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封面,好像是什么学科的课本…… 高等数学……这是什么课程?作者自创的吗……我不会也要学吧?! 潼恩拿了蜡烛,点燃,放在烛台中,将餐桌中央的烛台往艾斯黛拉那边推了推。 暖黄的烛光倾泻而下,镀银的烛台闪耀粲然,少女肤如凝脂,周身恍若泛着一层柔光。她将睡裙换成了白色衬衣,披散的长发似乎只是随手盘起,慵懒之中却仍显得优雅庄静。光影交错下的侧脸愈发立体而神秘,一缕发丝微垂,与纤长的眼睫若即若离,犹如神来之笔,在侧颜上划出一道饱满的圆弧。 寂静如斯。 啪-- 艾斯黛拉翻了一页,抬手将松散的发丝别到耳后。翻书声过后,屋内仍旧寂静。 潼恩还是盯着手机,全神贯注。 死呆子…… 她抿了抿唇,站起身走向水壶。 啪嗒,啪嗒-- 不大合脚的拖鞋在木地板上发出一连串噪音。 潼恩依旧目不转睛地盯着手机,两耳不闻窗外事。 “阿兰。”她喝了半口水,杯子咚的一声砸在桌上:“你也提前预习一下吧,去书房拿你的课本过来。” 潼恩:……? 就知道这坏女人不会放过她! 她恋恋不舍地看了眼只看到一半的同人文,点击收藏,起身去书房。 书房就在卧室旁边,但她还没进去过,刚才是艾斯黛拉搜的三楼。此时木门虚掩着,溢出丝丝淡雅的清香。 好多房间都香香的…… 这点也和真正的艾斯黛拉一样……那个写小说的还挺了解她的……谁会这么了解她…… 潼恩皱了皱眉。她记忆里可没有几个人会去了解艾斯黛拉。一来,她美得像假人,气质端庄脱俗,成绩一骑绝尘,平日寡言少语,周身整洁井井有条,是全校著名的高岭之花。二来,她孤苦伶仃没有家世没有亲人没有财富没有地位,没有巴结的必要。 大多数人甚至不敢主动靠近她,更别提了解她了…… 不过,那也已经是五年前的事了…… 都成了国师,当然不缺讨好的人。 潼恩扯了扯衣领,莫名烦躁起来。本来,她一直都很高兴艾斯黛拉当上了国师…… 现在,胸口发什么闷啊? 她不理解,越想想清楚,越想不清楚。艾斯黛拉获得了地位名声和财富,兑换了天赋实现了抱负,受人尊敬被人簇拥……啧。 好烦。 大小姐想了想,还是别想了。 三十秒想不清楚的事,三十年也想不清楚。不想了不想了,拿书吧。 书房不大,厚实的蓝色窗帘早已被艾斯黛拉合拢得严严实实,透不出一丝光。但出于某种直觉的谨慎,潼恩盯着窗口看了几秒,还是没有开手电。 手机的微光经窗帘反射,也微微泛着蓝色。屋内,香气浓郁些许,东西摆放得有些杂乱。书架上堆满了书,地上还有一堆一堆的书,书堆上坐着娃娃,书堆的缝隙里或书架书桌上,散乱着报纸,长笛,石膏雕像,镜子,工艺品,花里胡哨的匕首这些玩意…… 爱看书这点倒也和艾斯黛拉一样,不过艾斯黛拉永远不会把屋子弄得这么乱。 潼恩收回视线,看向还算整齐的书桌。那坏女人既然只说了在书房里,肯定在书房最显眼的地方上。果然她只看了一眼,就被桌上的花束牢牢吸引了视线。 一束很杂乱的野花,赤橙黄绿青蓝紫,大小高低各不一,完全违背了插花艺术的原则。不知道倾注了插花师多少巧思和时间,才把这堆乱七八糟也互不兼容的材料拼在一起,变成了一束斑斓彩虹。 真正的艺术品! 潼恩感叹了一下,伸手拿起花束旁的课本,目光再次不受控制地掠过花束,皱了皱眉。 她是不是……见过这个…… 是某部画作吗……还是什么电影镜头? 答案呼之欲出,脚下忽然咯吱一声,颤动了一下。 目光随即落至地板。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下面乱动啊…… “阿兰?还没找到吗?” 楼下飘来声音,思绪就此中止。她将课本夹在腋下,走出书房:“找到了,我下来了。 ”
第9章 上药 《女仆基础守则》 啧…… 光是看封面都够让潼恩皱眉反胃了,硬着头皮随手翻开-- “女仆没有独立资格,是主人的所有物,完全依附主人而存在,需要无条件遵守主人的一切命令,永远将主人的利益放在最重要的位置……” “如果没有主人,兽类生下来就会死。是主人的善心与怜悯拯救了我们的生命,我们要心怀感激地侍奉主人,感激主人赐予我们的一切……” 写的什么垃圾啊!!! 潼恩一巴掌要把这破书拍飞,付诸行动的刹那忽然又感受到了周围肃穆安静的气氛,身体陡然窜过一股电流-- 不行。 那坏女人又要整她! 虽然极为厌恶书上连篇鬼话,但无数“女仆”的字眼进入视线,还是不断提醒着潼恩此刻的身份。心头怒气化作阵阵燥热在脊背上燃烧,攥紧的拳头在帝国可以打趴一头牛,但在这里,什么也做不了。 做不了睡觉! 没把书烧掉再破口大骂两句已经很了不起了,潼恩丝毫不觉得在好好学习的“主人”对面睡觉有多放肆挑衅。她已经忍得够多了! 这个坏女人!