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母父对我好。”池宴许又趴在他的肩膀上,十分依恋母父。 池宴许有了孩子的陪伴,摆弄想不到那么多伤心的事情,趁着他一时半会还没有想明白,谢淮岸是二月走的,他六月的时候都小腹平平肚子里也根本没有孩子,如今昏迷了三个月,醒来身体毫无异样,便多了个看上去已经两个月大的孩子。 等到他想明白了,便知道这不是他的孩子。 那都不重要的,颜钦现在已经想好了,这个孩子便要安排在池宴许的头上,因为只有在池宴许的身上,这个孩子的来历最正当。 尉迟蔚然已经开始跟他一起编造这个孩子的来历了。 两个长辈便坐在池宴许的床前开始编故事了。 尉迟蔚然道:“许儿夫婿进京后,许儿突然心悸难受,头晕发热……” “啪”的一巴掌,颜钦打了他一下,尉迟蔚然捂着被打红的手,委屈道,“你打我干什么?” 颜钦轻咳了一声,道:“那不是怀孕的症状,那是……” “哦哦,我说错了。”尉迟蔚然立即懂事点头。 颜钦道:“反正许儿夫君走了之后,许儿发现已经怀有两个月的身孕了,正想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夫君,却不料那个薄情郎在京中攀了高枝,要跟许儿和离,我们许儿虽然伤心,却要独自生下这个孩子,留作念想。” “不对吧,母父,你怎么把我夫君说的这么坏?”池宴许不满道。 “这叫艺术加工,我们说的不好,到时候找个写书人来润色一番,反正孩子便是这么来的,至于你那个夫君,我们把他写好一点。”颜钦道。 池宴许也没有什么心情多问,抱着冲着自己眉开眼笑的孩子出门去逛了。 尉迟宴礼也大病初愈,却也能走能动了,此时正扶着身怀六甲的金玉楼在院子里走路,尉迟宴礼生来就是个臭屁冷酷的脸,看上去就不爱笑,人也蔫坏,金玉楼却很甜,笑嘻嘻的跟他说话的时候,尉迟宴礼眼底也会浸润出温柔的神色。 池宴许远远的看着两人,心中泛酸。 “少爷,你醒了。”芸儿惊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池宴许见到了芸儿,他惊喜道:“芸儿,你们没事吧?” “受了点轻伤,不过少爷,我以后不叫芸儿了,我要叫蓉儿。”蓉儿说起这话的时候,脸上带着几分郁闷的神色,显然不是很喜欢这个新名字。 池宴许顿了一下,反问道:“为什么?” “少爷,因为小少爷名唤尉迟云驰,奴婢不能跟小少爷叫一样的名字。”蓉儿说到这里更加气闷了,显然是她先叫芸儿的,叫了这个名字十八年了。 池宴许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觉得这个名字耳熟的很,一时间不知道在哪里听过,问道:“谁是小少爷?” 蓉儿指了指他怀里的小孩,道:“这可是您的亲生儿子啊,您竟然连他名字都不知道。” “额……云驰……”池宴许看着怀里的小宝宝,他也知道在喊他,顿时冲着池宴许伸手,眉开眼笑欢喜的很。 这名字着实耳熟,不过池宴许昏迷了许久,脑子不太转的过弯,等到他想多想的时候,便闻到了一股臭味。 “什么味道?蓉儿,你踩到屎了吗?”池宴许问道。 蓉儿立即道:“是小少爷拉了……” “……”池宴许顿时手忙脚乱,慌乱无措。 好在颜钦给婴儿找好了乳母,很快便有人来收拾他了,因着之前孩子来历不明,不好假手旁人照顾,如今孩子来历的事情已经搞定,那便不需要藏着掖着。 尉迟云驰乃尉迟宴许的亲生儿子,生于宣武十五年八月十五。 池宴许心情时好时坏的,只要没有看到云驰的时候,心情便有些低落,金玉楼很快也生下了个儿子,名唤曦儿。 正月过了,曦儿百岁宴的时候,家中搭了戏台子,池宴许在院子里发呆,可是蓉儿却兴奋的叫他去,道:“少爷,这是新戏,你一定要去听。” “是《西厢记》啊,还是《杨门女将》?”池宴许随意说了两个名字。 蓉儿兴奋的小脸通红,道:“不是不是,是《摄政王追夫记》。” “什么玩意儿?”池宴许听到这个名字,有些迷茫,这是什么新鲜的玩意儿。 蓉儿绘声绘色的解释道:“便是老爷们让写书人写的你跟谢公子的故事,还有咱们小少爷,书我看过了,太好看了,我都看哭了,现在已经连在到了三十回了,城中最大的戏班子看中了这个本子,便想要演,今儿个在咱们府上初演。”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没有看过?”池宴许坐起身来。 蓉儿双手叉腰,满脸自豪道:“这是老爷们安排去做的,我还提供了好多你们相处的细节给写书人了,我也算是联合创作者了!想不到我一个杀手,竟然也能进行文学创作!” 池宴许头疼不已,问道:“你们……你们怎么没有告诉我?” 蓉儿道:“少爷,我之前问过你好几次,你都说没兴趣,不想看,不过你放心,大家都支持你不要原谅谢公子,我也觉得你不该原谅谢公子,总得让他多吃点苦头,不然你带着孩子过了那么多苦日子,还被家族逐出家门,真是太可怜了……呜呜呜……” “蓉儿,你魔怔了吧?”池宴许觉得她可能中邪了。 蓉儿嘿嘿笑了笑,道:“我是觉得那个话本写的实在太好了,肯定会火遍全大越。” “……”池宴许匆匆起身,朝着院子里搭着的戏台走去,他眉心不断的跳着。 