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疆士兵见状立刻在城墙之上派出弓箭手,一时间万箭齐发。 南鄢进攻的士兵则一手抗麻袋,一手持护盾,攻城车,冒着箭雨一路冲到城下。 西疆守城的士兵本以为会是一场死战,然而没想到的是南鄢的士兵好不容易冲到城下后,竟然只是放下肩上的麻袋,然后就向后撤退,紧接着第二批继续。 西疆守卫一开始还不明白他们要做什么,直到城门口的麻袋越积越多,逐渐竟形成了一个缓坡,他们这才清楚了岐岸的目的,一时间纷纷加强了火力。 然而南鄢却像是戏耍他们一般,不时便会冲过去一次,然而次次都是佯攻,就这样一日下来西疆守城的士兵简直身心俱疲。 直到深夜,就在他们以为南鄢又是佯攻的时候,所有南鄢士兵却突然手持刀剑盾牌,踩着今日装着沙土的麻袋堆成的缓坡直接冲进城去。 西疆一直做好的是死守城门,耗死南鄢的打算,根本没想到这么快就会正面交锋,一时间溃不成军。 很快,岐岸攻破西疆第一道防线,拿下第一城。 第一城从到达到攻破岐岸仅仅用了三日,这一仗毫无疑问立刻便挫到了西疆的士气,但他们也吸取了教训,等岐岸逐渐靠近腹地时他们针对第一次的失败,立刻做了补救措施。 不仅运来了大量火箭火器,还架起大锅烧起了热油,只要南鄢士兵敢靠近城门口便立刻展开火攻。 岐岸似乎也被难住,因此并没有急着攻打,而是下令原地驻扎,整顿休息。 西疆已经做好了交战的准备,然而没想到岐岸久久都没有动作,不免有些狐疑,然而却不敢放松警惕。 两军就这么对峙多日,然而岐岸依旧没有任何动作。 这令西疆有些摸不着头脑,毕竟十几万大军,每日光粮草就是巨大的损耗,岐岸这样浪费时间,最后一定先扛不住。 然而没有想到的是,这日夜,西疆守城的士兵正如往常一样巡查守夜,没有想到一队南鄢人马竟不知从何摸黑入城,一入城便与城门口的守卫厮杀在一起。 其中一人竟还抢下军号,随着一声嘹亮的军号响彻黑夜,蛰伏多日的南鄢士兵仿佛闭目养神的雄狮终于睁开眼睛,气势汹汹地向城门冲来。 城内早已乱成一团,不知是谁趁乱打开了城门,西疆的士兵还没来得及将热油泼下就见他们已经冲进了城。 守城迅速崩溃,经过一夜鏖战,第二日岐岸便又占领一城。 西疆人这才发现原来前几日的驻扎休息只是岐岸麻痹他们的计策。 南鄢表面避战,实则日日派人挖开暗道,然后派精锐潜入里应外合。 西疆被岐岸的阴招弄得防不胜防,为了防止他再继续暗度陈仓,于是西疆剩余各城皆开始自城内横挖地道,这样无论他们从哪个方向挖都会被拦截。 岐岸自然也明白,因此他这次并没有再让士兵直接挖到西疆城内。 而是利用头车一边开挖地道,一边立柱架梁,防止塌方。 这次只把地道挖到了城墙下方,并没有挖过去,而是在地基三五尺处把里面的土石掏空,积薪于内,然后在撤退之前,纵火焚之。 所以这次的守城虽然吸取了前两次经验做好了万全的守城准备,然而没想到的是还没开战便发现城墙的根基不知为何突然摇摇欲坠,紧接着城墙竟轰然倒塌,石土飞扬,一时间城上士兵死伤无数,然而还没等他们回过神,就见城外无数南鄢士兵已经直接从城墙坍塌后的缺口处冲了进来。 西疆的守城计划连二连三地失败,重要的城池被一一攻破,岐岸便也一路来到了西疆的都城,也是最后一座还未被攻破的城池,池城。 西疆气候湿润,水域颇丰,池城便是因为池水如玉带一般将整座城池环绕其中而得名。 若是想要到达池城,必先过河,而河上的桥已经被炸掉了,明显是在阻拦他们过河。 若是冬日河水结冰他们还能从冰上过去,可惜现在还是夏天。 这么多士兵,若是没有桥根本无法过河。 其实事到如今西疆已经必败无疑,但还是炸掉桥梁,死守城门,这便是要和岐岸死战到底之意。 岐岸见状叹了口气,果然和他预想中的差不多。 他原本还想若是他们主动肯降大家都能少一些伤亡,但西疆明显是要死战。 既然如此,他也没有留情,下令让士兵按照定好的计划截断河水,修筑堰坝,全力蓄水,建造长渠。 池城是西疆的都城,也是最后一道防线,虽然池河把南鄢的军队暂时拦在了城外,但谁也不知道到底能拦多久,所有人明白,一旦城破便是亡国之时,因此他们所有人都做好了死战的准备。 然而没有想到的是,最后他们等来不是南鄢涉河而过的军队,而是自西向东淹没而来的河水。 谁也没有想到,他们视为母亲河的池河有朝一日竟会向他们伸出爪牙,岐岸新修的长渠将河水引入池城,大水如决堤般灌入城中,径直冲破了东北城郭,城中数万军队百姓直接被冲进河中,池城瞬间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而也是在此时,南鄢的军队攻入城中,占领池城。 西疆国破,天下一统。 消息传回鄢都,举国欢庆,岐岸的威望一时间达到顶峰。 每日都有无数人涌上街头,期盼军队早日回城。 虽然不想承认,但千尧心底也有些期盼他早日回鄢都。 