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别!”杨得瑾大手一挥,“这么刺激的行动必须有我一份!”
“……咱们可不是去玩的啊!”李子酬看她还来劲了,不由得扶额。
“我知道我知道。”杨得瑾兴奋得手都在发抖,“不过我有暗卫,禁军还是拿去保护你吧。”
“你的那些暗卫,靠谱吗?”
“原作女主角用了都说好!”
“……”那看来是挺靠谱的。
“对了,你不还要去找我那支丢失了的弩箭吗?可以让隐娘去啊,她专业的。”
“……她不是暗杀者出身吗,怎么还有这业务啊?”
“人家不能有个副业啊。”
“能是能……”但就是不合法……
一阵密话下来,杨得瑾看了看铜漏,叹了口气,然后起身:“时候不早了,谢贽能争取到的时间不多。”
李子酬也站起身来:“这两天,你得忍一下了。”
杨得瑾不甚在意:“小意思。”她自己还挺乐在其中的。
中秋夜计划,两人达成共识,抬手碰了一下拳头。
“那我回去了。”
“嗯,万事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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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次回到刑部。
“总算是真相大白了。”杨得瑾有些意犹未尽地感慨道。
这绝对是她人生中最有趣最奇妙的经历之一了,这样跌宕波折的人生,她还蛮享受的。
就是被人栽赃陷害不太好受。
“是啊,你跟谢贽功不可没。”
“别捧杀我了,我可什么也没做。”杨得瑾看了看她身边的白清扬,“比起这个,我觉得有人还在等着你的解释。”
白清扬很久没出声了,看来被冲击得够呛。
都怪李子酬,非要给她准备个什么惊喜,这一连串事情甩到她面前,能喜得起来才怪嘞!
“清扬?”李子酬这才注意到她,白清扬有点不对劲,她有些担心地喊了一声。
白清扬闻声,像是如梦初醒般,愣愣地抬头看她。
李子酬瞧她这反应,心下一紧:坏了!别不是把她给刺激傻了吧?
李子酬按住她的肩膀,让她直视自己的眼睛,语气中有些不安:“你没事吧,清扬,是不是哪里难受?”
白清扬与李子酬对视,嘴唇不断张合,似乎有很多话想问,最后说出口的只有一句:“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李子酬知道她问的是白巽的事情:“就在前两天,比你早不了多少多久。”
白清扬有些恍然,还有点不敢相信,喃喃道:“阿耶他……没有叛国?”
“没有,你阿耶是忠贞之士,而你是忠臣之后。”
“忠臣之后?”
李子酬嗯了一声:“景帝估计也是对此深信不疑,所以才会让钦州守军保护了你将近四年吧。”
白清扬缓缓睁大了双眼,好像明白了什么:“钦州守军……”
“对。”
景帝连杀害白巽的凶手是谁都心知肚明,他不可能不知道白巽的妻女去了钦州老家,白巽的枉殁,悲痛的不只是国君,还有亡故者的亲人。
景帝或许就是心怀着对他的愧疚,让钦州守军密切关注白家母女,执行着名为软禁,实为保护的命令。
丞相府已经毁了,白巽背上莫须有的罪名,她们不能回到临京这个是非之地。
包括谢贽被察举入朝,大概也是景帝的授意。既然景帝跟白巽是莫逆之交,那么他应该知道,白巽有个非常优秀的门生。提拔谢贽的不是别人,正是被怀疑是凶手的景帝。
景帝知道隐情却不能说,只能曲线救国,一路提拔谢贽做到刑部侍郎,给予她大量的权限和门路,就是希望这个年轻人能够查清一切,替他说出自己无法开口的真相。
解释完这些,白清扬依旧没什么大的反应,李子酬见状,心中更加担忧和着急:“怎么了,清扬,你不满意我为你准备的生辰惊喜吗?”
虽说今晚发生的一切,对白清扬来说,惊吓的成分更多一点,但李子酬觉得,这一定会是白清扬想看到的。
查清白相死亡的真相,为白公洗刷冤屈,解开白清扬的心结,这是李子酬能拿出的,最有诚意的礼物。
白清扬困惑地皱了皱眉:“生辰……惊喜?”
“抱歉,我没有打到大雁,所以只能准备这个。”李子酬解释说,“今天是阴历八月十五,是中秋节,也是你的生辰,你忘了吗?”
两人靠得很近,几乎是上前半步就会碰到对方的距离。杨得瑾看见这一幕,咦呃了一声,也跑去凑审讯室的热闹,留两人在原地。
白清扬怔愣着:农历……八月十五,对啊……是她的生辰来着……
多久了?从阿耶去世的那一年起,好像就再也没有庆祝过生辰了……久到自己都忘了……
“……所以你才什么都没跟我说?”
