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 边菱始终不明白,边风怜还想让她知道什么。 于是这个吻在边风怜心里种下一颗种子,也封存了她们在清荣和长生路的一切。 最后她们竟然都忘了这个吻是多么柔软。 就像——一只蝴蝶。 门终于被打开,陶含意冲进来,看见面色苍白如纸的边菱,她惊叫一声:“救护车!” 边菱软绵绵倒在陶含意怀里,看见自己床顶的白色床幔,她感觉自己轻飘飘的。 飞吧,小鸟儿,快飞走吧。 小鸟儿扑扑翅膀,一下冲出了这个房间,穿过屋顶飞向遥远的天空。 边菱很高兴,随后又充满歉意的想: 对不起,妈妈,我活不到三十岁了。 作者有话说: 千呼万唤始出来,为了写这一章前面不知道铺垫了多少[猫头]
第28章 深吻 直到那一年的冬天,边菱的身体状况才稳定。 边风怜悄悄去清荣看过她。 在h市多年难得一遇的雪天。 边菱是不能外出的,最多只能隔着玻璃窗子看看雪景。 茫茫的,让人的心感受到无限的宁静。 边风怜站在房间半开的门后,静静注视着边菱。 她没有戴助听器,因此医生站在边风怜身侧向她报告边菱的状况。 “她的心理状况太差了。你知道她之前接受过心理治疗吗?” 边风怜没有移开目光,开口道:“我不知道,但应该是因为我。” “……是的。” 这段日子,边菱不能看到任何有关边风怜的东西,一见到就哭。 有时候,哪怕是看着镜子里和妹妹相似的脸庞,也会皱着眉头掉眼泪。 边风怜深知自己要做出决断。 于是她掰断了电话卡,注销了所有联系方式。 也让那场难遇的大雪,困住了边菱六年。 两千多个日夜,边风怜以为她会忘记姐姐给予的所有: 关于爱的偏颇定义,关于恨的浅陋解读。 以及从她出生那一刻,就被赋予的,掌控姐姐生死的权力。 也许她真的忘了吧。 可是,深入骨髓的阵痛怎么一天比一天清晰了呢? 边风怜伸出手,展示手腕上那个精美的十字架。 无数次午夜梦回,边菱终于如她所愿开口说话,吐露的字句却让人心惊: “拥有一点罪吧,我才能在天使中认出你。” 姐姐的嘴唇化作伊甸园里最鲜红的欲望果实,再美的情诗也成了恶魔的诅咒。 可是边风怜生不出任何拒绝的心思,甚至想要伸手去触碰。 果实落地,汁液如血涌出。 姐姐变成了夏娃,美好的胴体是她不可言说的隐秘。 于是边风怜放任自己伸出手去。 这时边菱孱弱的身体又化作一片阴影,缓缓坠落在她面前。 边风怜再也不能在黑暗中入睡。 恐惧支配着她,早已经说不清是对这份爱的惧怕,还是担忧姐姐的坠落。 于是她在手腕纹上十字架,宁肯自己承受所有罪孽,只愿在天堂和地狱的交界处,有一个地方容许边菱站立。 我有罪。 看着姐姐苍白的脸,边风怜想。 黑色长蛇缠绕着打开的果实,猩红色的真相里,姐姐的翅膀化作漫天白雪降临。 罪名成立。 “边菱。” 她颤声打破痛苦的回忆。 边菱被这连名带姓的一声呼唤钉在原地。 “我什么都不要了……” 不要边菱的对不起,不要她认错了。 边风怜的声音是那么无助。 她的眼尾已经绯红,肩颈耸动着配合凌乱的呼吸。 边菱仍是不解的模样,从前不知道妹妹要什么,现在更不知道妹妹放弃了什么。 她只是遵循着本能,伸手捧住边风怜带着潮气的脸。 指尖感受到滚烫的湿意,边菱轻轻蹙眉,摇了摇头。 不要哭呀,小风怜。 姐姐在呀。 十岁的边菱这样哄妹妹。 边风怜任由眼泪砸落,伸出一只手扣住边菱的脖子,把她摁在卫生间的墙上。 青筋交错在伤疤上,冰凉的手。 扣着边菱柔软的脖颈,温热的脉搏“咚”“咚”彰示着激烈起来的心跳。 很凶的姿势,力道却温柔得不可思议。 看着边菱满是无措的眼睛,边风怜又很深很深地叹了一口气。 她用大拇指顶起姐姐的脸,低头过去。 边菱的唇釉有着好闻的花果香,边风怜先是闻到,又尝到了。 唇瓣是软软的,像边菱那颗捧出来爱她的心。 她很用力的吮吸着,眼泪仍在滑落。 边菱已经忘了怎么呼吸,眼睛里是边风怜放大的脸,可以看见她优越的鼻梁。 嘴唇上的触感陌生,只有不断攀升的体温反应着这一幕并非虚幻。 边风怜在吻她。 慢了好几拍意识到这件事的边菱下意识打开了嘴巴。 灵活的舌尖深入,摄取她口腔里稀薄的空气。边风怜的手缓缓收紧,唇舌更是毫不客气,每一个动作都带着浓重的占有欲。 她不断压迫下来,另一只手绕到边菱的后腰,把对方的身体往自己那边带,直到和边菱紧贴到没有缝隙。 边菱不知道真正的深吻是什么样子,只觉得边风怜快把她吃掉了。 心跳的速度已经飙升到无法估计。 这个吻长到超出了她的承受范围,同时不停歇的还有从边风怜闭着的眼睛滑落到她嘴角的眼泪。 在舌头渐渐发麻的时刻,边菱试探着伸出手抵住边风怜的肩膀。 