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枢伸往怀里的手一顿。 青策瞥见他的动作,眼底闪过一抹寒光。 “你在做什么?”他抓住月枢的手,就要往外拉。 月枢被他手上那与外表完全不符的强悍力道捏的手腕一阵剧痛,当即吓的浑身都开始颤抖起来。 “有意思!”青策突然停下动作,盯着那张脸审视了一会儿,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回仙长,小人名叫月枢!” 青策又问:“你刚刚想做什么?” “没有,没什么?”月枢忙道。 “不听话的孩子,可不讨人喜欢呢!”青策语气悠悠的说,松了攥住月枢腕部的手,但是下一秒,他却猛然一用力,竟是直接将少年胸前的衣裳撕了开来。 月枢一只手还维持着插在怀中的动作,掌中紧紧的捏着张金色的符纸。 他双眼大睁的看着眼前高挑的男子,眼里满是惊愕,心下只有一个念头,完了。 “龙尊好雅兴,这天还未黑,就迫不及待做出这种事来!”却在这时,一个略带冷意的身音传来。 月枢下意识抬头去看,只见一个身穿玄衣的高大男子从远处缓步行来,剑眉星目,鼻梁高挺,硬朗的面部轮廓棱角分明,恍如刀削斧凿而出的一般。 青策看见那人,眼中闪过一丝凝滞,随即下意识松开了攥住月枢的手。 “墨长老,你来此作甚?” “随便走走而已,不想就瞧见这一出。”墨执面无表情的说。 月枢来不及细想黑衣男子口中那句“龙尊”的含义,情急之下一把将手里的昭灵符塞进口中咽了下去。 青策面色一僵,随即冷声道:“本座的事,何时轮到你来指手画脚。” “尊上之事,墨执自不敢多言,只是这位小修士,乃是吾之旧识,还请龙尊放过他。” “呵……长老何时有了这样的旧识,本座怎么不知?” 墨执淡淡道:“尊上日理万机,岂会连这等涓埃之事也一清二楚。” 青策冷哼了一声,突然转过身去。 他伸出一只白皙到有些透明的手,缓缓抬起月枢的下巴,面颊凑的离月枢极近:“若本座今日,非要了这小修士,长老又待如何?” 月枢感觉到男子灼热的气息喷撒在自己面上,顿时浑身僵硬。 他他他,他没听错吧,这青龙刚刚说……要,要要了自己? 月枢一时吓的脚都软了。 墨执突然上前一步,抬手攥住了青策的手腕:“若尊上执意如此,就休怪墨执……不敬了。” 话落,他手上一用力,直接拽的青策往后退了两步。 青策面上原本玩味的笑意一瞬间凝固,继而转为极大的愤怒:“墨执,你竟然为了个牛童走马的小修士违逆本座!” 墨执沉默的看着青策,没说话。 青策看到他眼中分明的轻蔑,一时更是怒极,他狠狠的挣了一下,竟是没能挣开墨执攥住自己的手,当即历声呵斥道,“放肆,墨执,你莫非想造反不成?” 他话音刚落,周身突然现出数个身着青色劲装,青铜面具掩面的男子,一齐祭起灵力朝着墨执袭来。 墨执连看也未看那几人一眼,反手疾挥了一下衣袍的广袖,便将那些攻击全数挡了回去。 这群青衣男子,一共七人,名为青衣使,是专为保护青策安危而设,所以自身修为并不低,那一击不中之后,当即又祭起更猛烈的攻势朝着墨执而来。 双方很快缠斗到一起,你来我往之间,快的几乎只能看见一道道散发着青墨疾影的劲光。 场中一时飞沙走石,花折叶落,就连护塔的栏杆都被催断了数根。 青策站到一旁,抬手理了理略微凌乱的衣摆,好整以暇的看着这场以多欺少的搏斗。 眼见着墨执在自己那些护法合力的攻击之下渐渐落到下风,他形状漂亮的嘴角,不由噙起一抹略带愉悦的浅笑。 但是那笑意并未维持多久,青策一张欺霜赛雪的面容又渐渐沉了下来。 他的这群青衣使,若是单个拎出来,或许远不是墨执的对手,但配合在一起的杀伤力,就是数千年修为的高阶修士,只怕都落不到好来, 可此时,青策却发现,青衣使每一次祭出的杀招,墨执都能有惊无险的避开,而且他虽然看起来是落了下风,但分明并不吃力。 既能在这样密集的攻击之下不伤分毫,那么他的实力绝对不会在青衣使之下,那又为何缠斗至此……他在拖延时间!
