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应怒道:“我万万想不到他竟如此狠心!” 慕千昙不屑道:“这疯子一早就将你夫妻二人赶出家,就已是无心表现了,你居然还未这种人抱有希望,也是天真。” “他是我亲哥哥啊...血浓于水的亲人...”刘应攥拳到双手发抖,痛苦至极,突然叫道:“我这便去找他对峙!” 他旋即抽身离开,慕千昙挑着人跟上。再次路过墓碑时,她对着月色扫了眼碑面。碑文最下方刻着逝者亲属的名字,本该写在最前方的长子刘和却没有名姓。 葬礼由刘和操办,这碑文内容应当也经由他手,却独独没有他自己。 也许这位哥哥,并不认同刘才良是他父亲吧。 三人脚步不停,直接杀到刘宅前。 深更半夜,街上人影不见一个。刘宅大门紧闭,未点灯笼,也无家仆看守。门上春联几年未曾换过,已残破脱落大半,福字更是不知所踪。 刘应冲到门前,挽起袖子,咚咚咚敲起门来。 寂夜中,这声音极为响亮,不管刘宅多大,都该有人能听见。可他兀自敲了半天,门内居然没任何反应。 慕千昙瞧见门前地面上有不少枯叶,还从石缝间生出杂草,也不知多久没清理了,便问:“你确定他还住在这里?” 刘应道:“没错,住在这,但他不常出来,所以门前才荒了。” 说完,他还要再敲门,被慕千昙拦住:“不必了。” 让他退开些,又将裳熵丢下。慕千昙走到门前,伸出手掌贴在冰凉门板上,尝试着调动体内灵力,汇聚在手腕。 “开。”她短促喝道,灵力自掌心爆出。 门上刚出现蓝色光圈,下一秒便在巨响下四分五裂,无数碎片向院门飞溅出去,落满院子,响声回荡几道才停。 被灵力搅动的裙摆与发丝都缓慢飘落,慕千昙眸色微漾,收回手掌,垂眸看了看掌心。 这是她前世从未有过的力量。 刘应惊道:“仙子神力。” 合拢手掌,放下在身侧,慕千昙道:“这么大动静,还是没人出来。你亲哥睡觉这么死,家让人偷了都不会知道。” 刘应道:“家中曾经有许多仆从,现在应当都被刘和遣散了。” 他心中余怒未消,还惦念着家中女儿,不多说什么,直朝门里行去。慕千昙转身,想再将女主挑起来,发现她已自己站住。 绳索还未解,她倒是站的板正。发现慕千昙看过来,还往前跳了几下,意思是她会走,不必再那样挑来挑去。 有了方才炸门做发泄,慕千昙心中诸事不顺的憋闷已通畅不少,便随她而去,自己往院中走。 就怎么会功夫,刘应已翻了好几间房屋,进进出出,口中喊着刘和之名,喊声回荡在空荡荡的宅院中,没人出来应和。 慕千昙走在廊桥中,观察着黑黝黝的宅内景色。 不管是哪座院落里都一盏灯未点,实在让人怀疑是否有人居住。 身后蹦蹦跳跳之声不远不近跟着,慕千昙晃晃手指,袖口之下的伤口还跳痛不已,让人心烦。 她看了眼脚下,微微眯眼,回头道了句:“赶紧跟上,否则我待会还把你挑起来。” 裳熵气地直咬牙,但技不如人,只能乖乖挨宰,用力蹦跳。 慕千昙继续在前引路,黑灯瞎火,她又故意走楼梯多的地方,果然没多久便听得噗通一声,身后人摔了跤,又费劲爬起,跟上她。 李碧鸢道:‘你还挺恶趣味的。’ 慕千昙面不改色道:‘我毕竟是恶毒女配,你不能指望我善良。’ 这话说得阴阳怪气,隐隐还很刺人。沉默须臾,李碧鸢道:‘嘶...你对她真的有很大意见。’ 慕千昙翻了个白眼:‘我哪敢和堂堂女主作对,你高看我了。’ 更怪了。李碧鸢不知说什么:‘嗯...’ ‘对了,’慕千昙抱着双臂,手指勾起一缕发丝:‘既然她有女主光环,那么超度之法她应当也会吧。’ 李碧鸢叹息道:‘主角光环和技能有什么关系,她现在身上连灵力都没有,上哪学超度去。你还说你对她没意见。’ ‘啰嗦。’慕千昙直刺她痛处:‘她不会,我不会,你也不会,结果你还有闲心在这说话?’ 那边传来狂翻纸张的声响,李碧鸢低吟一声,痛苦道:‘我已经在全力去找了,但是资料又多又复杂,而且大概率真的没有...我真是服了,这些修仙文的设定每本都不同,参考借鉴都不成,这些作者就不能统一下吗。’ 身后又是噗通一声响,比前几次声音都大,大概摔得狠了些,好半天才有爬起来的动静。 慕千昙极小幅度地偏移视线,放慢了脚步:‘怎么统一,共用大脑吗?别废话了,快点找,我没有耐心再等了,待会要是直接杀鬼,任务失败可和我无关。’ 李碧鸢抓耳挠腮:‘哎呀...知道了。’ 几句交谈结束,刘应已将所有屋宅搜尽,回到跟前,面露茫然:“他居然不在。” 看这宅子空空荡荡,多少能猜出来。慕千昙无语片刻,问道:“你最后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 刘应回忆着,答道:“两月之前,因小玲病*态恶化,我求他借钱于我,他没有愿意,那便是最后一次相见了。” 慕千昙心中暗暗思量。 刘和那家伙会操纵邪术,费劲把刘才良亡魂引到刘玲身上,肯定是为了见弟弟家宅不宁,必要时刻还会对他落井下石。