毕竟岐岸这一仗打了快三个月,时间真的一晃一晃到了秋日。 街上终于有了新鲜的糖炒栗子。 千尧每日都会买一包,然后分给店里的伙计吃。 在不知道买了多少包糖炒栗子后千尧终于听到了大军班师回朝的消息。 军队回鄢都那日,城门大开,无数百姓涌上街头迎接。 大概是举国欢庆的缘故,今日的生意格外好,因此千尧原本有些走不开,但最后还是没忍住撇下了酒坊的生意出去看了一眼,可惜并没有看到岐岸。 不过也是,他是皇帝,无论什么时候安全都是第一,怎么可能会出现在人群中。 虽然没有见到皇帝,但这并没有影响到大家的热情。 大军班师回朝这一日,鄢都整整热闹了一日,并且之后的数十日里岐岸都是所有话题的中心,因此千尧想不听到他的消息都不行。 然后他就听到了陛下不知为何自从回朝后便停了早朝,已经许久未见朝臣。 “大概是累了吧。”有人说,“陛下这次的攻城之计环环相扣,精妙绝伦,必然是花费了极大的心力想出来的,加上又是御驾亲征,亲自指挥,定然累极,陛下也是人,想要休息一些日子也无可厚非。” “话是这样没错,可是陛下从不是耽误政事的人,你说陛下不会是受了什么伤吧?” “应该不会,毕竟完全没有听说过任何陛下受伤的消息传出来。” “那是为何?” “谁知道呢。” “哎呀,都别瞎猜了,陛下正值盛年,又是天命所归,定然没事。” “陛下虽是盛年不假,可是至今后宫空无一人,也没子嗣,你说万一……” “快快闭嘴,不想活了,说的什么混账话。” “哎呀,是我失言了,自罚一杯。” “……” 千尧听到这儿,手指突然软了一下,竟有些剥不开手中的栗子壳。 一旁的小麦子见状接过了他手中的栗子替他剥了起来,剥好后才重新递给了他。 千尧接过咬了一口,这会儿的栗子果然最甜了。 小麦子则继续帮他剥栗子,一边剥一边问道:“哥哥,你最近怎么这么喜欢吃栗子?” 千尧这才反应过来最近栗子确实买的有点多。 “没什么。”千尧把手中剩下的栗子全部塞进嘴里,这才回道,“就是有点想吃了。” 小麦子闻言没再继续问下去,而是继续给他剥起了剩下的栗子。 千尧今日实在吃了太多的栗子,到了晚上撑得有些吃不下饭。 于是便在院子里散步消食,走着走着便忍不住抬头看起了院中的那棵树。 此时已经入了秋,树上的叶子也跟着变得枯黄稀疏,只有枝干依旧直直向上,透着一股不服输,确实很像他在北朔时院中的那棵树。 千尧不知道岐岸到底什么时候去的那座小院,只是突然有些好奇彼时的他站在院中望着那棵树时在想些什么? 当然这其实也不是他目前最好奇的。 他最好奇的其实是岐岸如今到底怎么样了?是不是真的出了什么事? 想到这儿千尧再也有些忍不住,哪怕此时已经夜色深沉,还是回房磨了墨,提笔写了一封信托寒一转交给岐岸。 千尧不想显得太担心,因此只是写了一些恭贺的话。 毕竟目前也没有明确的消息说岐岸真的受了伤,所以千尧也不好一上来就问他有没有出事? 然而没想到的是千尧一连等了许多日岐岸都没有给他回信。 千尧这下真的忍不住,叫了寒一想要问问岐岸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然而寒一却说他如今只负责保护千尧,对于皇宫内的事一概不知。 千尧闻言也没了办法,犹豫半天后才问道:“那你能不能帮我进一趟宫里?” 寒一依旧摇了摇头。 虽也是意料之中的事,但千尧还是不免有些失落,然而没想到的是寒一紧接着却说道:“您自己就可以进去。” “我?”千尧有些不明所以。 然而寒一却很肯定地回了句,“是。” “可是我怎么去?会被拦下来吧。”千尧还是不解。 “不会。”寒一回道,“您还记得陛下送您的那块玉牌吗?” - 千尧戴着那块海牌,抱着一袋栗子,真的就这么畅通无阻地进了皇宫。 虽然已经提前知道岐岸下过命令,见牌如见他,但千尧看到这么顺利,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毕竟岐岸送他这份礼物时可什么都没有告诉过他。 所以他到底还瞒着自己多少事?千尧决定一会儿要全部问清。 可是没想到的是他却根本没机会问。 一入宫才知岐岸在到达西疆时便生了病,但他身为主帅,自然不能显露出任何不适,因此一直都在强撑,后来攻打池城时病得更加严重,却还是亲自督建堰坝,挖渠饮水,直到城破那日才终于支撑不住。 “生病?生的什么病?”千尧闻言一颗心瞬间不受控制地缩了一下,差点没拿稳手中的东西。 “原本只是沉疴旧疾,但西疆地势复杂,毒虫遍地,陛下刚一到便不慎中了瘴气,各种病势纠缠,才致一病不起。”莫存像往常一样,不偏不倚地向他叙述了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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