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肢被紧紧箍住,顾远洲耳后是裴司臣略粗重的喘.息,喷洒而出的热气打在他过分敏感的耳垂上,顾远洲晃神的瞬间,教室的场景又发生了变化。 漆黑一片的狭小空间,拥抱着的两人呼吸纠缠,不分彼此。 顾远洲掰开裴司臣愈发收紧的手,艰难地扭过身子,而后在黑暗里捧起裴司臣的脸,跟他额头相抵。 “臣臣,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啊。” 爆涨的信息素慢慢收拢,裴司臣闻着淡淡的酒香,紧张又颓然的神色缓和下来。 他想过无数种可能,甚至预料掉了顾远洲眼底的害怕,厌恶,动作慌张,本能的逃避。可是,唯独没有顾远洲不管不顾护住他的这一种。 十七岁的时候,所谓的父亲,一向欣赏把他当成骄傲的班主任,他自以为关系还行的朋友同学,见到他那时的模样不是退缩就是吓傻了,任由他被注.射了强效抑制剂,粗暴地丢进了像现在这样的小黑屋里。 二十七岁,等真的面对那样的场景,有人愿意保护他了,用极微小的能力,紧紧护着他。 鼻尖还萦绕着淡淡的酒香,裴司臣呼吸之间肺部的疼痛似乎都被这过分好闻的酒香冲淡了。 垂在身侧的手紧攥着,裴司臣的脸还被顾远洲捧着,他嘴唇微动,低声道:“没事。” 甘甜的血腥气染上了一丝苦涩,顾远洲嗅着有点难受,身子又往前挪动了一下。手指松开抱着裴司臣的脸,向下搭在他的肩膀上按了按缓缓靠在上面,小黑屋没有一丝光亮,氧气稀薄,明知道是假的,顾远洲还是忍不住呼吸都放轻了。 顾远洲毛茸茸的脑袋小心地在裴司臣心口蹭了一下,轻的比风荡起的鹅毛都柔和。 他什么话都不说,只是静静陪着还没有从回忆里抽身的裴司臣。 顾远洲突然就觉得,其实裴司臣也并没有他看到的那样坚强,他还困在分化那天下午的小黑屋里,潜意识想起来都是疼得,毕竟连信息素都跟着变了味道。 “裴老师,你的课讲的很不错,我很喜欢。” 顾远洲有刻在骨子里的温柔,没有戳穿狼狈不堪,低到尘埃里的他。 裴司臣蜷缩的手指伸展揉了揉顾远洲的脑袋,他像是疯了,把最难堪的一面血淋淋,赤.裸.裸展示在顾远洲面前。 信任是玄之又玄的存在,他信任这个相处的时间很短,却总是带给他惊喜的omega。 “顾远洲,谢谢。” 谢谢你把十七岁的我从小黑屋里拉出来,也谢谢你面对满身泥泞的我,还尽力保护。 眨眼之间,周身的场景一换,两人还在虚拟现实的房间里。 裴司臣帮忙把顾远洲的手环摘下,沉默地跟他一起出门。 此时月亮已经爬上了高高的夜空,收拢的黑伞被裴司臣攥的很紧,在川流不息,车水马龙的大街上,他的声音像是虚无缥缈的低吟。 “顾远洲,你是不是吓坏了。” 控制不住,无差别攻击,信息素又那么难闻。 “我担心坏了,没有吓到,担心帮不到你怎么办。” 冲上去的时候顾远洲什么都没有想,他甚至忘了那只是一个虚拟的场景,只是单纯的觉得裴司臣有危险,必须要帮忙,仅此而已。 心弦又被手指轻轻弹拨了一下,心尖儿痒的厉害,裴司臣抿着唇似乎是笑了一声,很轻,还没来得及被顾远洲捕捉到就消散在了风里。 “唔,顾远洲,回家吧。” 街边的路灯闪着白光,把并行的两人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入夜。 