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身体最要注意,还是少受寒的好。 沈惜枝圆溜溜的眼睛睁了睁,没想到她能说出这样的话。 自嫁入宋家,她还未曾在宋渝归的床榻上睡过。 她似乎在给什么人守身如玉一般,虽花大价钱娶了她,但从不碰她,这样也很好,她自不稀得被这般恶心之人碰,可今日,她却叫她上床,难道是改变了心意? 沈惜枝想到这处,心间一紧,轻轻咬住苍白的唇瓣,看了她一眼,又可怜无助的垂下头来,自觉反抗不了她,纤细手掌紧紧捂着胸口,双眸含泪,瘦弱身形瑟缩,一副不敢过去,床上的人是什么洪水猛兽的样子 宋渝归看出她胆小,不敢,紧绷一天的心态有点崩了,她不想每天喊人睡觉都这么拖拖拉拉,看她害怕紧张的模样,但她也不可能为了沈惜枝不害怕,把床让给她,自己去睡地上,她又不是有毛病,穿书就够苦的了,还要自找苦吃。 最后只得故作冷脸,不发一言,下床踩着草鞋两步并一步走过去一把拉住女子瘦的硌人的手腕,将她往床上拉。 沈惜枝吃的少,身子瘦弱,轻飘飘的,谁拽都反抗不了,眼下只觉一股巨力袭来,叫她脸色大变,惊呼一声,身体不由往前跌了一下,直直跌进另一人怀中,被她半搂着带到床沿上,手指为了稳定身形,下意识按着女子绵软的胸口。 坐下后沈惜枝仍旧惊魂未定,雪白咽喉滚动,直到察觉掌中软意,又被人凶巴巴的猛力抚开了手,才反应过来,小脸唰的一白,赶忙起身站到床头一侧,犯了错般小心翼翼抬头看她,神情怯怯,如同一只幼鸟。 可怜极了。 小说开局她已成为表面温婉,内心狠辣的大反派,宋渝归从未想过她身上会出现这等惹人怜惜的气质,一时有气也发不出来了,只能瞪着她,故作凶悍。 谁家好人随便摸人家胸的? 没礼貌!!! 两人一个凶一个害怕,对峙半天也没人说话,宋渝归不知道骂她什么好,又怕骂严重了给人骂黑化,只得忍着,沈惜枝见她凶巴巴,压根儿就不敢说话,只低着头心里默念,完了完了,她如此生气,我今日要交代在这了。 好一会儿,那股被陌生人摸胸的羞愤才压了下去,宋渝归见她乖乖巧巧站在那,颇有一股敌不动我不动的意思,冷哼一声,“你老站在一边干什么,我让你上床睡觉,你听不明白吗?非得我动手。” 她语气不大好,反而叫沈惜枝安心了,不吓人也不温柔了,很寻常的样子,应该不会打死她。 但脚上却仍没有动,对和宋渝归同床共枕的事,她自然十分抗拒,看了眼铺好的稻草,沈惜枝后退半步,正要说什么,被一眼看出她又要磨磨蹭蹭的宋渝归再度拉进怀里。 语气不悦,“很晚了,有什么事能不能明天再说?你不睡我还要睡呢。” 沈惜枝没有防备,再度惊呼一声,这次倒是管住了手,没有去碰不该碰的地方,但却揽着她的脖子,近乎坐在她腿上,浑身僵硬,许久,扯了扯嘴角,似乎认命了。 怀里人默默垂首,任她作为一般,只单薄的身子隐隐打着颤。 宋渝归心想,怕成这样吗? 那我再继续维持书里的人设,岂非要将她吓死了? 她偏过头去,语气软了几分,“不是让你上床睡吗,干嘛一直站着,不困?” 小说里经常描写男主天不亮就得去镇上卖自家种的菜,大反派时常和他偶遇…… 如果天不亮就起床,现在早该困的睁不开眼了吧? 