打不过她就玩阴的--而且凭什么坏女人有电流她没有?! 潼恩闷闷不乐地趴到桌上,眼珠转了两圈,脑袋还没想出个满意的答案,眼珠先不争气地被坏女人黏住了。 这家伙……怎么偏偏跟艾斯黛拉长得一样呢? 鼻子一样,眼睛一样,嘴巴一样,气质神情仪态都一样…… 不过……一样倒是也有一样的好处…… 养眼,太养眼了。 她半张脸埋进臂弯,几缕发丝遮盖着半眯的眼,目光隐秘又放肆地在同桌纤长的睫毛上打转,从精致的鼻梁上滑滑梯,溜进雪白的颈窝,滑过饱满的弧线,落到白皙的手上,久久停留。手指握着蓝色钢笔,骨节分明,微微泛着樱花粉色。 真好看。 手好看,字也好看。 潼恩不喜欢写字,也不喜欢看别人写字--准确来说,别人干什么她都懒得看。 但艾斯黛拉不同,看艾斯黛拉写字是一种享受--准确来说,看艾斯黛拉干什么都是享受。 她永远不会出错,不会犹疑,不会后悔,不会涂改。静静看着她做事,有种睡在摇篮里的安心感。 “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 她在摇篮里刚要闭上眼,一个影子猛的跳上桌子,双眼一下瞪大了。 “撞鬼了你?” 潼恩怒而抬头,罪魁祸首却背对她,一把抱住艾斯黛拉的脑袋急得跺脚:“妈妈妈妈妈,下,下面--” “先放开我,软软。”艾斯黛拉平静如常:“其次,从桌子上下来。” “可是地板下面有东西妈妈! ” “有什么?” “不,不知道--但就是有!你相信我妈妈妈!” “胆小鬼,对方连个头都没露能吓成这死样。” 潼恩微提唇角,一声标致的嘲笑。话音未落,后背炸起一层凉意。 回眸,黑影迎面扑来。 “小心!” 孩童的嗓音稚嫩且尖利。 潼恩哪用得着别人提醒?一个后空翻早早避开了怪物的突脸,毫发未伤,稳稳落地,手挥向怪物大脑,袖口寒光一闪,匕首出袖爆头,再一路向下-- 如同切割一块顺滑的黄油,瞬间将黑影一分为二。 只是。 潼恩果然讨厌这种短小的武器,绿血溅了一身不说,还很难拉开安全距离-- 平整的断口鼓起无数气泡。 她的神经早已绷紧,但来不及收手后退,第一反应也是唯一正确的反应,催动魔力护体-- 这具身体没有魔力。 上百条触手从血污中暴起,眨眼之间就缠上手臂,裹紧了肩膀大腿和脚踝。触手粗如小树,潼恩挣了一下,皱眉命令:“你们先走!” 回应她的是一阵火光。 蜡烛从眼前落下,掉到黏糊糊的黑影上,骤然嘭起熊熊大火。 火光在漆黑的瞳仁中扭动,继而渐渐暗淡…… 触手也随之松开。 艾斯黛拉跑过来轻轻扶住了她的胳膊:“阿兰,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潼恩嗤笑一声扒下对方的手:“好得很。” 没扒下去。 对方反手一抓,刺啦一响,小狗睡衣应声裂开,赤红的肌肤大片暴露。 “你干什么--” 刺啦-- 薄薄的睡衣继续撕裂,赤红的肩膀和背部也暴露在三人的视线中。 潼恩掩好衣服,移开视线吹起口哨:“哟,昨天洗澡被烫伤了,我忘告诉你了。” 软软白眼:“家里地板能有你嘴一半硬就好了。” “嘿你个小兔崽子!”潼恩衣服也不拉了,提起拳头要揍人,不过被艾斯黛拉拽上楼梯。 “软软,去拿药膏。” “我自己去拿不就行了?别拽我啊我自己会走啊!” “……” 坏女人对她置之不理,一直将她拽进了卧室,一把推到床上。 潼恩像只张牙舞爪的小猫挣扎着要起来:“涂药上什么床啊!” “趴着。” 后颈覆上一只冰凉的手,细长骨感的五指牢牢扼住了命运的后脖颈,一段极其恶劣的经历电流般窜过大脑,潼恩咬唇收敛。 这个坏透了的女人!!!只会仗着丑照威胁她! “妈妈,给你。” 软软迈着短短的腿快步跑过来,将药膏递到艾斯黛拉手上。 潼恩又挣扎起来:“我自己可以上药!” “别乱动。” 艾斯黛拉一巴掌拍到她背部的伤口上,药膏的清凉与伤口的灼痛碰撞,刺激得潼恩轻“嘶”一声,攥紧了枕头。 “轻一点啊你!” “你听话,我自然轻一点。” “……” 凭什么! 谁求着你给我上药了!不想上可以不上啊! 潼恩愤愤不平,却也只敢腹诽,将大半张脸埋进枕头。 算了,大丈夫能屈能伸! 伤口也不算多,一巴掌一巴掌的药膏拍下来,痛了点但效率高,很快就完事了…… 想是这么想,随即碰到肩头的却只是一根手指。一点药膏涂在伤口上,指尖慢条斯理地抹开药膏,或轻或重的刮过肌肤,在灼痛和清凉的双重刺激下,比不抹药时更痒了。 潼恩:……神经,谁教你这么擦药的! 她真的很想一拳把这个坐在自己腰上的家伙打下去,但她忌惮电流更忌惮那张丑照,只得默默掏出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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