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也没有别的想法,只知道好吃不贵。 一文钱,也就一个包子俩馒头的钱,可以让全家人美美的吃上一顿豆腐。 别的不说,反正周疏宁的周氏豆腐坊,可是在一夜之间传遍了十里八村儿。 而在当天傍晚,大红花婆子和常氏又来到了周疏宁的小院儿。 看来是周珠华回家告了秘,他们才会这么快就找到了他们的新住处。 不过周疏宁也没指望着能保密,早晚也会有这么一遭。 大红花婆子这回带了四个人,抬了满满一箱子的丝绸首饰过来下聘。 进来的时候一行人大张旗鼓诈诈呼呼,生怕别人不知道这家有人来说亲。 看着屋内的两个人,周疏宁端足了矜持的架子,一脸嫌弃的看着那箱子道:“这不对吧?” 常氏立即道:“窈姐儿你放心,你母亲给你的嫁妆,你上花轿的时候一定让你捧着,风风光光的上轿。” 周疏宁点头:“那便好,记住了,没有我母样的嫁妆,我是万万不可能上花轿 的。” 媒婆与常氏见周疏宁收了聘礼,便都高兴了起来。 常氏还拉着周疏宁的手,态度简直是一千八百度的大转变,泪眼婆娑的叮嘱道:“进了张家,可得守好本份,不能辱没了我们周家的门庭。婶子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今后再添个一男半女,也算是有所依傍。” 周疏宁心里冷笑一声,你把我赶出家门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那一百两黄金就算吃到狗肚子里,那狗也得摇着尾巴叫两声。 常氏这个态度,倒也是可以理解的。 好在这俩人并未呆多久,前脚他们刚走了,后脚房东赵大娘便又敲响了门。 周疏宁让微雨把赵大娘迎了进来,便见赵大娘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周疏宁问道:“大娘是有话要对我说?没事,您但讲无妨。” 赵大娘一副为难道:“姑娘是要嫁去张家?” 周疏宁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里面的事情过于复杂,不好将一个外人卷进来。 赵大娘却是叹了口气,说道:“听大娘一句劝,宁嫁吃苦郎,不嫁高门户。东风村吴秀才的女儿前脚嫁进去,不出三个月,生生被那张财主给折腾死了。唉,作孽啊!穷苦秀才求助无门,老两口一个投了井,一个上了吊,可怜他们就那一个花儿一般的女儿。” 听了赵大娘的话,周疏宁才知道,原来这姓张的首富是个渔肉乡里的。 不过想想也没错,如果他是个好东西,会和骁王联合起来玩这种不是人的把戏? 周疏宁道:“大娘您是个好人,但这里面,我也有苦衷。不过您放心,我自有应对之策,咱们周氏豆腐坊会一直在村子里开下去的。” 赵大娘听了周疏宁的话,虽然仍有些忧心,但还是点了点头,又道:“我家里年前收了不少黄豆,有足足三麻袋。姑娘若是不嫌弃,便给你做了豆腐吧!” 周疏宁道:“那敢情好,我按照市价收了,您全拿过来便是。” 赵大娘的脸上透着感动:“姑娘你是个好人,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 周疏宁知道,这年头大家都不好过,尤其是北疆的百姓。 赵大娘人好,他也想帮一把,便道:“大娘平日里如果没事做,就来我这边帮帮忙。我把这做豆腐的手艺教给您,以后您也有个营生。” 大娘一听,立即摆手道:“不不不,这我可不敢学,你这手艺定是祖传,我一个外人学了去,姑娘你还指望什么赚钱?” 周疏宁内心轻笑,豆腐以后是随处可见的家常菜,可不是什么秘方。 既然他决定要在西风村安身立命了,总要惠及乡里才行。 便拉着大娘的手道:“左右我和微雨两个人也忙不过来,大婶过来帮帮忙,也算是减轻了我们的负责。这样,您就用工钱抵学徒费,这样您心里过得去了吧?” 大娘感动的眼圈微红,说道:“老婆子我四十了,姑娘以后如果有用得上的,我豁出这把老骨头也上得!” 当初的周疏宁果然没有看错,西风村的民风确实很淳朴,人也很善良。 周疏宁点头道:“哪儿有那么严重,您能来帮忙,不也是解决了我的燃眉之急?” 况且赵大娘身体看着挺硬朗,能把家里收拾的这么干净利索,大概也是一把干活的好手。 于是第二天,赵大娘便过来帮忙了,帮着烧火推磨,忙的不亦乐乎。 自从周疏宁在这边开了家豆腐坊,附近十里八村的都会过来买。 有的人手上没有余钱,周疏宁就提出可以用黄豆来换。 后来就发展成了小麦也能换,地瓜也能换,按照市价折算就可以。 这些也就算了,还有用瓜果蔬菜肉蛋鸡鸭换的,最后被周疏宁紧急叫停了。 再这样下去,他开个百货超市都不成问题。 就这样,半个月的时间,豆腐坊竟发展成了日流水几百文的大户。 微雨看着钱箱中那一大堆的铜钱喜滋滋,反复说道:“明日我便拿去换成银锭存到钱箱中,少爷您真是太厉害了!” 银锭更易携带保存,相对来说也更安全些。 但是看着周疏宁日渐粗糙的双手,微雨眼中也满是心疼:“只是苦了少爷,从前您哪干过这些粗活儿?” 周疏宁摆手道:“这不算什么,只要我们的生活能过下去便好。也别等明日了,你现在就去商号换了。别忘了,明天我们还有桩大事要做。” 微雨瞬间就记起来了,明天是和张家那边约定好的送嫁的日子。 那天周疏宁把他们的计划告诉了他,搞的小丫头还有点紧张。 战战兢兢的问道:“少爷,接下来咱们怎么办?微雨害怕,但是少爷如果有任何事都可以告诉我。小的是您从死人堆里带回府里的,最差就是再回死人堆里。但少爷是天上的神仙,一定不能折在人间。”