第10章 青策眼神一凝,转身一步掠到塔前,继而抬袖挥开锁灵塔下那庄严厚重的大门,化成一道青光飞了上去。 月枢只来得及惊呼一声,伸手欲阻时,连男子半片衣摆都未曾触到。 墨执见状,心道一声不好,当即不再与那群青衣使纠缠,右手捏诀祭起一招慑灵杀将他们震飞数仗,而后也闪身进了塔中。 墨执在青策之后一步踏入塔顶,当他看见那阵法之中摇风暗淡的真身时,向来无波无澜的一张脸上,也不由浮起了几许凝重。 但是下一秒,那被禁锢的灵扇却陡然闪烁起明灭的白光来。 墨执一愣,顿时松了口气,面上的也跟着恢复了平静。 青策转过头来,狐疑的盯着墨执的脸审视了一会儿,可惜的是从那张近乎面瘫的脸上,他什么也没能瞧出来。 “呵,本座还道这锁灵阵出了什么纰漏呢,看来是本座多虑了。”青策淡淡的说,继而朝着阵法靠近了几步,“千机公子,不知近来可好啊?” 摇风没有回话,连带着周身的光也暗淡下去。 他一连赶了数日的路,方才刚至山脚下,突然感知到了昭灵符的牵引,情急之中,直接丢下白狐便先赶了回来,若是再晚来一步,只怕就被这青龙发现了。 青策早已习惯了他这一声不吭的淡漠态度,在塔顶看似随意的转了转,便欲转身离开。 “墨长老不走?” 墨执抿了抿唇,没说话,沉默的往塔下而去。 月枢站在石阶下,眼看着他们的身影渐行渐远,跑回塔里用力将那厚重的木门关上,腿脚发软的靠在门板上重重喘了几下。 刚缓下来些,他又往塔顶赶去。 “公,公子……您回来了!”月枢站在顶层的楼梯口上,气喘吁吁的看向锁灵阵中。 摇风从扇上幻化出缥缈的身形:“这几日,辛苦你了!” 月枢听着他清朗温和的声音,却顿觉鼻头一酸,几乎立时便要流下泪来。 摇风见他那副模样,心下一时内疚起来。 这少年待他一片赤诚,而自己从头到尾,却都不过是在利用对方。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空气中又传来异样的灵力波动,月枢吓的脖子一缩,不安道:“是,是不是那,那青龙……又回来了?” 摇风安抚的笑了笑,道:“别怕,不是他。” 月枢闻言心下微松,待再细问时,陡见一团黑雾凭空而现,转眼化成个身形挺拔的玄衣男子,正是先前替他解围的墨执。 “您,您怎么回来了?”月枢回过神来,讷讷的问道。 墨执没回这话,说道:“我与他有些话说,你先下去。” 月枢被他淡漠的语气说的一愣,半晌点了点头,转而看向摇风:“公子,月枢先告辞了。” “嗯。”摇风点头应了一声,又道,“天色已晚,早些歇息吧。” 月枢恭敬的应了,走到楼梯口处却又回过头来, “方才的事,谢谢您!”他看着墨执,一脸认真的说,“谢谢长老替我解围。”墨执是龙族声望极高的长老,月枢虽然身份低微,但是却也听过他的名号,先前冷静下来细想,也就知道了他的身份,而那条青龙,竟然……竟然是他们龙族现今的尊主! 墨执顿了顿,道:“当是我等谢你才是。” 月枢面上闪过茫然,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这话的意思,当即红了脸,连连摆手道:“不,不用谢的……月枢也没做什么!” 墨执审视了他一会儿,突然抬手取下腕上一串黑色琉璃的珠串递过去:“此物是取汇集天地灵气的清河之木炼成,具有助升修为之效,必要之时还能护你周全,你且收下吧。” 月枢看着那流光闪烁的珠串,一时手足无措:“这……这般贵重之物,月枢岂敢受之!” “给你就拿着。”墨执沉下脸道,“婆婆妈妈,没半分男儿血气。” 月枢被他说得一张脸更红了,稀里胡涂就将东西接了过来。 待他离开之后,墨执转身问摇风:“你此去,可见到尊上了。”摇风和墨执自小便跟在花雅身边,花雅身陨后,二人相互扶持,同舟共济。 时至今日,他们早已是生死之交,是彼此最为信任之人,也正因为这份信任,摇风决定行动之前,就将尊上复生之事,告诉了墨执。 摇风点了点头。 “那他可一切安好?”墨执顿了顿,又问,“尊上他既回来了,又为何不回山上,可是有什么琐事缠身?” 摇风眼中闪过一丝黯然:“尊上当年真身已毁,此番重生,是借了幽冥赤焰谷中一炎龙之身,虽是活了过来,可却修为尽失,就连过往种种,也全然忘却了。” “什么!”墨执面上的平静,在听见这些话时,一瞬碎裂了。 摇风将见到花雅之后的事情大致告诉了墨执,墨执沉默的听完,在他言毕时,心情也渐渐的平复下来。 话题告一段落,两人彼此都陷入了沉默。 摇风想起月枢先时离开的情景,突然问:“你为何将清木琉璃送与了那孩子?” 尊上当年惯爱鼓捣些灵器灵宝,钻研之时费尽心思,成了之后却又弃如敝履,而这串珠子,便是他当年随手丢给墨执的,谁能想到却在那场堕天之战中护了他一条性命。 那时墨执年幼,将龙尊奉为人生楷模,他随手给的东西,满心奉若珍宝,不仅日日夜夜戴在身上,还逢人就亮出胳膊显摆,虽然以墨执如今的修为已经完全不需要这珠子了,可在花雅死后,这灵物便却有了不一样的意义。 八百年,他从未离过身,摇风没想到,墨执此刻却竟将它送与了个萍水相逢的小修士。 “想送就送了。”墨执面对着塔顶的窗台,沉吟半晌,复道,“你先前说这小修身上的灵根与尊上有相似之处,我这清木琉璃珠,又承尊上修为所化,先时我见他,竟发现这珠子与他周身灵力有所共鸣,你说这是为何?” 摇风道:“世上之事,无奇不有,兴许不过巧合。” 墨执道:“但方才细瞧之下,我竟觉得这少年,眉眼之间与当年的尊上隐有几分相似,千机,你与他朝夕相对一载,莫说没有发现。” 摇风面上怔了怔:“这种事情,不可妄加揣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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