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明止没长在他的审美上,相反漳丘,才可能有点…… 不过——湛月清瞥了眼自己身边的这位正在吃醋的‘正宫’,不再多想了。 谈符眉头一挑,“是吗。” “是什么是,”谈槐燃冷冷的扫了她一眼,“我把八字都送去宗庙算大喜的日子了,你还惦记着我抢嫂子?” 湛月清呛了下,愕然的看着他——什么时候的事? 大喜的日子是什么日子?成亲吗? “也不是抢嫂子……”谈符叹气,看了他俩一眼,“就是突然……” “滚滚滚!”谈槐燃打断她的话:“你没别的正事了吧?” 谈符似乎心里装着事,闻言叹息一声,摇摇头,出去了。 “她怎么总觉得我很喜欢谈明止?”湛月清转头看向谈槐燃,“还有,大喜的日子是什么……” “当然是成亲的日子,”谈槐燃抱住他,看上去有点得意,“差不多在四月?但现在就要开始准备。” 湛月清一顿,算了算时间,“那还早呢,我……啊啊啊啊!!!”他突然想起了什么,连滚带爬的下了床,“今天是杏林魁首拿令牌的日子——” 饱暖思□□,他竟然忘了这么重要的事!!! * 天一连阴了多日,今日却艳阳高照,吏部殿外,聚了三三两两的人。 杏林大比和普通官位不同,拿到杏林令牌者相当于有了行医证,可根据等级去往想去的地方。 因此,这令牌是要自己领的,而不是像高阶官员那样直接送到府上。 “漳佑,你不行啊,考了几次了,都还在六等。” “拿着六等先去医馆练练吧,别想着一口吃成个胖子。” “君月清来了吗?” “还没来?我还想看看这君月清呢……” “杏林院二百多位老师题名,力排众议,坚决说他能当此位……我倒也想见见是何种的天赋了。” 人群中,漳佑像是终于听到了熟悉的名字,抬起一张惨白的脸。 旁人见了他这鬼似的模样,吓了一跳,“你晚上做贼去了?” 漳佑神情恍惚,回过神,缓缓摇头。 “嘘,他哥哥死了,”有人小声说:“意志消沉些也正常……” “他哥是谁?”也有人问。 寒门和贵族之间隔着一道天堑,京中位高权重的二代们都不爱主动沾染这些芝麻大小的寒门,也不知这些人的名字。 “叫漳丘吧?漳丘还是漳土,反正死了。” “说起来,漳佑,你是不是和君月清还有个赌约啊……”忽然有人提起了这茬,眉头微挑,恶意的看着漳佑。 漳佑一顿,认出这人了。 户部田轻鸿,他爹是正三品的大官。 杏林院里不攀炎附势,可出了杏林院便不一样了。 田轻鸿拿着七等杏林的牌子,他比漳佑低了一阶,年龄也大了三岁,格外看不惯这些少年天才。 “你是要今天给他跪吗?”他笑着撞了下漳佑,“不如给我也跪一下?说不定爷高兴了,能送你……” “送他什么?” 一道冰冷的声音响起,打破这场中气氛。 众人一惊,连忙望去。 湛月清一身枫叶红的长袍,银链勾出了劲瘦的腰,额间束了同色抹额,长发高束着,像个少年郎。 他轻挑着眉头看了过来,那张脸有一种堪称妖异的漂亮。 漳佑看着他,无意识的呆了呆,心脏忽然剧烈的跳了起来。 ……不对! 他跳什么跳啊!
第70章 杏林魁首 果真很妖。漳佑愤恨咬牙,可目光却不由自主的跟着湛月清动。 他的一举一动都好像散发着光辉,垂眸看下来时眼眸里好像带了悲悯。 漳佑按了按自己的手腕,恼怒起来,为什么心跳的这么快? 他在期待什么! “说啊,你想送他什么?”湛月清淡淡抬眸,看着田轻鸿。 吏部中堂外有几棵梅花树,湛月清自树边走来。 那双眼睛太美,不,整个人都很美!田轻鸿吞了口口水,“你就是君二公子?” “你都不知道我是谁,倒是先记得那个赌约,”湛月清眉头一挑,“我和他的赌约关你们什么事?你这么惦记着让他给我下跪?” 田轻鸿打了打嘴巴,“不,不是,二公子……我只是……” “跪下!” 湛月清嗓音清越。 这句话不知是对着谁说的,哗啦啦跪了一片。 “……?”湛月清一怔,眉目间出现一丝不解,“我叫漳佑跪!你们跪什么?” 漳佑早就跪了,其余众人闻言忍不住闭了闭眼,脸色或青或黑的起来了。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跪,但那一瞬间鬼使神差的事儿,谁都说不清。 或许是视线中心都是他,便忍不住顺着他的话走了。 “你哥哥死了,我很难过,”湛月清微微低头,面色上出现一抹痛苦,好像真的很伤心。 他看着漳佑,“可斯人已逝,再多伤怀也无用。漳佑,上次的赌约是我赢了不错,但我不要你去做庄医了,那太埋没你的天赋。” 漳佑心神一震,仍然跪着,可目光却怎么也离不开面前红衣飞扬的人了。 “你是个很好的孩子,”湛月清想了想那些劝叛逆孩子归家的语录,“可心性太高不利于医道,去找杏林院的周先生带带你吧,万一你能研出新药,或者发觉其他的、目前杏林院没有的东西呢?” 漳佑张了张口,忽然不知道说什么了。 漳家父母半辈子才爬到个九品芝麻官,性格极差,许多人都说他和漳丘能生在漳家,是他们祖坟冒青烟了。 他迫切的想出人头地,于是十七岁就成了六等杏林,一战成名。 父母也都捧着他,佑着他,让他有些飘了。 可飘了的同时,他看着贵族子弟,又有些克制不住的仇恨。 