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是不够吗? 谢淮岸有些迷茫,虽然他官位不是最高的,可是帝王可以使用的权限他都可以使用,当权柄无法触及到的地方,那必定是有人故意隐瞒。 这个王朝,谁有这么大的能量? 这个答案他早就想到了。 谢淮岸站在窗边,望着外面的风雪,看来是要帮皇上解决心腹大患了。 已经两年过去了,许儿,你是怎么过的?离开了我,你过得还会开心吗? “大人,长乐郡主求见。”下人前来禀告。 谢淮岸目光阴沉,冷眸扫了他一番,道:“让她在门外候着吧。” “可……这天寒地冻的。”下人还有些犹豫。 谢淮岸淡笑不语,阴冷的模样让他颤了颤,道:“小的遵命。” 俞颂雅得到了谢淮岸让她等着的消息,不由急了,忙道:“劳烦你再通传一声,我真的有要事要找谢大人。” “谢大人午休去了,若是郡主有心求见,便候着吧。”管事的瞥了一眼高贵的郡主,心中惋惜。 谁人不知道,长乐郡主曾是京城最艳丽的那朵牡丹花,自信明媚,如烈焰一般,可是长公主密谋造反,上个月被抄了家,举家沦为阶下囚,长乐郡主的光彩就此熄灭,最后还是谢大人从皇上那求了一道赦令,让她避免贬为庶人,却被指婚给了武安侯家的废物世子——傅淮安。 她是来求谢淮岸的,希望他帮帮自己,当年她也帮过谢淮岸。 她不要嫁给傅淮安那个泼皮无赖,听说他天天宿在花街柳巷,身上染了花柳病,护国公家的孙女才是他的未婚妻,而且她跟护国公家的孙女素来不对付,凭什么自己要去替她受苦。 俞颂雅咬咬牙,站在厅中,道:“今日若是见不到谢淮岸,我是不会走的。” “那郡主便等着呗。”管事的是个有眼力见的,笑着提点道,“若是郡主真的想诚心动人,不若站到雪中,说不定大人于心不忍,起了怜香惜玉的心……” 俞颂雅像是得到了启发,立即从厅中走到院子里,她的丫鬟也跟上,站在雪中。 下人嘀咕了一句:“张叔,大人真的会于心不忍吗?” 张管事斜眼看他一眼,道:“哼,若是真的会于心不忍,也不会第一个抄长公主家。” 谢大人这是恨极了俞颂雅。 俞颂雅或许不知,或许知晓。 夜里,护国公府上来人邀请谢淮岸去听戏,谢淮岸出门经过院子的时候,瞥见院中有两座雪人,淡漠的收回目光,吩咐了一句:“把她送回去,以免惹人闲话。” “是,大人。”张管事应道。 俞颂雅已经冻得说不出话来了,颤抖着嘴唇,眼中流不出一滴泪。 护国公热情的招呼谢淮岸,道:“谢大人,贵人事忙,光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啊。” “国公爷抬举了。”谢淮岸不卑不亢,脱下身上的披风,雪在他发间融化了,变成了小小的水珠儿,昳丽冷酷的容貌平添几分破碎感,十分动人。 谢淮岸高中那日,骑着白马在京中游街的时候,全城皆动,无数的少女芳心散落了一地,其中自然包括护国公的孙女。 不过她没有想那么多,知道他有心上人之后,便不再纠缠,唯一的希望就是希望能够跟傅淮安退婚。 谢淮岸帮她做到了,她心中欢喜更甚,趁着爷爷招待他看戏的日子,扮作小厮的模样,替他接过披风,不过她的目光存在感很强,谢淮岸冷眸扫了她一眼。 苏仙儿立即害羞的别过脸去,匆匆离去。 护国公见状哈哈大笑,道:“谢小兄弟,快来,这个戏很有趣,从南边那边传来的,叫什么《摄政王追夫记》。” “听名字倒是有趣。”谢淮岸淡漠的听着。 内容倒是也有点意思,不过他并未将这个事情往自己身上带,两个人听戏是假,说正事是真,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护国公苏武是真正的肱股之臣,三朝元老,一心为了江山社稷,他侍奉的几位皇帝,夙愿都是解决门阀的事情,当今圣上亦如此。 “谢小兄弟觉得这戏如何?”苏老问道。 “情情爱爱,不堪大用。”谢淮岸评价道。 苏老笑道:“谢小兄弟,你这正直青春年少,也没有个体己的人,真是不解风情。” “护国公,有话直说吧。”谢淮岸道。 苏老笑道:“你啊你……是这样的,记得虞国公吗?” “虞国公怎么了?”谢淮岸喝茶的手顿了一下,他当任以来,这位虞国公早就失势了,朝中无权,家中无钱,之前还打算让家里的子弟跟某位当权的公爵家联姻,却不料自家孩子逃婚了。 苏老道:“虞国公病重,惦记儿子,希望孩子能够回京,临死前见儿子一眼。” “哦?”谢淮岸知道他不会无缘无故的说起这个事情,慢悠悠的喝茶。 “他那孩子,也是你的故交,名叫金玉楼。”苏老笑道。 谢淮岸忽然目光一冷,心中忽然想起什么,金玉楼跟池宴许的二哥成婚了,他竟然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事情,一心只顾着查池宴许的信息。 他压下心里的波澜,道:“所以,虞国公找到了金玉楼了吗?” “自然是找到了,只是他们不愿意回来,谢小兄弟可得帮忙想想办法。”苏老笑道,“此事不止是帮虞国公排解思子之情,也是帮陛下排忧解难。” “嗯?”谢淮岸垂眸。 “金玉楼嫁到了尉迟家了,生下了长子,谢小兄弟知道的,门阀家需要将每一代长子送到京城教养之事?”苏老问道。 谢淮岸笑了笑,道:“自然。” “后生可畏,这一次,谢小兄弟应该可以替陛下排忧解难,对吧?”苏老暗示道。 谢淮岸沉眸看向护国公,他知道他的意思。 天下苦门阀久矣。 池宴许……尉迟宴许。 你骗的我好惨,难怪一直找不到你!
