状态还比普通的雌虫也好上不少,研究了数十年雌虫紊乱期的德科头一次陷入了沉默。 “怎么会这样呢?不应该啊...”耳朵上还别着钢笔的德科抠了抠头发,蓦地他一拍脑袋,像是想到什么似的,一个箭步朝着树下坐着的虞宴冲了过去。 周围的虫看着他差点一头撞到恺撒身上的莽撞架势,不由自主地捏了把冷汗。 “刚才!他发生了什么..你就在前面,你应该看得最清楚!怎么会变成那么个玩意后,精神域却正常了,不应该啊!” “不对,这绝对不对,就算是与阁下们的抚慰期都不会这么快平复下来,这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不行,你要和我去一趟研究所...” 德科自说自话着,一把拉过了虞宴的手,不由分说地就要把他往前面领。 虞宴的脚在被曼朗甩下来的时候崴到了,此时脚腕处已经肿了一大片,猛地被这么一拉,左脚腕处更是针扎般得痛了起来,差点被德科拽倒在地。 他吃痛地闷哼了一声,刚要从对方手里把自己的手抽回来,却在下一秒感到了一阵天旋地转。 他的双脚一轻,整个人都被倒栽葱一样地扛到了肩上。 恺撒肩膀上的铁骨甲片好巧不巧地硌到了他的肚子,本来早上就没吃什么东西的胃顿时有些恶心。 德科看着空空如也的手,有些发愣地望着扛起虫就头也不回往外走的恺撒,一时之间脑子陷入了短路。 恺撒臭着一张脸把虫扛着,说实话要不是研究所的虫说的那些话,他根本就不会跑到亚雌住的地方去找虫。 谁想到,那个亚雌还偏偏命不好的被曼朗家犯病的雌虫给带跑了。 恺撒想着因为这事而被耽误了的训练时间,毫无理由地将所有的过错都转嫁到了虞宴身上,想着想着,他便不怀好意地将肩上的虫向上颠了颠。 真轻,监管是不喂他饭吃吗,就这体型撂到前线怕不是给异兽塞牙缝都不够。 骑个虫子脚还能崴,还有那只手..看样子废得不轻,操,他不会还要找医疗虫给他治病吧? 恺撒的眉头越蹙越深,虞宴却丝毫不知道对方此时的心理状态。 他的胃被顶的难受,反胃的感觉一下下地冲击着他的上颚。 偏偏扛着他的雌虫还没完没了地颠着他,好似扛着的不是什么大活人,而是那里随便捡来的木头.. 恺撒扛着虫就走,没和任何虫再多说一句话,倒也没有什么虫敢拦着他。 于是他就在一众或是好奇或是惊讶的眼神里大剌剌地带着一个亚雌,走出了宛若废墟的温室。 恺撒的居所在皇宫最偏僻的位置,从达伦的温室走过去大概得有个半小时左右的时间。 而偏偏皇帝却没在皇宫里装任何的代步工具,除却变回虫型赶路,就只能用两只脚走回去。 眼下第一种可能性是不用想了,恺撒可并不觉得身上这个虫有资格坐到他的身上,也不能擅自将脖子上的抑制器取了。 要不是为了走得快些,他甚至根本就不想把这个家伙扛起来。 恺撒吸了吸鼻子,在闻到对方身上的味道后,脸色变得更差了些。 身上还一股其他雌虫的臭腺素味,他回去一定要... “呕——” 虞宴终于忍不住一口吐了出来,他早上并没有吃多少东西,但一路颠下来就是他再能忍也不想忍了。 “殿下...冒犯了。” 这声干巴巴的歉道得没诚意极了,但扛着虫的恺撒却像是被定住了一般。 他没有心思去思考虞宴那声道歉到底是虚情假意还是真心诚意,他满脑子现在都只有一句话: 这亚雌居然吐了他一身! 身后的米歇尔刚提着箱子跑过来,好不容易追上了走得飞快的殿下,“殿下..”一词刚出口就见前方的虫“嗖”地一下消失在了原地。 他擦了一把头上的汗,莫名其妙朝前方扫了一眼,却只在地上见到了一具被强行挣断的精神力抑制器的残骸。 * “达伦?达伦?你还好吗?喂,不会吓傻了吧?”柏温晃着手在达伦面前挥了挥,过了好久才见达伦如梦初醒般地回过了神。 他见达伦意识有些恍惚,面上露出了几分担忧之色,拉着达伦躲过一旁要上前的侍卫长,悄声说道。 “你要不要和我偷偷去趟神殿,让阿贾斯帮我们做掩护,就让大庭长悄悄给你看一下,陛下不会知道的。” 达伦看着他的嘴巴一张一合,却是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反而问了一个毫不相关的问题。 “柏温,你刚刚有听到那个监管说的话吗?他是叫...以利亚吗?” 柏温被他这话问住了,不解地“啊”了一声,就听达伦继续说了下去。 “就是刚刚救了我们的那只亚雌,你也看到他了对吧!” “好像..是吧,以利亚吗,名字是比较少见,但就只是一只亚雌啊,你问他做什么?”