她勉强回头,看了沈惜枝一眼。 借着一点点光,能看出她眼睫一颤一颤的,大约是困了吧,但可能不好意思跟她说。 女子就是脸皮薄,她知道的,她脸皮也比较薄。 宋渝归心想着,揽了揽手里的腰,下意识想将她往床上抱一点。 “睡吧,有什么事明日再说,以后你都睡床上。” 她自以为这是小小的示好,却不想对方在她怀里小脸惨白,心脏不停往下坠,终于还是走到这一步了。 女子与女子,要如何结合? 她会很凶吗? 会弄的她很疼吗? 就像往日打她一样疼。 沈惜枝光是想一想,就吓得发抖。 宋渝归松开她整理好被角,转头见对方还维持着被她拉上床的姿势不动,挺着一把纤腰坐在那,看起来呆呆的,她不由戳了她,催促,“上床啊,躺会儿吧,你不冷吗?” 其实被窝里也暖不到哪去,但两人挤在一处,总比在外面时暖和许多。 她说的话许久没得到答复,好一会儿,坐着的人才动了,窸窸窣窣的除去多余的衣裳鞋袜,只露出雪白细腻的身子来。 宋渝归一愣,倒也不曾说什么,将人握着肩膀往下压了压,直到僵硬的身子触碰到枕头,才松开手,自己也解了衣裳躺下。 她告诉自己,我性取向我不清楚,但大反派!一定喜欢男人。 否则一眼看中的怎会是男主而非女主? 既然大反派喜欢男的,那她们两个女子在床上躺一躺也无所谓。 是吧? 第5章 夜幕愈深,沈惜枝僵直的躺在床上,眼睫轻颤,像一只尽力掩饰惊惶的小兔儿,既害怕又不敢面对。 她将被宋渝归触碰视为屈辱,她不爱她,甚至恨她,又怎能容忍她肆意亵玩自己的身体。 可修长手指不顾她意愿便落在她的腰上,她心已高高提起,对方却仿佛只是无意间碰了一下,又急忙收回去,惹得人更是焦躁不安,斧头悬在兔脑袋上迟迟不落,使得兔儿身心备受折磨。 宋渝归是第一次和没穿衣服的人睡同一张床,还是这么小的床,她手总不听使唤,时不时要碰到身边近乎光裸的身子,想不明白,不是很讨厌她吗,谁会脱光了跟自己讨厌的人睡一块儿啊,这也太…… 莫非裸睡是沈惜枝的爱好? 宋渝归也躺的笔直,此时悄悄睁眼,用余光打量她,见她脸颊泛着不知名红晕,看起来很舒服的样子,兀自肯定了这个猜测。 又有点心软,如果爱好就是裸睡,那平时躺在地上睡岂不是更凉了,真惨。 沈惜枝一直绷着心神,自以为会立刻马上被欺负,却什么也没等到,终于也悄悄睁眼,动了动身子,仿佛想侧过身去看看她的神情。 宋渝归被她带动,也侧了侧身子,只是被窝里的女子如惊弓之鸟,她一动,那边儿就不受控制的往后退,冷风一下灌进来许多。 给宋渝归冻的长腿缩到胸前,声音顿时有些严厉,“别掀被子!” 被子再薄,也能存些暖气,掀了暖气都跑出去了。 沈惜枝被她忽然大声吓到,眼里水光浮动,果然安分下来,又一点一点,悄悄将身子挪回来,乖乖让被子重新遮住屁股,望她莫要生气,漆黑眼珠也忐忑不安的在眼眶里打转,混着湿润的雾气。 可惜宋渝归看不见。 她只顾伸手替她掖一掖被角,尽管很小心了,手臂却还是不慎触到两点娇软樱红。 沈惜枝的心跳震耳欲聋,雾气凝成水珠,顺着眼角滚落,她心想,终于要开始了吗? 身侧人掖完被角后如她猜测没有将手收回去,而是小心的落在那把细软的腰肢上。 沈惜枝绝望闭眼,耳边却响起对方略带不自在的声音,“我手没地方放,而且被子太小了,这样睡可以吗?” 