本该睡着的顾远洲抱着薄薄的毯子敲开了裴司臣的门。 他光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嘴角委屈的弯了一下,撒娇道:“臣臣,还可以一起睡嘛,我睡不着。” 裴司臣抵在门框上的手臂微微用力,低垂着眸子跟可怜兮兮的顾远洲对视。 这人,口是心非,还说不害怕。 不过……怕他为什么还要来找他一起睡。 裴司臣想不明白,索性就不想了,他哑着声音无奈道:“进来吧。” 若有似无的信息素果然勾人,顾远洲躺在偏硬的大床上,喟叹一声。 裴司臣在小黑屋里看起来太脆弱了,像是被折断了羽翼。顾远洲躺在床上,闭上眼睛,翻来覆去都是裴司臣近乎崩溃的眼神,他默念裴司臣名字,没想到越发睡不着了。 顾远洲侧起身子,面对着裴司臣,手指不安分地往裴司臣那边挪了挪。他一边注意裴司臣是否有动静,一边悄悄把指尖搭在裴司臣的手腕上。 灼热的体温跟着真丝睡衣传递过来,顾远洲自以为这样就能让裴司臣觉得他不是一个人,给传递给他饱满向上的力量。 殊不知,裴司臣心底的愧疚更甚,总觉得是自己把顾远洲吓到了,还要拉着他的手腕才能入睡。 裴司臣手腕一翻,稳稳当当把顾远洲的指尖攥紧手心里,黑夜里,他的声音显得格外有磁性。 “顾远洲,不用怕,我不会伤害你的,我拉着你,睡吧。” 顾远洲:??? 什么情况,这个世界怎么了! 不过,拉着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好哦,晚安。”
第10章 裴司臣好像要…… 浓雾何时起的顾远洲记不清了,他眼前模糊一片,不过是略微移动了一下,摆出去的手臂就被碰到了硬物。 顾远洲努力拨开浓雾,不聚焦的眼睛才看清楚碰到的是什么东西,是一排摆满了书籍的书架,密密麻麻的小字他压根看不清楚。 耳畔是呼啸的风,伴随着若有似无的低吟。 顾远洲捏紧衣领,紧张到心脏跳动的频率急剧加快,他像是误入了什么可怕的神秘空间,连呼吸都被迫放大了几分。 他吸了吸鼻子,在浓雾里依稀夹杂着一丝淡淡的血腥气,定在原地的脚试探着往前,嘴里轻轻念叨:“臣臣,裴司臣,你在吗?” 咚、咚、咚咚。 顾远洲慢半拍伸出手指捂上心口,是他跳动地过分激烈的心脏。一步似乎走了很远,又好像还在原地。 “裴司臣,我害怕。” “啊。” 天旋地转,顾远洲手臂被拉着换了个姿势,身体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他呆愣地抬头,才发觉自己被裴司臣死死箍在怀里。 他的双臂抵在胸前,腰上被裴司臣的大手搂着,呼吸纠缠,过分亲密。 “裴司臣,你怎么了?” 顾远洲的声音有一丝颤抖,他觉得裴司臣好像不太对劲儿,那个目光,吃人一样的目光。 他是砧板上的鱼肉,裴司臣是没有感情的厨子。 浓烈的信息素把顾远洲一整个包裹,下巴被微凉的手抬起,被迫撞进裴司臣炽热的眸子里。 裴司臣的脸越靠越近,两人之间的距离只有窗户上透进来的光能穿过去。带着血腥气的呼吸打在顾远洲脸上,他紧张地咽了咽口水,脑子一热直接闭上眼睛。 眼皮发颤,唇抿的急紧,眼珠子轱辘乱转,手指不安分地揪住裴司臣垂下来的领带。 他能察觉下巴被缓缓松开,随着微弱的细流感知到裴司臣抬起来的手掌,顾远洲浑身更加僵硬,把背挺直,屏息凝神。 裴司臣,好像要……揍他。 嘶。 