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真多余删了聊天记录,这事简直是刻在了他的DNA里。裴行川语气没有任何起伏,“我不急。” “我急啊!”万山朗说:“现在这样太奇怪了。” “你喜欢女人?” “啊?”万山朗都不知道这个有什么好疑问的,失笑,“我肯定是喜欢女孩子的。不过我现在这样,还是别找个人拖累人家。” 说完后,旁边便再没了动静。万山朗觉得没趣,就翻个身准备睡了。就当他以为裴行川已经睡着时,旁边忽然又传来了他的声音,“我有很多钱。” “??” 怎么突然就开始炫富了? 不过小万从善如流,闭着眼睛拉长了音调,“是~您真厉害。我要是能穿回一模的那天,一定向过去的你转达,未来的你有多么幸福成功——” “……闭嘴,你好吵。” “……” * 早上醒来时,裴行川已经不见了,往后几天也没再来过。 万山朗住院这段时间找人做了财产清算,悲催地发现自己真穷得兜里没俩子儿。 鉴于自己现在空有一肚子的高中知识点,半点不懂戏该怎么演,他拒绝了经纪人卧床休息的要求,一出院就直奔片场进行观摩学习。 剧组只有几个高层知道他失忆的事。出了这样的事故,剧方被网友和粉丝骂得狗血淋头,正跟他们商量别把万山朗失忆的事情传出去。 按照孙姐的意思,这部戏本来就是万山朗在开拍之际从别人手里抢来的,为此还欠了资方挺大一个人情。如此也算是扯平了,别跟资方把关系彻底搞烂了。 万山朗自然没意见,他还怕失忆的事情传出去后,没人找他拍戏,就挣不了钱了。 今天的拍摄地点在一座地下赌场,万山朗到时,场务已经布置得差不多了。因为受伤,剧组将他的拍摄进度暂停,先拍裴行川的部分。 《重开》这个剧本讲述的是万山朗饰演的刑\警周顾,和裴行川饰演的连环杀人案第一犯罪嫌疑人杨彧,被困在循环中,一直重返事故现场寻找真相的故事。 地下赌场还挺大的,现场人员嘈杂,万山朗看什么都新奇,一路晃悠过去,不少人见他回来了都上来打招呼。 他本就是个擅长交际的社牛,这几天把那些来探望的人唬得一愣一愣地,根本没人看出来他失忆了。可今天明显有些力不从心,就连跟人说话时,眼神都不自觉地在人群中梭巡着什么。 “哥,你坐着歇会儿吧。”在溜达到第三圈时,赵小小不理解他的迷惑行为,终于忍不住了,指了指镜头,“在清场准备开拍了,闲杂人等不能入内。” “知道了知道了。”万山朗撇了撇嘴,不死心地又朝里面看了眼,腹诽道:“这么多人,我混进去也看不出来吧。” “对了 ,今天来时,场务把这个给了我,说是你掉的。”赵小小从包里掏出一个黑色盒子,打开后,里面的丝绒戒枕上卡着两枚铂金素戒。 “这什么?”万山朗眼中闪过疑惑,拿在手上摆弄了两下,看见其中一只戒指内壁刻有一个花体的“爻”。 赵小小一见是两枚戒指,了然道:“这不很明显嘛,对戒啊。肯定是你送给裴老师的。” “……这里面刻的又不是他的名字。我自己戴不行啊。”万山朗烫手一般“啪!”地合上戒指盒,丢给了赵小小,“送你了,拿去玩儿吧。” 他们刚退出警戒线,就看见导演举着喇叭示意各就各位。随着场记打板声落下,沉静的赌场顿时沸反盈天。 “嘭!” 一声酒瓶爆裂开的声音引起了万山朗的注意,他朝那边望去,只见三台摄像机几个不同的位置怼着那一桌拍。 男人神色迷离,脸上透着不正常的红,低骂了句什么,“再来!” 旁边的人互相使了个眼色,笑呵呵道:“兄弟,要不算了吧?” “呦呵,需要你多管闲事吗。”男人大着舌头,嚷嚷道:“谁怂谁孙子!” “那是裴行川??”万山朗错愕地望着场地中心,不敢相信那不修边幅的男人是裴行川。 “对啊,你才认出来?”赵小小也惊了,因为万山朗表现得太正常,时常让人忘记他已经失忆了。想起他方才的迷惑举动,赵小小顿时回过味来,“所以你刚才是想找裴老师嘛?” 他哭笑不得道:“早说啊,我们路过了他三四次。” “。”万山朗像是被踩中了尾巴,有些羞恼道:“谁说我是来找他的啊,就是第一次看他这么邋遢没认出来而已。” 话虽这么说,可万山朗竟然规规矩矩坐着那里看裴行川拍完了两场。纵使他这样的外行,也能看出裴行川在专业上是有几把刷子的。更何况导演和其他剧组工作人员旁观时,脸上赞许的神色做不了假。 介于现在身份尴尬,万山朗在片场一直躲着裴行川,俩人愣是在一个场子里待了半天都没碰上面儿。 他还挺庆幸裴行川这几天真没让自己去提供什么特殊服务。 晚上,万山朗回到了剧组定的酒店,走路时脑子里还在想拍戏的事。靠上房卡后,随着“滴滴”一声响,电子锁自动打开。 手机快没电了,万山朗推门而入急着找充电器,没留意地上摆着几双不同码数的鞋子,大步走了进去直奔卧室。 剧组给主演定的豪华套房,除了卧室之外,健身房、会客厅、小厨房、浴室等配置也是一应俱全。 给手机充上电后,万山朗得闲打量卧室里的布置。 听赵小小说,他们已经进组三个多月了。住了这么久,酒店每天都会安排保洁打扫,里面还是会有很重的生活痕迹。 衣柜的门半敞着,书桌上零散摆放着几叠剧本,还有三台游戏机。电视柜上随手放着半瓶没喝完的水,床头柜上摆着一些瓶瓶罐罐的东西。 “我的天,未来的我这么精致吗。”万山朗蹙着眉翻了翻,也没细看上面的字,伸手拉开了抽屉,准备一股脑塞进去。 没想到抽屉拉开的时,他看见里面码了满满一抽屉的小盒子,包装五颜六色的,看起来种类还挺全。 “……这什么,这不会是套吧。”纯情男高没见过这大场面,老脸一红,若无其事地又把抽屉推了回去。 “搞这么多套干什么,不会是和……用吧。” 想到这个可能,万山朗心中有些郁闷,黑亮眸子凝视着下面两个抽屉,嘴角紧抿,伸手去拉——“卧槽!!” 一声国骂爆出,他甩手“嘭!!!”地一声将抽屉关上了。动作之猛烈,柜子上的瓶瓶罐罐都震倒了几瓶。 “什么鬼??手铐,那个珠子,那个什么东西……还有那个、那个啊啊啊……”脸上青一阵红一阵,万山朗触电一般从床上弹了起来,整个人红得像煮熟了的虾,还冒着热气儿,“他买这些东西干什么!!” “咔哒” 蓦地,门锁响了,万山朗僵硬地转过头,看到只围了条浴巾的裴行川站在卧室门口。 裴行川右手还拿着擦头发的毛巾,看万山朗莫名其妙杵在床前站军姿,不解地问:“你在干什么。”
第4章 穿堂风从裴行川身后灌进卧室,带着一股沐浴露的淡香扑面而来。 应该是刚洗完澡,他的脸上被热水蒸得白里透粉,黑发湿漉漉地垂在额前,被水汽浸润过得眉眼似乎温和了许多,正茫然望来。 裴行川忙着拍戏,他忙着在病房思考人生。如此相安无事了好几天,少爷都快将自己给人当情人这件事忘记了。谁知再见面就是这么尴尬且赤\裸的场面。 大半夜全身上下只围条浴巾出现在自己卧室门口,万山朗都不知道裴行川有什么好茫然的,故意装纯玩欲擒故纵是吧!还有又想玩什么奇奇怪怪的游戏! 匀称紧实的一层簿肌,形体优美而又不夸张。无意中一眼,万山朗大脑凌乱的思绪梗了一下,反应过来自己脑子里在回放什么,登时惊了,“你怎么进来的!你怎么能随便进别人的房间!” “你有病吧。”裴行川无语开口。话音刚落,他望着男人脸红脖子粗,额头上还顶块纱布的傻样,突然想起这人确实有病。 不与傻子争高低。 他无奈道:“这是我的房间,我回卧室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什么?!”万山朗转过头,匪夷所思地睁大了眼睛,“房卡是赵小小给我的。难道是你串通他把我……”裴行川劈手把毛巾朝他脸上砸去,“你他妈是真二百五。” 跟他说话就别想心平气和。 裴行川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抱着胳膊,冷冷地注视着万山朗,“剧组给你定的房间是楼下那层,你自己非要跑上来跟我挤一块的。” 万山朗出口反驳道:“怎么可能!” “……” “…我、我是直男……”在对方冷漠得像在看小孩子无理取闹的眼神中,万山朗目光游离,也越发怀疑是不是真是他说的那样。 心中暗自恨起了未来的自己:“我服了啊,你这么敬业干什么!” “管你直的弯的。” 裴行川懒得理他,自顾自朝衣柜走去,解开了腰间系的结,作势要扯掉浴巾,“你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反正我真让你陪我上床,你也得陪。还有事儿吗?” “!!”生怕晚一秒就少个选择,在浴巾落下的那刻,万山朗飞速低头,险些咬着舌头,“有!” 哈!露出狐狸yi巴了吧!这个人果然是装的正经!!抽屉里那些东西肯定都是他买的!他竟然这么开放?!gay都这么开放的吗!说脱衣服就脱衣服啊!卧槽怎么办啊,我现在摔门而去或者大叫救命会不会显得我很怂很没胆量?!他俩以前谁上谁下?我是上面的吧?我是上面的吧?我是上面的吧? 听见面前淅淅索索衣料摩擦的声音,万山朗脑海中不受控制地疯狂腹诽,以掩盖他此时的窘迫。可就在他无意朝上瞟了一眼后,脑中的声音顿时跟死绝了一般戛然而止,进入另一种诡异的沉默。 裴行川扯下浴巾后,里面的短裤露了出来。他抬手把浴巾挂在了落地衣架上,拿了睡衣套上。疑惑地瞥了眼边上一惊一乍的人,今晚第二次问:“你在干什么?” 万山朗慢慢抬头,扭了扭脖子,“……我看看这地毯做美缝没。” “?” 白天在片场就看见他跟个保安巡场一样,想不注意都难。联系到他现在一系列诡异的举动,裴行川眼神怪异,“你出院时医生怎么说的?” “伤口不沾水,戒酒戒辣清淡饮食。”万山朗下意识回答,随即忍不住小声嘀咕了句,“谁家浴巾里穿裤子啊……” “你管我怎么穿。”裴行川没有察觉万山朗的尴尬,上前一步扣着他的后脑勺,将他的头按低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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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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