所以在刘玲身死前,他应当不会离开才对。 否则,不亲眼见证的迫害,岂不是毫无爽感可言? 慕千昙抬起手,灵力凝在指尖,蓝色光晕如有生命般浮动着,将她面容照亮一角,唇粉肤白,如雾中美人。 灵力可破门,不知道能不能用来找人? 正思虑间,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声。慕千昙怔然一瞬,回首望去,竟是裳熵不知何时挣脱了绳索,向她冲来! 脑中的第一想法,是这家伙方才跌倒之后,久久没能起来,大概不是摔的疼,而是寻到处锋利石头,将绳子割破了! 而第二想法,则已经化作行动。方才汇聚在手的灵力下意识打出,蓝色光球如携闪电,直将裳熵击飞,撞断廊桥支柱。夸嚓两声,再次撕裂寂夜。 少女闷哼出声,重重摔在地上。零零碎碎木屑如雨水般洒下,落了她满身,其他则大大小小砸进池塘,扑通扑通,惊的鱼群散开。 慕千昙:“....” 李碧鸢尖叫:‘女主啊!!!’ 慕千昙先推卸责任:‘她突然冲过来,这不能怪我。’ 刘应磕巴道:“这这这...” 慕千昙向少女走去:“应该没什么事吧。” 她没注意到自己将心声说了出来。刚向前走两步,少女已从木屑碎片中坐起,面具细绳突然断裂,掉落下来。 慕千昙脚步停滞。 恶鬼面坠落时,微乱的波浪卷长发也从她肩头泄落。少女抬起双眸,如掀起一阵辉光乱雨。烂衫破衣不减其色,发乱神怒反填其魂。上天塑不出这般造物,见她也要羞愧三分。 这张被有缘之人得见一面便称为“云辉仙子”的面容,让人想到的却不是月华,而是更为热烈的日光。 怪不得要带上恶鬼面具,顶着这张脸闯荡江湖,会有诸多不便吧。 慕千昙冷笑,心道:让李碧鸢说中了,集作者所有偏爱的大女主,真真是精雕细琢的一张好脸。 那边,肉体凡胎遭此重创,寻常人早该爬不起来了,裳熵却只是咳嗽几声,口角落出星点血迹,被她用掌心抹去。她撑着地面站起,拍拍身上的乞丐衣,拿起面具向这边走来。 慕千昙敛眉,唯恐她突然发难,再次凝聚灵力。 可裳熵并不看她,走了几步便停住。 她张了张口,发现自己可以说话了,便向刘应道:“我之前来这里捉过老鼠,所以知道此处有间密室,也许你要找的人,就在那里。” 第5章 从今天起,我拜你为师 刘应闻言,并非先问那密室在何处,而是满面忧心之色,颤颤问道:“你...你还好吗?” 面貌已暴露,也没有再遮掩的必要。裳熵将面具晃了晃,确定没损坏之后扣在头顶,指尖捻着细绳,在下巴位置从断裂处系上。 “无事,”系好最后一个结,她压下隐怒:“我给你带路。” 她径直走过来,不做防备,但也不看慕千昙一眼,直接与她错身而过。 李碧鸢小心肝都在颤抖:‘她生气了?这下完球了啊啊啊!’ 刚聚起的灵力没有用武之地,瞬间溃散。慕千昙收回手,破天荒没说什么,给刘应递个眼神,示意他别发愣了,赶紧跟上。 裳熵走出院子,站定在一株松树下,只稍微辨认方向,便笃定往那边行去。 她方才说来刘宅捉过老鼠,这大概是第二次来,却仿佛住在这里般熟门熟路。原著说女主记性极好,走过一遍的路便能记得,看来确有其事,又是无数正面设定的其中一个。 在错乱廊桥七拐八绕后,裳熵停在一栋较偏僻的屋宅前:“就是这里。” 刘应抬头看匾额:“这的确是刘和的房间,可我刚刚瞧过,里面是空的。” 裳熵上前推门而入:“你跟我来。” 三人进得屋门,里头果然没人在。她穿过纱帘,径直行到衣柜前,将门打开,手臂拂开悬挂衣物,摸索着墙壁。 趁她寻找东西,慕千昙走到床边,低头观察。床铺维持着主人家刚起床的样子,但表面已落了层灰,显然他匆忙起来后,已经许久没有在这休息了。 慕千昙几眼扫过,凉凉道:‘这刘家哥哥绝对是好日子过太多,养出毛病了,好端端一家被他祸害成这样,我要是他爹,天天晚上站他床头念不死他。’ 许是摸到机关,衣柜里传来咯哒一声,巨大石块摩擦墙壁的粗糙声接连响起。几秒之后,墙壁上露出个大洞,里面黑漆漆的,不断涌出丝丝缕缕的腐臭。 慕千昙又道:‘现在的作者真是没东西好写了,我小时候那会就有这种剧情桥段,十几年了吧,还能拿出来用,就不能多下点心。’ 她像是评论家,这里那里都要说两嘴。李碧鸢听到耳中,终于忍不住:‘我可以说吗?你好刻薄。’ 慕千昙道:‘嗯。’ 李碧鸢干咳两声:‘还有啊,难道古人做过的,今人就做不得了?衣柜藏暗洞虽然老套,但是实用啊。何必想那么多新细节,反正读者也不一定认真读,不是浪费吗?’ 慕千昙道:‘哦。’ ‘...’这根本就没听啊! 那边裳熵让开身子,指着洞中道:“你可来过这里?” 刘应凑近去看,里面未点灯,像是巨兽口腔,深不见底,还散发着坟冢般的潮湿阴冷气息,让人忍不住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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