“对、对不起啊,因为我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
李子酬的语气弱了下去,小心翼翼地解释着,被她的情绪所牵动。
她从未如此鲜明地感觉到,自己是被人宠着,是被人偏爱着的。
白清扬的眼中升腾起一层雾气,胸中的鼓动喧嚣着,血液在全身跳动。
怎么办?好高兴……高兴得要晕过去了……
是啊,阿耶的案子真相大白,她是应该高兴的。
可是……可是为什么?这份无法压抑的悲恸……这份难以疏解的难过……是为什么……?
忍耐阈值突破极限,妆容被泪水洇花,最后她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与小说中常描写女生哭泣的梨花带雨大相径庭,整个刑部都能听到她的哭声。
奇怪……真的好奇怪,明明刚才,在真相大白的那一刻,她真的一点都哭不出来。然而为什么……只是李子酬的几句话,她那岌岌可危的心理防线全面瓦解。
与那一次在宣室里的哽咽不同,这一次是骤雨般的号哭,是各种负面情绪杂糅在一起引起的爆发式宣泄。
李子酬暗暗松了口气,把她揽入怀中,紧紧地抱住她,给她以微小的安全感:“哭吧。”哭出来就不难受了。
比起现在这样毫无形象的大哭,李子酬更怕她刚刚那副眼神空洞,生气全无的样子,像是被夺取了灵魂一样。
白清扬把脸埋进她的颈窝,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李子酬能感觉到自己的颈项湿漉漉的。
她默默承受着怀中人几近崩溃的情绪,轻轻地拍着她的背,由她发泄。
白清扬把李子酬的前襟揪得紧紧的,泪水一股脑地浸在玄色的布料里,留下似有若无的痕迹。
直到中秋的月亮高悬在穹宇正中,怀中的人才逐渐平息下来,从原先的暴风哭泣转变为小声啜泣,李子酬就静静地拥住她,给她顺气。
“好点了吗?”
白清扬低低地嗯了一下。
事实上她听见李子酬的声音,堪堪止住的眼泪差点又忍不住渗出来,因为她心里认定了,这个人会无条件地包容自己的泪水,会给予她最大的安慰。
安抚好白清扬之后才算真正结束,李子酬把她放开,衣袖轻轻擦过她的眼角,温声说道:“你很累了,先回去休息吧,泡个药浴,再点上安神香,你会睡得好些。”
“那你呢?”白清扬鼻音很重地问道。
“还有些事情等着我善后。”李子酬捋了捋她的鬓发,“等你明天醒来,白相会沉冤得雪。
“我会为他追谥,为你和你阿娘,重建丞相府,光复白家。
“而你什么也不用做,只需要好好睡上一觉。”
白清扬眨了眨湿漉漉的眼睫:“但季追鹿他……”
“有谢贽在呢,别让他再刺激你了。”李子酬顿了顿,似乎觉得自己该负责到底,又说,“还是让我跟你一道回宫吧,把你送到玉衡宫之后,我再去一趟邀月阁。”
李子酬说完便牵过她的手,想要带她离开刑部。只不过才刚踏出去一步,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袭来,黑暗瞬间侵蚀掉视野,喉间涌起的血腥味再也压不下去,她像是突然被抽去力气,一头栽倒在地上。
“酬……?”
“李子酬!!!”
作者有话要说:
杨得瑾:气死,我是什么容易被卷入风波的特殊体质吗?!
李子酬:你这百分百参团率我是认可的。
小白的生辰在中秋节,也就是阴历八月十五,在第七十七章 提过的。
第123章 诊治
“李子酬!!!”
白清扬有些没反应过来,交握的手分开的那一刹那,她才慌忙地想要去把她拉住。一直注意着这边的杨得瑾,在看到李子酬倒下的那一刻,大喊着挚友的名字飞奔而来。
白清扬哭的时候,审讯室里有些刑部官员想探出头来瞅两眼,都被杨得瑾给瞪了回去,这会儿突然发生变故,大家挤在班房里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酬,你怎么了……”白清扬跪在地上,扶着李子酬的肩,声音颤抖着。
“李子酬!”杨得瑾跑到两人面前,把李子酬揽到自己身上,“醒醒!你怎么回事,你他妈别吓我!!”
白清扬怀中一空,神情有些复杂地看了杨得瑾一眼,对方正摇着李子酬的肩膀,试图把她弄醒。
但李子酬只是紧闭着双眼,像是被拽入了层层梦境,怎么也唤不醒。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陛下她……”
“怎么会这样……”
“快!快去叫太医来!”
“把季追鹿押入死牢待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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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毒。”身穿公服的少女捻着一根银针,在细细端详过之后,如此说道。
白清扬大惊失色道:“什么……杭太医不是说箭上没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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