第63章 春日, 池宴许跟金玉楼带着云驰和曦儿出去踏青。 云驰再过几个月便四岁了,正是人见嫌的时候,粉雕玉琢的像个瓷娃娃, 他倒是继承了池宴许会撒娇的个性,见着家中大人便甜甜的要抱抱, 甜言蜜语也是不要钱似得将池宴许哄得开开心心的。 池宴许觉得这小子蔫坏, 家里大人不在的时候, 就指挥着曦儿去干坏事,小孩经常搞得家里鸡飞狗跳的,训斥两句, 两个娃娃就哭得震天响,然后又奶声奶气的来道歉, 知道错了,下次还敢。 几个人玩的开心, 回去的时候, 家里的气氛却不太妙。 金玉楼兴冲冲的跟尉迟宴礼说话:“你都不知道, 刚刚他们两个追着大黄, 说要骑大鸟,飞到天上去,傻劲跟你小时候特别像。” 尉迟宴礼没有应答,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曦儿,眼中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金玉楼看了一眼曦儿,发现小家伙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沾了吃的糖, 此时黑漆漆的像个小花猫,他拿出帕子给他擦了擦脸,道:“变成小花猫了。” “走吧,回房去。”尉迟宴礼揽着他的肩膀, 神色凝重。 金玉楼有些莫名其妙,道了句:“不吃晚饭了吗?” “回屋吃。”尉迟宴礼道。 池宴许发现他们真的有点过于旁若无人了,拎着云驰,问颜钦道:“怎么了?二哥看上去心事重重的。” “没事,你们饿了么?”颜钦替他把头顶上沾的草给拿掉,虽然依旧温和,可是眼底却不见笑意。 池宴许心里知道他肯定有事瞒着自己,也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道了句:“我跟云驰都要饿死了。” “宝宝不饿。”云驰很坦诚的说道,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颜钦。 颜钦笑道:“那是你爹爹饿了,你爹爹就是大馋猫。” “爹爹是大馋猫。”云驰冲着池宴许做了个鬼脸,乐不可支。 颜钦被他逗乐了,陪着云驰玩了一会,池宴许说着要去洗澡,却趁机拐了个弯,摸进了尉迟宴礼的院子。 天色尚未黑,曦儿玩得累了,已经被金玉楼哄睡着了。 两个人靠在一起在那说话,尉迟宴礼一开始还闲话了几句,道:“小许那性子,跟没长大的孩子似的,你也别太惯着他。” “小许对我很好啊,你怎么在背后说人坏话?”金玉楼嘀咕了一句。 尉迟宴礼冷哼了一声,戳了一下金玉楼的脑袋,道:“你就帮他说话吧,小许这人……” 接下来二哥就把池宴许数落了一番,盘点了各种缺点。 池宴许在外面听得捏紧了拳头,如果不是为了偷听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早就冲出去了。 我忍,一定要忍住! “还很冲动,听到别人说他坏话就会发飙,臭脾气。”尉迟宴礼说完这最后一条,顿了一下。 金玉楼听得目瞪口呆,正要帮池宴许说几句话,不料尉迟宴礼话锋一转,道:“其实今日,朝廷那边来消息了。” “怎么了?”金玉楼问道。 尉迟宴礼嗤笑一声,道:“就那点事情,要你带着孩子去京城。” “那你……我……”金玉楼顿时声音都变了。 “曦儿是长子。”尉迟宴礼声音有些低落,“以前大哥也是这样,被送到京城,我当年还以为是什么有趣的事情,偏要跟着去……”他轻笑一声,“不过也不是没有收获,至少认识了你。” 金玉楼声音带着几分哭腔,道:“可是……我不想跟你分开。” “我们不会分开太久的。”尉迟宴礼叹息了一声。 金玉楼以后可以回来,可孩子却要留在那边,骨肉分离,天各一方。 金玉楼忽然低声哭了起来,道:“我不想跟你分开,也不想让曦儿留在京城。” “不会的,我会想办法让你们回来的。”尉迟宴礼声音很低很低。 池宴许脑袋空了片刻,随后想到了什么,冲到前厅,冲着正在逗玩云驰的母父道:“母父,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许儿,你不是去沐浴了吗?怎么还脏兮兮的,臭死了。”颜钦捂着鼻子,一脸嫌弃。 云驰学着他的样子,两个手的食指捏着鼻子,道:“爹爹臭死了。” “你小子。”池宴许将云驰拎了过来,问道,“云驰,你今年几岁?” “宝宝今年四岁了。”云驰缩着脖子,不敢再嫌弃池宴许了,乖乖回答。 池宴许又问:“曦儿今年几岁?” “曦儿今年两岁半,爹爹,宝宝说的对不对?”云驰抬头问道。 池宴许点头,转而对颜钦道:“你也听到了,云驰已经四岁了,上了族谱的,怎么就不是长子了?” “……”颜钦顿了一下。 池宴许又道:“母父,你该不会只看中二哥,把我当外人吧!我可不依,宝宝,哭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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