好戏正开场,家中人好久没有来得这么整齐,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喜色,颜钦看到池宴许,笑着指着自己身边的位置,道:“许儿坐这儿。” 池宴许顺着走过去,目光却没有从戏台上离开,他们已经开始演起来了。 看完这出戏,现场的女眷们纷纷落泪,有人还忍不住上前安慰池宴许两句,道了句:“许儿,你真是受了苦。” “啊……不是,你们怎么可以这么写,他不是这样的人!”池宴许炸毛了。 颜钦立即解释道:“戏剧效果,而且你看这个书生叫季郎臣,那个哥儿叫杜许,跟你们也不是一个名字,你怎么就能说是你了?” “……”池宴许拳头都硬了。 颜钦捏着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感慨道:“还有啊,你夫君又不是摄政王,还有咱们家也没有把你逐出家门,你带着孩子也一点苦都没吃,你怎么可以说这是你了?” “那个写书人是谁?我要让他改文!”池宴许气炸了,怎么可以这么写? 虽然现在谢淮岸还不是摄政王,这不是未来会是吗? 母父这是在狡辩,分明就是他们按照自己的事情编造云驰的身世搞出来的。 颜钦想要再狡辩几句,看到池宴许阴沉沉的表情,立即改口道:“那我让他改改,乖崽,你别生气,快点把云驰带来给乖崽抱抱是。” “……”池宴许看着奶娘将尉迟云驰抱过来,粉雕玉琢的小婴儿越发灵动可爱,池宴许接过他,心中暗道,“要不是你小子长得这么可爱,我才不要你当我儿子了。” “爹……dia……”云驰看到池宴许,伸出短短的小胳膊,张嘴开始喊爹。 池宴许顿时惊喜的瞪大了眼睛,道:“哇,云驰会说话了。” “云驰喜欢你。”颜钦笑道。 池宴许开心了,不过改文的事情,他还是命令下去了。 写书人是个十分有名气的人,每每写话本都能大卖,这一次这个写的更是满意,全城人都喜欢,现在竟然东家要自己改文,改不了一点。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于是写书人连夜包袱款款离开了南原,每到一个地方就将自己的最新话本发布一番。
第62章 时间过得飞快, 又是一年冬季,云驰已经能跑能跳了,曦儿也会说话会走路了, 跟着蓉儿在院子里堆雪人,玩得不亦乐乎, 就连素来冷酷的周升也愿意陪着他玩骑大马。 池宴许托着下巴, 有些惆怅, 直到小崽子开开心心跑到他跟前,抓着他的衣摆,甜甜的喊他:“爹, 爹爹,抱抱。” 池宴许弯腰将他抱起来, 看着这小子的粉嘟嘟可爱的小脸,心中充满了怜爱, 喜欢的不得了。 云驰抱着他的脸, 亲了一口, 奶声奶气的道了句:“宝宝最爱爹爹。” “老子也爱你。”池宴许在他小脸颊上亲了一口。 池宴许被云驰治愈了, 如果没有他在自己身边,或许他会很久都走不出来。 现在,他心里还怀着一些期待,终有一天,他会跟谢淮岸再次相见。 当然,池宴许也早就反应过来了, 其实云驰并不是自己生的,但是那也不妨碍什么,他就当这是自己的孩子。 京城下了大雪,白茫茫的一片。 暗紫色官袍的男人从御书房走出来, 李德川立即上前替他披上狐裘长袍,恭恭敬敬的将他送到宫门外,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道:“谢大人,路上小心。” “嗯。”他淡淡的颔首,脸上不带一丝喜怒。 目送着马车离开,在雪地上留下两道压痕,很快车尾便消失在茫茫风雪中。 李德川身边的小太监伸长了脖子,问道:“干爷爷,咱有必要送他吗?不过是个三品新官,国公爷对您不也得恭恭敬敬嘛?” “笨蛋。”李德川抬手敲了一下他的脑袋,压低了声音道,“国公爷多久没有见皇上了?” “前些日子来求见陛下,陛下忙着下棋不是?”小太监应道。 李德川意味深长的笑道:“陛下跟谁下棋?” “谢大人?”小太监回道。 “对咯,现在谢大人才是陛下唯一愿意见的人,皇上面前的大红人,这京中谁人不想跟他交好?”李德川拍了拍一丝不乱的衣袖,揣着手又回到皇架面前候着了。 距离谢大人高中状元才过去两年,他便是皇上面前唯一的红人,替皇上排忧解难,解决了京中大臣贵族结党营私,所有人见着他,都夹着尾巴走,恨他的有之,畏他的有之,想讨好的更有之。 这京中的天,已经变了。 他们看不惯谢淮岸,却又干不掉他,想要见皇上,求他比跪在皇宫前更有用。 谢淮岸回到府上,书房里的黑影中站着几个暗卫,他们早早便在此候着了。 “如何?”谢淮岸问道。 两个暗卫面面相觑,其中一人鼓起勇气,道:“启禀大人,属下并未查到南原有个姓池的地主家,大人……您是不是……”搞错了。 谢淮岸轻笑着,就知道又会是这个结果,这两年来,他派人去查了很多次,每次都是这个结果。 在南原并没有姓池的名门望族,有钱的人家也很少。 谢淮岸以为是自己站的不够高,所以不断地往上爬,等到他拥有更大的权势,他的能力便能入侵更大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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