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舟坐正了,把手从她背后收回来,抓一把瓜子,仍旧跨坐在她旁边,退位当垂帘听政的太后。 “一饼。”苏唱的声音连唱牌都好听得要命。 “哎你傻啊,”于舟端着瓜子,赶紧阻止她,“怎么能打一饼呢?这个,你看,下面都没牌了,你留着干嘛。” “不带悔牌的啊。”小舅妈不高兴。 “人家不会打嘛,拿回来拿回来,重新打。”于舟碰一碰苏唱的肩膀。 “不会打也不带悔牌的。” 苏唱抿抿唇,说:“不拿了,就打一饼。” 然后左手伸到于舟的背后,轻柔地顺了顺。 长辈们高兴就好。 小舅妈果然开心了:“哎,我看唱唱牌品比你好多了,牌品好嘛人品才好的,粥粥。” 她一边摸牌,一边意有所指地说。 于舟心知肚明,死活不接招。 侧坐着有点累,苏唱又不让她走,打着打着,她就绕在后方,趴在了苏唱的背上,胳膊环着她的右颈,下巴搁在另一侧的肩头。 苏唱上手很快,本来就特别聪明,甚至几圈过后,在于舟的点拨下,开始做清一色。 于舟很少能做成清一色,因为她不太有耐心,总觉得自己摸不到了。但耐心苏唱有,她不紧不慢不疾不徐地做牌,手上的动作优雅又漂亮,让于舟看得有一点恍惚。 见她一直不说话,苏唱等牌的间隙,收回右手,摸了摸于舟搭在自己胸前的手背。 “怎么不说话?”她轻轻问。 于舟的脸离她很近,气息也是:“看你打呢。” 暖融融的,像不经意蹭了她一下的水蜜桃。 小舅妈快被她们腻歪死了,但这些动作又是闺蜜间也可以做的,算不得过分,所以她虽然不自在,也不好说什么。 只清了清嗓子:“再来四圈,就不打了啊,要吃饭了。” 虽然她觉得自己已经撑死了。 “好的呀好的呀。”大舅妈和姨妈应和。 于舟伸手,拉开苏唱面前的小盒子,数了数牌:“嘿嘿,还赢着呢你。” “谁赢啦?”大舅舅看完新闻,撑着后腰过来巡视。 “粥粥嘛,粥粥那边赢了嘛。”大舅妈努努嘴。 “赢了一会儿要请吃烧烤的。”大舅舅定下规矩,又扫一眼大舅妈的牌,“哎呀打得稀烂,你看没看还剩几张牌,你还要做巧七对,哪有还有牌嘛。” “懂个屁,”大舅妈反手把他怼开,又看向牌桌,“刚舅舅说了啊,赢的请吃烧烤。” “听见啦,”于舟又趴回苏唱的背上,“请就请嘛,我们苏老板有钱。” “哦哟。”姨妈笑一声,和小舅妈对视一眼。 打了那么久的牌,终于听到了一句“我们苏老板”。 再看一眼对面的苏老板,耳朵有一点粉。 八九不离十了,姨妈闭了闭眼,幅度微小地摆摆下巴。 懂。两个舅妈的天线接收完毕。 -------------------- 番外就是随手写的日常向了,没什么剧情,看着放松就好啦~
第102章 番外·3 酒足饭饱,舅妈们就把吃烧烤这件事抛到脑后了。 席上舅舅们盛情难却,苏唱也喝了几杯,于舟有一点生气,差点跟大舅舅急了。 苏唱胃不好,好容易春节回家休息几天,怎么还有灌酒这种陋习。 但她并不会真的翻脸发火,只早早地结束吃饭,坐在沙发上玩手机,生闷气。 赵女士最知道她的脾气,见她不说话了,就知道不开心了,走过去拍一把她的背:“大过年的!” “最烦听到大过年的。“ 比免死金牌还好用。像什么咒一样,好像听到之后就立马得笑开花,否则就是不懂事。那能不能让大人们懂点事啊。 “舅舅看着呢啊。”赵女士又拿筷头打了一下她的肩膀。 于舟瞥一眼,大舅舅对着她喷着酒气,赖皮赖眼地笑:“哎呀,就两杯,有什么不能喝的嘛,高兴。” “是是是,高兴,走一个。”小舅舅见他上头了,怕火上浇油,忙举起杯跟他一碰。 苏唱起身,抬腿走过来,到她面前俯下身子,双手撑在沙发扶手上:“我不喝了,不生气了,好不好?” “你之前还说,能不喝就不喝的。”于舟觉得自己有点矫情,像那种神经紧绷的情绪化的人,特别烦,但她又不能不烦,一闻到苏唱说话时的白酒味,就不自觉皱了眉头。 苏唱也向来都觉得白酒很难入口的,火辣辣的。 “粥粥,”赵女士端着碗,在后面叫她,“你去厨房把我腌好的酥肉炸了吧,刚唱唱没吃两口,你让她垫垫肚子。” 在这摆脸色不好看。 于舟深吸一口气,不作声地走到厨房里,开火把锅热了热,开始倒油。 保鲜膜覆盖着一个大碗,里面是腌制好的肉条,她撕开保鲜膜,拿了一双筷子,等油热了,一条一条地放进去。 抽油烟机嗡嗡的声响中,清香袭来,她落入了一个带着凉意的怀抱。 苏唱从身后搂着她的腰,将下巴抵在她的颈窝,看她炸酥肉。 “门没关。”于舟说。 但苏唱紧了紧手臂,没放开她。 带着酒意说:“刚才打麻将,你也抱着我了。” 当时没想避嫌,现在也不可以。 好的吧,很有道理。 苏唱垂眸看着她炸酥肉的动作,突然呼吸一动,低笑出声。 “怎么了?” “有时候你的动作和神态有些像你妈,”苏唱笑着拧了拧眉头,有一点无奈,“让我,有点出戏。” “你什么意思啊!”于舟炸了。 想想赵青霞女士,她脸都要绿了。 “嗯,生起气来,眼睛又有点像你爸。”苏唱偏头端详她,话放得很轻。 无语了。 “苏唱,你惹到我了。” 好端端的一朵娇花,在喜欢的人怀里,氛围那么好,她说自己像爸妈。 这还谈个什么恋爱啊。 于舟胳膊一撑就把她推开,她今天是不是犯太岁啊,怎么一直在生气。 苏唱靠在流理台旁边,手微微撑着侧面的台沿:“我觉得很可爱。” “你的父母都很可爱,所以才把你生得这么可爱。”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于舟可爱,所以苏唱觉得,跟她有几分相似的赵女士于爸爸,也亲切了起来。 “我只是在想,如果你像你爸妈,那你老了之后,我应该也会很喜欢,我们在一起应该也很有意思。” “我老的时候,你已经更老了,怎么你还有的挑吗?”于舟心里已经有一点舒服了,但还是想再撑一下。 “没得挑。”苏唱微微张嘴,话像是从舌尖推出来的。 于舟关火,把锅里的酥肉夹起来,放到簸箕里沥油:“以前没见你这么会说。” 苏唱看着她的动作,有点好奇:“怎么放到簸箕里,不放到漏勺里呢?” 铁制品应该比竹编的簸箕要易于清洗吧。 于舟说:“小时候我外婆给我们做酥肉,就是放簸箕里,我妈说,她小时候过年吃酥肉,也是放簸箕里,所以我妈做就这样,我做,也这样了。” “有的习惯呢不能改的,就像我们每年初一早上要吃臊子面,这是传承,也是仪式感,等有一天这些习惯都没有人想做了,懒得做了,或者不记得了,我们一大家子人恐怕也不会这样聚在一起了。” 苏唱若有所思。 “你们家有这样的规矩吗?”于舟忽然想多了解一下她家。 苏唱想了想,手在台面的边缘抚动:“没有。” “大概在我很小的时候,有一次一大家子回老家过年,我爸、我妈、几个姑姑,还有我,给我太爷爷磕头。算吗?” “不过后来就没有了。”苏唱补充。 “天啊,你家怎么又洋气又封建啊?磕头啊……”于舟惊呆了。 “我们过年从来没有磕过头,要磕都是小孩儿,没有大人磕头的。”她又说。 苏唱却挑眉:“有啊。” 眼神直视于舟,不言自明。 好像在说——有人说过要给我磕头。 “你很烦!“于舟想打她了。 “磕一个。”苏唱伸手,轻轻挠了一下于舟的腰。 “我怕你折寿啊姐妹。”于舟冷哼一声。 “姐妹?” “对啊,要我磕头,你又不想折寿的话,只能我们结拜了,”于舟乐了,“黄天在上厚土在下,然后你咬一下手指头那种,哈哈哈哈哈哈。” 苏唱不置一言地摇了摇头。 “怎么?有何高见?” “对拜不仅仅只有结拜的可能吧?” “哦?”于舟看着她笑。 “还有结婚。” 于舟抱起胳膊,靠在墙壁的瓷砖上:“所以这算求婚吗?” “你觉得呢?” “不算。” “我想要一个可浮夸的那种,哈哈哈哈哈哈。”于舟说,“就是有一天你让我去电影院,散场了,我们看着一个男的求婚,他失败了,然后我说好惨啊,他说不惨,因为今天要求婚的主角另有其人,我一头雾水,你就站起来了,我惊呆了,双手捂住嘴,倒吸一口凉气。” 苏唱渐渐拧起眉心:“这么具体?” “呃……我刷微博看到的,就觉得还挺好玩儿。” 苏唱轻轻吸了一口气,眉头没放开:“你确定要这样的吗?” “倒也不想,如果真是这样,那还挺社死的。” 她看见苏唱小小地松了一口气。 “干嘛?你不会真的想过要跟我求婚吧?”于舟惊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 “快了点儿吧?”自从复合,苏唱好像被按了加速器,这才半年啊。 “是有一点,但也不妨碍我先想一想。” “天哪,这个人每天都在脑子里盘算怎么娶我。”于舟突然就娇羞了。 苏唱轻笑出声,用眼神点了点她的额头。 这个眼神让于舟佯装的娇羞,变真了一点点,不开玩笑了,清清嗓子问她:“吃酥肉吗?不太烫了。” “嗯。”嘴里应了一声,手却没动。 于舟叹气,用手里的筷子夹起一块,递到她嘴边。 苏唱咬一口。 “好吃吗?” “好吃。” 于舟发现自己真的有一点像赵女士,她们都一样,非常喜欢投喂。 这个发现让她有一点初老的悲凉,把筷子递给苏唱,手机响起来,点开一看,是彭姠之在群里发的视频,她和向挽,在逛庙会。
第103章 番外·4 庙会是江城的老传统了。 最热闹的一个在太和街,穿过西二十条胡同,东湖公园的外沿,当地人都叫它初一庙会。 彭姠之小时候特别爱来,人山人海摩肩接踵的,她就坐在她爸的肩膀上,一边啃糖人儿一边摇头晃脑地享受高处的风光。 青春期过后,她就不怎么感兴趣了,只觉得挤得慌,后来上大学,玩儿乐队,谁还稀罕这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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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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