顾远洲骤然睁开眼睛,余光瞥见裴司臣修长的手指挑开他的领口,在他凸起的锁骨上划过。 顾远洲呆愣不已,亮晶晶的眸子里全是疑惑,打他还需要解扣子嘛。 紧接着,战.栗感从脚底爬上脑袋,顾远洲哆嗦地往后退了一下。红着脸低声道:“臣臣,你做什么。” “你锁骨上有东西。”裴司臣说得风轻云淡,语气随意,却不显得轻.浮。 顾远洲低头看了眼裴司臣的指尖,是一只通体发红的虫子,大概黄豆大小,定定停在裴司臣指尖,一动不动。 旖旎紧张到窒息的气氛霎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顾远洲别过眼,顺着裴司臣的腰线轻轻推了推他。 “臣臣,你放开我吧。”顾远洲的声音低的厉害,眨眼之间裴司臣就离他八丈远,他揉了揉发红的耳廓,嗫嚅着没有再开口。 奇怪,太奇怪了。 锁骨上还有酥酥麻麻的触感,摸到凸起的那一点,像是打开了什么奇怪的开关,腿软,脸也跟着发红发烫。 顾远洲羞赧地头都快埋进胸口,他还想说什么,支支吾吾的到底没有开口。 他委屈的厉害,要打就打他嘛,这样,这样欺负他是什么意思。 浓雾渐散,顾远洲瞪大眼睛浑身还是热的厉害。 唔。 疲惫的眼睛睁开,入目还是裴司臣的俊脸。 顾远洲的脑袋埋在裴司臣肩膀上,身上盖着的薄毯卷成一团卡在两人之间,大裴司臣的手箍着他的腰,似乎他整个人都被裴司臣抱在怀里。 黑暗里,顾远洲的眼睛还是看得清楚,他羞耻地脚趾都蜷缩起来,又回忆起刚刚那个无厘头的梦,顾远洲还有点今夕何夕的落差感。 他放缓动作,试探着用指尖摸了一下脖颈、锁骨,霎时间指尖变得湿漉漉的,他出汗了,一颗一颗细密的汗珠把睡衣的衣领都打湿了。 翻身,轻轻移动,顾远洲弓着身子从裴司臣被窝边缘爬出来,一点一点往右边挪,等半个身子挂在床边摇摇欲坠,才蜷缩着重新闭上眼睛。 他背对着裴司臣,却不想那人也瞧瞧睁开了眼睛,正蹙眉抿唇,一脸的懊恼。 顾远洲睡的极不安稳,原本揪着他的手指不断收紧,身体也像虾米一样团成一团。裴司臣给他盖了几次被子都被他踢开了,不得已,在最后一次顾远洲翻身极度靠近他的时候,他伸手把顾远洲拢到了自己怀里。 毛茸茸的脑袋压着胳膊,又酸又麻,更别提被呼吸浸染的那下一块皮肤,灼热滚烫,几乎要把皮肉烧穿了。 就在好不容易裴司臣闭上眼睛要说着的时候,顾远洲又惊恐地喊他的名字,一声接着一声,带着颤抖的声线,哼哼唧唧往他怀里钻。 “顾远洲,你怎么了?” 静匿的卧室除了两人的呼吸声就只剩下被子摩擦带出的动静,裴司臣叫了两声顾远洲没醒,他只好在犹豫纠结好几分钟后才轻轻拍着顾远洲的背,小心地安抚。 半晌,怀里那人没了动静,身体也跟着舒展开来,裴司臣这才要沉沉睡去,却不想他睡醒之后直接挪到床边去了。 裴司臣手指紧紧攥着,在心底叹息一声。 到底还是他逾越了,顾远洲再怎么说也是个omega,跟alpha如此近距离接触总归是不太好。 裴司臣一直等顾远洲再次睡着,才把薄毯小心地给他盖上。 *** 翌日清晨。 顾远洲打着哈欠起床时裴司臣已经不在了,他迷迷瞪瞪打开床头的小夜灯,半睁着的眼睛却在要转身时看见一杯牛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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