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原作中,定安王府对这个王妃并不上心,所以原主才能在新婚当夜轻易逃出了定安王府。他凭着先帝留下的令牌直入皇宫,妄图和主角攻上演一场虐心对峙。 原主是翩翩公子,君子做派,可惜欺骗利用之辱、灭门之仇实在太重,将如玉君子也压成了疯狗,当即与殿外侍卫撕扯起来,口口声声叱骂诅咒,被闻讯赶来的渣狠前任一剑穿心,当场领了盒饭。 跟他同名同姓的炮灰,实惨! 谢懿之前看到这里的时候,气得多吃了一碗饭! 等听到脚步声走远,谢懿浑身骨头一松,摁着身边的喜床坐了下来,随手揭下了盖头。入目并非富丽堂皇,却是清幽雅致,立志在低调中奢华。 谢懿转身看向床中央,涣散的眼神倏然一凝。 床中央躺着一个男人,身材颀长。他没有换上新婚衣冠,足见定安王府对这门婚事的轻怠和不认同,但谢懿觉着没关系,因为这男子的鼻子眼睛……每一处都长在他的审美点上。 美人是可以极大程度被原谅的。 原作中说当朝九皇叔秋晏景公子无双,貌冠天下,可惜他脾性难以捉摸,手段残忍暴虐,所以无人敢拿他的容貌说事。谢懿此时看着,觉得不管醒着的秋晏景如何,睡着的他的确称得上一个“美”字。 还得是极美。 到底是让主角攻求而不得、不可亵渎,在无数个夜晚爱恨难辨的白月光。 由于常年昏睡的原因,他的肌肤透着病态的白皙,衬得本就美艳的五官更加昳丽,毫无遮掩地、极为侵略性地铺展开来。 指腹下的肌肤触感细腻温热,谢懿一怔,才发现自己竟然鬼使神差地伸出了痴汉之手。他抿唇,移开了手指,细小的黑色小痣安静地躺在秋晏景的左眼尾下。 那小痣是冰冷却极为生动的,谢懿喉间倏地一痒——这美人竟然和他收藏在书房、敬充镇房之宝的那张画上的人物一模一样! 他突然觉得自己穿书并非偶然。 窗外掠过一地风声,谢懿慌忙将咳嗽间落出袖子的匕首藏了进去,然后快速褪下鞋袜,解开发冠,急不可耐地钻进了大红喜被之下。 一直守在暗处的俩影卫:“……” 其中一人飞快掏出小本,提笔就写:“谢三趁主子昏睡之际,上手亵渎主子眼尾小痣且面露痴笑,恐意图不轨;谢三咳嗽间,匕首从袖中落出,匕首精致,看起来还没饮血;谢三急性,与主子和衣而眠。” 过了半晌,他再写:“谢三呼吸平稳,已经入睡,暂时未动杀机。” “谢三翻身之际将腿搭在了主子腰间。” “谢三将毒手搭在了主子腰上!” “……” “……”无岭偷偷打了声呵欠,提笔:“谢三醒了。” 被盯着看了一晚上而毫不自知的谢三伸手揉了揉眼睛,迷瞪瞪地坐了起来,他习惯性地伸了伸腿儿,才发现脚丫子并没有嵌入柔软的毛绒靠枕中,而是被夹在两条硬硬的——嗯?! 谢懿猛地睁眼,又被大片的喜色晃花了眼,如此睁眼闭眼三次,他总算回过了神,然后小心翼翼地将跨越雷池的脚丫子收了回来,快速回头道:“美人,冒犯——” ……了。 蓦得陷入两汪秋潭,谢懿眼皮一颤,还没来得及转动僵硬的脑袋就见身旁之人眼皮一掀,狭长的眼尾微微上扬,勾出无边艳色来。 然后—— “贼人意图行刺,拖出去剁碎了,喂狗。” 第2章 怀孕 房内静了一瞬,躺在屋顶的两人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 嗯??? 谢懿吓得眼睛一瞪:“美人!瞧你这脾气——忒坏!忒急性!” 美人把玩着不知何时从谢懿袖中掉出来的精致匕首,嘴角微压:“罢了,且不喂狗。” 