第7章 计上心头死里逃生 因着微雨是贫苦出身,见惯了生死,在周家的这几年已经是她所拥有的天堂一般的生活了。 原主可能也没想到,自己随手捡回家的丫头,竟然是个如此忠心护主的。 而他一直宠爱的轻雪,却早早的背叛了他另寻高枝。 周疏宁其实也是担忧的,但和原著里的剧情相比,哪怕铤而走险也没什么了。 今晚姜放也骑着马回来了,可能是担心会出什么意外,叫了他西大营的士兵一起过来。 名义上是打着休沐请他们去家里坐坐的旗号,实际上是担心那姓张的派打手过来。 这不是不可能的,毕竟他要娶的人这么漂亮,都怕会反悔。 按照北疆这边的风俗,新人头天晚上一夜不能睡,要准备各种衣妆和嫁妆。 周疏宁没什么可准备的嫁妆,只有一套张财主送过来的嫁衣。 于是他便穿上这身嫁衣,又嫌弃之前胸前挂着的俩硬邦邦的大馒头不好看,换成了用芦花做成的棉花包,这回摸上去终于软绵绵颇有手感了。 东方露出鱼肚白时,一阵急促敲门声传来。 姜放去开门,果然是周家二婶抱着一个偌大的檀木妆奁走了进来。 她一脸堆笑的看着穿上了红嫁衣的周疏宁道:“哎呀,真不愧我为周家最出挑的姑娘,这身红嫁衣更是衬的窈窈出类拔萃。比之当年太子殿下送过来的那套……” 常氏自知失言,立即闭了嘴。 当年周家正是无上荣宠的时候,皇帝亲封的太子妃,皇宫耗时六个月手制的太子妃嫁衣,皇帝还赐其名曰暖衾。 暖是前皇后的名字,衾也有念的代指,是皇帝在思念已故皇后。 也就是太子的生身母亲,前皇后夏言暖。 足见当初皇帝对这个太子妃有多么的看重。 周疏宁没有理会常氏的失言,开口道:“劳烦婶子来为我送嫁了,不知道我的嫁妆您都带过来没有?” 常氏立即道:“带了带了,一样不少!除了窈窈你手上这镯子,都在这里了。婶子都是替你保存着,可没敢让别人乱动。” 微雨反复的确认过数量和真伪后轻轻对周疏宁点了点头,周疏宁随即笑着给常氏倒了杯茶:“真是辛苦二婶,这杯新人茶,我敬您。” 常氏乐的见牙不见眼,手上接过新人茶,心里却暗暗啐了一口。 没脑子的蠢货,把你卖了还帮我数钱呢。 也好,那可是百两黄金,她死了就死了,有了这百两黄金打点华儿的官职,又能再升一级。 这样想着,常氏便从善如流的接过了茶杯,一仰脖子喝了下去。 夜色沉凝,月落星移,天色乍亮之时,迎亲队伍终于浩浩荡荡的来到了周疏宁新租的小院儿门前。 年近五十的张鑫昌舔着一张肥腻的老脸,在外面嚷嚷着:“吉时已到,爱妾该上花轿了。” 大门打开,一名身材精壮的青年背着一名穿着宽大喜袍蒙着红盖头的新人徐徐朝外走了过来。 姜放来到了张鑫昌的面前,有些不舍的说道:“京城嫁娶的习俗,出嫁的新人要由其兄弟背上花轿。劳烦张老爷掀一下轿帘,今后我这唯一的亲姐姐,可就拜托您老照料了。” 张鑫昌高兴的一张大胖脸仿佛开了花,说道:“小舅子放心,尽管把你姐姐交给我,我能让她受委屈吗?” 说话间,姜放便把新人送进了花轿。 吹吹打打声再次响起,迎亲的队伍抬着花轿开始往回返。 而在迎亲队伍走后,姜放回到房中,只着中衣的周疏宁从内间走了出来。 姐弟俩对视一眼,忍不住笑的跌坐到了榻上。 笑声之豪放,连姜放都忍不住怔了怔,随即真心实意的夸赞了一句:“表姐真性情,放真是越来越佩服了。” 周疏宁:……这你都听不出什么,活该你当一辈子备胎! 微雨快头疼死了,急的直跺脚:“我的两位祖宗,你们还有心思笑呢?若是张财主发现不对,你们俩小祖宗可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周疏宁吊儿郎当的晃了晃手上大红色的手绢,拿出了刚刚二婶送回的妆奁,一脸轻松自若道:“怕什么我的小微雨,有了它们,还怕张财主死的慢?” 于是他轻轻一用力,抠开了妆奁的夹层,在里面拿出了两道祥云瑞鹤纹的蚕丝帛书。 微雨一看,腿一软就要跪下,可是一想到自家少爷如今的处境全是拜那位所赐,便生生忍住了。 但还是语气略带颤抖的说道:“圣……圣旨?” 周疏宁点头:“这里是两道圣旨,一道是皇帝亲封……我为太子嫡妃的,一道是皇帝命我流放北疆静思己过的。这里面,没有一道是皇帝准我改嫁,或允人强娶的。呵,那张鑫昌不过区区一方地头蛇,哪怕太子获罪,皇家威仪也不容践踏。今日我便看他如何脱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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