只换来对方变本加厉的凶狠动作。 她感觉到喉咙里可供转换的空气正在一点点减少。 边风怜可能真的会这样用亲吻让她窒息而死。 于是边菱开始用了些力气推开她。 边风怜睁开眼,瞳仁里几乎全是迷茫和害怕,像是刚刚从噩梦里哭醒的孩子。 看见边菱憋红的脸,和自己手下已经被掐红的脆弱脖颈,边风怜像是突然清醒过来,放开了扣着她脖子的手。 她们终于分开了。 边菱别过头,先是剧烈咳嗽了几声,而后像溺水上岸那样大口呼吸着。 而边风怜的另一只手没有任何的放松,她们的裙摆交缠着,如同边风怜梦中的黑蛇缠绕边菱这颗诱人的粉红果实。 等到她呼吸平稳,边风怜又扣住了她的下巴,强迫她和自己面对面。 边菱嘴唇上的颜色已经被她全部吃掉,现在所显现的嫣红则是过量充血的结果。 边风怜又凑上去。 刚才原来只是中场休息,她还要继续。 千钧一发之际,边菱捂住了自己的嘴。 她无措的眼神似乎提醒了边风怜。 “我什么都不要了。” “我只要你。” 片刻的安静后,边风怜哑着声说道。 从小到大,她想要的一切姐姐都会给。 除了曾经让她痛苦万分的自由,边菱什么都会给。 她小声请求: “你不要和别人结婚,好吗?” “不要离开我身边,好吗?” 边菱终于明白了些什么。 她小心地拿开手,艰难地做手语:[为什么?] 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写在边风怜无法停止流泪的眼睛里,写在这个吻里。 边风怜眨眨眼睛,抽噎了一声。 “因为,我也像你喜欢我那样……喜欢你。” 说完她就崩溃地把头埋进边菱的颈窝,湿透的脸颊贴着她的脖子。 她们的心跳奇异地同频了。 这是边风怜的罪,也是她的。 过了十几秒钟,边风怜又带着浓重的鼻音说:“不是,我是爱你。” 她抬起头来,眼睛连着鼻头都已经红成一片。 “你爱我吗?” 语气很认真的。 边菱没有点头,只是很快又很轻地吻了她的嘴唇。 当然爱。 从你出生那一刻就开始爱了。 如果这是必须要赎清的罪孽,让她来世受多少苦,变成什么样子都可以。 只是这辈子,也许只在短短的三十年里。 让她爱一次吧。 边风怜牵起她的左手,把上面那颗方形的订婚戒指取下,而后和她十指紧扣。 “叮”一声,戒指落地发出脆响。 干燥的掌心贴在一起,边菱的眼睫快速颤动了几下。 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 心脏泵入全身的血液,仿佛都沾染了让人致幻的迷药。她几乎觉得自己在做梦,可是手心的温度却又真实到每一处纹路都被描摹清晰。 没有办法思考。 看着姐姐被水润过的眼睛,边风怜把她的手举起,边菱的镯子和十字架相碰,冰凉的触感让边风怜的手抖了一下。 一母所出的两个人,无论年纪相差多少,身上都会有相似或者有关联的痕迹。譬如相同位置的痣,和形状一样的胎记。 边菱没有胎记,身上的痣一共有四,左脸颊侧边一个,后脖颈上两个,左手无名指第二节有颗红色的。 这些边风怜都没有。 她和姐姐除了脸庞,再没有相似的部分了。 所以,血脉痕迹无处可去,终于在某天变成了爱欲。 边风怜忽然勾唇笑了。 别人要想尽办法才能和边菱产生的羁绊,她们生来就有。 边菱看着边风怜皱皱巴巴的脸,伸手去擦她没有干掉的眼泪。 四目相对之后,她们又吻到一起。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传来声音:“菱小姐,您在里面吗?” 是沈宅的管家阿姨。 两人站在靠门处,这声音更是犹如在耳畔响起。 边菱一个激灵,伸手推开边风怜。 被迫离开姐姐的唇,那人很不满的样子,眼睛微微抬起。 她长手一伸,把门反锁。 “菱小姐?”管家又问。 边风怜把手指按在边菱红肿的下唇上,她出声应答,语气有些不耐:“是我。” “二小姐,您见到菱小姐了吗?她的手机放在房间,人却不在。” 边菱的意识还没有完全回笼,听见自己的名字,很迟钝地去摸门把手。 却被边风怜挡了回来。 “她不舒服,先回清荣了。” 边风怜提醒般在她唇上咬一下。 轻微的刺痛感立刻让边菱清醒了——现在这样出去,岂不是告诉所有人,她和自己的妹妹在订婚宴上偷情? “有什么事情等她自己联系你们再说吧。” 边风怜刚刚说完最后一个字,又亲了上去。 边菱还想拒绝,可是力气敌不过边风怜,被摁在她怀里动都动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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