谢懿眼睛一亮,下一瞬便见秋晏景笑意浅浅地道:“喂猪。” “诶别——”谢懿刚伸出求生之手,身后便传来一道压力,随即一只爪子握住他瘦削的肩膀,以不容违逆的力道将他往后带去! 作为刚刚穿书成炮灰但不愿向主角光环臣服,立志要改变命运、争创美好未来的当代新青年,谢懿使出吃奶的劲儿扒住床沿,凄声道:“夫君!” 谢懿感觉肩上的手顿了顿,连忙乘势追击:“夫君,你不能杀我!” 他的夫君斜睨一眼过来,“剁碎了,拌些馅料再去喂狗,别委屈了人家。” 谢懿替猪舌头一麻,忙道:“夫君!我嫁到王府,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昨日嫁来,夫君今日便醒了,这说明什么?” 秋晏景性子狠辣但难得十分有耐心,闻言也配合着问:“嗯,什么?” “说明我们命格相符,旺!”谢懿顿了顿,又好心解释:“旺的意思就是我嫁到王府来,对夫君有积极且深远的影响!我是来加入这个家、为这个家做贡献的!有我在,夫君一定能子孙满堂!” 林谒感觉一阵窒息,手上一用力,捏得谢懿哇哇叫了一声:“夫君!” 秋晏景靠在床头,闻声看来,那一眼可真是古井无波、充满了反派大佬的威压和魅力,谢懿被那么一看,倏地咳嗽了一声。 “……”秋晏景嫌弃地往后一靠,只见这人腰身一转,两脚勾住床脚,一手扒住床沿,一手捂嘴一阵咳。半晌后才抬起咳得发红的脸,满眼凄楚:“夫君……你真的不能杀我。” 秋晏景移开眼神:“林谒,十声之内,他若不出去,便换你自己剁自己。” 这还了得! 林谒右手使力将谢懿猛地提起,气沉丹田:“走!” “夫君!” 林谒大喝:“闭嘴!” “不能杀我!” “夫君!” 惊声过后,谢懿已然半只腿踏出房门,进了阎王府,长刀仿佛悬于颈上,激得汗毛敬畏竖立而起,他慌忙扒住房门,凭借极为强烈的求生欲嘶吼出声:“夫君!别杀我!我他娘的有了!” 有——了? 这次,整个泽安居都静了一瞬。 无岭颤悠悠地拿出小本,仔仔细细地来回翻了三遍,半点没找到谢三有了的证据……难道,无岭看向那空白的一个时辰,差点一头从屋顶摘下来。 秋晏景有了兴趣,他想了想,觉得不可思议:“你能怀?” “咳!”谢懿顿时羞怯:“我命格奇特,非常人所能及。” “就算如此,你如何怀的?”秋晏景示意人将半垂下来的床幔挂起,面色镇静:“与我说说?” 他话音一落,林谒便提着人重新放回了原地。 谢懿环顾四周,眼神在林谒那张冷峻且充满杀气的脸蛋上停留了一下又移开,小声道:“昨夜我入了婚房后,见夫君容貌惊为天人,虽昏迷但依旧不失尊华气度,一时忍耐不住倾慕之心,便与夫君行了敦伦之道。” 他的夫君没说话,淡着张脸看不出喜怒,于是他咽了咽口水:“春宵虽短,但夫君乃天潢贵胄,命格尊贵,又勇猛无度,片刻疾风骤雨,便万幸得孕,夫君千万怜我!” “……他真能编。”无岭凑到身旁人耳侧,小声希冀:“我想和他交流探讨一番,小伍,你能不能让主子先不杀他?” 南伍推开他的脑袋,小声回复:“不能。” 底下屋中,秋晏景到了此时依旧面若常色:“是么?我今晨苏醒,昨夜昏睡无法动弹,如何勇猛无度?如何疾风骤雨?” “……”谢懿抿了抿唇,没想到原作中那朵高岭毒花如此不知羞耻,但男人嘛,都是需要被肯定的。 他赧然垂首,还没来得及口出成谎,下颔便被两根温热的手指挑了起来,随后一股木质清香扑面而来。 谢懿吸了吸鼻子,闻出这香里头有一味料是迷迭香。 秋晏景看着只隔指尖的姣好面容,声音微哑:“仔仔细细地同我说。” 