她们都是女生,应该没问题吧…… 沈惜枝轻扯嘴角,可不可以一向不是你自己说了算吗? 她没有说话。 宋渝归得不到答复,又看不见脸色,便当她默认了,放在女子腰上的手缓缓收紧,将她扣在怀里,两人相拥的暖意终于完全驱散了寒冷,好舒服,震惊一天的思绪在此时完全放松。 不冷了,困意便席卷而来,她哄小孩般拍了拍那截雪白滑腻的腰肢,顺嘴哄,“睡吧,明日我们早点去镇上。” 沈惜枝都准备好承受痛苦的狂风骤雨了,没想到她会这样说,整个人愣住,半张脸埋在被子里,小心翼翼又疑惑,“睡,睡觉吗?” 大晚上的,不睡觉还能干嘛,又没有手机玩。 宋渝归应了一声。 沈惜枝被她紧紧拥在怀里,胸口也被迫压在她身上,眼睛却倏然一亮,她怕那等事怕极了,若能不做,自是最好的。 声音也霎时真诚许多,软乎乎又怯又媚的。 “好,我听妻君的。” 宋渝归的心跟着她的声音软了,此时的大反派还没有黑化,只是个被人欺负可怜巴巴无依无靠的小姑娘。 手掌安抚般在她光洁如玉的脊背上摸了摸,像在哄她。 都是女子,摸摸有什么的。 凡事只要这样一想,她就不觉得别扭了。 沈惜枝自然不习惯被人抱着睡,可被窝里的暖意融化了所有不情愿,她许久没有这样暖和过了,夜晚寒凉,她总是睡在地上,盖一片破布,怎能不冷? 太舒服了,眼睛禁不住闭上,再也想不了旁的任何事。 比如宋渝归为何忽然对她态度缓和,也没有打她骂她,只是有点凶…… 伴随暖意睡去,她甚至做了嫁入宋家以后第一个轻松愉悦的好梦。 直到天亮,光透过窗户进来,还是刺的她不得不睁开眼睛。 刚睁开便被不可抗拒的力量搂着往她绵软的怀里撞了一下。 沈惜枝恍恍惚惚想起,哦,我在宋渝归怀里,她抱着我睡了一晚上。 她竟真的抱着我睡了一晚上。 没有戏弄,没有欺负,没有夜半恐怖的梦魇,真好。 虽不知宋渝归想做什么,但能让她轻松几日,也是好的。 等宋渝归醒来时,怀里人儿正在挣扎着出去,她抱的紧,对方又不敢打扰她,一直尝试小心翼翼的在她怀里扭来扭去。 但每每扭出去一点,总是会被再度抱紧。 最后还直接吵醒她了。 白日不同于晚上,她能清晰看到女子柔嫩如雪的身体,刚一睁眼就看直了。 除去一点青紫瘀痕,剩下的肌肤白到透明,滑腻软嫩。 漂亮,即使同为女子,她也不得不承认,大反派的身体很漂亮,长得也好看,就是有点瘦了,只胸上肉多,如果胖一点,丰腴一点,更好看。 嗯,大反派养肥计划,启动。 她一大清早在这东想西想,那边沈惜枝脑子已经动不了了,直愣愣望着她,没想到她会在这时候醒来。 更没想到她会一直这样看着她。 从未在旁人面前袒露过身子,自己的妻子也没有过。 沈惜枝真想大喊一句流氓,然后把宋渝归推到一边去不让她看,但又怕她会生气。 最后只能低下头,瘪了瘪红润唇瓣,小心翼翼,可怜巴巴的拉着一点被角,慢慢拉上来遮住自己的胸口,眼眶也红了一圈,好像无端被人欺负过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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