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应咨的朋友,姜盈画自然不会任性怪罪,忙道:“没事没事。” 他说:“我没关系的。” “........刚刚怎么了?”应咨在里面,没听到尉迟郐和姜盈画在门外的对话:“你们刚刚在门外发生什么了?” “没什么没什么。”姜盈画因为不想让应咨和朋友们的关系搞僵,道:“就是小误会而已啦。” 小双儿实在太懂事,惹得尉迟郐自己不好意思起来,自己承认道:“刚刚没认出世子妃,对他凶了一些。” “........凶了一些?”应咨重复了一遍,微微皱眉:“怎么凶的?” 尉迟郐一愣:“这.........”姜盈画性子柔和,不喜欢在外和人起争端,何况也不是什么大事,见势不对,赶紧伸出手,拉了拉应咨的衣角,小心翼翼道:“夫君,我想吃松鼠桂鱼。” 他讨好地晃了晃他的衣袖,试图转移应咨的注意力,息事宁人:“你给我夹,好不好呀?” 应咨:“.......”他看了一眼姜盈画,见姜盈画一脸祈求的看着他,深吸一口气,胸膛起伏片刻,闭了闭眼,随即站起身,直接把那一盘子松鼠桂鱼拿到姜盈画的面前。 “吃吧。”他喉结微动,漂亮好看的唇形吐出极其难听的字眼:“兔子猪。” 姜盈画:“............”他撇了撇嘴,没反驳,低下头吃饭。 因为姜盈画的打岔,尉迟郐逃过一劫。 周围有人看出气氛不对,赶紧打哈哈,试图把这一遭揭过去。 周围重新开始推杯换盏起来,姜盈画见没有人注意他,赶紧伸出筷子,一下一下夹着面前的松鼠桂鱼,很快把面前的鱼吃掉了半边。 几缕小碎发顺着他垂头的动作落下来,差点飘进碗里。 姜盈画没有在意,低头吃的不亦悦乎,刚才还在喝酒的应咨忽然凑了过来,伸出手,拂去落在姜盈画侧脸的发丝。 男人的指尖很长,骨节分明,落在姜盈画脸颊上时,带起细细密密的温热。 姜盈画动作一僵,咬着筷子,迟钝转过头,呆呆地看着应咨。 应咨喝了酒,身上有很重的酒味,但脸上没有发红,还是那副清清冷冷的模样,只有微微涣散的眼神,昭示着他刚才确实喝了不少。 他慢慢地伸出指尖,将不慎被姜盈画吃进去的几缕发丝慢慢勾出来,顺手又拂去姜盈画嘴角的汤汁。 做完这一套动作,应咨才松开了手,用帕巾擦干净手指,随意丢到了桌上。 姜盈画傻傻地看着夫君近在咫尺的俊脸,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只知道被夫君碰过的脸很烫,心跳的很快,身体也莫名热起来,像是生病了一样。 他不知道自己突然这是怎么了,紧张的吃不下饭,结结巴巴道:“夫.........”他想说这菜里是不是有毒啊,不然他身上怎么会突然这么热,却听应咨淡声开了口:“在外面受了委屈,要和我说。” 应咨扫他一眼,只简单一句话就让姜盈画更呆了:“我在这里。” 所以.....也不是随便什么人,就能将自己的夫人欺负了去的。
第5章 姜盈画眨巴眨巴眼睛,圆溜溜的眼珠子转着,视线落在应咨身上,像是被施了定身术一般,一动不动。 应咨见状,以为他傻了,伸出手,径直在他脑门上弹了一下:“一直盯着我作什么。” 他原本已经收了力,但他是武将,本来力气就大,这么一弹,即使动作自以为很轻,但还是不可避免地把姜盈画弄疼了:“啊........”姜盈画轻呼一声,秀眉微蹙,旋即抬手捂着额头,可怜巴巴道:“夫君好看,所以我盯着夫君看,不行么。” 应咨闻言,动作微微一顿,目光和姜盈画真诚的视线对上,竟第一次不敢多看,匆匆移开。 他放下手,若无其事地拿起酒杯,饮了一口,旋即才用余光瞥了姜盈画一眼,道:“.........不行。” 姜盈画闻言,心中莫名失落起来。 但他不能不听自己夫君的话,只能垂头丧气道:“那好吧.........”言罢,他竟是真的低下头,不再看应咨了。 应咨:“..........”他双眸微微暗了暗。 他不想让姜盈画盯着自己看,但姜盈画真的不看了,他又不高兴了。 烈酒一杯一杯地入喉,他今日破天荒地多喝了几杯,没多久就手掌撑在脸颊上,不说话了。 他喝醉了也不会耍酒疯,只不过动作会比平常更安静,但话更多些。 朋友们都知道应咨醉了,于是更加放心大胆,故意逗姜盈画:“世子妃,应咨醉了。” “啊.......”姜盈画还在很认真地吃饭,闻言茫然地抬起眼,顺着众人的视线转过头,看向应咨。 应咨也在盯着他看。 姜盈画想了想,于是凑过去,小声求证道:“夫君,你醉了吗?” 姜盈画的眼睛亮亮的,在烛火下愈发透亮干净,好像应咨在西域见过的玻璃珠子。 他指尖又痒了起来,缓缓地伸出手,勾住了姜盈画的发带,慢慢缠在指尖上,意味不明地“嗯”了一声。 “你真的醉了呀。”姜盈画闻言,有些担忧起来:“那不要喝了,我们回家好了。” 言罢,他放下筷子,撇下最喜欢的松鼠桂鱼,起身就想扶着应咨起来,准备离席。 但周围男人们可不依了,纷纷起身道:“世子妃,酒还未喝完呢,可不能走啊。” “可是我夫君醉了。”