离得近了,谢懿才发现秋晏景那双好看的眼睛并非纯粹的黑色,瞳孔正中圈着深蓝,染了异域的风情。 他顺着想起,秋晏景的母妃是异族之人。 “……夫君虽然昏睡,但有些东西没睡着呀!”谢懿重新低下脑袋并借着垂首的姿势光明正大地欣赏着下颔处的手,顺带胡说:“我自己宽衣解带,自己坐着动了片刻……不对,是动了整整一个时辰,才感觉一股奇异的温热漫布全身,结果今早上一醒来,便觉得有些恶心,所以……我真的怀了。” 过了一会儿,他依旧没得到响应,只得叹了口气,红着眼道:“夫君,纵使我罪无可赦,但稚子何辜?我命,不足惜,但夫君,这也是你的孩子啊!若能为夫君诞下一子,延续定安王府的血脉,我就算是死了,下到十八层地狱,我也是开怀的!” 秋晏景看着他好半晌,总算出声:“无岭。” “诶!” 扎着高马尾的少年从屋顶跃下,瞬间便落到床前,恭恭敬敬地呈上了小本,顺带打量了一下跪坐在氍毹上的新王妃。 两人眼神对视,互相递送一记友好的眼神。 与无岭相同,秋晏景的眼神也在那空白的“一个时辰”停顿了两眼,他默了默,将本子递回,“昨夜承欢,今早便怀上,王妃命格奇特,想必怀胎也不用十月,一月便能给我诞下孩子。” 谢懿为难:“啊这——” “既然如此,便给王妃一月的时间,一月后我若见不到孩子,”秋晏景下床,竟亲手将谢懿扶了起来,状若亲昵地捏了捏他的下巴。 “就先受了诏狱三轮刑罚,再凌迟剁碎了喂狗。” 诏狱刑罚,刷洗、油煎、灌毒药、站重枷、剥皮、铲头会、钩肠……谢懿还没来得及想完,便觉浑身胆寒,喉咙刺疼,下腹锥痛! 他胆寒:“夫君,我怕是要流产了!” “那就先剖腹把我孩儿的尸身取出来。”秋晏景笑着看过来。 “咚!” 一声闷响,无岭惊讶掩嘴:“这就晕了?!” *** 病弱的身子在狱里挨了好几鞭子,无疑是病上加病。谢懿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偏耳朵还不得安生。 “小懿,你父亲犯了大错,祸及满门,因为你从小养在先帝膝下,与镇远侯不甚熟络,所以才留下一条命来。陛下将你下狱,完全是国法森严不容违逆,否则百官必将会不满,总不能寒了他们的心。但法外留情,哀家把你当半个亲孙,自然知你自小乖顺懂事,绝不会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故想出这么个办法救你出来。” “法子不好,但为今之计只有这条路可以走。” “……” 他听见一道女声在耳边念叨,说他爹罪大恶极,他谢氏满门上下合该以死赎罪,而他茍延于世,烂命一条。 “小懿啊,如今能救你的就只有哀家了,你要听话……等你身上的伤好了,哀家会送你去一个地方,你替哀家办好了事情,哀家许你自由自在,富贵一生。好孩子,你要知道,哀家全是为了你好,为了先帝好。”女人顿了顿,俯身探了探他额头的温度,精美的护甲无意间刮过他的眉心,勾起一丝刺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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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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