柏温看着达伦忧心忡忡的样子,挠了挠脑袋。 达伦张了张嘴,像是想要说什么,但还没说出口,身后却传来了一众侍卫问候的声音。 “大殿下。” 达伦循声望去,便见到了一身祭祀服饰的林斯。林斯不同于自小顽劣的乌尔都,也不像在军营里滚打的恺撒。 大皇子林斯·蒙戈尔在成年后就加入了神殿,不过他却并没有像普通神官一样住在坎蒂斯,而是留在皇宫里,负责达伦的衣食住行,由于兄弟的身份,达伦可以说是被林斯带大的。 眼下温室这里出了事,林斯没有不过来看一眼的道理。 林斯朝着柏温微微鞠躬,算是打过了招呼。随后他目光温和地看向了自己的弟弟,朝对方伸出了手。 “有受伤吗,达伦?” 达伦摇了摇头,看向林斯的目光却是有些欲言又止,但还是将手搭了上去。 林斯笑了笑,安抚似地拍了拍达伦的手,转头又和跟在身后的侍卫长叮嘱了几句,室内的一切开始有条不紊地运转了起来。 神殿的虫护着柏温离开了,临走前柏温活泼地朝着达伦挥了挥手,大声地喊到。 “别老是睡觉了达伦!有时间记得来神殿找我玩啊!” 达伦笑着目送柏温钻进了门口停放的小型飞艇,手却被人拍了拍,耳边传来了林斯的声音。 “走吧,我带你去医疗虫那里检查身体。” 走在路上,达伦看着身前拉着自己的虫,最终还是把心中的疑问说出了口。 “林斯...你还记得以利亚吗?” 面前的身影微不可察的一顿,开口时声音却是听不出一丝奇怪。 “当然,是他小时候救了你。怎么今天突然提起他了,达伦是无聊了吗?” 见着面前一脸柔和的哥哥,达伦攥着衣袍的手却紧了紧,他鼓足了勇气将那句话问出了口。 “你们告诉我他死了,他真的死了吗?” 达伦的眼神紧紧盯着面不改色的林斯,似乎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但还是失败了。 他不由挫败地低下了头,站在原地不肯在往前走了。 明明是炎热的夏季,但是达伦却感觉自己的身子有些泛冷,他想搓搓自己的胳膊,却被面前的虫带进了怀里。 “别想太多了,你今天经历太多了,我的达伦,回去喝了药就早早休息吧。”林斯像是想到了什么,顺口提了一嘴。 “我听说,今天是恺撒救的你和柏温?” 达伦闷着声,点了点头,就听自家兄长那温柔如水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了起来。 “离他远些吧,达伦,他活不了太久,对他有什么接触对你而言也不是好事。” * “哗啦——” 水池中央破开了一道水花,虞宴抚着池边的石头从这池冰冷刺骨的水里爬了出来。 这是一个修饰华丽的浴池,暖橘色的墙壁以及铺了一池的青金石,称得这间不大不小的浴室也带上了几分奢靡的色彩。 虞宴是直接被恺撒丢进这池冷水里的,而对方在做完这系列一动作就火急火燎地重重摔门走了,像是一刻都不想在这多待。 水池里的水又深又冷,他的脚本来就崴了,突然接触冷水更是让左腿抽了筋,要不是系统控制着他的身体浮出水面,怕是他今天就要憋屈地淹死在洗澡池里。 虞宴拧了拧自己还滴着水的衣服,冷着脸走到了那扇巨大的落地镜面前。 头发由于挡眼睛而被虞宴捋到了后面,镜子里的人眼角泛着红,那是被触角甩出来的伤痕,好巧不巧地打在了他的眼尾,拉出了一条又长又细地红痕。 他的眼睛微垂,由于浸透了冷水,整个人的唇还泛着白,水珠从他的发间滴下,滑过他清瘦的锁骨,带出一道湿漉漉的痕迹。 虞宴取下手腕上绑着的头绳,在镜子前面无表情地给自己扎了个马尾,系统从刚才起就在脑子里嘀嘀咕咕地说着什么,一直嘀咕到了他上岸。 “你刚才怎么不趁机抓他的手啊,2min怎么也够了,现在还得再想办法。” “刚才?我前不久才吐他一身,用那只手去碰那只雌虫,你嫌我死得不够快?” 系统却是不乐意他说这话,理所当然地反驳道。 “他都把你带回来了,又不会随便把你扔着不关,把你带回来再弄死你,恺撒还没有那么有病。” 虞宴打开热水,往自己脸上扑了几把,这才从那阵刺骨的冷意里回过了些神。 系统嘴里还在不停嘀咕着什么,虞宴发现自从发布了任务之后,这个系统的话显而易见的密了起来,真像是要完成KPI似的,时刻关注起了他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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