凭什么他们就有那么好的出身?随时随地能把他们当狗一样使唤? 他那样好的天赋,也只能当那些人的狗吗? 他不想当他们的狗,不想当只会应声的狗…… “听到了吗?”湛月清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将他扯出了自己的世界。 漳佑应道:“啊……啊,好!” 湛月清满意了,笑道:“起来吧。” 看着他妖异的笑,漳佑呆住了,好像有点理解哥哥了。他站了起来,却仿佛有什么东西栓住了脖子。 “这孩子我喜欢,点到为止,很聪明。”不远处,吏部牌匾之下,有官员说:“城中把他这赌约闹得沸沸扬扬,于他们二人而言,其实都不是好事。” “呵呵,你喜欢,可药局那位……怕不愿意呢。”另一人说着将眼神放到了一名紫衣男人的身上。 那人一身紫袍,腰间的名牌上写着:药局欧杰书。 二等杏林可直入药局为官,只看湛月清想选哪条路。 似乎察觉了旁人的目光,欧杰书眯起眼睛,脸上的横肉显得他神色极凶,粗着声音:“都聚着做什么?该拿令牌的拿完了吗?!” 他面前有一张榜,榜上写了许多名字,有的已经被揭下了。 湛月清在所有人的目光里走上前去,到了那张金榜前,揭下了自己的名字,递给了授牌官。 值得一提的是,名字写的不是君月清、也不是湛月清,而是‘月清’。 有黑袍官员笑眯眯的看着他,拿起那个名字,又属于湛月清二等杏林的令牌递给了他。 “以后可都要叫声月杏林了,”有同期考试的弟子走上前来,“恭喜二公子取得杏林之位!” 湛月清眸光一动,捏着那令牌,怔了怔。 二等杏林的牌子和普通铜牌不同,而是玉牌,上面刻了红色的字:二等杏林-月清。 不是痛苦的湛,不是虚假的君,而是他自己的月。 他是他自己的月。 月本身就会耀,并不是因为燃烧了什么东西才照出它的光芒。 二等杏林等于大好前途,那人见他没理自己,也没生气,乐呵呵的说:“拿到这牌子真不容易啊……唉,你说,咱们考的同样的试,念同样的书,为什么人和人差别就这么大呢?” 湛月清回神,看着面前的人,也是此次同期,不过这人得到的是三等杏林。 他看起来比湛月清年长很多,说话也并无恶意,只是感慨。 将第一名记得最清楚的,大概只有不甘落败的第二名。 “说不定是私底下比你付出了更多努力呢?”湛月清笑了下,脸上终于露出点属于这个年纪的轻狂意气,“我也学了很久的。” 他想起刚入门时分辨黑乎乎的药材、背密密麻麻的字、记不清的穴位、数不清的拿自己下针实验、三更半夜爬起来背书,有空了就跟着老师见习,分辨病症,以及写不完的病例分析…… 错了又爬起来改,扎错了嗷嗷哭也只能咬着牙取出来…… 整整十年。 在这些人看来他不过两个月就能拿下二等杏林,名扬帝京。但这条路他其实走了很久很久,久到他曾经以为这条乌黑的路没有尽头,以为自己一败涂地。 他中途想过放弃,可最终还是没有放弃。 “哈哈哈哈,那倒也是——”那人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有些羡慕,却不能不服。 “不是谁一开始就能成名的,”湛月清看着他的神色,额外多说了一句,“百炼成钢。” 其实让他来和这些人比,是不公平的,因为他多了现代记忆…… 可是那有什么办法呢,湛月清无赖的想,谁叫我重生了呢? “去坐杏林车吧!两位魁首!” 杏林车是由八匹白马拉着的车架,四面皆空,可坐可站,缓缓驰行在街道上,街道两边都是闹哄哄的百姓,旁边高高的茶楼上还有些人拎着篮子撒花瓣,也不知冬日里哪来的花瓣让他们丢。 “我家月公子今日金榜题名,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大家沾沾喜气啊,吃个糖!”隐藏在人群里的暗卫们提着篮子开撒,叫得十分开怀。 君羽书也派了人撒铜钱,自己则和纪鸿鹄等人在能看见杏林车的茶楼上开着窗,低着头看路正中—— 湛月清穿着一身枫叶红的长袍,如烈焰骄阳,头上的红抹额被取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顶白色杏花做成的冠冕。 小白狗从肩边探了出来,扒住了湛月清的肩膀,汪汪汪的叫了两声。 耳边的温玉坠子衬得湛月清面上好像泛起莹白色的光辉。 “二哥!!!”纪鸿鹄也在茶楼上大叫,丢了块手帕下去,“接住!!” 百廷玉惊愕的看他,“你疯了吧?他有陛下婚约!” “我知道啊,可陛下又不可能给他丢帕子,我也不是那个意思才丢。”纪鸿鹄哼道:“我是怕没人给他丢,他丢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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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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