姜盈画忽然变的很凶起来,瞪着面前的人,道:“他要休息啦。” “我们今儿出来的时候,可和世子说好了,带来的酒没喝完,谁也不能走。” 男人们纷纷笑道:“世子妃莫不是想让世子言而无信么?” “我.......”姜盈画忽然泄了气。 他转过头,看着倚靠在自己身上、不声不响的应咨,咬了咬唇,忽然下定了决心:“那我替他喝。” “你?”男人们对视一眼,纷纷笑起来:“世子妃,这可是塞外带回来的烈酒,可不是京城的果酒,你能喝多少?” “我能喝很多。”姜盈画说:“你们少看不起双儿。” 言罢,他抢过应咨的酒杯,双手捧起都快比他脸还大的碗,咕嘟咕嘟将那就咽了下去。 他喝完之后,将碗转过来,面向目瞪口呆的男人们,鼓起了鼓脸颊,将最后的一口酒咽下去,才道:“怎么样?” 男人们:“...........”愣怔过后,就是此起彼伏的喝彩和鼓掌声,“世子妃厉害呀!” 姜盈画得意地仰起头,眼尾飞上一抹酒醉后的红,没有注意到应咨坐在椅子上,眸色深沉,指尖一圈一圈地转着他的发带尾,越攥远紧,始终并没有松开。 姜盈画真的酒量不赖,陪着男人们一口气喝了近半个时辰,喝到最后站都站不稳了,还要用指尖撑着桌面,晃了晃脑袋:“喝完了!” 他脸颊已经红透了,把最后一瓶酒倒过来,晃了晃,确定一滴酒也没有了,仰头骄傲道:“我要带我的夫君走了!” 男人们也喝的不行了,要么摆了摆手说不出话,表示甘拜下风,要么直接趴着或者倒在地上睡着了,在场最清醒的人,竟然只剩下了姜盈画和应咨。 见没有人拦自己了,姜盈画得意地笑了笑。 但他还没笑完,双腿就一软,踉跄几步,往后倒去。 就在他即将倒在地上的时候,旁边及时伸出一只手,扶助了他的后腰。 姜盈画勉强站住,仰起头,涣散的瞳仁里倒映出应咨的脸,他认出了来人是谁,傻笑地伸出了手,在应咨的脸颊上胡乱摸了摸:“好多夫君,好多..........”他一说话,就是浓重的鼻音:“好多夫君,我带你们回家。” 应咨:“........”言罢,姜盈画勉强扶着墙站稳,随即晃荡着身体,伸出手让应咨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小小的身体带着大大的能量,带着应咨往前走。 应咨配合着往前走了几步,但姜盈画明显是喝多了,还没往前走几步,就踉跄着向前扑去。 应咨只好把他捞了回来,单臂穿过他的腿弯,把他打横抱了起来。 “唔.........”姜盈画呆呆地躺再应咨怀里,道:“夫君,好神奇.........我感觉我会飞。” 应咨一边抱着他往楼下走去,回他:“兔子猪是不会飞的。” 姜盈画难得聪明,闻言皱了皱眉:“我不是兔子猪。” “我又没说你是。”应咨说:“谁刚刚承认了谁是。” 姜盈画:“...........”他莫名有些生气了,仰起头,盯着应咨清晰分明的下颌线,借着酒精,怒从心头起恶从胆边生,竟然直起身扑过去,趴在应咨的脖颈处,张嘴用力咬了一口。 他扑腾的这一下,应咨几乎是用了点力气才抱稳,才没让姜盈画掉下去。 但刚制住姜盈画,脖子上就挨了一口,他疼的脖子上青筋绷起,咬牙切齿道:“你敢咬我?!” “兔子急了,也咬人的!”姜盈画喝多了,发酒疯,但说话还挺有逻辑:“再说是你先说我的!” “你........!”应咨一噎,片刻后低下头,恶狠狠地等了姜盈画一眼。 兔子双腿一蹬,直接闭眼装死,假装没看见。 应咨恨不得捏死他。 但自己的夫人,捏死了不好收场,何况这个人还是国公府的嫡双,身份高贵。 应咨没办法,只能尽心尽力地把醉酒兔子丢上马车,随即自己也坐了进去。 他把姜盈画丢尽马车里就没有再管,任由姜盈画趴在马车的坐垫上,难受的哼哼。 马车颠簸,姜盈画喝多了酒,有些想吐。 但是他怕吐出来有失体统,何况应咨还在,只能一边哼哼一边爬过去,抓住应咨的衣角:“夫君,我难受。” 应咨睁开眼,烦躁地扯掉他的爪子:“谁让你刚才逞能。” “呜........我只是想让夫君早点回家陪我吗。” 姜盈画委屈地抬起眼睛:“夫君干嘛对我这么凶。” 应咨被他气笑,摸了摸脖子上沁血的牙印:“你咬我,我还得对你好声好气的?你是我的祖宗吗?” “我不是你的祖宗,我是你的夫人。” 姜盈画心虚,又理直气壮道:“夫君,我真的........”他话还没说完,马车又是一个颠簸,姜盈画眼睛一直,就有些想吐。 应咨怕他吐自己身上,赶紧伸出手,捂住了他的嘴巴:“不许吐。” 姜盈画半张脸都被他的大手包住了,只露出泛着水雾的眼睛。 他闻言,乖乖听话,点了点头。 掌心下的皮肤烫的吓人,被那双眼睛盯久了,应咨十分不自在地收回手,视线在姜盈画的腰和臀部转了一圈,又迅速移开。 应咨的手和他的目光一起收回,姜盈画呼吸登时顺畅起来。 他用力吸了几口应咨身上的水安息香味,压下胃中的翻腾,随即挪过去,将脸压在应咨的大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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